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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具枯骨的遗体互相纠缠,混合着无法凝固的黑血,覆盖了身下欲待冒出的无数蠹虫。韩夜几乎无法移步。
血水渐渐淹没了他的脚踝,缓缓的流淌,就像无数的亡灵在狰狞呐喊。听着这声音,他心里害怕的不能自已,想要逃离,却有一股力量拉着他的腰,迫使自己低头。
“哈哈,老鬼,我赢了,新来的小鬼看了老娘一眼,以后谁再说老娘是没人要的丑妇,老娘就用这弯钩捅了他的眼。”一具枯骨坐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韩夜,从骨架来看,是个女人。她咯咯一笑,刺耳尖利,用骨刺指着韩夜,问“小鬼,我美吗?”
韩夜暗自翻白眼,他宁愿自己是个瞎子也不要听一具骨头问这种超出大脑神经的话。
“哈哈哈,小鬼,你是第一个看姐姐面相美呆的人,姐姐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相公。”说完,居然站起来走向韩夜。韩夜终于崩溃,拔腿狂跑,“不要啊!”
谁料女骷髅一个转身,就已经截住这香喷喷的全身长肉的小青年,“来,先印个记号。”那缓缓低下的头颅,渐渐靠近的唇……骨,简直,简直是受够了。
愣头青大叫,“前辈,救命啊!”
“嗖”的一声,韩夜脑子还没清醒,就被一双手抓住魂魄,远离了那个阴森之地。他惊魂未定,“刚才是真的吗?”
谬音帝抚胡,“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韩夜又问,“如果我刚才不叫你,会不会,会不会……”谬音贼笑,颇为遗憾,“会亲下去。”
韩夜:“……前辈,我想看一下现代的自己,可以吗?”谬音帝食指向天,对着虚空画了一个圆。
沧天辽阔,出现了一幅画卷:韩夜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妈妈拉着他的手守在床旁不住的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大小事情,心里不禁一滞。
谬音抬手划过,他听见医生的声音,“病人小腿受伤本没大碍,谁料他跌倒的时候头部受到重创,以致淤血不化,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谬音帝问,“想好了吗?”
“大仙,古代少年都要习武的,你看那个古人都二十了,我在他的身体里会不会变成个呆子啊,会不会被人砍死啊?”韩夜小心翼翼的问,语气不由多了些恭敬。
“你小子,不要和本帝讨价还价,让你一个孤魂在民间潇洒一生可是少有的福气。”
“大仙,他的阳寿用不完会在阴间引起波乱。”谬音帝无所谓的看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而我魂魄游荡的时候你问都没问我,就私自将我安放到他的身上,这会不会引起你们那个什么天界的秩序?”
谬音帝心中暗笑,凡人真不懂事,居然拐着弯的向他索要条件,他眼神睥睨,懒得解释,直接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就是一点功力吗?来,手伸直。”说完,利索索的拔下一根胡子。韩夜接过来不由纳闷,“这个有什么用?”谬音大笑,“古代功力。”
接着,韩夜的身体一阵抽搐,全身经络似乎活过来了,根根冲撞,层层挤压。血液如涛涛热流止不住的沸腾,一波强过一波。他张开双手,看见谬音帝给的胡子已飘然不见,手背上青筋勃、起,却苍白如雪。
不用说他的表情一定很痛苦,从额头上自上而下滚落的汗珠就可以看到,它很快的蔓延了他的脸,他的嘴唇,干涩辛辣的味道让人急剧喘息。
偏生韩夜的神志特别清晰,他还看见了谬音帝唇角幸灾乐祸的笑容与若有所思的目光。渐渐的,这种感觉消失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忿恨的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谬音两手一摊,状似无奈,“你不是想要功力吗?”
