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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
“上殷律例,不得在闹市骑马疾行,伤人者处斩首,就算上告官府,你们也不占理。”
为首的人一脸戏谑,巴掌甩到霁月的脸上,踩着他的心口俯下身,凑到霁月面前,“官府?本大爷就是官府,就是王法,你去告啊,本大爷等着。”话刚落霁月肚子就挨了一脚。
站在他身前只够他肩膀高的霁月被他那一巴掌掀翻在地上,耳朵嗡嗡响,口腔里的血腥味漫开,染红了牙齿,心口生疼,捂着腹部蜷着,单薄的身影伏在地上直发抖。
那人看见自己的手掌被染黑了,正是和霁月的脸接触的那块地方,那块地方被擦走了些颜色,比脸的其他地方的黑色都要浅,“臭娘们,是长得太丑不敢正面目示人吧。”那人对着地上的人冷嘲热讽,周围没有哪个敢走出匡扶正义,就连那对母子都只敢摇摇头示意霁哥儿要忍着,常住在镇上的百姓都知道这县太爷的独子钱适惹不得。
“让本大爷看看你又多丑。”他身后的几个人架起地上的霁月,钱适扯下马背上的水囊,掐着霁哥儿的下巴,一水囊的水全淋到脸上,冲走了黑灰,露出原来的白皙。
钱适吹起口哨,没想到禾秆盖珍珠,这么个小美人竟然涂得满脸黑黑的,被水淋湿的衣服贴紧了身体,显出妙曼的身姿,看得钱适身下一阵热潮,当即要扛人上马。
自霁月挨了打开始,他心里竟闪过丝心疼,这次却做不到冷眼旁观,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了个无关的人心疼,楼上的一人怒气越盛,站在他周遭的人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萦绕在他身上的冷意,“韩轸!”
“是,圣上。”
韩轸还没出手,楼下那人群骚动了,白色的身影矫健飞跃而至,马匹被惊得在街上横冲直撞,随着一声虎啸,围观的人纷纷逃命般跑开。
霁月摔在地上疼得打滚,刚才那混蛋扛着自己,一见阿花来了就把自己丢到地上逃命,现在被阿花的利爪按在地上瑟瑟发抖。
阿花前爪按着钱适的肩膀,虎口对着他大张,利齿在阳光下泛光,钱适的脸上都是阿花的口涎,一时间蓬头垢脸,他的跟班都躲得远远的,哪敢上前来,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霁月撑着地起身,走到阿花身边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流氓,那张脸配上不屑的眼神,该死的迷人。
“现在留着你的小命,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来取。”拍拍阿花的背,阿花的爪子离开他的肩膀,又跟捉弄垂死的老鼠那般一下子又按回去,吓得钱适去了半条命。
“韩轸,取他子孙根。”声音飘然,听得出圣上的心情没有刚才那么怒火中烧。
“圣上,不如。。。。。。。。”
“没听见吗?他小命的主人不是我,当然不可以鸠占鹊巢。”
阿花似乎是玩够了,才蹭了蹭霁哥儿,霁哥儿爬上他的背,笔挺的坐在虎背上离开了街道。
“小哥儿,你等等。。。。。。。。。”霁月身后传来清冽的男声还有马蹄声,忍着心口的不适,扭头回看,两名男子骑着马追上来,只是马并不敢靠近白虎,因此它的主人和霁哥儿隔了好一段距离。
“小哥儿,你脸色不大好,请跟我上一趟医馆找大夫看看。”
“不必。”霁月一刻都不想停留,拍拍虎背,阿花迈开步子,只是后头的人还想要一直跟着,阿花一声虎啸,那两人的马匹受惊,嘶鸣一阵也不管主人的意愿撒腿就跑。
半路上等周围没人之后,霁月挺直的脊背蜷着趴在虎背上,他浑身都疼,感觉到背上人的异动,阿花急冲冲带着霁哥儿去找主人,可是霁哥儿没让它回去,要是被那些人知道虎子哥的医馆,会给虎子哥惹麻烦的,安抚着让阿花去老头儿山上的屋子。
还没到屋子霁月就撑不住从虎背上摔下来,阿花凑在他耳边吼叫,使劲用舌头舔他,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奔下山去找老头儿。
作者有话要说: 偶今天回了一个读者说小攻还要一两章才出,给记错偶们小攻粉墨登场的时间,爪爪赔个不是,为表达歉意,今天加更,爪爪要人品爆发啦~~~~~飘走
☆、英雄救美
韩轸在皇帝身边少说也有十三年,皇帝还是南王的时候就跟着他身边了,在韩轸的印象里,皇帝是浑身文人书卷气,总是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缥缈感。
说不上对他深知,但是也比平常人更为了解他的主子,他从没有看过这般模样的主子,抱着地上脏兮兮的人往山上走,气息步履平稳,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弱不禁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画面,看似不那么厚实的怀抱,其实是可以依赖的港湾,也许他的主子,从没有在人前显示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韩轸端了盆水,皇帝却接过布巾,“圣上,让末将来吧。”
“不必,你出去罢。”坐在床边的左甫岳手搭在霁哥儿的手腕处把脉,挥手让韩轸退下。
门合上之后,伸手脱去床上人弄脏的外衣,食中二指并拢封了心口几处穴道防止受伤过重。
自从那日在荷花亭见过霁月,脑海不时浮现那张黑漆漆的小脸,大概因为霁月不把他的外貌当回事,对于自己而言太特别的人总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左甫岳没想过要暴露自己在江南的行踪,哪怕今日在街上见到他的子民被欺辱也只能暂时忍耐,要不是在他挨打时才意识自己会在意这个人,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修长的手浸入水中,拧了把毛巾,左手虚扶着右手的衣摆,仔细擦去脸上还残留着的黑灰,露出霁月真实的相貌,肤若凝脂,眉如柳,还有眼角那淡金色的泪痣。
指腹描画着他的眉目,敲门声响传来韩轸压低的声音,“圣上,有人来。”
老头儿火急火燎的进屋,阿花跟在后头,把了脉,点了烛火把银针在火上烤,脱下他的里衣就施针。
