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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快穿55
黑天悠闲的夹了一筷子萝卜干边吃边翻着白眼道：“白痴。”
二狗蛋越发傻笑的开心，他拿起两根筷子奏乐般的边敲边有节奏的念叨道：“小黄狗，小黑狗，还有一个傻二狗，是白痴！呵呵呵。”
“你——”黑天啪的放下碗筷气呼呼道：“说谁是白痴呢？我是说，你是白痴白痴是你，没有说我也是白痴！你到底明不明白？”
二狗蛋懵懂的歪头想了一下，而后点点头笑嘻嘻的继续玩他的奏乐游戏：“小黄狗，小黑狗，还有一个傻二狗，白痴白痴白痴！耶耶耶！”
气死他算了！
黑天头疼的垂下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直接给他脑袋上贴个纸片人将这傻狗给剁了，正气恼时，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底底的浅笑声。
冷寒渊忍俊不禁的将嘴角轻轻的勾起，拿起筷子摸索着盘子夹了个包子放在二狗蛋碗中柔声道：“别玩了，快吃吧。”
二狗蛋这才收起兴奋的情绪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冷寒渊与他解释道：“与他说不明的。”随后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与他斤斤计较。
这还是黑天第一次见别人向他笑，冷寒渊的笑又轻又浅，像极了夜空中那稍纵即逝的流星，将他方才窜起来的怒火与暴躁一扫而空，他不由自主的端起碗来慢嚼细咽的吃着饭菜品味他方才的浅淡一笑，心情便变得极好，也就懒得跟一个傻子计较。
他看了眼二狗蛋那副流口水的傻笑模样，闷声不响道：“懒得跟他计较。”
冷寒渊默许似的点了点头，也端起碗来吃饭。
在鹿山的日子清闲自在又了无生趣，且黑夜与冬日格外的漫长，每隔几日便大雪纷飞堵塞下山的山道，大概是黑天极其畏冷，又在那场屠魔大战中体虚气弱伤及根本，时常会梦到他小时候流落江湖受尽欺辱与诓骗时的不公待遇。
有时会突然惊醒目光呆滞的将眼睛睁的好大，有时会忍不住在梦中发泄自己愤懑压制的情绪，喊着：“杀杀杀——都欺负我！都看不起我……去死！都去死！”
冷寒渊就睡在他身侧，为了节省即将被用完的碳火，黑天与冷寒渊住一屋子，二狗蛋与小黄狗住一屋子，三人一狗每天形影不离同出同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采药、砍柴、卖油灯，换米、做饭、洗衣裳，放牛、割草、喂鸡鸭……
冷寒渊是修仙之人，虽不知道他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知道他定是气虚体弱被梦魇着了。
每当黑天做噩梦时，他便轻手轻脚的将他摇醒，点一盏自制的小油灯，坐在他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柔声道：“别怕，我在，以后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黑天心中自觉好笑，是啊，现在的他谁还能够欺负他？都不想活了吧？谁让他不痛快一下，他就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奉还回去，就像陈家堡与灵云观那样，谁都一样，谁都没有例外。
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要在这个人面前装柔弱，去博取那一点点舒适安逸又暖和的感觉，他惯会嬉皮笑脸的嘴皮与笑里藏刀的装腔，每次一开口，便让冷寒渊笑个不停。
