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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自己嗤笑一声,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两人分开后就一直都没有联系,直到2013年早春的一天,简守主动跟严缄打了电话,那时严缄正在公司开会。
可严缄还是接了起来:“喂。”
简守的声音有些急促,还有微不可闻的颤抖和害怕,他说:“严缄,你回来好不好?”
严缄叹了一口气:“阿守,约定好的,四年后。”
简守的声音变得更加奇怪,可惜严缄没有听出来,他乞求道:“严缄,你回来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严缄看了一眼会场上表情各异的工作人员们:“你等等,我还在开会,会议结束后我打给你。”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简守听着电话里忙音突然觉得绝望。
他的手按在肚子上,那里有一块硬硬的凸起,手掌一寸寸地下按,他的表情一寸寸地灰败扭曲。
最后小腹尖锐的疼痛感,终止了他的自虐,现在他要逃跑了。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严缄立马拨打了电话,却是无法打通。
一连拨打了好几个,直到提示对方关机,他突然心里有点儿慌,简守说他害怕,可是怕什么?
严缄忍不住,厚着脸皮给delia打了一个电话:“简伯母,我想问一问,阿守最近过得还好吗?”
delia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小守过得还好,貌似涨了几斤肉下巴都圆了……小缄你也要好好的。”
严缄放下心来:“谢谢,你们也要多注意身体。”
也许刚刚是阿守做噩梦了吧,醒来后反射性地找他。
于是有什么,终究错过了。
﹍﹍﹍﹍﹍﹍﹍﹍﹍﹍﹍
自严缄坐上简氏董事长的位置后,就重新搬进了简家本宅,李奶奶在简氏夫妇出事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辞职回乡下了。
所以偌大的简家,此刻却只有严缄一个人,孤单得理所当然。
2017年1月21日。
简守带着孩子乘坐班机回国了,他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报上了简家本宅的地址。
一路孩子的兴致高昂,不停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遇到什么什么标志性高楼大厦就问简守它们的名字。
于是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年年在后半个小时就直接睡到了简守的怀里。
孩子虽然不重,可是下车后简守还要用另一只手拉箱子,走起来就有一点吃力了。
于是就算不忍心,简守还是将孩子叫醒了。
年年揉了揉眼睛:“爸爸,我们到家了吗?”
简守回答道:“嗯,我们到家了,年年我们先下车,回家后继续睡好吧?”
年年瞬间清醒:“啊!我不用睡了,爸爸我们快走吧!”
简家的布局一直没有改变,一切都让简守感到熟悉亲切非常。
可是此时简家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没有人气,年年疑惑道:“爸爸,爷爷奶奶呢?”
简守停顿了一下:“爷爷奶奶……宝宝,你看要天黑了,我们明天再去看爷爷奶奶好不好?”
年年乖乖地点头,说好。
远远的严缄就看见家里亮着灯光,心想小时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来啊。
于是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报警,以全身戒备的状态缓缓打开了门。
严缄站在门口,跑过来的是一个三四岁大小的混血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也一边戒备地看着他,一边扯着嗓子喊道:“爸爸,爸爸!有陌生人!”
简守在二楼的房间里,听到孩子的呼唤声后立马应答着跑了出来,然后愣在原地。
他站在二楼的围栏处,将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见了多年未见严缄,此时就站在门口。
严缄抬头也看到了他,双目相触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对方的灵魂。
奇妙的场景,跟好多好多年前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相似的。
金色头发的小男孩,站在二楼的围栏处,他的目光投向了楼下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孩身上。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黑发男孩儿抬起头,用墨黑色的眼眸,同样认真地看着金发男孩儿。
他们还是相遇了,迟早都是相遇了。
第59章 坚韧受/沉闷攻
也许是因为记忆年久失修,严缄再见到简守的时候竟会觉得恍惚如梦,一点儿都不真实。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简守一步步地走下楼梯,站在他的对面不再前进。
分明触手可及,却又沟壑万千。
严缄的表情僵硬,喉咙干涩,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问:“你有儿子了?”
“嗯。”他的目光太过锋利,让简守不自觉地躲闪开来。
严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痛苦扭曲,那个孩子这么像简守,刚刚还管简守叫爸爸,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再问一遍?到头来却是自取其辱了。
年年看到两个大人都不说话,气氛奇怪得不行,怯怯地扯了扯简守的衣角:“爸爸?”
简守微微回过神来,对年年温身细语道:“宝宝乖,自己上楼待一会儿,爸爸等下去找你好吗?”
年年点点头说好,迈出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跑上了二楼。
看着年年进房间后,简守才终于正视严缄,许久未见的男人年过三十,气质更加沉稳厚重。
简守向他问好:“好久不见,严缄。”
一瞬间,严缄所有的盔甲伪装全线崩溃,他迈着大步朝简守走来,他贴近他,却没有抱住他。
他俯视他,眼里爬上愤怒,严缄的手紧紧地扣住简守纤细的手腕,毫不怜惜地用力压迫着。
他的声音像是从肺腑中挤出来的,他说:“简守,你很好!”
简守抬眼直视他的眼睛,两汪碧蓝色大海有什么在翻滚,他说:“我不好。”很不好。
严缄嗤笑出声:“不好?不好还可以跟别的女人生孩子!看他的年纪,是在我们分开不久后就搞上了吧?”
