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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家法
凌阳说完； 一手揽着两个孙子； 一手扯着凌子汐的袖子； 不给凌子汐反应的机会，带着三人离开了白氏夫夫的帐篷。
白墨衡闻言看向凌子汐； 一双黑眸里竟有罕见的慌乱，他什么惩罚都可以接受，可唯独不能接受的； 就是子汐离开他！
这无疑是对白墨衡最大的惩罚！
“伯父……子汐……”
凌子汐被凌阳拉着袖子，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白墨衡一眼； 不过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被凌阳带着上了半空。
“哎； 亲家……”温如脚步的往前追了几步； 然而只能看到凌阳和凌子汐以及孩子们的影子。
温如回头看着白墨衡，眼眶里溢满了泪：“衡儿； 你……你真是太让爹爹失望了。”
温如走回帐篷，坐在座位上，忍不住用手捂住脸庞； 他以为他见了儿子，有了孙子，一切圆满了，人生幸福了……没想到，却还有这样的真相。
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教训衡儿呢，毕竟； 衡儿七岁，他们就离开了他，没有对衡儿施行教养之责啊……
可是，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白墨衡真的做错了，不应该毫无惩罚。不然，不光是凌阳原谅不了他，温如也无法原谅儿子对子汐和孙子们所做的一切，温如觉得心很痛。
“把当年的事情，仔细跟我们说说吧。”白慎皱着眉坐在主位上，叹了口气。
“是，当年……”
……
听雨楼。
“楼主，楼主，小少主又不肯吃饭，谁哄也不管用啊……”有属下过来报告。
以前属下报告孩子们的事还比较犹豫，毕竟拿小孩子的事来麻烦楼主属实小题大做。
不过经历了种种以后，大家都明白了，两位小少主，那就是楼主的心尖宝啊！一丝也疏忽不得，因此，但凡大小两位少主有一点动静，属下都比听雨楼得了大生意还激动，迫不及待的来向重紫禀告。
重紫放下画笔，站起来：“我去看看。”
重紫来到孩子们的房间，就发现奶娘追着凌小寂喂奶，凌小寂就是拒不配合。
“怎么了？”重紫抱起凌小寂说道。
“唔。”凌小寂扭过头去不看重紫，一副闹小脾气的模样。
“唉。”孩子难带啊。
重紫一想到凌子汐是怎样把四个孩子拉扯大的，就又是心疼又是佩服。
凌小寂墩在重紫怀里，抱着抓周时抓到的兔兔捏着玩。
重紫想起来什么，叫过澜亭道：“澜亭。”
“在，楼主。”
“子汐是不是有个贴身小仆人，叫寒玉的？”
凌小寂的耳朵支棱了起来。
“是，寒玉现在在方衡殿。”
“你去一趟芜墟宗。”重紫吩咐道，“把寒玉从方衡殿带过来。”
“属下遵命。”
……
凌阳带着凌子汐和两个小的御空而走，一路上，看着两个气质出众的孙儿，怒气也消散了很多。
“来，外公看看。”在空中，凌阳拉过两个孙儿，心中欢喜的很。
凌子汐看着父亲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也轻松了不少，父亲在这里困了二十多年，心情一定很抑郁，刚才又为自己的事而动怒，凌子汐很担忧。
凌阳为爱子出了一口气，虽然觉得没出够，但心里舒畅很多。
白小离和白小知眨着大眼睛看着外公，啊，外公和爹爹，果然有些相像啊！
不过，爹爹应该更像更一个外公柳修宁吧！
白小离和白小知冲外公露出笑容，这可是爹爹的生父，两人自然觉得亲近很多。
凌阳带着儿子和孙子来到自己的帐篷，从空间里拿出几样灵食，又掏出一壶清酒：“来，离儿知儿，过来吃灵果。”
接着，凌阳目光温柔的看着凌子汐：“汐儿，来陪为父喝两杯。”
“好……”
“放心，这是仙果酿的，没什么后劲。”
“嗯。”凌子汐点点头，这就相当于地球上的果酒吧。
他们凌家三代人相聚，是该庆祝庆祝。
凌子汐一口果酒下肚，既甜又暖，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吗？
白小离和白小知也忍不住看着外公和爹爹手里的酒杯。
凌阳大手抚上两个孙儿的后脑，笑了笑：“你们还小，不能喝。”
不忍心看乖孙儿露出失望的神色，凌阳马上掏出两颗珠子：“来，这个给你们，一人一颗。”
凌子汐定睛一看，这不是妖珠吗？而且，凌子汐能感觉到，这妖珠的品阶非常高！起码有三阶！
“这……父亲是哪来的？”
“我在这幻境征战二十多年，妖族自然有所伤亡。”凌阳解释道，“我会把比较高阶的妖珠收集起来，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离儿和知儿也都是半妖血脉，这妖珠，对他们一定有所助益。
凌子汐看着两个儿子：“还不快谢谢外公。”
白小离和白小知把妖珠接过，白小离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白小知则稳重些，两人一起说道：“谢谢外公。”
凌阳从两人的反应也大致了解了两个外孙的性格，心中越看越喜欢，揽着他们的肩膀：“咱们祖孙几个，谈什么谢谢？咱们是一家人。”
白小离和白小知知道外公凌阳也是半妖狐狸，并且还是爹爹的亲生父亲，对凌阳比在白家夫夫那边亲近许多，也放得开许多：“好，外公！”
一家人温温馨馨的用了晚膳，凌阳和凌子汐从空间里翻找，正好凑了三床被子，凌阳原本的床睡着舒适，凌阳便把这张床让给了两孙子。