而他，每次看到他的笑，总会有种清心凝神的作用，自己暴躁杀怒的脾性会不由自主的软和下来，当冷寒渊的手握住他的手的刹那，他会有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错觉。
觉得自己与十七八岁的邻家少年郎一样，干净纯洁的像天边的云彩山间的溪流，而不是在阴沟里打滚的蟑螂，人人恶寒喊打喊杀恨之入骨，那些被割掉舌头挖掉眼珠子的人不是他杀的，陈家堡与灵云观的灭门案也与他毫无牵扯。
他道：“仙君想不想知道，我被什么样的噩梦给吓醒的？”
黑天的语气调侃诧异又带着些许轻狂沙哑，令冷寒渊的心不由自主的为他忧心，他勉强笑着握住他的掌心慢条斯理的擦起来道：“还是那句话，你不说，我便不会再问。”
“那好吧。”黑天兴致缺缺的老实躺回被窝叹气道：“我很少讲故事的，今夜心血来潮想讲一个，没想到有人却困的不想听了。”
冷寒渊嘴上说着没有，身体却躺在黑天旁边闭上了眼睛，而后哄他似的又睁开歪过头去道：“睡前故事？每天都有？”
黑天正愁睡不着只能对着黑漆漆的屋顶发呆，好不容易有个能和他唠嗑的，他想了想便道：“从前有只小黑狗，也是只流浪狗。”
“小黑……那是你吧。”冷寒渊困得睁不开眼睛，胡乱应承道，稀里糊涂的听着黑天在他耳边叽里咕噜。
大概是他一直都处于梦游状态，黑天所说的一切像催眠一样将场景全部复原。
冰天雪地里，他看见一群穿戴整齐的仙门世家子弟将一只哇哇大哭的小黑狗绑在木棍上架在火堆上烤，边烤边贼眉鼠眼的悄悄道：“憋气，憋气呀小叫花子，你不是一直想学忠烈王府家的火焰掌吗？我们教你呀，就这样一直烤下去就会了呀。”
那些世家子弟的年纪并不高，只有十一二岁，心思却歹毒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刚刚将小黑狗从火堆上拉下来，便将他丢进满是冰块的河水里。
小黑狗惧冷，狂蹬着四蹄汪汪犬吠着哇哇大哭，那些自称以天下为己任的仙门子弟不但不怜悯他，反倒一个个的捡起河边的石子朝他头上身上砸去，边砸边笑嘻嘻道：“痛打落水狗咯！痛打落水狗咯！让你像个地鼠一样天天偷听师父讲课，就欺负你！就打你！就不把你当人看哈哈哈哈！”
“过分——”冷寒渊亮出一气，咔嚓几下将那几个可恶的歹毒孩子全部赶走，梦中他的眼是瞎的，却能清楚的看清小黑狗眼中的绝望凄冷与无助，他不停的哭，不停的喊着救命，不停的滑动着四肢害怕自己将会沉入黑漆漆的河水之中，变成一具毫无体温的冰雕。
第56章 第 56 章
快穿56
冷寒渊费尽全力的跳入河中呼喊着他的名字，却怎么也游不到他身边，很想将他抱在怀中护着，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够不着，忽然，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喃喃道：“冷寒渊，我冷……好冷。”
这次换冷寒渊从梦中惊醒，尽管眼睛看不见，他还是将眼眶睁的大大的转过头去盯着身侧人的睡颜，黑天轻浅又安稳的呼吸声并没有让他的内心平静下来，他又想起来耳边的那声‘冷寒渊，我冷……好冷。’
冷寒渊颤抖着手摸索了好一阵子给黑天盖好棉被后，拄着他的一气出了门，二狗蛋还睡的死死的鼾声震天，小黄狗却耳朵机灵的竖起来跟在冷寒渊身后摇尾巴。
冷寒渊将门关上与它道：“我下山一趟，山已封，危险，莫要跟来。”
说罢，他便提着他的油灯，拄着一气敲击探测着周围的山路，凭借对下山道路的记忆走着。
等黑天醒后，只有二狗蛋抱着怀中的小黄狗傻坐在门槛上玩转圈圈游戏，二狗蛋指着追着自己尾巴咬的小黄狗傻呵呵笑道：“转圈圈转圈圈，你一圈来我一圈。”
“傻子，仙君去哪了？”黑天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喝，见他赌气不应，笑呵呵道：“傻二狗，仙君呢？”
二狗蛋虽傻但也是有自己的思维的，而且他常年被人欺负轻视更是对好坏敏感的很，从仙君第一天救这个人回来时他便觉得他邪气的很，相处几月下来总是听见他在梦中喊打喊杀，何况他对自己的态度又一直不好，便不想搭理他，扮了个鬼脸怒气冲冲的抱着小黄狗出去了。
