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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靠着一张好脸蛊惑人心，他还有什么本事？
然后他就被打脸了。白越的直播这么大的事，肖塘抱着白岷看了个全程，一开始看到努努兽那儿还能开嘲讽，说这么拙劣的把戏也好意思搬上台面，能量检测仪一出来他就不说话了，脸沉下来，嘴抿成一条线，抱着白岷的身体也僵硬的不行。要不是白岷这会儿也全副心思放在直播上，指定抗议。
等白越直播完了、星网上炸了锅一样转发白越的视频、热烈赞美和议论着白越的成果与无私，肖家这对却窝在沙发上，很久都没人说话。
肖塘是半点没有开口的心情；白岷是看着他脸色不敢张口。
肖塘只觉得被当头一闷棍打得脑子都蒙了，混乱成一片。怎么白越就成了有着秘密身份研究精神力多年的科学家？怎么他就展现出了完全超出常理的本事？怎么他就——按照网友的说法——不仅仅有着聪明的头脑，还有着对老师的深情厚谊和报恩之心，更关键的是有着为国为民的广博胸怀？
这是他认识的白越？
是被他算计得走投无路、按照他的谋划被白昌荣扫地出门只能自甘堕落的白越？！
肖塘脸上烫的厉害，活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
他有很强的掌控欲，又自负，总觉得什么东西只要想都尽在掌握。然而现在，冷不丁告诉他，他自以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白越一开始就不在他掌控当中。
——你以为他山穷水尽，其实只是懒得还手；你以为他自甘堕落，其实只是潜心研究……
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安排半天，白越可能根本从来就不在乎白家的一切、白家的身份只是他做秘密研究的掩护，而自己出现在他面前说什么“你求我我还给你碗剩饭吃”，指不定对方心里怎么嘲笑他、认为他是个跳梁小丑，肖塘就觉得一把火在心头烧灼，烧得他坐立不安，眼珠子都红了。
更雪上加霜的还在后面。
他父亲肖均胜给他发了通讯邀请，接起来之后对方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告没告诉过你做生意要与人为善？不是万不得已别弄出死敌？啊？！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东山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你听了吗？现在看看，你看看！你针对的这个白越，和你不死不休了吧？他现在呢？……”
好一通大吼，然后直接下命令：“去给我修复和白越的关系。”
肖塘在家接通讯，没用屏蔽模式，白岷窝在他怀里听得真真的。
虽然怀里的人什么都没说，可肖塘还是觉得自己整个脸皮都被扒下来在地上踩。他自尊心极强，又自视甚高，习惯白岷仰望他、视他如神的姿态，想想白岷生出“肖塘还没脱离他爸的掌控啊”、 “他原来也没那么厉害嘛”之类的想法，就根本受不了。
于是硬声回嘴：“我当时对白家动手您可也没反对！现在怎么就是我一个人的错了？白越就算弄出什么精神力到底也是个科学家，没那个本事扳倒肖家。我没必要低三下四哄好他。”
“你还赖我了？！我没反对你算计白家，是因为那是商场斗争，好歹是正事！结果你呢？把白家弄得半死不活就为了把白越逼出家门？！弄出一个私仇来！你要真把他彻底碾死也就算了，结果好么，你根本不知道人家真正的底细。现在呢？现在呢？！说什么科学家没本事扳倒……你要是蠢到看不出全息舱为了适应人脑因精神力带来的变化要重新改造、市场会重新洗牌，那你趁早滚出公司。还说什么白越扳不倒肖家，他需要自己扳倒吗？只要他那个什么精神力体系半点不透给肖家，然后扶持我们的竞争对手……哈。真以为第一大公司就是永远的第一大了？我肖均胜精明一生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肖均胜被他回嘴弄得更拱火，几乎是拍着桌子在吼。骂完又命令一次让肖塘去修复和白越的关系，然后不等他说话就把通讯断了。
且不说肖塘那边是如何觉得自尊心受不了，就说肖均胜这里，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而一只指尖鲜红的手轻柔攀上他后背，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怎么？忙着正事呢？看来今天我是白来了。”
肖均胜气得喘了好半天，这才平静下来，转身对一袭深V长裙的艳丽女子露出一个苦笑：“还不是我不争气的儿子……”
一只漂亮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说好不说自己家事、不说公司事的。”女人饱满的红唇轻轻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意，“别坏了规矩，老肖。”
肖均胜有点无奈地看着她：“焰焰，你就非得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吗？”
那女人“咯咯”直笑：“这话就有意思了，谁不知道肖总玩起来最讲规矩？都是露水情缘不越界的。咱俩这个时间上已经违反游戏规则了，但你我某些方面确实合拍……”她说着抛了个带点顽劣意味的媚眼。
“……我这才跟你玩了这么久。但是儿子啊，公司啊，太扫兴了，别来这个。”
肖均胜抓着女人细腻的手摩挲，心里头生出不舍。
他自己也没料到，从来被历任情人认为是“最不讲感情、理智过头”的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玩伴动心。起初只是身体的放纵，慢慢却开始沉迷于她举手投足的风情。
