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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和夏壬壬都纳闷了,这个世界开始得不对劲,结束得也不对劲吗?
“难道我真要在这里过完一辈子?”夏壬壬问。
“过完一辈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都过完了,任务值却没有满……”系统惊恐地说,“怕不怕?我就问你怕不怕?”
夏壬壬:“……好怕。”
被这一问题纠缠,他一连几日都在走神,盯着沈卿诀,要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沈卿诀在给院落里种着的菊花松土,随口问道:“在想什么?”
夏壬壬皱着眉,在脖子上挠了挠,上面有沈卿诀前一天晚上留下的印痕,还有上午刚被花坛子里的蜜蜂蛰出来的红肿——那是他不听沈卿诀的劝,偏要钻进花丛里抓蛐蛐的结果。
“不要挠。”沈卿诀抓住他的手腕,又无奈又心疼。
夏壬壬哭丧着脸,惨兮兮地说:“痒……又疼又痒……”
沈卿诀凑过去轻轻地吹,带起丝丝缕缕的清凉的风,“痒也不能挠,忍着!”
他故意沉下脸,要震慑夏壬壬一下。想了想又和缓了表情,怕吓到对方。
看得出来,小兔妖过得有些郁闷,小兔妖不懂事,不大明白自己的遭遇,但是直觉的反应骗不了人。
“等脖子上的伤好了,想去哪里玩我都带你去。”沈卿诀哄他,想看他笑。
夏壬壬怎么笑得出来。妖精被蜜蜂蛰了也会痒,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妖精做得太没出息。
系统说你知道妖精的寿命有多久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壬壬心想他不会要在这个世界待上几百年几千年吧!?
沈卿诀也不知是做了一番怎样的心理建设,像是不打算体会他的烦恼,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日出而落日落而息,搂着他睡得比什么时候都要香甜。
这日子过了好几年,任务值居然一点都没有涨!
夏壬壬:“我快要忘了自己原来长什么样子了,再过几年,我应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系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它隔三差五地往总部跑,总部却说不出是出了什么问题。按理说来,剧情结束,不论任务值满没满,都是会剥离世界,投入新的任务世界。可是这个世界的剧情明明已经走完了……
“不对,”夏壬壬说,“没有走完。”
系统:“你是说沈卿诀的后宫吗?那现在也找不回来了啊,妹子们都嫁人的嫁人,修行的修行去了。”
夏壬壬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快点回去。”
系统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你是想……”
“我这个身体死了,就能换世界了吧?”他说,“失败一个世界就失败吧,比在这里耗着要好。”
系统:“决定好了?”
顿了一会儿,夏壬壬说:“好了,来吧,趁着沈卿诀还没进屋。”
……
沈卿诀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端着兑好的热水进屋放在架子上,盆边搭着昨天刚晒好的散发清香的毛巾。
他喊了几声“小兔子”,然后又改口喊了几声“阿人”,一声比一声急迫,走到床边试探鼻间和心跳过后,忽然就放声大笑起来。
“你这只傻兔子!就这么想要摆脱我吗!?”
他发起狂来,摔掉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盛满热水的木盆被砸到地上,浇了一地腾腾的热气。
“我对不住你,不该强要了你,不该将你锁在床上那么久,不该限制你的自由……”
他又开始抱着对方大哭,后背一阵一阵地耸动,抽风似的。
……
后来有附近的人说,山脚下的那栋木屋子早上的时候忽然就着了火,起初有人以为那红彤彤的光是早春的太阳。
有人走近去看,没有听到任何混乱的尖叫,以为房子里没有人——直到闻见肉体被烧焦的味道,大为讶异,可是转念一想,住在山边的说不定是猎户,猎户的家里,总该存着动物的肉身……
火势熄灭后,有人跑进去望,看到的却不是什么烤焦的动物,而是一对相拥在一起的人,烧得面目全非,却抱得那么紧,难道火烧起来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知觉么?实在邪门。
如此模样,索性再添上一把火,将两人都烧成灰,骨灰撞在一起,不分彼此,就近找个地方葬下去,立了个无字碑,只盼两人下辈子投个好胎,相见时即动心,相恋时即永恒,白头偕老一辈子。
——善心的人如此祝愿。
第68章 大哥,砍谁你说01
长桌旁围坐着一群形貌各异的人; 桌上摆放着丰盛菜肴 。?
夏壬壬睁着眼,仿佛还能看见通红的火光,上个世界出现了短暂的滞留; 灵魂飘荡在上空; 看着一切烧为灰烬才被抽离世界。
看着沈卿诀做下那一切,说不震憾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感到自己像个无情无义的人渣。
左手边有人轻声说道:“爸爸; 这是果酒; 喝一点; 不碍事的。”
夏壬壬瞬间就被拉回思绪。扭头望向左下方的男人; 脑海里还回响着对方刚才喊自己的声音。
“爸爸?”
体型壮硕的男子剃着个板寸头,又犹豫着喊了一声。
夏壬壬如老僧入定,坐在那里盯着他看,一动不动。对方眼里有怯意,显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垂眼看看手上的皮肤,紧致光滑,丝毫未显老态。爸爸?哪门子的爸爸?
“系统,我做爸爸了!你是不是又把我弄到什么奇怪的世界来了!?”他扫视了分坐在左右两方的其他人; 一共四位; 都是很年轻、很顺从的模样; 忍不住脑洞大开; “这些都是我儿子?可把我给厉害坏了。”
系统用四平八稳的声音回答说:“年纪轻轻就子孙满堂,恭喜恭喜。”
夏壬壬呸了一声,“快传记忆。”
在他和系统说话的时间; 捧着酒杯的男子已经默默将果酒收回去,如同受到严厉的训斥,垂眉搭眼地盯着眼前的餐布,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
剩余三人如同受到连坐,诚惶诚恐。
夏壬壬感受到气氛的异样,隐约感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怎么把四个高大威猛的成年男人都恐吓成这副模样?