韩夜抖着手指,很是不信,“那根胡子?”谬音笑眯眯的说,“不错,本帝已修炼了四万三千年,身上任何东西都是宝贝。”又装出一副老成先知的样子,“须知想要享受成功就得付出代价啊!你现在的功力属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好了,亲口说出你的选择。”
“我不要做孤魂。”
迷迷糊糊中,韩夜感觉身体很跌荡,一颤一颤的,他睁开眼睛瞅了瞅。三个小厮各自抬了他的腿,胳膊,脑袋,还有身体,正晃悠悠的在石子路上小步挪动。他立马直起身子,“你们干什么?”
见主子醒来,小玟忙说,“公子,奴婢们想让您回房睡觉。”韩夜拍了拍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金光闪闪的仙人,更遑论那个精神不错衣服却很糟糕的老头儿了。刚才所见到的到底是不是梦呢?他趁人不注意,吐纳吸气,轻轻的踮起脚,飞到了房梁上。
原来是真的,我会飞啦。
棉绒大床很舒服,韩夜睡得都不想起来了,然而不起不行啊。他睁开眼睛,太阳已经晒到脸上了,再不起床真的会变成名副其实的纨绔公子哥儿,于是他穿上锦色绣服,再系一根银色腰带,怎么瞧怎么精神。
出了门外,六个小厮还在跟着,韩夜冲他们摆摆手,“不要跟来了,本公子认识路。”小厮无力:公子你不是说这样很霸王吗?
走在大街上,小贩们看他都是一副惶惶然的神情,韩夜只得笑脸相迎。从摊子上抽出一根竹箫,兴意盎然,“老板,多少钱?”
“不用不用,公子喜欢拿走就好了。”小贩快快的说。“这怎么可以呢。”韩夜摸向腰囊,小爷说不定会一直生活在这里,一定要改变广大群众对小爷的不良印象。呃,突然记起,自己没有随身带钱财的好习惯。“呵呵,老板,我突然发现这竹箫好重啊!先不买了。”
老板:公子,你果然虚弱的不行不行了。
看来古代韩夜名声真的很臭,只要他坐在某个地方,三丈之外,无人靠近。十丈之内,女性资源匮乏。他找了个小亭子,倚在栏杆边,边扔石子边念,“时间过得惨不忍睹,光阴逃得五马分尸,考试烤得里焦外黑。问苍天,年年代代为毛总重复对雪月,何时撤了这规矩。怅然四顾间,柳枝伸出光秃秃的手,诉:道友,你四十日便归家,莫愁莫愁。天边一寒鸦,瑟瑟发抖道:大哥,么快被冻死了,你说的这叫、事、么?
舍墙边偶落一蚊子,有气无力曰:哥哥,我要饿死了,快快伸手来,咬口血喝。此蚊风烛残年,隐有归去之象。遂不忍,抹袖陇衣,无奈终迟一步,已死不瞑目。大悲大叹下,瞧见桌边吃剩的麻辣烫,上面红油油一片。冬日最是疟疾猖狂之季,撕张洁净卫生纸,掩此蚊放入袋中。默默祈祷:望此汤够它饮一冬天。
朦朦胧胧中,孙悟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揪着猪八戒的耳朵大喊:呆子,还不走。猪八戒跃上房梁,对穿着嫁衣的高翠兰说:娘子,我还会回来的。高小姐听了这话好不伤心,拿着帕子抹眼泪。
一只小蜜蜂飞到她耳边,扑闪着小翅膀吱吱曰:小姐别伤心,驸马以后是天上的神仙。孙悟空的顺风耳可不是白来的,他暗自思索,为这对苦情人不值:也不晓得天上的制度会不会和人间的一样允许婚姻自主。天空下,杨过骑着大雕飞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找到小龙女的影子。或许大雕的物性和杨过的心性一样,都是心高气傲之人,不肯屈服,才成就了小龙女绝情谷底苦等多年的守候。
孙悟空看着雕儿,心生景仰,突然间他听到了师父的呼救声。等他使出筋斗云从妖怪手中救出师父时,杨过已经找到小龙女,两人正在雕背上脉脉含情。
孙悟空感叹不已:果然天界和人间的时间段不一样,就如同中国和美国的时差一样。
而那只雕,日后也为他带来了大麻烦……
“公子你这段话说的好有趣啊!”韩夜□□的顺畅,就被旁边的女音打断了。他转过头去,感叹不已,天下竟有如此秀丽清纯的女孩儿。
水青色的衫裙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风雅韵致的自然,头顶的盘花发髻衬得她的面容更加俊俏小巧,蓝色面鞋的前面绣着一对小花。那姑娘被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的面红耳赤,终究全部的疑虑化成了好奇,她三两步走到韩公子身旁,又往后移了移。
韩夜看的一阵好笑,也退后一步,她才细细的打量面前的一切。
韩夜虽不是话痨,但更不是一个闷货,如此僵持了几秒,才说,“唉,这实在是小爷的无聊之作啊!”
