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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安全,”林曜冷清道,不等他再说什么,提醒道,“将军该走了,若是走的迟了,只怕要被人发现了。”
卓蒙起身,顺着原本屋顶的绳索攀爬离开,别看那块头大的很,可是一身力气却让他轻轻松松的离开了这里。
李松的闯入与死亡是一个契机,兔死狐悲的事情谁都会有,卓蒙跟李松不同,他对温庄晏忠心,对他有意,活的虽然粗糙,但还算是个君子。
第一次卓蒙一见他虽痴迷却仍然对他怒气勃勃的时候就能看出。
他对温庄晏忠心,自然知道他这样的人留在那人的身边有百害而无一利,这样的人帮忙,也能省去他无数的功夫,要不然光那日夜看守的死士就足够他头疼。
林曜打开了床前夜明珠的盖子,光芒透出,外面传来了问询的声音:“皇后娘娘,您醒了么?”
“醒了,进来吧,”林曜开口道。
行宫没有那个男人打扰,林曜倒是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写些东西,一直到夜深再度安寝。
第二日林曜过的平平淡淡,这里的宫女太监却忙碌的不得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搬入行宫之中,嫁人得有嫁妆,林曜没有娘家,皇帝陛下亲自置办,看那架势真是恨不得将整个皇宫都给搬空了。
“陛下对娘娘真好,”小太监将嫁妆的单子给林曜看,里面有温庄晏之前下的聘,还有后来亲自给他置办的嫁妆,厚厚的一个册子几乎能当书来看。
林曜随意翻了几页,完全带着新婚之前的喜悦道:“他这算盘打的精,现在给我的,到时候还是全搬回去了。”
“娘娘说笑,这给您的,也是由您的库房收着的,”小太监奉承道。
“事情办的不错,去领赏吧,明日还要早起,去让他们都退下吧,”林曜将嫁妆单子随手放在了旁边,站起身来进了内殿。
他的睡眠时间极为不确定是在皇宫就有的习惯,太监们也都习以为常的保持了安静。
午后过了大半,一个微微有些臃肿的宫女托着茶点低着头走了过来,直接被大太监拦了下来道:“皇后娘娘正在休息,茶点谁让你送过来的?”
“是陛下今日午膳之时思及娘娘让送来的,”小宫女低头将茶点捧了上去,小太监银针试过又尝了无毒后正打算接过,“好了你回去吧,我们会转交给娘娘的……”
“可陛下说要我亲自给娘娘,还有信函转交,”小宫女有些迟疑。
“陛下的信函在哪儿?”林曜一把打开了门,外面的太监们纷纷行礼,他却接过那信函看了两眼后笑了一下道,“这是陛下送的茶点,他倒是有心,你进来吧。”
小宫女跟着进入,门被林曜随手带上,那小宫女刚刚进了门就开始脱最外面的衣服,然后递给了林曜。
林曜倒是感慨卓蒙能找到这么一个手脚利落的,他手脚也利索,接过那宫女的衣服毫不犹豫的换上,宫女髻则由小宫女帮他梳好。
镜中美人,衣衫轻轻,那一身粉色的宫女裙穿在别人的身上平淡无奇,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觉得那轻纱覆盖的手腕格外的细腻光滑。
睫毛轻颤,像是落在盛开花瓣上的凤蝶一般,身后的小宫女呼吸一滞道:“娘娘生的甚美。”
“美有何用,只不过引人耳目,”林曜打开了妆盒道,“你既能来到这里,便拜托你改的普通一些。”
“是,”那小宫女给他的脸上扑上了粉,开始修饰。
……
“回去告诉陛下,说他送的茶点勉强合胃口,就是份量少了些,”清泉般的声音流淌出。
“是,娘娘。”
“还有,跟外面的人讲我还要歇息,不等我叫不许来打扰。”
殿门被打开,小宫女低头退了出来,匆匆离去。
太监们站着也是无聊,轻声闲聊几句实属正常:“这陛下身边的宫女也长的这么不错。”
“再不错哪有皇后娘娘漂亮啊,”另外一个太监说道,“有那么个美人,那种小野花陛下根本看不上。”
“唉,我到时候要是差当的好,也讨个对食回来。”
小宫女匆匆出了行宫,上了来时的马车,马车行了几里停了下来。
车门外传来卓蒙粗犷的声音:“皇后娘娘……”
“叫我林曜就可以了,”林曜打开车门看向他道。
他的脸低头看着普通的很,可是抬头的时候水眸一眨,谁也移不开眼睛了。
“这是你要的东西,”卓蒙看了一眼连忙移开视线,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了他道,“还有一辆马车被我寄放在了行宫往西十里的茶馆里面,路引可取到,你会驾马车么?”
那粗犷的声音中带着些谨慎关心。
“应该会吧,”林曜不确定的说道,骑马他会,马车却是没驾过。
“那我给你再找个马车夫?”卓蒙说道,“或者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必了,”林曜冷淡的拒绝道,“将军已经给了银两马匹,剩下的林某可以自己解决。”
卓蒙张口欲言,却见林曜进了马车,一通悉悉索索,他换了男子衣袍出来,长袍广袖,那勾勒出来的腰肢却极为的吸引人。
他脸上的妆有些花了,却似乎没有打算擦,只是对着卓蒙告辞后转身朝西走了过去,刚刚跃过马车,他转头问道:“那宫女会怎样?”
