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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梓咋舌:“这么大年纪了?”
虚静点点头,行了个礼道:“施主我先走啦,既然清远法师不在,你们不如听老师父的话,到处去转一转吧。”
万般无奈之下,沈越只好让吴梓当起了导游带他在碧山寺里转一转。
上一次来这里时沈越还是一只被流放的异世界冒险的惨兮兮的猫,每天都在思考着如何保住主角的小命,虽然现在也在做着差不多的事情,不过时移世易,再看碧山寺的风景便有了另一种感触。
山风从林间穿过,带来沙啦啦的响声,蝉鸣埋在树叶中此起彼伏,沈越抬手盖在眼前挡掉了一些光线,还是忍不住问道:“吴梓,你有没有在这里看到一切的起源?”
被问话的小孩此时正蹲在佛堂后的榕树边上看一队蚂蚁往一旁搬家,听到沈越问他后,有些心虚地站起来准备找些话搪塞他,一脚踩进树下的坑里,差点就这么崴倒。
沈越赶快扶稳了他,吴梓有些气恼地踩了踩这个坑,忍不住抱怨道:“这里怎么还有个坑啊?”
“那边那个游客!你在干什么!”
好巧不巧,这里正挨着碧山寺的斋堂,此时离晚饭点已经没多久了,在这里工作的僧人看见吴梓踩坑,误以为是低素质游客在这里踹树,立马出声制止了他。
吴梓尴尬得要死,整个人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咪,一动都不敢动。
僧人快步冲过来检查了一下树根,确认没有问题后把露出来的土坑给填上,有些无奈地嘱咐道:“阿弥陀佛,万物皆有生灵,施主还是不要再这样做了。”
吴梓被他一番话说得脸红到了脖子根,梗着解释道:“我不是……我是不小心被坑给绊倒了,之前没见过有这颗榕树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颗榕树已经移植过来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是会有这么多的土坑呢?”
沈越看了看之前爬过去的那一队蚂蚁,好像这群小家伙都在有意无意地绕开这颗榕树行进,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师父,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移植这棵树的?”
僧人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去年七月,旁边的偏殿翻修没多久,当时的住持就叫移了这颗树来。”
沈越赶快追问:“当时的住持?是玄重法师吗?”
僧人点点头,沈越还想继续问些事情,斋堂那边似乎缺了人手,僧人行了个礼,先行离开了。
待他走后,沈越马上跑到了那座据说翻修过的偏殿前,虽然几扇门都被紧紧地锁着,但墙外刷的新漆也确实证明了那位僧人所言非虚。
吴梓跟着他往里面瞧了瞧,试探道:“你怀疑那棵树下面有问题?”
沈越刚说自己也不知道,抬起头忽然看到了偏殿前立着的一个香炉。
因为是没有开放的偏殿,所以这座香炉前自然也没什么香火。
但沈越忽然还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在碧山寺度过的第一个夜晚,自己在城郊看到了鬼车,回来的路上走过碧山寺的中庭时,好像也看到了这么一座香炉。
当时1号似乎还在自己耳边唱了一首歌。
现在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能隐约记得什么“月光”和“骨灰”之类的歌词,当时1号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唱,把初来这个世界还没经历过什么世面的自己吓得不清,直接叫他闭嘴了。
也确实是自己当时太年轻了,像1号这样冷漠机械板正的系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唱什么歌?
“1号!1号在吗?”
沈越在识海中呼唤着自己的系统,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但是这一次他的思维一触碰到脑子中那个系统,感应到的却是它已经关机了。
心里也明白他大概率在1号这里问不出什么了,沈越只得拉着吴梓绕到了偏殿后,吴梓一直在边缘默默旁观,看着沈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喜忽悲的,隐约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自家这一位带着自己躲到了偏殿后面,从兜里掏出好几张纸符,一脸他要干一些坏事的样子。
吴梓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沈越一边催动灵符一边理所当然地回应道:“挖地道啊。”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挖什么?”
