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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好听的名声?祸国佞臣吗?凌彦无语问苍天。
回宁家,这是真的归宁了。凌彦挑了个休沐的日子,提前叫人传了消息,不急不慢收拾东西。倒是皇帝终于发现自己这位宁妃颇有些水平,怕他回去受欺负,命自己的贴身太监黄太监陪他走一趟。
黄太监从皇上回宫就一直跟随左右,姓氏都是皇上赐下的,其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深宅大院,雕梁画柱,凌彦习以为常。皇宫都见过了,怕这个么?门口的人见了他,先是满脸堆笑叫了一声四公子,凌彦身后的黄太监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喉咙咳了一声,那门子也知趣,立刻乖乖地跪下冲凌彦行礼。“奴才见过宁妃娘娘!”
凌彦又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只能表情扭曲地一抬手,“免礼,父亲在何处?”
“四……宁妃娘娘,老爷在书房里呢。”前来迎接的小厮话说了一半,便在黄太监的怒视下哑了声。
凌彦心领神会,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逼着自己去见他。宁大人这是在告诉他,甭管他在外头多发达,回到了宁父,就还是那个不受宠的四公子。
可是凌彦根本不吃那一套!
黄太监的老脸皱成一团。“宁大人这是没有收到信?宁妃娘娘回府,岂有不亲自迎接的道理?”
“做儿子的怎能让父亲来迎接!四弟读的哪门子的书!”一个义愤填膺的声音传来。
凌彦看着人的穿着打扮,再结合记忆,就看出了这是他三哥。同样是庶出,这位攀着宁家嫡出的公子,便自以为高人一等了,没少欺负宁辰。
凌彦嘴角扯出一个冷淡的笑。凌彦人虽好,却有自己的逆鳞。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我宁府大放厥词!”宁三走近了些,他打扮的富丽堂皇,一派纨绔公子哥模样,倒比凌彦还富丽堂皇几分。
“这是谁啊,娘娘还没发话。轮得到你说话吗?”黄公公没想到宁府的规矩这么乱,原本还觉得自己跑这一趟屈才了,这会自己都被人讽刺了,自然卖力地顶回去。
“你一个阉人!哪来这么大口气!”
“不得无礼,黄公公,犬子无状,望您见谅。”从书房走出的宁大人原本还有几分恼火几分不耐烦,一见来人就慌了,忙着上前赔罪。
于是凌彦都不得不感慨,虽说有黄太监相伴,的确太过招摇了,可是……欣赏这些人的表情和反应,确实是太爽了。
爽到他都有点心疼宁三了,往皇帝贴身太监身上劈头盖脸一句“阉人”,还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黄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宁大人,娘娘还在这儿呢。”
宁大人一僵,不情不愿地向凌彦行礼,“臣见过宁妃娘娘。”
若不是黄公公在这儿,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行礼。凌彦心领神会,一点头,也草草回礼,“儿子见过父亲大人。”
“娘娘不必多礼。”宁大人干笑着扶他,“快快,屋里请。”
本来准备书房谈话,也只得先把客人迎入正厅。
宁家长子入仕,次子在国子监,只有这个宁三和牙牙学语的小五。宁三方才还得罪了黄公公,宁大人只得把他赶回厢房,自己奉茶待客。
“父亲,不知家中铺子庄子几何?”凌彦上来的一句话,就问的宁大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你问这个作甚!”
凌彦笑眯眯地说:“想算一算家中余钱几何。”
“你,你父两袖清风,家中岂会有什么积蓄!”凌彦每句话都戳得宁大人要爆炸,可惜黄公公虎视眈眈,时刻等着他失态,他只好强自镇定。
“这可不好。”凌彦惋惜地摇头,“父亲前儿叫人给我送信,不就塞了门子五十两银子么,照这个架势,咱家家底岂不早就空了?”
这,这岂是能当着黄公公的面说的话!
宁大人一张老脸黑了白,白了红,红了青,变了一幅画。
凌彦都出了他的把柄,就开门见山: “陛下有意开蒙馆,令寒门子弟免费就读,父亲以为如何?”
“这当然好,可是这银子……国库如今,可不……”
“咳咳!”黄公公一咳嗽,宁大人的话就给噎了回去。
“父亲不必担心这个,陛下有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为他分忧呢。”凌彦颇有深意地说。
宁大人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勉勉强强地挤出来:“臣,臣心里有数了。”
出门前宁大人拉住了凌彦,凑近他耳朵,语速飞快地说:“你别以为你现在攀上高枝了就能一刀两断了,我可告诉你,你一个男人还能圣宠不衰?等你失宠了,没了家族,有你吃苦的日子!”
凌彦不由感慨,宁大人的舌头当真不错,快赶上他念赞助商广告的语速了。
第24章 安利希望小学
凌彦还真不怕失宠。他得宠不是因为容颜,只要他还有用,就不会轻易失宠,远离宁家对宁辰来说反而更安全。
重要的是皇帝还没想对宁家下手,只想让宁大人出出血。凌彦很乐意帮他这个忙,顺便出一口气。
黄公公走在前面,帮他挑起马车的帷布请他上车。凌彦真心实意地说:“劳烦公公今日跟我跑一趟。”
黄公公机警地回答:“娘娘不必担心,老奴必将一路所见如实汇报,不叫娘娘受委屈。”
凌彦笑着摇头,坐进马车。
皇家的马车就是好,软和,一点都不担心颠簸,面前的小几上还放着茶点。凌彦一边长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边开心地吃着甜点。
回宫的路上下起了小雨。古代自然有诸多的不方便,但他也渐渐体会到了一些古人生活的乐趣。譬如留得残荷听雨声,他那宫殿后头正好是一小块荷塘,每晚下雨时,滴答滴答,意外的和谐。
只是他不免会想起那些慈善堂的幼童,屋舍潮湿,不知被褥是否足以取暖。
凌彦早令太监将他的家当都换成了金银存放,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要略尽一份心意。
凌彦刚回到宫里,就被通知:“许妃娘娘等您许久了。”
凌彦还在奇怪,许妃与他时常来往,但大都是谈论书本学问,来了见他不在也就回去了,如今等着他,定是有要事,可是有时什么事呢?
