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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甩开他的手,掌柜回身就是一顿臭,拔高的声音穿透人群,打闹的一群人也因此暂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得转到凌敬轩身上,有愤怒,有疑惑,更多的却是围观路人的嘲讽,从始至终,偏偏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那个躺在地上命悬一线的男孩。
“滚开,老子要砸了这狗屁庸医的招牌……”
最先回过神的粗壮汉子作势又要抡起锄头,眼看激烈的争斗又要上演,由凌敬轩引起的安静仿佛昙花一现,不少人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看好戏,可这个时候,被掌柜甩开的凌敬轩却无视眼前的争斗,缓步走到男孩身旁替他把了把脉,又翻开了他的瞳孔和舌苔看了看:“憎寒发热,头面红肿,咽喉、耳前肿痛,连及颌下颈部,舌赤苔黄,脉滑数,乃大头瘟的典型症状,不想他死就安静点。”
清冷的声音仿佛携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轻柔却又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喝……瘟疫?!”
“天呐,居然是瘟疫……”
“瘟疫啊……”
一听是瘟疫,围观群众纷纷一蹦三尺远,一个个脸上满是恐惧与嫌弃,古代医疗技术落后,瘟疫往往伴随着死亡,上至皇帝,下至普通百姓,基本都是谈瘟色变,先前哭泣的妇人和闹腾的粗壮汉子相继碰的一声坐倒在地,连药房的掌柜伙计们都瞬间面色苍白,所有人头顶仿佛都笼罩着一层乌云。
“哇……我的儿啊……呜呜……”
片刻后,傻坐在地上的妇人陡然嚎啕大哭,粗壮男子亦是一脸沉痛之色,围观群众再也没有看戏的心情,一个个面色如纸,生怕自己被传染了。
“这位小哥,你既知道病症,可能处方?”
还是药房掌柜有见识,回过神马上冲向凌敬轩,甭管风寒也好,瘟疫也罢,人一开始是送到他这里来的,一旦死了,他也脱不了关系,平安堂的命运可全都系在上面了,虽然眼前粗布麻衣,一身补丁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似乎并不可靠。
“小哥,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
见状,哭喊中的妇人连滚带爬的扑到他脚下,抓着他的腿苦苦哀求,这种时候,啥男女授受不亲早已消失到九霄云外去了,妇人眼底心里只有儿子的性命。
“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才七岁,还没有长大,求求你了!”
男人也是咚的一声跪倒在他面前,粗狂黑蛮的国字脸终究还是布满了泪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能救就救救呗,瞧这孩子多可怜……”
“就是,既然能诊出病因,理应能够救人……”
“小哥你就救救这孩子吧……”
“可怜见的,这么小就……”
远远躲开的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了,有真正可怜孩子的,也有冷嘲热讽的,杂七杂八的声音全部交织在一起,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始终淡然冷漠的凌敬轩身上。
“爹爹?这是咋的啦?”
因为人群散开了,手牵手的小包子很容易就挤了进去,看清楚里面的状况,俩包子不禁好奇的望着自家爹,作势就要朝他走过去。
“别过来!”
见状,凌敬轩赶紧出声阻止,小孩子抵抗力弱,他可不希望他们也染上那种病。
“爹爹?”
俩包子反射性的停住脚步,没等他们发问,凌敬轩耐着性子隔空哄道:“乖,小文,你先带小武去外面等着,爹爹没事,详细情形待会儿我再跟你们说。”
“好,那爹爹你快点,再晚小叔该急了。”
凌文听话的点点头,牵着小包子转身,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直到确定他们已经离开危险区域后,凌敬轩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吧,你也是有孩子的,怎么忍心这么小的孩子就……求求你公子,我给你磕头了……”
“求你救救小虎,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报答,求你了神医……”
孩子的父母声声哀泣的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凌敬轩无力的翻翻白眼,弯腰扶起他们:“别哭了,再哭下去,他可真没救了。”
一开始他既然管了,那就肯定会出手,只是……他们谁敢给他说话的机会吗?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闻言,夫妇俩作势又要给他磕头,凌敬轩无语了,脸一沉,冷声道:“你们想他死就继续磕!”
前世,他凌家十几口人一夜之间被人灭门,谁站出来管过?今生,原主和俩包子何其无辜,谁又帮他们说过一句话?别人的生死,与他何干?要不是那孩子的年纪让他想到了小包子,他又急着买药,他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呢。
“是是是……”
夫妻俩这才起身,凌敬轩回身又对掌柜道:“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孩子暂时要住在这里。”
“是,小哥里面请。”
这种时候,就算他说牛在天上飞也没人敢反驳,掌柜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点头如捣蒜的招呼他进入铺子,机灵的伙计早已跑去药房后方了,抱着孩子的大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凌敬轩也没跟他们客气,进入铺子里就径自走向大夫坐诊的桌面,拿起桌上的毛笔看了看,终究还是没有下笔,为啥?很简单啊,因为他不会用毛笔啦,字是能写出来,别人能不能认出来就有待商榷了。
第033章 一口价,十两银子!