“她身有武艺,带人从屋顶出来不行,自己攀爬不是问题,林公子不必担心,”卓蒙木愣的站在原地回答道。
“那便好,林某在此别过,”林曜转身走在了那漫天黄土的路上,没有再回头。
行宫之内渐黄昏,到了深夜时却仍不见内里传唤,捧着凤冠霞帔的宫女站了一排,姑姑们看着时间也着急,努力商量道:“总管,要不您问问,这再耽误下去恐会误了吉时啊。”
太监点了点头,朝里喊道:“娘娘,娘娘您醒了么?咱们这得准备上了。”
里面悄然无声。
“大声点儿喊,”那姑姑道。
“娘娘——”太监也着急。
若是喊了一次没有回应那是没醒,可喊了三番四次没有任何声音的时候,太监跟那姑姑对视了一眼,连忙推开那门闯了进去。
宫女太监们四散着寻找,可床榻屋里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踪影。
“这怎么办呀?这会儿城门都锁了,宫门都下钥了,明天一早汇报根本就来不及呀!”
“娘娘这是被人撸走了么?”
“今天有谁进来过这里?”一个姑姑问道。
小太监回答道:“一个小宫女,说是陛下让她送来茶点的,还带了陛下的信函。”
“进来时候那个小宫女呢?”
“没见啊!”
“别慌,别慌,”大太监想着那个时候的事,“娘娘是自己跑的?可是这怎么跑的啊?”
“下午我跟富贵还议论来着,说那出去的宫女挺漂亮来着……”
“糊涂东西啊,完了,这全完了,找不回娘娘,咱们都等着掉脑袋吧!”那太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的哀嚎。
天降横祸,喜事难成要的就是他们奴才的命啊。
“公公,桌上有一封信,”一个宫女拿着信封小声说道。
“什么信?”那太监拍拍屁股爬起来,哭丧着脸道,“拿过来我看看。”
“奴婢不认得字,”宫女将信函递给了他。
大太监打开那信函看着,本来一脸的苦涩却像是拨云见雾一样,先是高兴了一下,又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娘娘他走之前也没有忘了我们这些奴才们啊,行了,东西收拾收拾回京给陛下请罪去吧。”
“公公这是怎么了?”一个姑姑问道。
太监将那信收好揣进了怀里道:“别问,咱们贸然拆了娘娘的信已经是犯上了,你们只需要知道咱们死罪逃的了就行了。”
行宫内一片的冷清,宫里却张灯结彩欢天喜地的不得了,温庄晏从前习惯自己睡,可有了小爱人以后每晚温香暖玉,再自己一个人睡竟有些不习惯这冷榻。
“陛下,离天亮还早着呢,您怎么醒了?”外面守着的太监看着从内殿踏出的人问道。
温庄晏看着外面的天色笑道:“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起来穿戴了,从行宫到这里还需要走上一段路,还要有那么多的流程,真是辛苦他了。”
“皇后娘娘若知陛下如此挂心,即便是辛苦这心里头也是甜的,”太监笑呵呵的跟他打趣。
“希望如此吧,”温庄晏的眉眼柔和了起来,虽然已经见过他的小皇后试过凤袍,但那样的美人,只看一眼哪里看的够呢。
只待明日,他就能在那巍峨的大殿之上看着他款款而来,从此结为夫妻,帝后同心,再也不会有别人。
或许是心情实在激动,即使是回到了殿内,温庄晏也静等了一夜。
宫门开启,群臣列队而入,温庄晏在太监的侍奉下穿上了大红的喜袍,他本就高大俊美,如今着上这华美的喜服,更是让旁人黯淡无光了。
“陛下今日这身衣服,必定让皇后娘娘看的目不转睛啊,”他身旁的太监知晓夸本人是没用的,这样夸才叫夸到人的心坎上。
“虽是拍马屁,但是说的不错,赏,”温庄晏今日的心情好到了极致。
宫门口的大臣纷纷涌入,因为这难得普天同庆带上了笑意,之前再是心有不甘,可陛下已经坚定如此,这冲天的喜气也是谁看着都高兴,倒是让他们的心情松快不少。
可群臣进入了一半,却有飞马从宫门口跑了进来,引得群臣纷纷避让。
“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一位大臣问道。
“莫非是哪里的战事?那还真是不自量力啊,”另外一位大臣同样感慨。
新皇登基第一加强的就是兵力,人数不缺,装备和武器上却下了大的功夫,大把的银子砸下去,每日的磨练让他们这些文臣看的牙疼,战马膘肥体壮的,谁在这个时候犯事简直就是脑袋有坑。
温庄晏本是喜气的出门,却骤然闻的马蹄声,他微微蹙眉,内宫之内不许跑马,除非是紧急军报,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温庄晏走出殿门,看着那人下马跪下,开口问道:“出了何事?”
“启禀陛下,行宫急报,皇后娘娘留书出走!”那侍卫递上信函,低下头时手竟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其他。
“你说什么?!”温庄晏一时之间以为幻听,“皇后怎么了?”
“皇后娘娘留书出走,”那侍卫只能大着胆子又说一次。
温庄晏旁边的太监汗珠在一瞬间滑了下来,心惊胆战的下了台阶,去将那信函取了过来呈给了温庄晏。
信封上是温庄晏熟悉的字迹,他的小曜儿一手瘦金体写的极好,可是现在看来却有几分的讽刺。
信封接过,里面的信纸展开,寥寥数语,每一个字都让他宛如心扎。
‘陛下,我终是无法迈过心头的那道坎,每每入睡梦境之中都是祖辈们谴责的声音,求陛下宽恕,我读游记,方知山河壮美,你总说我不知民生疾苦,那我就用自己的步子去丈量一番,若日后我想开了,或许还能回来见你一面,勿寻勿念。伺候的太监宫女实属无辜,你若因为这个就降他们的罪,砍他们的头,只怕我这个连累他们的也无颜苟活于世了。——曜字。’
欢天喜地的心情,期待了一晚的成婚,等来的却是一封毫不留情离开的信函。
信纸在指间收紧,温庄晏手上的青筋绷起,让旁边的太监更是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去,谁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