凌彦纳闷地入内,与许妃互相行礼。“今日我归家,劳你等待许久,可有什么事?”
许妃看了看周围的宫女,表情有些焦急。
凌彦更奇怪了。他们一男一女,为了避嫌,每次交谈都有宫女在,可方才许妃的意思却明明是叫他屏退左右。
虽然纳闷,凌彦还是照办了,只留下许妃身边人。
“宁辰,你要小心。”许妃直呼其名以示郑重,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我听说你为陛下参详政事,何况你近日得宠,万妃对你记恨已久,我今日见她往陈妃宫里去……哎,总之,你千万要提防。”
许妃说得含糊其辞,凌彦却听出了阴谋的意味。他先是郑重其事地应下,又再三感激她前来报信。
说起来,凌彦从没清过他宫里的下人。主要是为着皇帝便于监督他的一举一动。不过现在看,他无心宫斗,却不代表别人不把他当作目标。
凌彦低下头喝了一口茶,神情淡淡。【系统你先告诉我,我在异世界会死于非命吗?】
【这个……如果脱离这世界以前就意外死亡,只能判定为任务失败了。】
【那宁辰呢?】凌彦的心里咯噔一下。
【自然也死了。】
凌彦放下茶碗,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过了一天,皇上才在晚间来了。“朕已经听说了宁大人的所为,”皇上一到,先按住凌彦的胳膊制止他行礼。“你在宁府待着,可受了委屈?”
委屈不委屈,那也是宁辰说的。凌彦低眉顺眼,看不出一丝委屈。“臣为子,不可言父之过。”
说着不言,却字字诛心。
皇帝却轻松地笑了。“朕实在是庆幸当初选你入宫。”
凌彦又被提醒了一次自己已经是妃嫔的事实,还没来得及问皇帝这话是何意,就听他又说:“朝中已经提出了选皇商了,虽然还得撕上一阵子,不过第一座蒙馆已经可以开始议起来了。”
“自然,这有你的功劳。”
凌彦一面唏嘘这位的执行力超强,动作太快,一面感慨抱上皇帝的大腿就是快活,做任务都不用自己想到头秃怎么实行,说服皇帝一个人就行了。“臣不敢居功,能为陛下分忧,乃是分内之事。”
“一万银两……宁大人也真是舍得。”皇上嘴上说的一本正经,眼里却有一丝调皮。
看来宁大人也是能屈能伸的典范。凌彦悄悄偷笑。“自然是被陛下的仁德打动了。”
他们俩惺惺相惜,互相吹捧一番后,皇帝拿起工部的地图,给他看选址。“第一座蒙馆先建在京城。”
“我们先办个实验班,啊不对,这应该叫做实验小学。”凌彦摸了摸下巴,另外摊开一张纸,写下希望小学四字。“不必多好的地段,毕竟有许多寒门子弟,关键是要清净,要敞亮。”
“希望小学,何解?”皇帝问。“难不成是要他们专学经文训诂么?”
“这里的小学与大学相对,指的不是训诂音韵,而是《大戴礼记·保傅篇》中的‘及太子少长,知妃色,则入于小学,小者所学之宫也。……古者八岁而就外舍,学小艺焉,履小节焉。’”凌彦的普通话语调轻快,咬字清晰,念起古文更是让人感到韵律十足。
周代的贵族子弟从八岁入小学,十五岁束发入大学。只是后来这两个词的意思渐渐发生了变化,至近代才回归原本的意思。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似乎颇为信服。“那希望呢?”
“心有希望,常怀不足。”凌彦不知道最开始题写这个名字的领/导/人是怎么想的,但他觉得这八个字就是他心中最佳的注解。
这一次听到回答后,皇帝屈指,似微微有些不满。凌彦倒也理解,此处希望应释义为欲/望,如朱熹言债负既足,则又生希望,愈肆诛求。欲/望从古至今都不是什么好词。
“陛下能予他们衣食屋舍,然而却不能照拂他们一生,究竟能否读书识字,习得一技之长,要看他们自己是否有心。”
“臣愿他们常怀希望,常有不足,时时记得上进。”
皇帝终于展颜。“这名字听着虽然没那么雅致,可是意思到底是好的。也亏你有心想出这么一个名字。”
【厉害啊凌老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皇帝刚夸完,系统又出来与他商业互吹了。
【不客气,你当我这些日子的书白读的么?】凌彦与许妃讲学,读了不少书。他可是为了这个名字提前下过功夫的。
皇帝又停顿了一下,才咳嗽一声,说道:“不过那些个天竺国佛教的书,还是少读为妙。”
凌彦这才明白过来,他刚刚所说的那句释义希望的话是出自天竺的《百喻经》。原来皇帝刚刚的凝重不快是因为他看了这书。他只好辩解道:“臣不过见它有趣,便随手翻一翻,并没有认真看过。”
凌彦怕皇帝又想起把他扔到国子监接受教育这件事,赶紧说道:“陛下可否说说这第一座希望小学该如何建设?”
“朕还没下旨,你倒是把这名字叫起来了。”皇帝嘴上这么说,唇角却翘着,凌彦也就心灵神会,推波助澜。
蒙馆怎么建设,皇帝自然会和户部、工部的官员商量。而凌彦还有一大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