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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想着,嘴角露笑,又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怎样才能回去呢?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除夕夜君府家宴,萧亦被指派往厨房帮工,他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是微微笑着和其他人一起努力把工作做好,然后凑在一起听着他们扯皮,偶尔自己也插几句。事情忙完之后,萧亦也没有去做其他,回到小屋打了盆冷水擦身,然后上床睡觉。
醒来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君府外面的情况很是热闹,萧亦趁着君寒上任当差的空经常拉着十四去茶楼听各种消息,有时候十四忙,他也不怯场,自己一个人出去几回也就习惯了。
元宵还没过,朝廷就发生了一次大震荡,一纸万民书,状告朝廷命官福州知府井秀青,贪污受贿,欺上瞒下,克扣灾饷,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种种罪名,是他自成为朝廷命官后利用职务之便一项一项堆积起来的,他为官几十年,就为恶了几十年。安帝纵使是少理朝政,接到万民书时也不由大怒,更何况那万民书血迹斑斑,可想而知是经过了多少艰难才送到他手里,而朝廷里清流一派的官员本就对贪官污吏极为厌恶,万民书传阅到他们手里时,看着那一个一个用血书写已成黑红色的名字,也是愤恨至极。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有多大的仇恨,才会不惜自残用血书写?
在皇帝和清流一派的忠臣、纯臣的愤怒之下,朝堂上形成了共识,这事要查,要狠狠的查,揪出那些为害乡里,鱼肉百姓,目无王法,同流合污的贪官污吏!
朝廷将要迎来一次大肃清,有人想要阻止,但是声势太大,况且因为心虚,并不敢出头,只能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暗地里使出小动作,能掩藏的尽力掩藏,能把自己摘出来的尽量把自己摘出来,一时之间,朝廷上人心惶惶。
而在民间,传出这等事,百姓们只拍手称快,兴奋地等着自己知道的贪官污吏落网。
萧亦在茶楼听到事情越闹越大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事君寒也插了一手。
他带了一样东西去拜访大理寺卿裴即思府上,明面上是和裴府的公子相约出游,实际是为了见裴即思一面,然后把一本小册子交给他,只说是他一个江湖朋友受人托付,让他想办法送到有能力的正直官员手里,除尽那些贪官污吏,还百姓一个青天白日。
裴即思知道君寒没有全部说实话,他也不在意,他只要这本小册子里的名单和信息不是无中生有的就好。
裴即思收好东西,与君寒默契一笑,不再说什么,只笑看着君寒与自家儿子说说笑笑的出了门。
裴即思在位大理寺卿多年,家族稳固,有了这小册子,更是如虎添翼,查起事来那叫一个势如破竹,只是让他预料不及的是这雪球越滚越大,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了。
那日君寒正值休沐,萧亦随着他出门采买笔墨,才出店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那是一个书童打扮的十三四岁的少年,他揖了一礼才说道:“君少爷,我家公子有请。”
君寒认出那是裴家公子的书童,便也没多问,跟着他去了一个茶楼。
上到三楼雅间,书童打开门让君寒和萧亦两人进去,便自外面关了门。君寒一愣,也不迟疑,迈步走进去,看到里边桌椅上坐着的的确是裴家公子不假,只是又多了一个人。
君寒拱手作揖道:“裴大人,敏杰。”
说罢君寒看向裴即思,道:“不知大人找我是有何事?”
裴即思看了君寒身后的萧亦一眼,摆手道:“坐下吧。先来尝尝这的梅花茶,滋味很是不错。”
“谢大人。”君寒走到那父子俩的对面坐下,萧亦就站在他身后,风吹不动。
尝过了茶,又谈了些时事,裴即思才开了口说亮话。
与君寒所猜的不错,裴即思正是为那近日的肃清贪官污吏一事而来。听着裴即思说道那些过程,君寒喝了一口茶,道:“裴大人为民请命,不畏强权,乃是绝世的大好官。”
裴即思不语,只是苦笑。
没多久,裴即思就自行回去了,留下两个小辈眼瞪着眼。
裴敏杰自小便惧怕裴即思,待他走后才暗暗松了口气。他看向君寒道:“原来那东西是你给我父亲的,我就说那天你怎么就上门找我来了,原来我只是个幌子。”
君寒笑笑,摇着头道:“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裴敏杰拿起茶壶给自己倾了半杯茶水,边道:“你这手一递,倒也轻巧,只是我父亲日夜酬劳,到最后也不知能得个什么结果。”
君寒道:“裴大人是大功臣,自然是论功行赏。”
“便希望到时,如你所言。”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有更新了,今天来一发~
☆、第四十九章
安元二十年,这是安帝继任以来朝堂上最混乱的一年,也是大越百姓最开怀的一年,历时三个多月的大彻查,许多贪官污吏纷纷下马,查抄的财物也收入国库,让国家财政一下子轻松不少,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朝廷职位空缺,无人坐镇,长此以往,必出大乱。
在收押了一圈贪官污吏之后,安帝下旨开恩科,寒门子弟奔走相告,青年才俊们自四面八方往平洛汇聚而来,紧绷了三月之久的平洛也终于有了融冰的景象。
“于是,这事就这么算了?”