沈越拍了拍小孩的脑壳,心里很清楚他在担心什么,“没事的,我召唤一些小地灵帮我挖一个洞,今晚我用猫的形态进去,在这之前,你找找虚静看看能不能让你在这庙里呆一晚就行了。”
沈越的行动效率一向很高。
是夜,在几只小地灵的帮助下,猫猫沈越终于成功地钻进了草皮掩盖下的地洞,沈越在脑中事先勾画了碧山寺的表层建筑图,如果从偏殿后面开始挖洞,向左走就是几个重要的大殿,向右走是僧人提到的移植过来的榕树,往后方走是几位圆寂了的大师的墓塔,往前之走就直接是山门了。
沈越毫不犹豫地安排小地灵们往左前方挖。
对于他来说,知道这偏殿为何重修且不开放是最重要的。
偏殿下的地气十分潮湿,沈越感觉踩在泥土上的爪子都已经全部被打湿了,小地灵们吭哧吭哧地往前探索着,他点燃了一张明光符扔到空中,照亮了往前探索的路。
没过多久,小地灵们挖洞的速度就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沈越向前走了一步查看。果然,这里有一大块石板拦着。
沈越把脸凑得更近,石板上生着很厚的青苔,在明光符的照耀下,散发出幽幽的绿光。他伸出爪子拍了拍,估计了一下石板的厚度,有些无奈地安排小地灵们往两边挖。
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绕过这块石板他沈越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事实很快教他做了人。
在地道扩展到两米多宽的时候,沈越的额头已经有些冷汗了,他赶快叫停,生怕把地道挖太宽头顶的地皮又塌陷了。
这块石板远比沈越想象中的还要宽,很明显是被有意识地拦放在这里的,沈越用爪子挠开石板上的青苔,这上面居然还有各式各样的图案。
不,不应该说是图案,石板上更像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封印阵法,记载着其封印的每一个步骤,沈越目前的水平已经能够看懂很多高级的阵法了,但一眼瞟过去,术法学渣被超纲题支配的恐惧还是让沈越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不过把青苔挠开,沈越这才发现这块石板有很多地方已经碎了,原本完整的符阵缺边少角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
沈越留了个心眼,将石板上的图案全部印在了脑海里,然后指挥小地灵们往下深挖,他现在并不想碰碎这一面石板。
等到石板下已经出现了一个足够猫咪钻过去的洞口时,沈越终于松了口气,收腹提臀地把自己挤了进去,一边在心里反思是不是最近自己吃的有些多了。
地灵们挖的速度比他挤过来的速度还要快,等沈越彻底钻过石板时,才发现在石板后面又是另一方天地。
他之前一直在猜,佛堂的地下是什么,坐在佛龛上的神脚下镇压着的又是什么。
是坟场。
☆、溯川(三)
石板两侧的气场差异极大,沈越在刻有阵法那一面没有感受到地气有什么变化,但是当他从洞里钻出来那一刻,彻骨的阴寒的气息迅速透过皮肤开始占领沈越的身体。
沈越马上点燃一张灵符来抵御这股阴气,如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沾染了这种气息之后,身体好一点的可能会生一场大病,若是换了个身体差的,可能当场就会死在这里。
思及此,沈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活物都会绕着这边走。
看来一会从洞中退出去的时候也要麻烦小地灵们把这个洞口堵上,防止这股阴气散发出去影响到碧山寺。
几只小地灵们挖好了洞就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边,看来它们也在忌惮着这里的地气,沈越用灵力拢了个盾把它们给罩住,借着符纸的亮光,终于看清楚了坟场的一角。
那座偏殿地下原本就是空的,那块石板应该是地穴的大门,从石板那里绕进来,是一座密闭的坟场,散落在地的棺材板应该曾经放过陪葬的人,沈越凑近了去看,隐约能从地底腐烂的黑泥中辨认出一两具属于人的骨殖。
他又想起了那个扫地僧跟自己说过的话,碧山寺的历史很久远了,从这残忍的人祭来看,也确实不是近代的产物。
沈越把视线从那些烂骨头上挪开,这坟场应该也可以算作一间墓室,明光符的亮度受到了这里地气的影响,开始显露出了不祥的幽绿色,沈越不得已又点燃了好几张,把符纸分别掷在墓室四个角落,这墓室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些散落的破碎棺材原来只是一处奠基石,沈越昂起头往上看,棺木层层叠叠地垒在一起,最高处簇拥着一具形制比其他棺材都要复杂很多的棺木。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墓主人了。
沈越轻轻地踩着棺材往上爬,即使这棺材里的祭品在岁月的长河中早已腐化成泥,他还是有一种尸体仍在呼吸的错觉。
最高点的棺木是一具石棺,上面的盖板已经被人为地掀了下去,沈越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盗墓电影的拍摄现场,他有些紧张地甩了甩猫尾巴,用爪子搭着棺材边缘往里面看去。
里面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僵尸,没有吸血鬼,连一片衣物碎片都没有。
但整间墓室,不,不如说是整个碧山寺那种不祥的阴气,都是从这个棺材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种气息让沈越觉得有一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遇见过一次,但却始终想不出来。
明光符的光亮又一次黯淡了下去,沈越又往里面加了点灵力,再往棺材里看时,连他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原先这个位置亮度不好,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沈越一下子只能看到棺材里没什么东西,现在举着灯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这才看到石棺内部竖着好几根石钉,石钉上是早已干涸凝结的漆黑的血。
沈越估计了一下,如果棺材内躺着的是个成年人的话,那这些石钉正好可以从人的眉心、双手手腕、两腿膝盖和脚踝处穿过。
也就是说,曾经有一个人,被活活的钉死在了这石棺里面。
沈越心中一凛,这么残忍的下葬,居然就隐藏在佛寺的地下。
不过相较于此他更关心的是,如果墓主人之前是被活活钉死在棺材里的,那么现在棺材里的人呢?
也就是在这一刻,比墓室中浓重的阴气和怨气更深重的恐怖袭向了他,沈越立刻反应了过来,沿着棺材一路跑下来,果然在墓室的一个角落看到了被扔在一旁的棺盖。
沈越从猫形变回人形,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棺材盖翻了一个面。
这一面上全是被人用指甲抓挠出的印迹,还有一道道的血痕。
沈越拿出自己的手掌比了一下,这指甲抓挠的力道很大,甚至在石板上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迹。
这些都在说明一件事情。
墓主人在被钉进石棺的时候并没有死,不,应该说在之后的很多年中他都还没有死透,作为活死人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手腕上的限制,开始用手抓挠这一块棺盖,但棺材盖上应该还有另一道限制,他又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它解开。
钉死墓主人的人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墓室上建立这么大的一座佛堂,用信徒的香火和佛像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