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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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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被真火燎伤的痕迹。
  ——那夜在曜云门中,自己从火场中救出江循,却被火烧伤了手。江循用他的血让自己复原如初。
  手掌心里,出现了被虫草钻破的血洞。
  ——在朱墟里,自己被虫草戳穿手掌。江循则把他的手掌割破,握住自己的剑,再次治愈了自己的伤势。
  自己的胸口内空荡一片,而胸口皮肉处,传来了被乱石割裂的撕痛。
  ——在西延山中,自己为救江循逃出爆炸的祭祀坛,强行定格时间,致使灵力耗尽,又在乱石间背负江循爬行,胸口皮肉被石尖划烂。
  ……一种极度恐怖的预感浮现在了玉邈心头。
  最糟糕的是,这异变不止发生在玉邈一个人身上。
  东山上,玉迁与玉逄正在练剑,两剑相碰,火雨四射间,玉迁的剑却突然脱手落地,玉逄正兴奋间,却发现玉迁握剑的手不断颤抖着淌下鲜红的血液。
  冬林间,乱雪的手上浮现出了昔日被真火烧伤的痕迹,肩膀上被含灵力场的箭撕裂的巨大伤口涌出滚滚的热血,迅速濡染透了他的半副衣襟。
  无名村里,收留江循的少女准备去鸡窠里拾蛋,却发现那只瘸腿的母鸡已经仰面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衔蝉奴,造物之神,神力天成。但若神力封印,便将收回一切由神力而成之神迹。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
  混乱,冬林中一片混乱。梢上积雪拂散一地,皑皑银雪被人踩碎,留下斑驳的血迹。
  江循拒绝所有人的靠近,拒绝所有人的搀扶,他跌跌撞撞地在山林间打转,茫然地望向天边一只飞鸟滑过的残迹。
  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神力回收,神迹皆灭,于是,他被神力治愈了无数次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变成了一块破布,变成了充满死亡气息的枯骨。
  蛰伏在他体内的伤,像怪物一样纷纷涌出。
  被应宜声的灵力反噬。
  被魔道围攻。
  被浮山子在晚春茶会上一剑贯肩。
  被祭祀坛中倾塌的山石砸上后背。
  被祭祀坛中守戍的小妖一枪穿胸。
  被割腕取血以供祭祀。
  被朱墟中的怪物划破腹部。
  被虫草钻破足底。
  被太女的真火灼伤脸颊。
  被太女的鱼鳞刀绞破肺叶。
  被宫异挥剑割伤脸。
  被太女所下的毒物“温柔乡”毒伤。
  还有,一次次地割腕放血救人。
  这些伤一样一样在变为正常人的江循身上恢复。
  他身上如有火灼,眼前漆黑,耳畔蜂鸣。
  失明,失聪,失去一切感官,只有刺骨灼心的疼痛伴随着他,生命力则一点点流逝殆尽。
  在绝对的黑暗之中,他怕得浑身发抖,只能不断战栗着,奔走着,呼叫着。
  他在呼喊一个人。
  “玉九!你在哪儿?玉九,求你……你在哪儿!!我看不见了……好黑,玉九,救我……”
  但是,玉邈动弹不得。
  耗干的灵力挖空了他所有的气力,他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江循慌张着四处奔逃,一路走,一路滴血,看着江循一点点衰弱下去,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看着自己的心肉被人一刀一刀剜去。
  在一片黑暗中,江循再也走不下去了。
  他累极了,累到动一下手指都困难,终于,他的双腿一软,朝前栽倒,却跪在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江循的唇角勾起了一个满足的笑意,他那样依恋地蜷在来人的怀中,抓紧了他前襟的衣服,像是个心愿得偿的小孩子:“玉九……”
  一滴滚烫的泪水打在他的脸上,溅出四分五裂的水花,可是江循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他幸福地把所有的苦痛都抛在了身后,但是,唯一不幸的是,他没能听到抱着自己的乱雪发出的那声摧心折肝的惨叫:“小循!”


第113章 三年(一)
  释迦阵法启动后;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要去收引漂浮在空中的秦牧的魂魄。
  谁想到; 这样一个小小的阴差阳错; 竟然让秦牧找到了他失落的另一半。
  ……只有从江循体内解脱出来,才能找寻到的另一半。
  而在此之前,他们谁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如果能; 陪着你,陪着小秋,我; 何须进什么六道轮回。”
  乱雪脑海中闪过层层断续的片段; 原本在脑海中盘桓不散的阴云一朝消弭,留下的唯有一片清明。
  一片令人痛不欲生的清明。
  “……我做你的影卫; 可以吗?”