萧亦站在君寒身后给他捏肩捶背,很是意外的说。
不怪他不惊讶,这次的“万民书案”声势浩大,牵连甚广,连着三月下来,在大越早已是上上下下无不知晓,就连三岁小儿都能略尽几句。而萧亦自己身处京城这个第一战场,各种风声不消打听都能在哪里听到,只是这到底是谣传居多,且多数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但是君寒就不一样了,他人在皇宫供职,虽然上不得大殿,但人家出身大家,也是玩政治的,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亲眼看到才会明白,所以本着很无聊又好奇的萧亦在某一天就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君寒也不敷衍他,能告诉他几分就告诉他几分,有时兴趣来了还会给他分析一番。当然,他不怎么搞得懂就是了。
不过,事情的大概情况他还是能够理清一些的,比如说里面有一个关键人物,当今皇帝的兄长——三王爷,同时也是朝野中权势很大直逼皇帝让清流一派官员十分忌惮的权臣,三王爷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十分复杂的反派角色,几乎所有被抓起来的官员多少都会跟他扯上那么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可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是闹得这么大,三王爷居然能够独善其身!
这不科学好吗?祖宗都说了擒贼先擒王,现在贼就这么大咧咧地站你面前了,怎么就绕过他只抓些小喽啰?!
君寒对这事倒不觉得奇怪,三王爷毕竟根深势大,想要一下子拔除也要看坐在最高位上的那个人是谁,安帝为人君者,一无帝王才干,二无气魄胆略,三还对三王爷抱着旁人无法理解的盲目信任。
一心扎在温柔乡的安帝这次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动作,还是多亏了下面的人的精诚合作,推波助澜,否则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早晚有他倒台的那一天。”君寒懒着声道,“这次他也赔了不少人进去,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来。接下来的恩科会让朝中涌入一股新血液,双方互相扯皮,怎么昭也能再安静个两三年。”
到那时,安帝也差不多要去见阎王了。
萧亦毕竟只是个底层小老百姓,对政治也没有什么天赋,君寒说,他也就当成个八卦来听听,并不做评论。
萧亦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恩科你会去参加吗?”
“不会。”君寒摇头,很利落地回答道,“我如今已有官职在身,已经是官了,还去凑那热闹干什么?倒是文远他们几个,少不了要头疼一番。”
说到这,君寒笑了一声,道:“我早已走在前头,就不同他们争那些个虚名了。”
萧亦:“……”少爷你是不自恋会死星人吗?
“话说天气开始暖和了,过几日让十四带你上街去添几件衣裳,还有夏天的衣物也要开始留意了,大越的夏天说来就来,提前备着能省不少心。”君寒道。
“嗯。”萧亦点头,并不说什么。
忽然,君寒伸手抓住萧亦在他肩上辛劳忙活的手,萧亦愣了一下,然后顺着君寒的意思移步踱到他面前,乖的很。
手里捏着一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手,不同的是萧亦的手摸上去温温热热的,很有肉感,而君寒他自己则是有些硬邦邦的,手背光洁如玉,掌内却有糙糙的厚茧,这是长年操练兵器带来的。
君寒手指轻轻摩擦着萧亦的手心,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的排斥,然而却不敢真的挣脱开来,只是略有几分退缩,傻乎乎的等着他能主动松开。
盯着萧亦的脸看了一会儿,君寒嘴边咧开一个明显的笑容,开口道:“你头发长长了。”
“哦,太久没剪了。”萧亦随口道,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给修理一下。
君寒好似看清了他心中所想,道:“把头发留长吧,入乡随俗。”
听见君寒这样说,萧亦点点头,算是应了。他也挺想看自己留了长发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很帅呢?嘿嘿……
而在另一边,气氛可没有君府内院的好。
“王爷叫下官来,不知所为何事?”君将军揣着明白装糊涂,语气不卑不亢,与三王爷面对面而坐腰杆仍旧挺得十分的笔直。
君将军不上道,三王爷也是神色自若,不见恼羞成怒,也没有暗藏烽火,仿佛只是两个朋友出来叙叙旧,聊聊家常,他淡淡的道:“君将军,咱们相识多年,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想诓我。”又说,“你既然来了,就说明你心中已有了决定。”
君将军沉默。
三王爷也不着急,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杯中的热茶已经换了好几次,君将军才张了嘴巴道:“老三,不是我不想帮你。当初你但凡使个什么阴谋诡计把书颜留在皇宫外面,也许今天我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这话一出口,三王爷瞬间也变得沉默起来,君将军不管他,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老了,拾蓝也老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不只要为自己做打算,更要为孩子们做打算。跟着你,你告诉我,我偌大个君府,上上下下百来号人,你能给我们什么?”
君将军叹了一声,也不等三王爷的回答,径自从椅子上起身,对着三王爷揖了一礼,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王爷,下官告辞。”
说罢,君将军跨步离去,独留三王爷一人在那低头思索着什么。
晚间,君夫人服侍着君将军睡下,见他反常的沉默,心中不上不下的,翻了几次身,终是忍不住问道:“今天你去见他了?”
虽然没有直言,但是这个“他”是谁,夫妇俩各有默契。
君将军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君夫人才听他说道:“他想让我帮他。”
“……那你的意思呢?”君夫人的声音轻轻的。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君将军反问,声音里带着苦涩的笑意,“这恩恩怨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君夫人不答,闭上了眼睛。
君将军叹了一声,道:“各有各的命,总不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