简守的声音变小:“如果说这是我自己生的呢?”因为回应的不确定性,简守屏住了呼吸。
严缄突然觉得怒气都冲上了头顶,他突然掐住了简守的脖子,恨恨道:“连谎言都那么拙劣,简守我该说你没变还是变了?”
就像有什么锁在喉咙上,沉重而压抑,简守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吧,没人会相信他,会将他当成疯子,把他看做怪物的。
简守垂下眼帘:好失望啊……
严缄看着一动不动,不再辩解的简守,突然就觉得挫败并且疲惫不堪,原来通通都变了,时间在走,地球在转,没有什么会在原地等他。
严缄颓然地松开了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好像再次选择离开了简守的世界。
简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最后蹲坐在了冰冷地上。
喉咙并没有很痛,心口的地方却痛得发颤。
简守用双手捂住脸,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却没有哭出来,明明很难过的……
年年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抱住简守,稚嫩地问道:“爸爸吵架了吗?他是不是坏人啊!”
简守放开手反抱住了孩子:“爸爸没事,严叔叔不是坏人。”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勉强轻松,“宝宝一定饿了,爸爸给你做晚饭吧!”
严缄很少来酒吧,这里光怪陆离、喧闹情迷的氛围,却成了他逃避现实的场所。
也许是因为之前说了太多的话,严缄口中干燥苦涩不已,迫使着他一杯又一杯地灌着烈酒。
深褐色的酒水,解渴却也*。
严缄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他让简守等他四年,自己又何尝不是等了四年,岁月并没有“亏待”任何人,他困在这寂寞中不曾逃脱。
可是寂寞是他一个人的,等待也是他一个人的,简守背叛了他。
他无法接受心爱的人与别人上床,与别人生孩子,只要是想想就会心痛到窒息,他会想要杀了那个人!
有人来搭讪喝醉了的严缄,严缄要不就是用看仇人似的目光吓退了他们,要不就是神经质地问他们“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很饥渴?”
于是就被人骂做神经病了,来这里玩的人哪个不寂寞,哪个不饥渴?
严缄饮尽最后一杯酒,看了眼这群魔乱舞的虚假世界,起身离开。
卧室里,简守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听到楼下的关门声,严缄回来了?
紧接着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简守又闭上了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止于床边。
床沿一塌,满身酒气的严缄将简守压在身下,强迫着索吻。
身旁还躺着熟睡的年年,简守害怕不已,用尽全力推开严缄:“你喝醉了!”
严缄扣着他的肩膀,让他不得动弹不得:“喝醉?我是疯了!”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简守的脸上,灼热的吻再次落下,不留退路。
显然仅仅是亲吻并不能满足严缄,他开始去扯简守的衣服,动作粗暴,旁边的年年有快被吵醒的迹象。
“啪!”简守一个巴掌帅甩在了严缄的脸上,他说:“你滚!”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有什么在压抑在发酵,最后都归于无。
严缄从简守身上起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从没来过。
简守愣愣地盯着虚空,泪水从眼角滑落再浸入鬓角。
严缄站在阳台上靠在栏杆边,有细雪飘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和火辣辣的脸上,冰冷刺骨的同时又使他的大脑逐渐清醒。
原来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真的很可惜啊,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执念,就要尝试着放下了吗?
﹍﹍﹍﹍﹍﹍﹍﹍﹍﹍﹍﹍﹍
第二天一早,简守为年年穿上了一套黑色的小西装,年年问:“爸爸,我们要去看爷爷奶奶了吗?”
简守点头:“嗯,宝宝先跟爸爸一起去看爷爷,再去看奶奶。”
白岩山上,是整齐排列的墓地,有依稀的几个抱着花的扫墓人。
简守抱了两束,年年也抱了一束雏菊。
墓碑是崭新的,照片上的简玦带着淡笑,目光平和。
年年的眼眶比简守还先红,他抬头问简守:“爸爸,爷爷死了吗?”死了就是再也不能说话,再也见不到了。
简守说:“年年,爸爸的爸爸不在了。”
小小的年年哽咽出声,主动握上简守的手:“爸爸对不起。”
简守蹲下来,擦了擦年年的眼泪,轻声道:“年年,为什么要道歉呢?”
年年断断续续的回答:“因……因为,爸爸,呜……一定很伤心。”
简守的目光如水,很是感动而且感触颇多。
年年还一边摇头一边继续道:“年年不要爸爸不在,年年也会很伤心的,非常非常的伤心!”
简守连忙抱住他安慰道:“爸爸不会不在的,爸爸会一直陪在年年的身边,直到年年长大变老。”
年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爸爸从来不会说谎骗人!
简守带着年年跪了下来,将一束雏菊放在了幕前。
“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爸,你看我把年年带来了,他可是你的亲孙子。”
“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妈的。”
“爸……儿子不孝……”
“爷爷,爸爸有好好照顾我,爸爸很好的。”
“爷爷,年年会和爸爸一起想念您的!”
简守欣慰地摸了摸年年的脑袋:“年年真乖。”
年年跟着爸爸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另一个墓碑前停下。
简守将另一束花放到墓前,告诉他:“年年,这里是严爷爷和严奶奶。”
年年的记性很好:“是严叔叔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