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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之这会儿头也痛，被缰绳掉着的手腕也痛，语气也就好不了：“皇上打完燕国，难道不打越国？”
嗤嗤而笑，“顾岷之总算聪明一回，反正邦交协议也要撕毁的，与其到时候被皇上压着打，不如早点撕了，怎么样还有一个燕国垫底。”
说完话，顾卿之赶紧闭眼，生怕桌案上那个茶盏再丢过来，那真的是，妥妥毁容的节奏。
孰料，半天没动静，睁开一只眼，正见着明国皇帝看着自己无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瞧见顾卿之看自己，拍了两下手道：“说的不错。”
旋即脸瞬间拉下来，真人版变脸就在眼前。起身迈步而来，雍容气度，凑近了，抬手，咔嚓一声，紧接着是顾卿之痛呼出声，一声忍不住的喊叫，冷汗淋淋，却是变态皇帝直接生生拧断了他高举着悬在头顶的右手手腕。
变态皇帝冷然道：“是不错，可惜朕能毁约，区区越国，怎么能毁约！”
顾卿之痛的眼眶湿润，要不是咬死了下唇，他大概会一边掉眼泪一边痛骂再一边哀求了。当年语文老师简直大错特错，瞧瞧自己的骨气，谁说自己生在战争年代一被抓就汉jian的！
“再问。”变态皇帝一本正经道。
顾卿之要不是疼得张不了口，肯定就回了不让问了。
“越国与朕商定好，让朕攻打燕国的十万大军从越国取道，谁知道你们越国扣住了朕派兵运送往前线的粮草。顾岷之还暗里招兵买马，从朕的大军背后偷袭。”
越是气急，明国皇帝越是面无表情，“直接、间接折损了朕七万兵马。”
完蛋。
顾卿之才想着，变态皇帝就抬手摩挲着他还好的左手，摸得他心上疼的直哆嗦，可人偏偏不来个痛快。
“卿之口口声声百姓何辜，那朕的七万兵马何辜？”明国皇帝咬牙切齿。
顾卿之绝对嘴欠，当时就跟烈。士前辈上身似地，口不择言：“皇上不如来个干脆的。”
明国皇帝凑近，唇贴着他的耳朵，闻言软语：“卿之说的什么话？朕这般欣赏卿之，怎舍得伤着你！”
呵呵呵，敢情刚才那个面不改色折断我右手腕的人……一声碎裂的闷哼，伴随着左手腕断裂的声响，顾卿之将所有腹诽都咬碎在嘴唇上，血水顺着下巴一直往下滑，也不知有没有书顺便下来点肉沫啥的。
手腕断了骨头，悬在头顶，缰绳也就成了吊着皮，浑身的重量都在上头，顾卿之觉得皮要裂掉了，忧心不已。脑中开始拼命呼叫系统，并未之前没有呼叫系统的自己追悔莫及，可惜该死的系统人工智能一直不在线，投诉也不在线，就一声声的金属声提醒他能量值不足，也暂不提供借贷服务，气得他又一次拉黑系统。
明国皇帝凑得极近，伸手要圈住人，反正撕破脸脸，也没什么好顾忌，顾卿之抬脚就踹，之前占了那么多便宜，这会儿还来，脸真大。明国皇帝也不含糊，哪只脚踹的，直接卸掉了他哪只脚。
顾卿之骨头不够硬，腰背也挺不直，眼泪刷刷往下流。
明国皇帝一脸疑惑问道：“卿之怎么哭了？”
然后一不小心，另一只脚也被卸掉了，“可是很疼？”
“疼你妹。”顾卿之啐了一口，变态皇帝闪得快，没吐到人，实在可惜，不然一口混着血迹的唾沫也是有意思。
明国皇帝戳了顾卿之一下，顾卿之像是挂在栏杆上的腊肉，沉重晃荡，乖顺得很，于是明国皇帝继续演戏上瘾，满脸沉痛道：“顾卿之，朕把你风干成人皮灯笼好不好？这样，你就能挂在朕的宫门前，日日为朕照明。”
忍了又忍的咳嗽，终于排山倒海而来，混着一声咳嗽一声血，如何惨烈不必言说，只是一咳嗽，整个人都晃荡，倒是真有点人皮灯笼的意思，左右都是任凭风吹摇晃着的东西。