  那个稚嫩清秀的孩子对他伸出手来,眸光却是一片死灰。
  他把自己的名字、过往、样貌一笔勾销; 彻底交付给自己,所以……所以他秦牧有责任做他永远的兄长; 要永远照护好江循,永远。
  但是,红枫林一别; 再无照面之机。
  精魂从完整的魂魄中脱离而出; 进入江循体内,而余下的残魂飘飘荡荡,摇摇晃晃,不入轮回,无处归乡; 浑浑噩噩不知在外游荡几载,不知道自己的去向,也不知道自己的终路。
  直到那一年西部大旱。
  饿殍遍野,饥民如狼,一个孩子倒在逃荒路边睡觉,上午还在,下午就只剩下了骨头。
  这一缕残魂把这易子而食的惨景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所能思考的那部分,早就从他体内被摘除殆尽。
  但他本能地觉得很吓人。于是,某天,在碰到一个面色如纸、死在路边的异域孩童时,他好心地上去推推他的肩膀,想提醒他不要在这里睡。
  谁想到,他就这么钻入了那具刚刚死去、体温尚存的身体里去。
  小小的衣衫褴褛的孩童从地上翻坐而起,茫然地打量着周遭的世界。
  那些在路边歇脚、盯着自己眼泛绿光的饥民,无不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但也有几个不肯放弃,期待这孩子仅仅是回光返照而已。
  他也的确很像是回光返照,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适应了这具躯壳。
  在众人愈加失望的目光中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他知道他是时候回家了。
  ……他要回去。
  回哪里去?不知道。
  回哪里去,要找谁?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该回家了。
  他凭着灵魂里一处似有似无的牵绊,艰难地用双足走过了旱地、荒野,踏过已经腐烂了的秋天,到达了充满希望的冬日。
  在乱雪漫天的那日,他被秦秋捡回了渔阳山。
  ……他终于回家了。
  乱雪是他的新名字。他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是秦秋起的。
  他的根骨很强悍,他对秦家功法仿佛有与生俱来的兼容性,于是他成为了秦家大公子的侍从和小厮,跟随在他身边,夜晚则守在秦家小姐的门外为她看门,欢天喜地,甘之如饴。
  即使在晚春茶会后江循身份败露了,他也一点不担心,因为自己依旧可以陪在他身边。
  即使江循骗了他,把他一人抛在了东山,他也只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因为他知道没关系,只要自己找到了江循,他就能像承诺里那样,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再不离开。
  ——如果能陪着你,陪着小秋,我何须进什么六道轮回。
  他一切的欢喜,最终定格在了这一句上,定格在了江循渐渐发凉的身体之上。
  他再也想不出自己的未来会有怎样的可能性。
  一切的变化来得太过突兀,除了乱雪和玉邈之外,所有参加阵法的人都呆愣在原地,只觉如坠梦中。
  人群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展枚。
  他拔足朝江循倒下的方向冲去,却不慎绊到了雪地里横生的枝节,跌倒在地,摔起一地的雪碎,他狼狈地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踉跄两步,又往前冲去。
  展懿的脸色由苍白变得铁青,他一把抓过双腿不停打颤的秦秋,凌空飞起,数步点到了江循身边,把她狠狠往江循的方向一推,咬牙切齿:“你不是说没事儿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秦秋的眼睛变成了空洞的玻璃珠,映出了两人过往的种种,大颗大颗透明的液体从她眼中掉下,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她的胸口被大块大块棉絮堵住了,吞不下,吐不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展枚也终于赶到了近处,他不管秦秋,绕过她想去查看江循的情况,却被当胸一个掌风猝不及防推倒在地。
  “……滚。”
  展枚习硬骨,硬是吃下了这一击,但是也被这夹着罡风的掌风打得气息一度紊乱,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
  ……这阵掌风来自乱雪。
  乱雪他们每个人都是熟悉的,他本是那样一个无忧无虑、心性纯洁的少年,此时瞳孔中却点燃着熊熊的火光和风暴,带着无比明确刻骨的仇恨。他怀抱着已经断了声息的江循,由近及远地,一个个用目光清点着在密林中的人。
  每一个,每一个都是杀了小循的凶手。
  玉邈,展枚,展懿,乐礼,纪云霰。
  ……还有宫异。
  接触到乱雪落在自己身上的仇恨目光,跌跌撞撞好容易才跑到近旁的宫异刹住了脚步,心里骤然一紧。
  那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仇家一样的目光,再也没有昔日的如水温情,浅浅笑意。
  宫异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
  不是……这个人……不是乱雪了……
  乱雪从宫异身上转开了视线,抬起手,抹去脸颊上被朔风吹凉的泪,把江循谨慎地打横抱在怀中,缓缓站起,走到了啜泣不止的秦秋身边,命令道:“小秋,回家。”
  秦秋在惘然中恍惚听到了一个声音,尚以为自己身在梦境,可当她抬眼一看,却看到了那个气质熟悉又陌生的人,正用忧愁和温柔的眼神望着她,重复道:“小秋,我们一起带小循回家。”
  秦秋的眸光一缩,没有经过思考,那两个字便脱口而出:“哥哥……”
  乱雪没有应答,他把抱紧江循的手紧了一紧,迈步朝外走去,路过宫异身边时,亦是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宫异还呆愣愣地盯着乱雪刚才所在的地方,身体越抖越厉害。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循为什么会死?为什么?
  他明明也有看过那个阵法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阵法,反复确认过,反复推敲过,每一次得出的结果都是无害。
  封印过程的确会痛苦不错,但按理说,阵法本身根本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秦秋试验过无数次,哪怕是一个低阶的修士都受得起这样的损耗,只要经历短暂的痛苦,再休息些时日,就会恢复正常,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但是他们忘了江循的身份是衔蝉奴。
  他用自己的身体承受、改变、挡去了太多的伤害,所以,当神迹收回,神力尽散时,这些曾经潜伏在他身体里的伤口就会集体爆发开来。
  江循的身体变得残破不堪,一身竹枝袍被血尽染成霜林之色,丹宫粉碎,内丹化灰,那些他身体不能容纳的东西,从他身上尽数掉落下来。
  有乐家的衣服,折得横平竖直,洗得干干净净。
  ——江循说过,这衣服可不能给弄脏了,否则乐礼那个小心眼搞不好会弄死我。
  有给秦秋买的小玩意儿。口脂,胭脂,黛粉、花钿,分门别类,一应俱全,那盒子一个赛一个的精致好看。
  ——江循说过,这些小玩意儿他攒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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