然而说来简直讽刺，一贯片叶不沾身、玩过就算的自己忍不住打破规矩“越界”，这女人却铁石心肠毫不让步，一说到私事就警惕地要打住，几番下来反而让他更加怅然若失。这人就在眼前，却觉得怎么都抓不住，偏偏更渴望起来。
他开口挽留，女人却毫不留情地起身就要走，然而或许是起身太猛，身体竟然一晃——
“焰焰！”
肖均胜慌忙抢上前把人抱在怀里，焦急地让家用机器人过来检测。
“经检测，这位女士身体状态良好，当前状态为：怀孕三周，请孕妇注意照顾自己，保持身心健康……”
机器人一板一眼地报告着，然而肖均胜已经听不清它后面说什么了，满脑子都是“怀孕三周”……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像是毛头小伙子一般差点蹦起来：“焰焰！焰焰你怀孕了！”
年近百岁的中年男人欣喜若狂地抚上女人的肚子：“是我的孩子。”
他们“玩”的规矩有一条就是，为了保证健康，彼此相处阶段只有对方一个人。这个孩子，就只会是他的！
女人用手摸上自己的肚子：“怀孕？”那愣愣的表情，让美艳到锋利的她此刻倒显出一些可爱来，仿佛一下子温柔起来。“我们措施明明做得很好……”
她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有些许焦躁。
肖均胜一怔，接着又是喜不自胜：“这说明是天定的缘分。措施再周到都有意外发生。这个孩子大概是注定要降临的。留下他好不好？焰焰？”看女人面色为难挣扎，他把人抱得更紧：“就算你对我这个当爹的没感情，可这也是你的孩子啊。你看咱俩这岁数，有个孩子多不容易。留下他再作打算，好吗？”
看着女人犹豫地点点头，他哈哈大笑着把人抱紧，却没发现，怀里的女人唇边掠过一丝极快的笑意，如同惊鸿掠影，转瞬即逝……
第122章
申请建立精神力学校的批准书很快下来了； 白越又进入了新的一番忙碌当中。
精神力体系； 目前只有他一个称得上是专家。教学体系怎么建设、老师怎么培养等等，都得他写清楚。之前跟着他一起做实验的研究员们倒是可以拉壮丁充当一下教理论的助教——但也只能是助教； 毕竟自己没有真正修炼出精神力的人不可能让他们来教课。
议会也好、各大势力也罢，三天两头地探问白越这个学校什么时候开得起来； 白越根本没工夫搭理，好在有季时辰。这群人是被这位口口声声“直肠子”但是骚操作吓死人的元帅噎够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被挡回去。
忙碌起来最直接的一个负面作用就是； 两个建立关系没多久、正你侬我侬的情侣，偏偏见面的时间变得非常紧张，只能每天晚上进行全息通讯。
白越和程清涟住在一起； 知道瞒不过这位母亲，就如实交代了自己在和季时辰谈恋爱的事情。
程清涟现在知道自己儿子有本事了； 之前什么“包…养”的担心荡然无存； 但又有了新的忧虑：“阿越，你现在手里的东西是独门秘密，我不是说季元帅为人不好，但是你得想清楚； 你们俩在一起； 是不是和你掌握着精神力体系有关？”
“妈，您也知道我的研究是时辰支持的吧？如果他想独占我的成果，我根本没有把它公之于众的机会。他也根本无需用感情来获得这些。”白越依然是用他和时辰编出来的那段“师徒秘密研究”的经历安抚母亲； “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 他是什么人我自认为看得足够清楚了。”
程清涟找不出能够反驳的地方； 再一想，面对这么大的利益都还能尊重自己的儿子，季时辰的心意做不了假。再看这位元帅，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更难得的是这份心意，竟然没有一处不满意的，这才舒心。
但是就算当妈的不反对、甚至赞成两人谈恋爱，丈母娘大人和白越一起祝，季时辰上门去找人就多少有些别扭了。他们俩现在忙成这样，要挤出半个小时都费劲，而且时间往往是深夜。要是白越自己住，季时辰还能借势留宿，丈母娘在嘛，总不好意思不要脸啊。同理，让白越到季时辰的公寓住，程清涟要怎么看他？哦，这才在一起没多久就暴露狼子野心了是不是？
所以两人只能在全息空间里见面。
季时辰不舍地揉捏着恋人的手，想多说一会，又不忍心让白越熬夜，只能道：“时间不早了，去睡吧。不用那么赶，那些人要逼你加快，都挡回去，让他们找我。”
“我知道，别把我当只会研究、不同人情世故的高智商低情商。”白越假装责怪地看了人一眼，却不想断掉通讯，“时间还早，我不困。再聊会吧？”
“听话。”季时辰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多了，白越最近有多忙他是知道的，要是再聊下去，休息时间肯定不够，“明天我去研究院看你，嗯？”说着有些爱怜地在恋人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全息空间是通过欺骗人的大脑构造出真实的感官，他能感觉到白越额头的温度和细腻的皮肤，可到底不是真的，还是想要面对面站在一起，想怎么抱怎么抱，想怎么亲怎么亲。
“你明天不忙吗？”白越很心动，可是也舍不得季时辰从满当当的时间表里挤出休息时间来找他，“不是说最近米卡共和国和尼普恩帝国都有异动吗？而且还很可能是为了精神力。你要开的会不少吧？”
“什么都要我操心，要下面的人干吗？”季时辰想了想明天的日程安排，很不厚道地在心里把计划分给了顾诚和焦靖武——与此同时，这两位突然地各自打了个喷嚏——“说好了，明天下午你们下班的时候我去找你，现在早点休息。”
“好吧。”白越也知道自己必须睡了，第二天一早还有一个实验室会议，只能抿了抿嘴唇松开季时辰的手，“你把通讯断了吧。晚安。”
“嗯，晚安。”他的恋人又一次倾身过来，在虚拟的空间里给了他一个感知真实的亲吻。
随着通讯断开，意识抽离出全息空间，白越有些怅然若失地下意识舔了舔嘴角，然后才想着明天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