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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郑凌只得取过另一只空杯子，倒上酒，接着再把方固跟前的杯子满上，然后双手举杯，说：“方少，我敬您一杯，敬您的大人不记小人过。”说着仰脖一饮而尽：“我干了，您随意。”
方固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眼皮都未抬一下，更别说喝酒了。
一计不成就再生一计，郑凌换个法子，拿起话筒，提议道：“方少，我们来唱歌吧”他想着等方少唱得口干舌燥，自然想喝酒咯。
想法固然很美好，可人家方少不配合，也是白搭啊。
郑凌又想出一个点子，赶紧放下话筒，说道：“要不方少我们来猜拳吧，谁输了谁喝酒？”
从头到尾都是郑凌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人方少根本就不为所动。
试了很多招都无效后，最后郑凌实在没办法了，连上网在线求助都用了，就差拿起酒杯直往方少嘴里灌了，但他也知道这样做的代价太昂贵了，他付不起。
可他不甘心啊，那一千六百块他不想放手啊，他更不想跳脱衣舞啊，急得他口无遮拦道：“不喝不是……”好在临脱口时，人字急急地刹住了。
方固眯了眯眼。
孔茂探过身问道：“不喝不是什么？”
郑凌笑得很假：“不喝也没什么。”
孔茂没再追问，坐回去，兴致盎然道：“这么说你是认输了？那就跳吧。”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期待接下来的节目。
郑凌很想耍赖，他想说孔少你也没给限期，但他没说出来，毕竟认赌就得服输。跳就跳吧，反正大家都是大老爷们，就当在澡堂洗澡得了。
于是在四双眼睛的盯视下，郑凌走到大屏幕跟前，慢慢解开纽扣，突然想起要点一首背景音乐装点下气氛，便让周小章帮着点歌。
周小章走到点歌机前问他：“点什么？”
“就点一首《男儿当自强》”
孔茂拿杯的手一晃。
周小章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看着他，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孔茂跟方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点什么歌？”
“《男儿当自强》”郑凌冲周小章笑着说道：“谢啦。”
周小章想不出他这是要干嘛，但还是点了歌。
孔茂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呃，还是放下吧，之后的一切应验了他的先见之明。
果不其然，开头的鼓声一响起，只见郑凌霸气地甩掉马甲，就这么在包房里打起了自创的拳法，瞧那一记勾拳，一个踢腿，别说，还挺带劲的，还有这马步蹲得……虽然有些摇摇晃晃。
兴起时，郑凌没忘他要跳的是脱衣舞，于是就脱下衬衫，就这么光着膀子挥动着拳头，嘴里还不忘跟着歌曲一起：“吼——哈——嘿”
作为观众的四人早已目瞪口呆。
一曲终了时，郑凌以一个不是很漂亮的回旋踢结束了自己的表演，随之眉头一皱，刚才太用力了，那处扯得有点淡淡的疼。
郑凌看向在座的观众，抱拳道：“献丑了。”
孔茂好半天也没回过味，倒是一直没说话的方固最先开口：“你这是脱衣舞？”
“是啊”郑凌一本正经地大言不惭道：“如果给我一柄剑，我能舞得更好。”
在场的诸位：“……”
看了这场，他们怕是再也不能正视脱衣舞了，奇怪的是他们居然看得还有点热血沸腾，嗯，一定是歌曲的原因。
金凤凰已经看傻眼了，郑凌的这一场“动人”武姿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形象。
第85章
郑凌站在屏幕前，一脸的迷惑。怎么大家都没有什么表示？不说鲜花礼物了，可这最起码的掌声呢？好歹他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啊。他至今清晰地记得上小学的一次六一儿童节上，他们班表演的这个节目还获得了一等奖，为此班主任自豪地夸奖了他们好一阵呢。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有些动作记不清了，且他又临时加入了自己的创作，但毕竟瑕不掩瑜，总体来说，他给这次的表演打八十二分。
看来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这几位观众的问题。好在这个世界没有欣赏能力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以后多接触接触此类文艺表演，多熏陶熏陶，也还是能逐渐提高的。
哎！郑凌叹了口气，为无人赏识而感到郁闷。随后，郑凌又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捡起扔在一边的衬衫和马甲穿上。
待郑凌的最后一颗纽扣扣上，没有欣赏能力的孔茂这才醒过神，盯着郑凌看了许久，旋即冲郑凌竖起大拇指，无比诚恳地佩服道：“人才！”
郑凌舒了口气，他就说嘛，这么好的表演怎么可能没有人懂得欣赏呢！于是郑凌真心诚意地回了一礼，微笑道：“谢谢。”
孔茂抿嘴。
郑凌又调转视线，移到周小章跟另一个不熟的男公关身上，他们也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郑凌回礼：“谢谢”
最后郑凌看向方固，眼里带着期待。
被炽热的目光盯视着，方固垂眸，以拳抵唇，清咳了几声，然后动作不自然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一口。
看到这一幕，郑凌也不要夸赞了，忙指着方固冲孔茂嚷道：“快看快看，他喝了他喝了。”
方固的手一抖。
孔茂扭过头看向方固，方固若无其事地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
郑凌没再看他们，几步跨到茶几前，站在离钱最近的地方，搓着手，斜着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钱，语带示意道：“这钱……”
孔茂笑了笑，故意吊他胃口：“这钱嘛……”
郑凌抿紧双唇，睁大眼睛看向孔茂，右手紧紧捏着裤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惹恼了孔茂，反悔要把这钱给收回。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吊足了胃口后，孔茂这才说道：“这钱归你了。”
