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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进攻派是挺乐呵,趁你病要你命,闻着味都来了,天天例会逮着路建山就不放了,就说路上将你这事连累咱们军方名声都跟着臭了,你得负责吧?
但保守派呢,原本想将北方军团领头羊的地位取而代之,这回反倒是团结起来了,护着路家,说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是某某某干的——其实就是找替。罪。羊,想把路建山这群人给保住。
。
时辰找了第一军团的上将聊天。
喝两口酒,绕会儿弯子,慢慢话头就出来了:“……要么说咱们钱哥厚道嘛,路上将这个把月功夫,一来二去,耽误您那儿,还有第五第六军弟兄们多少事儿,钱哥还肯给他兜着。这朋友做到这份上,是真仗义。”
说着给比了个大拇指。
第一军团这钱上将斜着眼睛看他:“时老弟你可别给我戴这高帽,咱们谁不知道谁?后生可畏啊,老弟你们第七军最近猛得很,白家和路家撕了一通,倒让你来摘桃子了。你们进攻派的家大业大,下头兄弟都精悍能干,现在老马老李都开始偏着你们了,我倒是想撒手呢,就怕路建山一倒,跟着的就是哥哥我了。”这里头,老马老李,指的是中立的第三军和东方军团的两个上将,也是和白家亲近的拿两位。
他语气是开玩笑,但话音很明白。不管时辰今天拉着他喝酒是想干嘛,钱上将绝无可能和时辰站在一边。之前保守派内讧,那是保守派的基本盘在,钱上将借机闹一闹,想让第一军团主导保守派。但现在眼看路家要垮,他反而要跟着一条心了——不然,保守派整个摊子都被掀了,你争个摊主,有什么意义呢?
时辰其实早就猜到了他的打算,也没准备红口白牙就说动这位。
他见状一笑,没急着谈事,伸手给钱上将满上,自己拿着酒杯碰了碰:“知道,知道。钱哥对保守派这份心,再明白不过。我啊,是很羡慕路上将有您这位朋友的。我年纪轻,不经事,有时候就盼着我们第七军也有您这么位厚道的朋友。”
把钱上将给捧得高高的,示好的意味也挺重。
钱上将不明白他闹哪出,跟着喝酒,脑子里却全是警惕。
这小子叫他钱哥,可论年纪,自己儿子都比他大。年轻人往往不够老辣,他昏迷之前确实如此,是个直肠子,打仗指挥是一把好手,但是政…治上就差了几分火候。要不是他给他第七军的兵争取权利总是不管不顾、擅长一力降十会地破局,别人又确实顾忌他是个狼崽子,你算计他的人,他真有可能咬着你不放,还指不定第七军会被怎么谋算呢。
可这昏了一场醒过来,处事就跟开窍了似的,虽然还有点天马行空的意思,可做事稳起来了,也更像是一个隐在幕后的猎手,而非扑上去直接撕咬的猛兽。简而言之,就是变得更为危险了。
他没说话,时辰就说了下去:“想必钱哥也知道,人身上要是烂了,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彻底剜了腐肉再让它长好,疼是疼了,但比沤着盖着让它害了整个机体要强不是?”这是拿腐肉比路家,拿人体比保守派呢。
“就怕这腐肉,待自称是医生的人真帮着剜了,又原形毕露掏出刀要杀你。到时候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就不得不任人宰割了。”钱上将哼了一声。
时辰笑了笑:“这当然也有可能。不过做医生的,为了取信患者,总是要先帮着把患者身体机能调节康健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医生,才好帮忙剜腐肉。”
嗯?这是什么意思?
钱上将警惕地看着时辰。
就见这年轻人脸上挂着诚恳的笑容:“钱哥,说一千道一万,您和路建山主张一致的,也就是想收缩放在边境的军力、迁移边境星的居民。这迁移之事姑且不说,就说这收缩兵力,也不是不可以谈。”
钱上将匪夷所思地看着时辰。
这小子说什么?还是他幻听了?
——这人不是从来最坚决主张不能退后、死守联邦领土、不让星空荒兽掠夺联邦资源分毫的吗?
他这是疯了?
“……到底都是联邦的兵,说是有派别之分,还不都是弟兄?谁不是为了联邦好?只是理念有些不同罢了。”时辰好像没看见他诡异的表情似的,掏心掏肺一般在那儿说呢,“老哥在路建山这事儿上何必那么执着呢?给联邦剜了一块腐肉,咱们别的地方焕发新的生机,哪里不合算了?”
钱上将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他:“路建山的事情,我可以放着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是收缩兵力,你得给个准话。怎么办?什么时候办?咱们不兴空头支票的。”
“这钱哥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当然了,第七军一贯是主张进攻的,这收缩边境防御线的事情,我们不会提,如果有人提了,我们也不大可能主动照办。”
“那老弟这是耍我?”
“钱哥别心急。您听我说——如今联邦边境,被星空荒兽袭击最多的东南一带,就在我第七军的驻守防御范围内。军部的会议怎么争,我们自然是不可能让防线退后一寸的。但是第七军不可以改防线,却不代表别的军队不可以。”时辰用手指沾了酒,在桌子上草草勾勒出清晖联邦的星图,在自家第七军驻守的位置上着重点了点。
“……说来,自十年前RF27战役以来——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少将,第七军就驻扎在东南边境星区域,如今,依旧如此。这换防的事情,好像也该提上日程了吧?至于换了之后,驻守的军队自然可以按照他们的意愿收缩阵地线。”
年轻人笑得一脸诚恳,而钱上将握着酒杯的手却猛地一颤。
“老弟这算盘打得真精,你第七军到了保全了骁勇善战之名,倒让我保守派的来扛怯战退缩的骂名?”