凌子汐烧了一锅热水，倒进小木桶里，把俩乖儿子叫过来：“来，爹爹给你们小狐狸形态洗白白。”
白小离和白小知：“……”
“害羞什么？在外公面前，又没有外人。”
白小离和白小知对视一眼，知道爹爹是想给外公炫耀小狐狸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外公看看。
毕竟，大家都是狐狸嘛！
而且，外公在这里困了二十多年，两个小的也很心疼外公，就让外公开心开心吧！
于是，一粉一白两只小狐狸出现在凌子汐和凌阳面前。
凌阳：“……！！！”
子汐给自己生的两个孙儿也太可爱了吧！！！
粉的如同一只甜美的水蜜桃，而白的则如同春日初雪。
都太可爱了！
而且，全身粉色的小狐狸真的难得一见啊！
没想到自己的大孙子就是！
凌子汐暗暗满意父亲的反应，自己第一次见到小离的真身也是这样的反应！
“来。”凌子汐给两只小狐狸仔细搓了毛毛，洗的干干净净的，然而把他们抱到了床上，把毛毛的水分擦干，用毛毯子裹了起来。
接着，凌子汐突然掏出一个奇怪的剪子，悄悄看了凌阳一眼。
凌阳：“？”
汐儿拿的这是什么？
凌子汐捉住儿子的爪爪，用宠物剪剪给儿子修剪爪爪，白小离扭着头，但是，好舒服哒……
凌阳看着儿子给两只小狐狸把爪爪修剪的又整齐又漂亮，像个小馒头，不禁也意动了一下，呃，被这个工具修剪爪子好像很享受啊……
不行不行，他已经是只老狐狸了，不能再想这些幼崽才能做的事了！
凌子汐撇了一眼自家父亲，洞悉了父亲的想法，不由失笑，心想，以后若是找到爹爹柳修宁，让爹爹来给父亲修剪也是很好的！嗯！还能增进两人感情！
给儿子们修剪完爪爪，一家四口四只狐狸都变成真身睡觉了。
和父亲在一起这点还是不错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变成真身！还是真身舒适！
四只可爱狐睡了安安稳稳的一觉，不过，梦中，凌子汐总是想起白墨衡挨打嘴角流血的情景……
白墨衡挨打时，可是没有用灵力防护的，他会不会有事呢……
第二天醒来，凌阳帮凌子汐弄好了早饭，等两个小的起来吃。
饭间，凌阳不知在想什么，神色突然有些凝重。
“父亲，怎么了？”凌子汐问道。
“无事。”凌阳说。
其实，凌阳是在想，这一切，白家那小子固然有错，但所有的根源都在于，冉家那小子竟有如此恶毒的心机。
先是装可怜请求汐儿替嫁，接着又败坏汐儿名声，是让白家小子不信汐儿，导致汐儿日后受苦的最大推手！
那冉家的小子，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
白家帐篷。
一家三口沉重的坐在桌前，白慎对白墨衡道：“你虽然脱出白家，与白家断绝关系，但还是我们这个小家的一员，我说的话，你可认可？”
白墨衡点点头。
“既如此，养不教，父之过，你犯错，我便要执行家法。”白慎拧着眉头道。
“是，父亲。”白墨衡没有一丝不愿。
白慎站起来，望着门外：“那我们便去凌家的帐篷吧，你在那里受罚，好好给你岳父和子汐认错！”
白墨衡也站起来，甚至动作中有一丝迫不及待：“是。”
父子两人往外走，温如跟在他们后面，轻轻叹了口气，凌阳是铁了心不想让墨衡见汐儿，更不愿让两人和好了，衡儿若想还有追求回汐儿的机会，就只能如此。
……
凌子汐和父亲与儿子们正吃着早饭，突然，听到门外的声音。
有一个男声朗声道：“凌阳道友，我儿墨衡犯错，对不起子汐，未尽到丈夫与父亲的责任，我们白家，特来请罪！”
凌子汐心里一跳，有些担心，想站起来出去看看，被凌阳拉住了：“无须管他们。”
接着，凌阳用了灵力，中气十足道：“白慎道友，不必如此，我们凌家受不起，你还是带着你儿速速离去吧！”
外面沉默了一瞬，突然，凌子汐听到了鞭子破空的声音。
凌子汐的心狠狠荡了一下，那鞭子，应该是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是白墨衡在受罚……
凌子汐手里的筷子夹着菜，有些食不知味。
接着，凌子汐终于忍不住，灵识扩散，看到了帐篷外的情景。
只见白墨衡笔挺的跪在帐篷前，地上左侧放着古朴的破玄，右侧放着被仙绫缎封印的凝冰，认真的看着帐篷，似乎在透过帐篷看心爱的人。
那鞭子应该是个厉害的灵器，带着盈盈灵光，虎虎生风，落在白墨衡的身上，抽出一道血迹。
凌子汐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凌阳轻轻按在儿子的肩膀上：“汐儿，心软不得。”
“七年前你心软嫁给他，是什么后果？”凌阳凝重道，“如今难道还要轻易心软放过他，重蹈覆辙？”
“我……”凌子汐知道父亲说得对，但心里仍然纷乱不已。
“爹爹。”白小离和白小知一左一右坐在凌子汐身边，揽住了凌子汐的胳膊安慰他。
凌子汐抱住两个孩子，心才渐渐安定了些。
白墨衡在凌家帐篷外受刑，周围的人也稀稀拉拉的出来看。
不远处，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望着这边，唇角微微翘起。唉，让自己真身当年作死，非要那样对待子汐，如今自食苦果了吧？
如果当年对子汐好一点，如今早已是恩爱鸳鸯，比翼齐飞，何苦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罚的好！
就是，自己作为白墨衡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