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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斜眼一瞥,冰刃似的刺向殷妄之,“为何闯进来?”
殷妄之眼底的红色慢慢褪去,刀尖垂落在身侧,眼神里带了些倔强,抿着嘴闭口不言。
余笙又弹出一道灵气,打在殷妄之身上,当的一声一个沙漏落地,“时间还没到,就闯进来,是因为展笑天?”
按照原本的计划,殷妄之应该再晚点才会进来的,到那时,也许他已经安抚好了剑灵,也解决了展笑天身上的隐患,就算没彻底解决,也缓和了有大半。
结果他却提前闯进来了,还险些坏了事。
殷妄之嘴唇动了动,攥紧了刀柄,终于气不过道,“他对您如此……如此……放肆,若是我不进来,师尊打算由着他去,做到最后一步不成?!”
余笙听得表情都要扭曲,一甩拂尘,几缕白丝就钉子似的打在殷妄之身侧,“胡说八道!”
脸色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余笙很快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抽回拂尘,压着情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师尊也没有那等奇怪的癖好。”
谁会想和徒儿以及徒儿的剑灵一起那啥啥啊!
剑灵的化形时效已经接近末梢,距离变回原样不远,此时身形有些黯淡,却不妨碍他继续搞事。
眼角余光刚注意到剑灵又要偷摸凑过来,余笙一个眼刀过去,却只换来剑灵一个厚脸皮的笑容,和不知廉耻的调侃,“师尊是害羞了吗?可我什么都没做呀,这腰带又不是我砍断的……”
人跟剑灵生气,是没有用的,就好像你被石头绊倒,不能转身打骂石头。
余笙努力做心理工作,深吸一口气,压着羞怒,转向展笑天,没好气地吩咐了一声,“笑天,你过来。”
展笑天一脸无辜纯良又无害,只是此时有了真实内心的对照组摆在旁边,迷惑人心的力道大打折扣。
余笙打死也不要再信这个大徒弟的无辜脸了。
殷妄之好惨一个鬼,原本不需要呼吸的,愣是被‘仨’人的互动气得开始喘气了,闭着嘴鼻子直呼呼。
展笑天也垂下了剑,又乖又听话地走到师尊身边,小心地讨好一般捏住余笙的衣角,“师尊,您别气坏了身子……”
果不其然,正主过来了,剑灵就安生了许多,没有一副不贴过来就会死的状态了,挺满足地呆在几步之外没再有小动作,只是表情神态依然很欠抽。
系统还在脑子里没事就报数一次,从刚才开始就忽高忽低,让余笙不堪其扰,直接给屏蔽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放剑灵这么闹腾了一遭,展笑天的情况似乎好转了许多。
有些事就是这样,一直憋着、藏着掖着,压力就会越来越大,等到意外之下一切真相大白了,什么都抖落出去了,反而会心中轻松些,然后发现让人夜夜噩梦的‘可怕后果’,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失败了、暴露了、事与愿违了,也不会死,不会真的就失去一切。
谁能想到展笑天这么个乖徒儿的另一面,不是什么想要毁天灭地的大魔头,只是个厚脸皮又欠揍、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小流氓?结果防了半天黑化boss,却迎来一个青春期的大傻子。
展笑天乖乖站着不敢再乱动,剑灵凭着最后的时间,还在身后不留余力地嫌弃嘲讽其主人的‘又怂又蠢’,殷妄之被拂尘盯着,吃醋的心思昭然若揭。
就连方才还很精神的小小天,也还没将最后一点点精神头压下去,要靠展笑天红着脸遮掩。
余笙无奈地叹了口气,很不妙地发现,自己在最初的大脑死机、吓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之后,心中也没有变得多么震惊无法接受。
那些被他直觉糟糕、下意识抗拒不想承认不想察觉戳穿的真相,到了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直以来有意无意地逃避,就像个笑话。
那层窗户纸后面的影影绰绰,不是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只是一个个躲在门外不舍得离开,又因为某些心思不敢敲门而入的情动。
一旦真的看破了,就再也回不到当初。
想装傻,都装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嘤嘤嘤!
抽几个红包吧qwq
第47章 没有标题
余笙摸到了一个规律。
那就是每次剑灵不老实的时候; 及时满足笑天的需求; 剑灵就会变老实。
然而这么做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殷妄之的黑化度会上去……
是的; 系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变得特别活跃,眨眼的功夫,又开始辅助探测殷妄之的黑化度了; 并且无论他怎么做; 殷妄之的黑化度和展笑天的黑化度; 都是反着动的。
此消彼长; 此长彼消。
殷妄之状态也有点不妙; 听了余笙的解释非但没有消气,更是被两人间的一系列互动气炸,“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像是半晌才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咬着牙问道; “师尊; 不是我想的那样,就可以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可以什么啊?什么就可以了啊?!你把话说清楚啊!
余笙一阵胸闷气短; 见这俩人不打了,才稍许收敛了周身威压,皱着眉看向殷妄之;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方才不让你进来,只是为了帮助笑天解决剑灵的异常; 没有别的。”
殷妄之冷冷一扯嘴角,“哪里的异常,下半身的?”
展笑天怒了,护着余笙凶巴巴地骂他,“你怎么跟师尊说话呢?!”