霁月是第二天才醒过来的,一醒来就劈头盖脸的挨了老头儿一顿大骂,“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的身子骨,还学别人强出头,没那么大个头别戴那么大顶帽,你还以为你是什么江湖大虾,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出了事就知道自己扛着,把我老头儿当什么了。。。。。。。。。。。”老头儿吧啦吧啦念念叨叨了一大堆,霁月怀疑这是他说话频率最高的记录。
霁月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爱之深责之切,也没敢回嘴,虽然他觉得老头儿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只好先认认错,让他先消消火,“爷爷你别生气,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什么,还有下次,还有下次你小命就玩完了,你明知道自己心口有旧患,现在又被打伤同样的位置,你属猫是不是,还嫌自己命长。。。。。。。。。”
好吧,霁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老爷子要抓他话柄那自己只有等着被骂的份,没想到灭不了火,反倒是火上加油。
老头儿骂得口干舌燥,取了腰间的竹筒酒壶喝了口酒继续,他得好好教教这小子,年轻人火气旺盛,做事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一天霁哥儿苦逼的渡过,被老头儿吵得差点给忘了家里的人,“爷爷,我阿妈和阿爹不知道吧。”阿么怀着崽子,可不能让他担心。
“当然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阿么会不跑过来看你,你也不想想,你阿么都快临盆了,你那么大个人了做事不想清楚还要他担心,我真的败给你了,快休息把身体养好,我瞒不了你阿么多久。”老头儿喝止他想继续说话的苗头,转身去做饭菜,阿花趴在床边看守着他。
霁哥儿一肚子苦水,趴在床边底头委屈的看着山大王,“阿花,你说怎么都没人觉得我是见义勇为呢,我明明是做了好事,可是却像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那样,老头儿一直数落我。”见白虎没回应,霁哥儿继续大吐苦水,“不管是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都是太多人不敢站出来,我不怪他们,明哲保身,是个聪明人都会选,只有蠢人才会做这种事你说对不对?”感叹的话语里满是不被理解的悲凉。
白虎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这是严肃的体型问题好不好,要是个彪形大汉路见不平一声吼倒是能得到一片赞美,你这小身板就免了吧,你那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能让人流几滴同情眼泪就不错了,要不是山大王我在那千钧一发的情况下救了你这个小兔子,你就是别人的盘中餐,就你这体型,甭想着去当英雄了,乖乖跟着山大王我混吧。
“唉,连你也不稀罕我这么做啊,混蛋猫科动物。”霁月几乎要气炸肺了,怪不得在英雄间流传着一句永远的真理,英雄总是孤独的。
执扇的手撩开马车的帘,“去驿馆。”在外赶车的韩轸不明白皇帝的意图,皇帝此行微服私访,一路上也没有到过驿站也刻意掩盖行踪,到了现今快要收网反而要过去,韩轸也没问缘由,不过大概猜到皇帝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要倒大霉,按皇帝的话调转马头,去了县里的驿站。
皇帝到了驿站亮明身份,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县令携着县上大大小小官员到驿馆恭迎圣上。
“皇上,驿馆简陋,下官为皇上在寒舍准备了住处,如若皇上不嫌弃,可移步寒舍。”满肚肥油的县令跪趴在地上兢兢业业,脸上流满汗水,让人不忍直视,身后同样跪着的师爷倒是镇定多了。
左甫岳悠然的扇着玉骨折扇,靠坐在躺椅上,坐姿甚是随性,不经意间透露几分撩人,底下的人都不敢看如此风姿的圣上,连跟在身边十三年的大将军韩轸都不敢正视,微微偏开头。
“如此甚好。”皇帝淡然的声音就像特赦令一样,县令抬手擦了擦汗才敢起身,急忙安排人马接驾。
皇帝前脚进了县令钱府,后脚暗一也到了,半跪在地上交代皇帝下的任务,暗一将所了解的霁哥儿的信息全数上报,皇帝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听着,末了只是让暗一继续观察,暗一也摸不准皇帝对那霁月的意思。
“韩轸,要绑住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的心,你会如何做?”皇帝的明眸远望着皎洁的月亮,手下握着支翠玉簪摩挲着,若有所思。
韩轸抱拳,“圣上,末将愚钝,如果非要绑住一个人的心,末将先会绑住他的人,有了肌肤之亲自然心也会近。”
“莽夫。”皇帝的声音不咸不淡,但是韩轸却吓得跪下,这揣测圣意的工作本就不是他一个大老粗的人干得来,曹公公,本将军想念你老人家了,“请皇上恕罪,末将一个粗人也只会这种直来直往的做法。”
“直来直往,呵。”韩轸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一晚上都没听出个所以然。
自从皇帝来了府上,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这是县太爷钱盛的唯一感觉,私下干得作奸犯科的事不少,因着心虚,特意把皇帝迎到府上住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皇帝有异动自己也能好好应对,可是皇帝那头没出问题,自己的独子却是。。。。。。
钱府明着平静,暗地里却是鸡飞狗跳,还要硬撑着风平浪静,昨夜钱适被人抬回来,下身都是血,被大夫医治的时候也在嘴里塞着布团害怕扰了皇帝,到白日升起,被大夫宣告儿子从此无后之后,钱盛一夜花白了鬓角。
“行了,你别哭了,我会派人去抓人,你好生照顾着适儿就是。”钱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老爷你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