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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
桑意也望见了这一行人,立刻又慌乱了起来,后退三步时,却又不慎带倒了一个凳子,哐啷又是一声巨响。
顾少桉停下脚步,问了声:“谁在那里?”
他转了个方向,径直往角落靠窗的那一出走了过去。一寸深黑的衣角飞快地闪过,藏在扫撒的茶童身后,顾少桉微微一笑,放慢脚步慢慢靠近,像是怕惊动了一只猫。
“你在那里罢?”
“不要怕,我刚刚说话是冲动了些,你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桑意躲在屏风与楼梯的一个缝里,有些灰尘也不顾了,他手指微微颤抖着,再退一步就要压到屏风上,惊动身后的人。外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几乎离他只有三五步,一只手伸过来的功夫就能把他抓出去,桑意尽力把自己往里挤着,眼看着无路可退,冷不丁地后领一紧,他被什么人牢牢地圈住了,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过来了。”
顾少桉上前一步,往预料中的方向一看,却并没有见到半分人影。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茶香,还有些许梨花的想起,他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往屏风一侧看过去——
那里显然是有人的,一个七八人的大间,靠着屏风围出来,十分宽敞,几乎包圆了整个二楼的场地。他笑了笑,没想到那只娇生惯养的小兔子竟然慌不择路,为了躲他,不惜闯进别人的场子里,但被他知道了,又能让他躲到哪里去呢?
他径直就要往里走去,礼貌客气地对门口的人道了声:“不好意思,我来找个人。”
守在门口的两人是侍卫模样,起初不愿放他进来,僵持片刻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让他进来。”那两个侍卫方才让出一条路。
顾少桉听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不由得一怔,接着往里面看过去。
里面最显眼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一身周正的深红锦衣,面容冷峻,眉眼如霜,极为锋利的长相,又自皮骨深处压出一些内敛来,透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与持重。整个金陵再找不出官气这么重的人,可偏生惹不上半点喧闹浮华,因为谢缘骨子里是个冷透静透的人。
谢缘就那样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怀里揽了一个人——桑意背对他,被牢牢压在他怀中,几乎是半坐在他膝上的姿势,谢缘偏过头,在他耳边亲昵地亲吻磨蹭,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几乎要把他勒断气。桑意满面通红,微微喘着气,之前的惊吓还未完全褪去,只能将身后人的怀抱当做唯一支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顾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谢缘问道。
顾少桉愣了片刻,这一瞬间妒火上头,眼睛都险些烧红。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撑出一个虚伪的微笑:“白乙几时来了燕山,我却不知道,怠慢了。我本是来寻桑少将军,与他有些话要说,不想却碰见了——”他的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片刻,加重了语气,“这样的场面……不知白乙这是要如何?为何揽着少将军不放,莫不是醉了酒……错把舅子当夫人罢?”
谢缘懒散地道:“他到底是舅子还是夫人,我不说你也应当知道。”他伸手扳过桑意的下颌,微微一笑,用手指蘸了茶水,往桑意有些干干的嘴唇上一抹,抹成深红,柔软水润:“再说,真是我的舅子,我便玩不得了?”
疑似悖德与禁忌的话题就这么轻飘飘地出口了,桑意脸颊如同火烧,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谢缘摸了摸他的脸,安抚性地放松了手劲,但依旧没有松开他。
顾少桉脸色青白,手指攥紧成拳头,面上仍旧滴水不漏:“白乙,恐怕这不合适。”
谢缘反问:“怎么个不合适法?”
顾少桉拱手道:“实不相瞒,我与少将军两情相悦已久,方才你说的话,我便当做没听见罢了。祝你与夫人万安,但少将军这个人是我的,我要带他走。”
“两情相悦?”谢缘淡淡道,“那你们两个挑个时间讲明,断了便好。左右我才是在兔爷庙前同他拜堂的人,伯父伯母点名要我照顾他一辈子,我以往做得不好,所以不计较这几年的事,他以前喜欢谁,我也不过问;但从今往后,他是我的人,死了都要同我埋骨一处,我希望顾公子能明白。”
顾少桉面色青白,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桑意,但桑意整个人已经被谢缘拉入了怀中,不知所措地伏在他身边,自然也无暇顾及他。
谢缘笑问:“顾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那便请暂时避让,我有些话……要同我家夫人说。”
他换了个姿势,将桑意横过来提在自己膝头,放浪又随意地把人搂着。这样的动作,即便是放在平常人的家中,身边的通房和侍女也要知道避让了,周围人立刻退得一干二净,连带着顾少桉一并轰了出去。再过片刻,整个茶楼都清空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四下安静下来,连气氛都冷了许多,谢缘拿桌上的茶润了润嗓子,又给桑意灌了一些,而后将他放下来。
桑意低垂着眼帘,望着地面。
“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不会替你收场。”谢缘淡淡地道。
桑意小声说:“好。”
谢缘再问他:“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桑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听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嗯。”
“我会跟他断了的,你相信我。”
“嗯。”