发现这一点,他有些激动。能震慑眼前四位“儿子”,说明这副身体不会弱到哪里去,难不成这个世界终于可以当一次硬汉?这回总算要圆梦了么?
系统打断了他的美梦,告诉他资料都准备好了,然后将信息都传送过去。
原主有个很香艳的名字,叫做白香云。白香云是个拿了钱就能办事的人,像一把很好使的枪,价格谈好了,指哪儿打哪儿。
早年间他单枪匹马,闯出了些名气,有了底子后,就接二连三地吸纳了一伙人,形成了专门的组织,底下的生意也复杂起来。
白香云私下收留了一批人,都是没人要的孤儿,或者走投无路的流浪汉,大的二十来岁,小的七八岁,全养在这偌大的香云馆里。
有的养成了左膀右臂,有的养成了供自己左拥右抱的小乖乖,也有的是两者兼顾的。
香云馆里的人拿了钱,杀人放火的事也干,济世扶贫的事也干,只要钱够。
白香云是个很偏心的人,感情倾向太明显,清闲的、好办的差使,都交给自己喜欢的人,麻烦的、容易丢命的差使,全落到自己看不过眼的人头上。
这个世界的主角离白香云很近,叫做纪霖,正是被收留到香云馆里的人之一,并且属于很不讨白香云欢心的那一拨人。
被白香云收留后,吃了几年饭,身子骨长硬了,就被派去当刀使,流的是纪霖的血和汗,挣的全都成了白香云的钱。
纪霖刚长起来没两年,就伙同一群同样积存怨念的人,将白香云弄下来了,其后开启正式属于主角的时代,以此为根基,一步步成为难以撼动的存在。
接收完所有信息的夏壬壬,宽慰地表示自己总算和主角的瓜葛深了那么一丢丢,虽然只是一丢丢。
“爸爸,三哥他不是故意的,”右下方的一人鼓足勇气开了口,劝道,“今天是您生日,就不要动气了吧。”
夏壬壬横了那“儿子”一眼,对方立刻噤了声。
他如今只觉得“爸爸”这个称呼辣耳朵。
白香云就是个变态,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腆着脸让这群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喊自己爸爸,不仅没觉得不适,还觉得亢奋、舒爽!
“系统爸爸,你一下子多出来四个孙子,感觉怎么样?”
系统嘻嘻一笑,说:“我挺爽的。”
夏壬壬回味了一下,如果只是单纯多出来四个体形魁梧的儿子,那滋味是挺刺激挺爽快的——可是白香云没有倚老卖老,而是为老不尊。
香云馆近些年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少年,白香云变态的地方在于——一边将对胃口的认作了干儿子,一边对这些干儿子怀有不三不四的龌龊心思。
现下桌上坐着的四位,体形健壮魁梧,长了一身腱子肉,雄性气息十足,都是合白香云胃口的。
白香云不喝酒,但是喜欢收藏起来摆着看。不近色,但是喜欢打发时间逗着玩。
桌上的菜看起来味道不错,夏壬壬在近处夹了一筷子尝了尝。先前那劝酒的男人眼色一转,夹了片藕,防到他碗里,小心翼翼道:“您吃藕。”
夏壬壬心想你才丑,放下筷子拂袖而去。
“香云馆”这个名字,是白香云自恋症发作后的产物,其实是座带着园林风格的大宅子,分内院外院,偏院后院,一片一片的小房子码得整整齐齐,亭台楼阁和小桥流水点缀其中。
夏壬壬看了一路的花。鲜花开得娇艳之极,和白香云这个名字很相配。
可惜白香云这个人不怎么娇艳,过桥的时候,浅溪水里都能倒映出他那张冷酷酷的脸,五官辨不清,但是阴狠变态的味道很浓郁,比桥头上盛放的那丛墨兰花的香味还浓郁。
他在西边偏院的最后一排青砖房子门口找到了纪霖。
纪霖正打个赤膊,蹲在井边洗衣服,“呼哧呼哧”地搓出声响。刚立春,光着上身也不见冷。
这时候距离白香云收留他已经过去大半年,十六七岁的年纪,既不童真可爱,也不是白香云爱的那款猛男形象,不尴不尬的,除了吃饭就是训练,为白香云卖命做准备。
夏壬壬背着手站在他背后,目光沉沉地看了一会儿,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从训练场回来了?其他人呢?”
似乎没料到身后有人,纪霖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有些惊讶:“白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香云几乎不来偏院。
香云馆的区域划分是有讲究的。内院住着白香云,至今没人在那里留宿过。后院是白香云闲来无事喜欢喊过去捏一捏摸一摸的“干儿子”们,外院是受到倚重的左膀右臂。
对比起来,偏院就不够分了,一排排的青砖房子里,住着的都是还没张开的孩子,既不能派出去做事,又不够拿来玩赏。
夏壬壬说:“整个香云馆都是我的,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
纪霖抿着嘴,很直白地看着他的脸,眼里飞快地闪过疑惑,收敛神情解释说:“我的腿跑步的时候伤了,教练让我先回来。”
夏壬壬盯着他的腿看了看,隔着裤子也没看出个究竟。他又是站得笔直的样子,叫人完全发现不了问题。
纪霖确实瘦的很,住进来之前身体亏损太多,香云馆提供给他的伙食不算差,大半年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