明国皇帝默默后退，避开那血淋淋之地，免得脏了自身。
等咳顺了，顾卿之嘲讽笑道：“皇上何不给我个痛快，左右一个死字，写一写也没几笔。”
妈呀，真是太帅了，疼傻了，发现也不太疼，这话必须写进以后的剧本里。顾卿之脑中天马行空着，妄图催眠自己不疼。
明国皇帝换上一脸的肃容，是不装了，瞧着不膈应了，却是更加渗人：“顾卿之，早在你在越国当太子，朕便久闻你的名声。所以，朕不得不怀疑，顾岷之那样的草包，能忽然聪明起来，是不是你在背后指点。你说呢？”
静默半晌。
顾卿之忽然“回光返照”，适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像是不存在般：“皇上这么大动干戈抓我，又用刑又煽情的，费这么大力气，总不是为了要杀我。”
“卿之确实聪明。”
明国皇帝笑着点头肯定。
顾卿之道：“要么直说，要么给个痛快。”
“急什么，正主还没到。”明国皇帝说得随意，反叫顾卿之疑惑起来，正主是哪位呀，赶紧来呀，这边撑不住了。
顾卿之问：“正主？”
“久闻虎贲军厉害，往日朕穿□□质子府的影子稍稍靠近你屋子次日一定会被揪出来……”
还有这事？顾卿之很茫然。
明国皇帝继续道：“今日一见，果然出众，朕的影子都是万里挑一，从小训练的，虎贲军竟然能不落下风，影子还是靠人数拿下的……”
“皇上想要虎贲军？”顾卿之觉得有点奇怪。
第12章 古风卷11
一阵风扑眼而来，感觉再睁眼，面前明国皇帝被崔命单手提溜起来捏住咽喉，商渡冲上来，也只能与崔命单手打个平局。
顾卿之虚势撇嘴，什么嘛，还以为影子多厉害，还不是被美人打趴下，真是丢脸。
被抓着脖子甩来甩去的是明国皇帝，可他脸上一点弱势的感觉也没有，明明身为武力值还不错的人士，也不反抗，只瞧着崔命跟商渡过招，还好心提醒：“单手放不开手脚，不如先放开朕，朕保证不跑。”
顾卿之扫眼过去，分明一脸你骗鬼的模样。
崔命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也不知手上怎么动作的，直接掀翻了商渡，在抬脚一个横扫，商渡就在他脚板下跟地面贴得严实。然后回眼，盯着明国皇帝，冷淡道：“放人。”
明国皇帝呵呵呵地笑，笑声被崔命掐在喉咙里，像是破掉的风箱，漏风之声呼哧呼哧：“你确定要朕放？”
崔命皱眉。
顾卿之无奈插话道：“皇上好算计，先打断我手脚，这会儿确实走不了。”
顺便身体一个用力，晃荡了下，然后疼的自己嘶嘶出声，冷汗直冒，然后傻呵呵地冲崔命卖惨。妈呀，怎么美人一来，就“英雄”怨艾了呢。别问谁是英雄，就是不要脸。
崔命目光落在顾卿之身上，说真的，有些嫌弃，有有点惊叹人类那不可思议的弱小。明明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能把自己折腾的这么残破，也是厉害。嫌弃归嫌弃，人还是要弄走。干脆推着明国皇帝靠近，去支撑顾卿之，空一只手去解绑再顾卿之手上缰绳。
地上商渡一跃而起，又跟崔命打成一片，晃荡的顾卿之呼痛连连。
明国皇帝笑了笑，然后忽然一个招手，天牢暗处窜出慢慢的弓箭手，他说：“崔命，朕知道你很厉害，连商渡都不是你对手。可是顾卿之呢，他撑那一口气活得了多久？而且他四肢关节都被敲碎了，你带着他逃走，每动一下都会让他更疼！顺道说一声，这些弓箭手不杀你，杀顾卿之。”
他很明白崔命的厉害，所以才包围质子府的时候带了那么多影子，想着不能赢，也把人缠住。要实在不行，还有大队的兵马，专杀顾卿之，届时崔命投鼠忌器，不能不投降。可惜人崔命不在，不过这会儿用上，也是一样的。