郑凌愣住了。
“怎么，不想要？”
眼见着孔茂伸出手，郑凌忙一手拦着阻止他，另一只手快准狠地一把抓起桌上的钱塞进裤袋里，动作一气呵成。
“怎么可能不要。”
孔茂失笑道：“不就这点小钱么，至于这样吗。”
郑凌捂着口袋，瞥他说：“你家有钱，当然不用稀罕。”
金凤凰默默背过身，它都没脸看了，觉得脸都被郑凌给丢尽了。这都穿越几个世界了，这财迷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拿到钱后，郑凌脸上挂起职业微笑，行了一个躬身礼：“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说着就躬身告辞。
包房里的四人看着他慢慢退出门外，顺带把门关上。
孔茂犹豫了几秒，站起身，扭头示意其他人噤声，然后走到门口，再悄悄地打开门，不一会便扶着门偏过头，极力憋着不让自己发出笑声，最后实在忍不了了，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忙招手让方固也过来瞧热闹。
方固起先并不想理会他，但又按捺不住好奇，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而后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这是作为多年好友的孔茂不曾见过的。
透过打开的门，只见门外郑凌背靠着墙，左手捏着钱，右手伸出大拇指放到嘴边用舌尖舔了下，低着头认认真真地一张一张数着钞票，数完了再不厌其烦地又从头数起，嘴里也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一、二……”头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按理说金凤凰应该提醒郑凌有人偷看才对，可谁也没料到此刻的它居然也跟着郑凌一起数，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最后孔茂实在是憋不住了，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听到声音，郑凌扭头看去，呆呆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孔少和方少，想起自己的工作职责，忙问：“酒喝完了？要开酒吗？这就来。”说着就把钱往口袋里塞，掏出开瓶器。
孔茂摆了摆手，说不是，过后笑着问他：“你刚才在干嘛呢？”
“数钱啊”郑凌眨了眨眼，这不明摆着吗？
“多少张？”
“十六张”
“数了多少遍？”
“没多少遍。”
孔茂怕再跟这人说话，会憋出内伤，于是抬起下巴说道：“不打扰你了，你接着数吧。”说完扯了扯方固，两人转身进了包房。
郑凌皱了皱眉，想不明白他们出来干嘛，但还是尽职地把门给关上。
门一合上，孔茂就快步走到沙发坐下，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方固眼里的孔茂笑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当然他自己的嘴角也一直上扬着，只是没那么夸张。
周小章与另一名男公关全程在旁陪着笑，至于这内里，自有一番计较。
没钱数的金凤凰开始转播里面的情况：“郑凌，那方少跟孔少在里面一直笑呢，笑得可欢了。”
郑凌不由得赞叹道：“果然这台柱子不是白叫的”说着郑凌就摸起下巴，嘀咕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毕竟连方少这个面瘫都会笑的，他也很想知道。
金凤凰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刚我没看。”
“好了不说他们了”郑凌掏出一沓钱，拍打着左手掌心，朝金凤凰挤眉弄眼，金凤凰会意地凑近了些，接着一人一凤凰又开始数起钱来了。
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没什么比数钱更过瘾。
第86章
其他包间的酒水传递嫌郑凌给他们丢脸，面上无不带着鄙视：“瞧那穷酸样，跟没见过钱似的。”
说话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被金凤凰听见了，且有的人暗地里说着更难听的话。
金凤凰丢过去一记记冷光，捎带告诉郑凌：“他们都在说你的坏话。”
郑凌心平气和道：“随他们说吧”他不用猜都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金凤凰想不通了：“你为什么都不生气呢？”
郑凌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钞票，过了一会儿还是把钱装进兜里，背靠着墙，双手插兜，淡淡地说了一句：“早很多年前我就学会了没必要生这气。”
听了这话，金凤凰收回看那些人的目光，背贴着墙，与郑凌肩并肩，回忆起初遇郑凌时的那间小屋……
方固跟孔茂呆到夜里将近十二点，出来时，孔茂一见到郑凌就止不住地发笑。
知道他们这是要回去了，郑凌热情周到地说道：“欢迎常来”
孔茂手软地拍了拍郑凌的肩膀：“一定常来”说着又扑哧笑了。
方固也难得地给了个笑脸。
郑凌目送着他们走进电梯后，返身走回包房打扫卫生，见到方固喝过的杯子底下压了一叠钱，他没敢动，想着要不要先出去，等那服务生来了再一起进来打扫，刚想着，那服务生就进来了，见郑凌拿着清洁用具，知道他这是要帮着一起打扫，他也没与他客气，忙笑着说道：“谢了”
接着这人收拾桌子，见到那钱，忙拿起杯子，奇怪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但明摆着又不是丢钱。
郑凌把垃圾装进黑袋子里，随口说道：“应该是方少给你们的小费吧”那钱估摸着不比孔少给自个儿的少，这方少出手还真大方。
这人拿着钱，疑惑道：“小费？”以往都是他们进去换烟灰缸，遇到方少心情好，会给他们一些小费，今天这样子的还真的从未有过。
这时周小章推门进来了，见郑凌没走，就说：“正好你也在，省得我跑一趟”说着就扭头看向那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钱的服务生说：“这是方少给奚卿的小费。”
郑凌诧异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