“你！”，黑天气急：“竟敢不理我。”他一伸手，一个红纸剪成的纸片人冒着丝丝黑气贴在二狗蛋背上，二狗蛋顿时双眼泛白铁青着脸倒在地上抽搐，小黄狗察觉到主人有危险，汪汪犬吠着去撕咬黑天的裤腿。
“滚开！”黑天将小黄一脚踢飞蹲下来拍了拍二狗蛋的脸颊恼火道：“以后我说话，要记着，听懂了吗？”
二狗蛋翻着白眼四肢抽搐，恐惧令他的脑神经打结的一塌糊涂，只能边流口水边发出呜呜咽咽痛苦不堪的叫声。
冷寒渊刚进门，就被二狗蛋那哆嗦恐怖的声音吸引，他急忙冲进去慌手慌脚的朝发声地寻去，焦急道：“方才一气感知到了阴气，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黑天慢条斯理的将纸片人收入袖中去拍打二狗蛋的肩，拿眼神威胁他站起来。
二狗蛋哆哆嗦嗦抽抽噎噎的立在他旁侧只会说：“鬼……有鬼上我身！有鬼上了我的身！”而后疯疯癫癫的一股脑跑出去，冷寒渊想去拦他询问究竟，奈何无果，小黄狗又犬吠不停，黑天只好辩解道：“可能是鹿山上窜下来的凶尸罢，我还睡着呢他就这样大喊大叫，刚出来看情况你就回来了。”
刚撒完谎，他就看见冷寒渊肩上挎着的包裹露出了一角，是一件厚实的灰褐色棉衣，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麻绳针脚，虽朴实无华却保暖的很，黑天动了动喉结道：“不会是给我的吧？”
“既然畏冷，便不要每天都穿的那么少。”冷寒渊解下包裹递到黑天手中道：“你一件，傻二狗一件。”
“他也有份？”黑天满脸嫌弃嫉妒，却还是打开包裹将寒衣翻出来套在身上，脸上不由自主的洋溢出沾沾自喜的神色来，想到什么他忽然急匆匆道：“那我去找傻二狗啦。”
冷寒渊见他风风火火毫无章法，将一直犬吠不止的小黄狗抱在怀中安抚道：“不怕。”又叮嘱黑天道：“早点回来，吃饭。”
听童童讲到此处，初晓不知道黑天是怎么吓唬威逼二狗蛋不让他四处乱说的，那天之后，村里便不断有人离奇失踪，村民都在传肯定是鹿山上那群杀不死的凶尸又来做乱了，每日都紧闭门窗人心惶惶。
先有一气感知到阴气，后有傻二狗整日魂不守舍胡言乱语，冷寒渊也就顺理成章的推测到鹿山凶尸敢下山作怪，便每日夜晚都提着一盏油灯拄着一气上山灭尸。
因为黑天身负重伤，便一直都呆在家里不曾与他同去，忽然有一天，等冷寒渊提着油灯拄着一气准备出门时，他突然开口道：“仙君，都养了这么些天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今晚我同你一起去鹿山消灭凶尸如何？”
冷寒渊道：“与你同行？那可不行。”
黑天佯做嗔怒道：“为何？难道是你看不上我？觉得我灵力低微功夫也差，带上我会拖你后腿？”
冷寒渊像往常那样摸了摸他的发髻，像极了长辈关怀晚辈的模样，兴许在上清界当长老的时候他带过不少的弟子，也很受弟子们的拥戴，一颦一笑颇有慈师严父的气场，他道：“与你一处，我总要忍不住同你讲话，打凶尸要专心致志，不能分神。”
“仙君是嫌我话多呗。”黑天撒娇的时候天真无邪，像极了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他拽着冷寒渊的袖笼摇来摇去不厌其烦道：“我会少说两句的，带上我带上我嘛，仙君，好仙君，甜甜的香香的仙君，仙君哥哥，带我带我嘛。”
“好、好好……”冷寒渊大概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比他还会撒娇的晚辈，他走到哪他便黏糊糊的跟到那，还一口一个香喷喷甜蜜蜜的仙君，都快把他腻歪死了，这才憋着笑勉强答应。
等他两齐齐出门后，二狗蛋仍旧抱着小黄狗坐在门槛上玩石子，时不时在院中跑来跑去追赶鸡鸭。
这时正值入夏，鹿山地属温带海洋性气候，虽是夏季却没有那股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