崔命瞪着明国皇帝，怒火中烧。他做崔命判官，自有一本生死薄记满功德罪过，他只管照着上头带走该死之人。他不知道，人原来能坏成这个样子，不是生死薄上寥寥几笔能描述的。他准备回去问问阎王，生死薄究竟是谁写的这个问题，揪出来保证不打死，必须改进文笔。
明国皇帝笑笑，艰难想转头过去看看顾卿之，可惜崔命箍他脖子箍地太紧，转动不得，只能眼神往顾卿之那边瞟了一下，笑道：“朕不勉强，你可以慢慢想，不过……顾卿之怕是等不了……”
“殿下死了，皇上就能活？”崔命不屑，冷脸威胁。
明国皇帝摇头道：“朕不想死，顾卿之也能不死，这看你怎么做！”
崔命丢了人出去，明明是一国皇帝，在他手里简直既是块破布，迈步走向顾卿之，托住人动手松绑，然后抱紧人，这才转头“令下”：“说。”
明国皇帝一身狼狈，顾卿之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一身君临天下的气度，比越国那歌老皇帝和顾岷之都强上太多。
明国皇帝说：“崔命，越国折了朕七万兵马，朕要你和牢里那十二个虎贲军做明国将军，帮朕打下燕国。赢了，顾卿之你大可带走，输了，顾卿之留下赔命。”
他转而看向顾卿之，一字一句道，“而且，朕要顾岷之下台。你们是越国人，其他的朕不强求。”
顾卿之早疼迷糊了，眼睛倒是还睁得老大，看着一派清明，可惜半天反应不过来，崔命稍一动，他就嘶嘶几声。
崔命越发嫌弃，一个男人，断手断手罢了，有什么还哼哼的。抱在怀里实在太轻，他有点想掂一掂，可怕给掂话了，忍住了心头的蠢蠢欲动。
抬眼看向明国皇帝淡淡道：“一言为定。殿下身子好转，虎贲军立马动身。”
明国皇帝反问：“虎贲军空降作为将领，你不怕下面的人造反？”
崔命勾唇浅笑，平日不太笑之人，又长得好看，于是一笑就有点惊心动魄的味道，他说：“那就杀鸡儆猴！皇上大可放心，即便明国大军叫我杀光了，为了殿下，燕国虎贲军也会为皇上打下来。”
话落，抱着顾卿之扬长而去，顺道吩咐一声，“对了，劳烦皇上请几个太医到质子府。还有我那十二个兄弟，没他们他们在质子府，我手痒，就想杀几个影子玩玩。”
明国皇帝变得很好说话：“自然，朕也甚是忧心殿下安危。朕还等着殿下身子好了，帮朕干掉顾岷之。”
他是不怕虎贲军带人走了，毕竟如今顾卿之身子不太乐观，没有太医诊治，能不能挨过去都是未知数，崔命不可能让顾卿之再颠簸。
质子府。
太医来得很快，诊脉，开药方，屋里咕噜咕噜地开始煎药，很热闹。回来半道上，顾卿之一安心，就失了神智，昏迷过去。太医来看，说是顾卿之顽疾加重，彻底根治是不能，目前只能压着不让病情恶化，至于断骨，上了伤药，夹板，好生养着便是，并不严重。
药味实在浓烈，手脚骨头断裂处一直被摆弄，想接好了，再上夹板，顾卿之被熏着又被疼着，很快就醒转过来。崔命重复了一遍牢里跟明国皇帝谈的条件，其实也是觉得顾卿之当时迷糊了，估计没听到什么。
顾卿之点头道：“顾岷之自己找死，怪不了谁。明国皇帝愿意只干掉一个顾岷之，已是难得。”
忽然停顿，呼吸有些急，轻轻咳了几声，缓过气来，然后继续道，“派人去在越国传点消息，就说顾岷之野心勃勃，弄走我这个前太子来明国做质子，还生怕我会有回国的一日，这次传了我被挟持的流言，明面上是针对明国皇帝，可暗里是要让我死在明国。就说因为顾岷之这个流言，明国皇帝震怒，打断了我的手脚，将我挂在城楼上示众。”
崔命觉得这方法有点冒险，很容易被拆穿。
顾卿之补充道：“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