姑娘又退后了一步,“韩公子也会无聊?”看来是个知道底细的,韩夜装作一副愁苦丧气的样子,“每个人都有无聊的时候,上天创造了一些无聊的事情,不就是让我们在无聊的时候更加烦闷吗?”
他见她的面色有些呆滞,更加兴意盎然,“而后转为疯狂,努力的寻找发泄口,将痛苦移驾到别人身上,再寻再移……如此循坏往复。”
“公子……你没生病吧?”姑娘靠近韩夜,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怎么热啊!”
“哈哈哈哈,你终于敢和本公子近距离接触了。”韩夜刷的拉住她的手,诚恳庄重的问,“姑娘芳名?”
“沈云。”
第3章 无措之举
今日外面敲锣打鼓的格外热闹,连平日寸不离身的丫鬟也少了几个,韩夜丢下手中的野史记载,问小厮,“外面怎么了?”
“公子今天是炳阳一年一度的俊杰排名榜。”小厮有点纳闷,这是公子的耻辱啊。
韩夜瞬间鸡血复活,对哦,如此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忘了。
所谓的俊杰排名榜,无论是贫寒子弟还是富家公子哥,都可以参赛。从个人面容、身家武艺、琴棋书画、谋略智慧各方面综合考虑,评出前三名。
赢了的人不仅有奖品,还能获得无数闺阁女子的青睐,是安靖王朝众多男子趋之若鹜的重要节日。
“怎么不早点提醒小爷?”韩夜赶紧从衣柜里取出那件周身无杂缀,清爽利落的黑色劲服。嘿嘿,老早就瞄上你了。
“公子你不是去年得了最后一名,令我们永远不要再提起吗?”小厮在后面喃喃自语。
韩夜哑然无气,虽然这半个月来他已经接受了目前的身份,可作为一个曾经的二十一世纪青年,活力无限的日子才是王道。
去年是最后一名,不代表今年也是。从今以后,他既是古代韩夜,也是现代韩夜。留一片空白,随时挥舞墨豪。既来之,则坦然处之,无须顾怀曾经。放心,即便所处的坏境不同,老天既然给了你另一个身躯,就说明你与他还有缘,怕什么呢,大胆的上前冲撞吧。
赛场已被无数百姓挤得满满当当,人人笑容满面。凤箫琴笛,悠悠婉转,掠夺着赏听者的感觉。人喊马嘶,声声震耳,吸引了路人围观。四五个公子哥儿勾肩搭背,肆无忌惮的调戏对方,笑语盈盈,“你昨晚好弱,被烟雨姑娘吃的死死的。”
“哼,你还在下面呢。”
“呜……下面才是最享受的,亏得你次次用强一直在上。”
韩夜被喊声,乐曲声合成的旋律包围着,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走到入口处,发觉脖颈已起了微微薄汗,些许黏腻又透着凉意。
记名的人见是韩家公子,脸色有些惊诧不免瞪直了眼。如果没记错的话,韩家三公子去年在炳阳众多百姓的面前丢了脸。
也不知他得罪了谁,在最后关头,竟被暗边飞来的一颗石子击中了裤腰带,外裤和亵衣一齐滑落,公子吓得立马蹲坐在地。站在前排眼尖的人发现,韩家三公子两、腿间的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