谢缘看着他这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忽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家伙像是被自己吓得不轻,眼泪都快要掉下来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心已经软了,嘴里却硬气着,声音很冷:“过来。”
他避开桑意肩头的伤处,牵引着他跪在自己身前,手指勾连手指,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桑意的脸越来越红,以前在床上时,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但今天他显然不占理,只有委委屈屈地按照谢缘的意思,让他尽兴。
末了,谢缘撩开他被汗水沾湿的头发,低声道:“够了。吐出来罢。”
桑意眨眨眼睛,刚要开口,却又呜咽出声,惊慌失措地抓住了他一只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咽,咽下去了……”
谢缘被他一句话直接撩得火气再次上涌,眼光沉沉,把他揪起来亲吻,渡了茶水过去,一直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来时,这才放开了他。桑意双颊通红,谢缘冷静下来后,用衣袖帮他擦了擦汗,再给他理好头发。
桑意眼睛还是润的。
谢缘低声道:“走了,回去。”
桑意便把自己擦干净,整理了一番后站了起来,乖乖跟在谢缘身后出去了。这一趟,他在谢缘身边人面前的面子差不多丢尽了,他没有开口问谢缘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
两人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桑意想跟着谢缘进门,但谢缘却把他拒之门外。
“你过去睡。”夜风灌过来,谢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桑意在门前徘徊片刻,睁大眼睛看他,谢缘再道了一声:“近日燕山不平安,北诏流寇进了城,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睡罢。”
桑意不走,还是望着他。
谢缘再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另外有金陵的消息来,说顾少桉与那些北诏流寇有关联,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当断则断,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桑意道:“好。”
片刻后,他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谢缘抬起眼看他,笑了:“没有。”
“我没什么要问你的,去睡罢,乖。”
第18章 。先婚后爱小白菜
桑意回到房间躺下,关了灯,睁眼望着漆黑的帷幔。
事到如今,事情发展已经偏离他的计划。
系统:【在想什么?】
桑意道:“我想什么你也要管?我现在想扒开城主的脑壳,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瓜皮。”
【抱歉,在我丢失能量之前,所有快穿者的思想都是与我绑定的,我们通过脑内电波交流。你是我名下第一个脱离控制的人,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我想要了解你的状况。】
桑意问:“了解之后呢?如果我不听话或者毁了这个快穿世界,你会有什么惩罚吗?”
【以前的快穿者出现OOC现象与逆反情绪时,轻则受到微量的电击,情况严重则会控制快穿者大脑皮层的活动,使其在模拟中体验生不如死的感受,最深切的恐惧、最极致的悲伤等,人是很脆弱的生物。】
【然而,我丢失了我的能量源,迷失在多宇宙隧道中,我需要快穿者完成攻略任务,为我提供足够的精神能量。离我最近的世界只有你在的现实世界,所以我找到了你。本来古人是我们很少考虑的快穿者人选,但我别无选择,除了将你困在多个宇宙中不能出去,我也没有别的手段可以对你加以限制。你可以不听话,但代价是永远无法结束你的快穿旅程,相应的,我也永远捕获不了足够的精神能量。】
桑意沉默不语,片刻后问道:“你说的东西我听不懂,但是大概意思能明白。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我注意到你说了一个词‘多宇宙’,也就是说,我在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指了指自己:“在这个世界中,我也真是个少年纨绔,不成器的少将军?我以前去过的那些世界中的我,也都是真正的我吗?”
半晌后,系统回复道:【无可奉告。】
“起初我也觉得你的存在很神奇,但是现在也就习惯了。你说你落户在我和我的城主的世界,那么我也可以猜测你已经为人所用,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是独立的系统,而非被人蓄意驱使,要控制我,从而加害城主呢?”
【你还真是他的好军师,到哪里都不忘职责。】
“谢谢。”桑意谦虚接受了来自系统的表扬。
【但是,这一切无可奉告。桑意,好好完成你的任务,我早日存够能量回到我的主世界,这是合作,而非来自我一方的绑架。】
“哦。”桑意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不再开口了。他在脑海中清晰地列出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谢缘,居于正位,他在这两个字下面画了一个圆。
而后是顾少桉,他往这个名字底下打了个叉。
要谢缘怀疑他,着手查他,现在查到了顾少桉,这还不够。
他要他翻尽自己的老底,最后发现无人掉包、无人更替,要他看到他是凭空而降的一个人。他不晓得谢缘对他原本的印象还剩多少,但只要他肯查,一定就能发现不对劲。如果没能发现,他会考虑放弃在这个世界中的OOC计划,早日让谢缘说出他喜欢他,而后去下一个世界找他。
他喃喃道:“顾少桉,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你,不过不好意思,好聚好散,到此为止罢。”
第二天,桑意给北楼写了信,要里面的人帮忙转交见面的邀请给顾少桉。
他跑到谢缘那里请示:“你陪我去好不好?我觉得当面说清楚最好。”
谢缘答应了。
没过多久,顾少桉的回信传回来,说燕山的游龙会马上要来了,希望桑意能再同他游览一次佳节风光,走一遍井须河畔,一个傍晚便好。
谢缘似笑非笑:“故地重游?想不到你们以前还来过这里,挺好,你们去罢,回头来桥后面的华亭找我,离你们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