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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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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循:“……fuck。”
  阿牧:“???”
  上谷乐氏!乐礼!乐焉和!
  他怎么可能忘掉这个人?!
  那个对原书主角施行惨无人道的SM的变态?!
  他刚开始还有意提防过姓乐的家伙,只是这段时间来忙着适应环境,乐氏也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感,他也就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过活。
  敢情这个变态到现在才上线!
  江循的心思没办法集中了,满脑子乱糟糟地跑马,好半天才回了神。
  殷无堂再飞扬跋扈也只是个小孩儿而已,看到堂弟的尸体,哪里还镇定得了,抱着江循止不住地抽泣,纪云霰劝了半天,殷无堂什么也听不进去,就赖在江循的大腿边不肯走。
  江循现在也烦乱得很。
  暂时不想乐礼的事情,照眼前这情况,他晚上是没法跟玉邈睡一块儿了,乱雪肯定又乖巧地蹲在秦秋门外守夜……
  思及此,他灵光一现,俯下身,掐着殷无堂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跟我走。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云霰姐,怎样?”
  纪云霰果然如江循所想拒绝了:“秦公子,无堂他随时会有危险,那扇面美人传说只害第一眼见到的人,但她魔性甚强,万一她寻上门来,你独自一人,难保你也会有危险。”
  江循淡定道:“那这样,为保安全,我们和枚妹睡在一起,不就可以了?”
  阿牧:“……小循。→_→”
  江循:“讲道理,你不能让我在这种时候一个人睡。再说他也离不开我。”
  展枚倒对睡在一起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只是耐心地纠正:“别那么叫我。”
  纪云霰与展枚是师姐弟,她对他自然更放心些,况且还有另一道保险在:“师兄……汝成他也在吗?”
  展枚很是认真地答:“兄长此时应该在我居所屋顶饮酒。如果有妖邪胆敢靠近展氏居所,他必然能觉察到。”
  纪云霰轻轻一哂,正准备安排下去,就听玉邈在一边凉飕飕地开了口:“展氏不安全,去我那里。”
  他伸手去抓殷无堂,江循哪里肯放手把这个护身符给他,一把把殷无堂护在自己身后,殷无堂也没了白天那颐指气使的劲儿,缩在江循身后,跟个小兔子似的红着眼抽噎。
  展枚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道:“玉邈,你的本事我知道,可……”
  玉邈很是冷静:“你们展氏习骨铸筋的本事自是一流,但擒魔捉鬼这种事,你有何经验,懂得多少?”
  展枚愣了愣,答道:“……我兄长总还是了解一些的。”
  玉邈绝口不提展懿,而是淡然地偷换概念道:“我七岁时便随兄长外出处理当年的红枫村瘟疫,此事我比你更有经验。”
  展枚望天,在内心做了个实力对比,随即果断反水:“……秦牧,他说得有理。”
  玉邈点点头,几乎是半提半抓着把殷无堂从江循身上扒下来,连看都不看江循一眼,道:“就不劳秦家公子费心了。”
  ……玉九你不要脸!妈的老子就想找个床伴你都要抢!你是人吗?
  所幸殷无堂似乎认准了江循,呜呜噜噜地挣扎着来够江循的手,江循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上去就捏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慰着,顺便忙里偷闲地瞪了玉邈一眼。
  没想到,玉邈也瞄了他一眼,眸光里含着的某种情绪叫江循愣了愣,像是有人在他心口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指,说不上难受或是别的,就是有些古怪。
  当然这种情绪也很快消散了,说实在的,要不是有“两家有世仇”这个设定做前提的话,江循其实也更偏向于跟玉邈住一起,现在有了殷无堂做媒介,倒也顺理成章起来。
  纪云霰见殷无堂恍恍惚惚的,若是强拉他去别处,对他反而不好,把他和江循分开,似乎也不合适,权衡之下,她试探着询问:“如果你们二人不介意的话,不如……住在一起?”
  江循和玉邈很有默契地点下了头,随即各自把脸偏向一侧。
  目送着江循带着哆哆嗦嗦的殷无堂,跟在玉邈身后一路往玉家居所处去了,纪云霰还不大放心,转向展枚:“还是把你兄长……”
  展枚刚想开口,就听得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纪家主找我何事?”
  伴随着折扇轻摇的微微风响,展懿从阴影处晃出,手上的折扇合拢,啪地一声在左手心叩响,他展颜一笑,带着种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味道。
  纪云霰招呼道:“师兄,来了多久了?”
  展懿的笑意是那种风流公子常有的,带着股暧昧又挑逗的浪荡劲儿:“嗯,听了有一会儿了。我跟着他们便是,明天早上保证他们三个都全须全尾的。”
  不须纪云霰多交代,他便尾随着那远远的三个人影而去,路过纪云霰身边时,他正巧背对展枚,就冲纪云霰眨了眨眼睛,眉眼间带出一片桃花颜色。
  纪云霰佯装不见,自然地转开视线。
  展懿也没露出什么沮丧神情,转过头来,大步而去。
  展枚望着展懿的背影,满目钦慕,纪云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叹了一声。
  按理说,展枚和纪云霰私底下可以以师姐弟相称,只是展枚不愿让人想起纪云霰曾是展氏门徒,平白折了她的身份,不论何时都称她“纪家主”,此刻也不例外:“纪家主,为何叹息?是放心不下我兄长?您是知道的,兄长是展氏建派以来灵根最强,天赋最高之人,由他保护殷无堂,绝不会有差池。”
  纪云霰答:“师兄哪里都好,就是心思不在正道上。”
  展枚有些疑惑:“正道?兄长只是行事孟浪些,也不至于偏离正道吧?”