他还想再骂,被余笙拦住了。
因为殷妄之的黑化值,越来越不妙。
余笙沉默了片刻,决定先转移话题,这种时候,越是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他淡淡地抬眼,眼角还残留着细微的薄红,迅速思索后找到了那个‘紧急出口’,
“殷妄之,你是不是对我用过梦袭之术?而且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
是了,刚才的混乱中,展笑天曾说过一句,认为他‘记得’一个‘梦’,但是又忘了什么东西。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梦,应当就是殷妄之留下的噩梦。
具体梦到了什么,余笙其实根本不记得,只隐约感觉到那个梦的存在,以及和殷妄之之间的关联,由此猜测过其中的梦境,但如今看来,那个梦恐怕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么简单。
否则,又如何解释展笑天的反应?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口,殷妄之就被他看起来很严肃的神情唬住了,脸上的神色唰地一下就僵硬了。
展笑天更是一副吃醋到想杀人的表情,“你居然还没和师尊坦白?!”
很显然,这件事,展笑天早就知道了,而且还误会了什么。
殷妄之顿时有点心虚,又有点焦躁,视线飘了飘,“师尊,我以为您已经……”
“已经什么?”余笙微微皱眉,“以为我已经知道了,还是以为我不在意了?”
殷妄之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善言辞的属性突然体现的淋漓尽致,完全不是刚才气到口不择言的模样了。
余笙:“我之前也以为,我应该知道了,但事情好像有点误会。”
他向前几步,本想逼近些好增加点气势,结果被展笑天和剑灵一左一右拽着衣角和手臂拦住,无奈停下,继续道,“我以为你让我梦到的,只是些寻常的、发泄不满的噩梦。”
殷妄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师尊想知道真相?”
……这个。
其实他是不太想知道的,总觉得知道了以后会更加糟糕。
但好不容易话题被转移了,余笙又查了一遍两人的黑化值,发现稍微比刚才好点,有点舍不得再改口。
“你若是不愿意说的话……”
余笙打算给他个台阶下,大家都别太尴尬的好。
结果殷妄之忽然笑了一声,一副破罐破摔的神情,“我怎会不愿意?从来只有师尊您不敢听下去、看下去。”
被说中了。
一旁的剑灵似乎冷静了些,也可能是快要维持不住人形,心中的不甘显露在脸上,插话道,“师尊已经决定好在三界的去留,你就算说出再多东西,也来不及改变他的心意了,蠢货。”
话音落下,剑灵便周身散发出荧光,化作一道锐利的锋芒朝着殷妄之刺去,两人之间距离太短,几乎叫人来不及防备。
“嗡”地又是一声,剑尖悬停在殷妄之的胸前三寸处,被闪身而动的展笑天牢牢握住,剑灵已经恢复了原型,躁动不安的邪气也消散了大半,被他这么一抓,便无法再向前。
“我的确很想杀了你,哪怕是偷袭,哪怕是不择手段,都希望你消失。”展笑天冷冷盯着鬼王,眼里的敌意丝毫不作假,“但我不能辜负师尊对我的栽培,不能让他失望。毕竟对师尊来说……最下错事、以下犯上的徒弟,一个就够了。”
光明磊落,不屑于偷袭,也不愿违背师尊的意愿再次与师弟打斗,剑灵消失后的展笑天,似乎又变得正常极了。
余笙上千,一手搭在展笑天握剑的手上,同时安抚了人与剑灵,而后看着殷妄之道,“瞻前顾后,不是你鬼王的作风。”
几日前,就是在崖底,殷妄之也不顾一切,连他的坟都炸过,不应该到了眼下这时候,连布在他脑海的梦都犹犹豫豫不肯直说。
殷妄之终于与他对视,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又被太过苍白的语言所限制了,那一瞬间看过来的眼神,像是藏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余笙一时恍然,又觉得似曾相识。
“师尊,您本该记得的。”殷妄之没有理会展笑天,沉声道,“您本该什么都记得,既然您忘了,那也没办法。”
余笙仍然没听懂。
“不过,以师尊的聪慧,有了提示的话,一定能轻易猜到真相。”
说完这句,殷妄之陡然弹指,一道极重的阴气打出,直冲向展笑天的佩剑,与内里刚刚安分下来的剑灵剧烈撞击。
这一击,远比直接打在展笑天身上更加有用,后者为了控制剑灵,避免情况再次恶化,不得不集中精力应对,连连后退了三步。
殷妄之得了空当,趁机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了余笙面前,伸手一抓。
刹那间,光线与声音一同消失,天旋地转,余笙再一睁眼,两人已经离开了玲珑螺的内部,站在一片广阔无边的荒漠上。
“这是……”
余笙还未看清周遭景色,殷妄之已经贴身袭来,全力以赴地朝他丢来一个陌生法器。
寒光闪过,余笙下意识抬起拂尘回击,法器在半空被切作两半,突然炸开,却没有就此被毁,反而一个化作两个,从两个不同方向再次冲来。余笙脚下点地,瞬间腾空而起,旋身躲闪,这才看清那法器是个骷髅形状,甚是阴森可怖。
“殷妄之!”
他来不及多说,只厉声低喝了一声,却见殷妄之眸光沉沉,不知打算着什么,也随着那奇怪的法器一同出手,却不是用刀,而是忽然张开了一把伞。
头顶的光线突然变暗,倾盆大雨转瞬落下,余笙动作慢了一瞬,隐约闻到了酒香。
“您想看那个梦……那徒儿,就帮您回想一下。”
酒香醉人,余笙本来就喝过一些,虽然不至于彻底醉了,却也并不如寻常时灵敏,此时闻着的香气,竟然也是醉光阴的气味,他一边躲闪着那些追逐不舍的骷髅头法器,一边朝四周看去,发现四周的景色瞬息就变了。
就像是回到了他的那个断思崖,又像是站在鬼王那颗参天大的花树下面,雨不是雨,而是漫天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