“帮我准备一截这么长的木炭,最好小指粗细。”
想了想,凌敬轩抬首边说边比划,这种时候,古代跟现代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现代的原子笔钢笔不知道甩了毛笔几条街。
“好叻,公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掌柜热情归热情,以凌敬轩的精明,还是在他眼底看到了少许怀疑,嘴角嘲讽的一撇,凌敬轩懒懒的扫他一眼,越过他走向抱着孩子的大汉:“你先带孩子去房间,记得先帮他净身,再让伙计用酒精帮他擦拭身体降温,等药熬好服下后,最多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是是是……多谢神医。”
男子连忙道是,在伙计的带领下,夫妻俩一起带孩子去了后院儿,等伙计将他要的木炭找来后,凌敬轩坐在桌子前笔墨如飞的写了起来,不多时,三张单子就写好了。
“这是治疗大头风的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服用三次,三日后即可见效,服满七天即可痊愈,另外两张是我需要的药材,每个处方抓十天份的药。”
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掌柜,凌敬轩随口吩咐道。
“这个药方不就是承气汤的处方?”
掌柜接过药方大略的扫一眼,忍不住疑惑的问道,眼底的怀疑更甚,凌敬轩无力的翻翻白眼:“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除了承气汤的处方,我还加入了黄芩玄参和甘草等泻肺经邪热的药材。”
大头风本就是风邪入体引起的,要治疗其实很简单,承气汤内多加两味药材即可,只是大部分的人都会将之当成普通风寒,等到病情恶化再想挽救就难了。
见他好像不太耐烦,掌柜也不敢再发问,抱持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吩咐伙计拿着那张药方去抓药熬药了,他自己则亲自帮凌敬轩捡他需要的药材。
“公子,这是你需要的药材。”
大概一刻钟后,掌柜提着几大串包好的药材放在他面前,凌敬轩也没有查看,放下茶杯随口问道:“多少钱?”
那两张方子其中一张其实是预防大头风的处方,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让家里所有人都喝点,所以这也超出了他的预算,估计今儿辛苦赚来的二两银子没得剩了。
“不,不用钱,今天多谢公子替我们解围,不管孩子能不能治好,我都要感谢公子,这些药就当是我的酬谢吧。”
掌柜闻言连连摆手,虽然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怀疑他的医术。
“那就多谢了,孩子发热的症状缓解后,记得用石灰水在他住的院子外消毒,他穿过用过的东西也要全部火化,如果还有其他人感染,你就用那张方子治疗吧。”
说着,凌敬轩提起药准备离开了,掌柜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挡住他,迎着他疑惑的视线,掌柜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公子,恕老夫无礼,那孩子真是瘟疫?”
“你要不信,大可以将他们一家三口赶出去。”
顿住脚步,丹凤眼底的嘲讽再也不加掩饰,掌柜怎么说也是四五十岁的老大夫了,让他这么直白的一说,老脸多少有点挂不住,可……目前这种情况,他除了相信他还能咋样?
思及此,掌柜不得不压下那点儿羞愧难堪,双手作揖陪笑道:“公子别误会,老夫并无不信之意,你既能道出那孩子的病症,处方定然也不会有错,只是,那个……老夫就直说了吧,想必公子刚才也看到了,外面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县太爷耳朵里,未免疫情向外扩张,衙门必定派兵隔绝这里,甚至是隔离整个大同镇,所以,所以老夫想厚着脸皮跟公子讨个预防疫情的处方,还请公子见谅。”
掌柜说得有理有据,可凌敬轩却看出来了,他无非是怕自己也染上瘟疫,虽然这是人之常情,但要他为他的生命安全买单,未免有点太看得起他了,他要是这么善良的人,前世也不可能游走世界,位列顶尖杀手之流了。
“处方不是没有,那得看掌柜有多少诚意了。”
一扫先前的清冷,凌敬轩唇角一弯,就近翘着二郎腿坐下来,狭长微勾的丹凤眼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掌柜眼皮一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公子请出价。”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这样吧,看在十里八村乡里乡亲的份儿上,一口价,十两银子!”
凌敬轩帅气的打个响指,眉眼带笑,嘿嘿……他这可不是敲诈哦,要知道,以前有人大把钞票捧到他面前他也不一定会出手救人呢,再说了,命永远比钱重要,掌柜花十两银子不但可以为自己的生命安全买个安心,也可以适量低价的卖给别人,所谓薄利多销,他也不会亏本,还能赚个贤名呢。
“好,就十两银子。”
掌柜也是精明的,凌敬轩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十两银子虽贵,却也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掌柜咬咬牙也就答应了,只是心里多少有那么点儿不爽就是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着,凌敬轩当他的面抽出夹在药包里的其中一张药方,掌柜瞬间反应过来,两眼一瞪,差点没呕出老血,原来刚才他抓的其中一张药方就是预防疫情的,早知道……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掌柜不得不沮丧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给他,同时接过如同烫手山芋一样的药方。
“呵呵……谢了哦!”
扫一眼银票上大青通兑的字号,凌敬轩越过他的时候还不忘炫耀似的晃了晃薄薄的纸张,掌柜那个心肝儿痛啊,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等他想起问凌敬轩的姓名时,铺子里早就没有他的身影了。
“唉……”
掌柜低头看看手上的药方,深深的叹了口气,活了几十岁,想不到竟被个看起来最多双十年华的年轻人给坑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只是,接下来也没有时间让他郁闷就是了,凌敬轩离开后不久,大批客人涌入平安堂,其中大部分都是先前近距离围观热闹的路人,他们全是来买预防瘟疫的药的,短短一个时辰不到,他花出去的十两银子就赚回去了,但当天晚上,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