  纪云霰低下头,展枚一脸单纯的不解,她抬手揉了揉展枚的头发:“回去睡吧,注意安全,我去带人查山。”
  展枚背着手,严肃道:“我也去。展氏既然在此,就有责任查出事情原委。”
  纪云霰抬手掐了掐他的脸蛋,转身朝白露殿方向走去,展枚抬手,很是肃然地摸摸被掐的地方,跟了过去。
  ……
  玉邈的居所江循来过不少次,里里外外早摸透了,于是他进来就熟门熟路地拣了板凳坐下,看着玉邈这个东道主怎么招待客人。
  玉邈从柜中取出一床被褥,往地上一放,对殷无堂言简意赅道:“你的。”
  ……喂,你们玉家对待客之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误解?
  殷无堂哪里敢挑三拣四,他给吓得不轻,只知道看江循,江循示意他睡,他才和衣钻进被子里,但看情况,他这一夜是注定睡不好了。
  眼看着他简单粗暴地安排了殷无堂的住处,江循指着自己:“我呢?”
  玉邈铺开床,背对着他道:“我只有一床被褥。”
  卧槽这意思是让我走?
  江循正准备耍赖,就见玉邈坐上床,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上来。”
  江循:“……”
  见江循犹豫,玉邈便也不强求:“要么跟殷无堂一起睡地上,要么回去自己睡。”
  江循二话不说,果断上床。


第14章 同居(二)
  大概是因为殷无堂在,玉邈待江循很是疏离,江循刚坐上床,玉邈便起了身,淡然道:“我去洗澡。一会儿你也去洗。”
  江循倒不认生,直接仰面躺下,滚到了床里面去:“……我不会跟你用一条毛巾的。”
  玉邈瞥了他一眼,似是嫌弃,转头绕进了浴室的屏风后,少顷,哗哗的水声便响了起来。
  阿牧:“诶?刚才他不是已经抱着你洗过一回澡了吗?”
  江循耸肩:“谁知道呢,兴许见了趟尸体,沾了血气,再洗一次也没什么的。”
  殷无堂显然是没法好好入睡的,他裹着被子翻来滚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悄悄露了个头出来。江循整个人斜倚在榻上,头发没梳,没扣好的衣服顺着肩膀的弧线稍稍下滑,露出锁骨的轮廓,一股慵懒韵致的气息让他喉头瞬间干涸了几分,憋不住咳嗽了几声。
  那人闻声抬头,从床上俯视下来,殷无堂窒住了,慌乱地调转开视线。
  江循:“……”
  这孩子一副少年怀春的表情是闹哪样?
  殷无堂当然不会明白江循内心的纠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突然跳得这么快,好像这家伙天生克他一样。今天离他那么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气,自己居然连生气都忘记了。
  他暗骂了好几声,可还是没敢和江循视线接触,闷在被子里没话找话道:“玉……玉邈他怎么还没回来?”
  江循故意朗声笑:“大概是想到要和我同床共枕,害羞了吧?”
  浴室那边的水声停顿了一秒。
  殷无堂继续艰难地找话题:“……那女人会找来吗?”
  江循打了个寒噤,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你可别乌鸦嘴。我胆小。”
  殷无堂的下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既然胆小,你……你还管我干什么……”
  江循奇道:“你抱着我啊。我总不能扔下你不管吧。”
  殷无堂:“……”
  看到殷无堂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拱啊拱的翻了个身不吭声了,江循的内心是复杂的。
  ……他乐于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不走到《兽栖东山》里原主的悲惨结局,另一半也是出于真心。玉邈、秦秋、展枚、展懿、纪云霰,在《兽栖东山》里只是一个个符号,生了死了,来了去了,引不起江循心中太大的波动,而这三个月的相处,江循才慢慢接受,他们在这个世界里是活着的,有自己的性格,喜怒哀乐,爱嗔痴恨,说实在的,他喜欢上这里了。
  只是……和这么个在原书里压根儿没有存在感的活宝搭上了线,江循简直是哭笑不得。
  亏得玉邈解救了他,还丢给了他一块干净浴巾,江循也不介意再洗一次,他翻身坐起,除衣脱靴,好好洗除了身上的血气。
  待他穿着寝衣从屏风后绕出,他看到玉邈正拿着广乘,对一脸惊忧的殷无堂解说:“……若有异动,广乘会有所反应,你大可放心”
  江循望着广乘,不屑地嗤了一声。
  ……不过是我的点心刀而已。
  玉邈瞄了一眼江循刚刚出浴的模样,视线便快速转落回到了广乘之上,口气略有些生硬:“秦公子怕是从未领教过广乘的厉害吧?”
  江循很自然地抓了块醍醐饼塞进嘴里,慢吞吞地咀嚼着:“领教过。刚刚玉公子还用它把我居所的门给劈坏了,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修啊?”
  玉邈看他,江循大无畏地看了回去:看什么看,这饼是我买的,吃你一口能死啊?
  ……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是拿广乘切点心给我吃的。
  江循正腹诽着,就见玉邈站起身来,广乘出鞘,剑尖抵于地面,而他眉眼间尽是叫江循看不懂的情绪:“秦公子不妨一试。”
  试?怎么试?难不成要他拿着阴阳同他对砍?
  江循想着,咔嚓咬了一口醍醐饼,嘴角刚刚飘下一粒碎屑,整个人就定住了,那即将落下的碎屑也固定在空中,像是凝固住的小小星尘。
  躺在地上在二人之间来回看的殷无堂,脖子扭向江循的方向,一动不动。
  在一片静止中,玉邈动了。
  他拖着剑,漫步走上前,轻轻捻起那粒即将掉落的醍醐饼碎片,送入江循口中,指尖碰到他柔软殷红的唇畔时,玉邈愣了一愣。
  因为刚刚洗过澡,江循的嘴唇血色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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