“钱哥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收缩防线,一贯是贵派的主张,让您的人来实行,不是刚好?您平日总说收缩防线可以给联邦节省开支,又能推动国家由穷兵黩武向加快经济发展转移,节省的军费开支可以投入到医疗教育领域……这重重好处,不是您自己说的?难道不是真的不成?真做成了,老百姓只有感激的份,保守派眼看获得的民众支持就更高,老弟我想想可都跟着羡慕。”
钱上将心说理是这个理,话也是好话,但怎么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他眯着眼睛:“老弟这话好听,让我保守派真这么做,可未必是好事。”
“钱哥还是顾虑太多。不过这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时辰诚恳道,“这换防的提案是钱哥您的功劳,收缩防线压缩经费也是您的政绩,但却没说要您的第一军来替我第七军啊。”
这是什么意思?
“您看,路家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您和路上将是老交情……不妨也给他北方军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嘛。北方军替了第七军的防线,刚好去落实您收缩防线的提案,也不枉您这么支持他们。”
钱上将咂了咂嘴唇,也咂了咂时辰话里的味道,背脊上猛地窜出了一股寒意。
时辰这主意好不好?好!
第一军提议换防并主张收缩前线,为连年庞大的军费开支和频繁战斗感到疲惫的民众买的是他老钱和第一军的好。保守派衰弱的气势也会因为派系纲领的落实重振起来。第七军呢?第七军驻守压力最大的东南边境这么多年,开支、消耗还有压力都是最大的,换防,是给了他们修生养息的机会。唯一的牺牲品只是路家和北方军团。他们不得不加大投入,应对联邦最艰苦的一条边境线,同时会首当其冲成为主张进攻的民众宣泄愤怒的对象,再加上如今因为人体实验闹出的臭名,基本是被拍死了,一段时间里缓不过来……
可这样的想法,出自时辰,这个上将里最嫩、也最一腔热血的年轻人。
钱上将不知为何,忽然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那感觉就像是,清晖最后的一道屏障,最后一柄利刃,也变得和他们一样,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唯独,当初对着军徽宣誓时的满腔热血渐渐凉了……
他一时心情复杂,一时又觉得自己可笑。
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汲汲营营,又凭什么要求他时辰高洁如故?就算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时辰还不是兔子呢。第七军被他们扔在最危险的边境这么多年,还要面对攻讦与试探,所有人都伺机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当初那个一腔孤勇的年轻人,终究也成了如今模样,得失算得清清楚楚,政…治游戏娴熟于心。
钱上将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笑容,伸出手来:“好的,老弟,你这个朋友我是不交不行了。”
时辰缓缓露出同样的笑容,热闹而不达眼底。
。
白越发现,今天的时辰情绪有点低落,一连跟好几个人通讯,忙忙叨叨的,之后就沉默地坐在沙发里,半天没说话。
白越走到沙发后面给人按了按肩,下巴枕上他头顶:“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
“我……觉得有种很难受的感觉。”时辰沉默了很久,握住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为什么?”
“是负疚。好像背叛了以前的自己。”
白越坐到他身边,侧对着他,安静地等着他说。
时辰缓缓把自己和第一军上将的交易说了,然后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以前,不管别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从来不会说同意让防线后退一步。”
“现在为什么又答应了呢?”
“往小了说,最直接的,就是我希望借机彻底打散路家的力量;同时,也想要给我的第七军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能说可着一只羊薅毛,我们一直守在最困难的地方,背后还总有人捅刀。甚至,连民众厌战的情绪越来越高。我其实昏迷之前就在愁这件事,最苦最累的是我们,民众还要怪我的兵福利太高,怀疑我们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作用和地位才不肯缩减兵力收缩防线……有时候,真觉得心灰意冷。昏迷一场,走过这么多世,倒是给了我很多政…治上的经验教训。
“我渐渐也知道了,一味闷头往前冲换来的很可能是不理解和反感,让人怀疑是我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候退一步,你按照他们的意思尝试,让他们知道没了你是什么滋味,这才会珍惜你的付出和努力……可是,我心里头还是觉得难受。曾经,对于我而言,联邦的安全从来都是不容交易的,哪怕是一星半点。而现在……理智上我知道这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感情上,我忍不住对曾经的自己感到抱歉。”
时辰难得唠叨地说了一大通,白越一直就慢慢听着,让他倾诉。等他收了话头,白越才凑过去,轻轻亲吻了恋人的额角,不带丝毫情…欲,而充满了安抚和包容:“为了自己的兵争取利益和地位不用愧疚,用血肉捍卫国家安全的人值得最高的敬意和尊重。你刚刚那些通讯,其实是在嘱咐蒋牧战他们做好二号方案、防止北方军团失误将星空荒兽放入国境线内,对吗?你从来没有交易国家安全,而只是想要保护你的士兵。”
你永远是联邦最可靠的守护神。
我的爱人,以及英雄。
第138章
在全清晖对路家轰轰烈烈的批判当中; 军部的“换防计划”进行得无声而又顺利。难得保守派的提议,进攻派没有过多的阻挠; 而是在几次商讨之后顺应了钱上将的意思。
一时间,原本因为路家丑闻而声望大跌的保守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