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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父吃完便要起身去公司,云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
“麻省理工学院的校服听说很不错。”
云父脚步顿住,良久,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33章 情深不寿(十一)
阳光很好,万里无云。
云深约了江岸在一家奶茶店见面,江岸姗姗来迟。
他穿了一件白色V领衬衫,靛蓝色长裤,一双卡其色登山鞋,很帅气阳光的装着,浓浓的青春气息,非常搭本人的气质。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对面人来人往,云深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然后推到江岸面前,微笑着开口:“你会喜欢这种味道的。”
江岸将信将疑,虽然经常买焦糖玛奇朵给云深,但他自己还从来没喝过。
最后还是喝了一口。
有点苦,但跟多的是甜,甜到发腻。
江岸皱眉道:“……你平常是怎么喝下去的?”
云深看着他,却答非所问:“听说喜欢喝焦糖玛奇朵的人分两种,其中一种是已经得到幸福的人。”
江岸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焦糖玛奇朵,疑问:“另一种呢?”
云深继续道:“另一种是缺爱的人,原因是当甜腻的奶泡充斥口腔的时候,会一瞬间产生幸福的错觉。”
江岸皱眉看着云深,他更偏向后面的说法。
云深见此,摇头:“我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
顿了顿,云深说着毫不相关的话题,“我不喜欢吃蛋糕,因为蛋糕的必要成分肯定有奶油,水果新鲜又带着甜香,巧克力酱的味道很浓,所以蛋糕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但其实除了甜食爱好者外,其他人连蛋糕的一半都吃不了。”
江岸不解地看他。
云深笑了笑,继续说道:“很抱歉,我并不是甜食爱好者,我或许喜欢吃巧克力,但它不是甜食,我喜欢喝焦糖玛奇朵,但它其实更接近咖啡,不管再甜,它始终是苦的,嗯,或许要说明白点,我不是甜食爱好者,但你恰恰是那份蛋糕,你会给我很温暖的那种感觉。”
江岸皱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尽量笑的阳光帅气:“所以?”
云深起身,“温暖没有人能够拒绝,但无关喜欢,所以,我们分手吧。”
江岸也站起身,紧紧地盯着云深,咬着唇一字一句艰难地问道:“是因为你哥哥吗?”
上一次云深在草稿纸上写的各种语言,他最近无聊拿出画纸打开电脑,一句一句地搜索。
却翻译过来是一句又一句相同的话。
——哥哥,可以爱我吗?
他一开始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兄弟之情,却不由地想起许多。
想起云深看他时恍惚的眼神;
想起办公室气质特别的青年;
想起原来草稿上挣扎又凌乱的字迹;
想起云希和云深交谈时的只字不提;
想起云深提到他哥时艰涩的语气;
……
像一把禁忌的长剑,狠狠劈碎他所有的理智。
“……不是。”
江岸苦涩的开口:“你那半秒的迟疑已经给了我所有的答案。”
云深回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江岸习惯性地想追上去,却瞬间想到自己没有理由,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焦糖玛奇朵。
——我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
——我不是甜食爱好者。
——而你恰恰是那份蛋糕。
——温暖没有人能够拒绝,但无关喜欢。
——所以,我们分手吧。
每个人一生总会有那么一次奋不顾身,飞蛾扑火,最后遍体鳞伤。
如江岸,如云深。
其实他们很相似,只是一个比一个坚强,一个比一个不幸。
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怜悯,恶作剧般的嘲讽,犀利的性感,上帝一定是这样看着世人的。
回到家的时候,云长风正坐在花园的藤椅上,藤椅两侧开着白色的不知名小花,花蕊是淡淡的黄色,他正拿着一本摄影集在看。
前面的圆形小桌上放着一杯咖啡,他偶尔拿起轻轻抿一口。
不知道是他衬的这意境,还是这意境衬了他。
他今天穿了一件英伦风的立领衬衫,衬的他下巴又尖又优美,白色而笔直的裤管边窝着一只白色的家养猫,不知道是从那里跑来的。
他微侧着脸颊,翻书的时候没有声音,手腕间的砗磲依旧洁白,一切静美自然,像一副有色彩的默片。
云深站一棵月桂树下,安静地看着。
宁静又温柔,有花香淡淡。
云深出国前一天,夜深。
昨天云长风已经坐上飞日本的飞机了,他总有走不完的路,想去哪就去哪,或许上一刻还在伦敦大桥看风景,下一刻就被一句动人的诗歌引入到田园牧歌般的库埃群岛。
或行色匆匆,或悠闲自得,却永远不会停留。
云家人很奇怪,他们很执着,像云父执着于过世的云母,云希执着于日本,云长风执着于旅行,而云深,执着于云长风。
“二少爷,这是江少爷放在门口的。”管家拿进来一个盒子,云深示意他放在书桌上,管家才告辞离开。
云深凝视盒子许久,没有打开,然后将它也放在了行李箱里。
他的行李箱里,装的最多的,是哥哥断断续续寄给他的风景明信片,后面他用勾线笔写了时间,地点。
按寄来的时间顺序放好,总有那么一天,会用到的。
第二天出国的时候,一向冷硬的云父抱了他很久,说:“记得回家。”
云深没有说话,直到登机他都没有回头。
不是别扭,只是不想。
第34章 情深不寿(十二)
日本的樱花很漂亮,但云长风更喜欢日本的芦苇花。
但欣赏的时节显然没到,所以只好去找云希。
云希穿了一件黑色和服,和服上绣了大片大片粉色的樱花,她跪坐在方形矮桌前,低着头,露出一节天鹅般完美的脖颈,手法娴熟自然,静静地用阴干的樱花泡了一杯花茶,推至云长风面前。
云希轻问:“阿深去了那里?”
云长风看着外面的绿色芭蕉,眼里有一场长白山的雪,“麻省理工学院。”
云希看着他,说道:“我很心疼阿深,也很感谢阿深,有时候会自私的想,幸好有他的前车之鉴,我对你的喜欢才没有变成深爱。”
喝了一块花茶,有樱花的味道,还有雪的味道,云长风垂眼,富士山的樱花吗?
云希叹了一口气:“你永远不知道,你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气质。”
“希姐,是有客人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温和的,轻柔的,稚嫩的,却投射出一种淡淡的局外人的气息。
“啊,不二君是部活结束了吗?回来的真早啊,请坐,不二君。”
云希起身招呼,安静地微笑,却有种真心在里面。
“今天龙骑教练提早放了,母亲让我过来送点她刚做的蛋糕。”
“谢谢不二君了,请坐,我去放蛋糕。”云希接过小少年手中的蛋糕,往里间走。
一个褐色头发的十一二岁小少年就这样坐在云长风面前,他的眼睛是漂亮的蓝色,琥珀一样,好看极了。
小少年看到他,弯唇笑,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儿,看不清他眼里的色彩。
小少年说道:“您好,我是不二周助,请多多指教。”
一个早慧,温柔,懂的掩饰的聪明少年,云长风一眼便在心中判定,用日语淡淡开口:“我是云长风,请多多指教。”
不二周助温柔问道:“云酱是打算在日本居住吗?”
“不——只是旅游。”
美国的生活出乎意料的,云深适应地极快,进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都是天才精英,云深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开学前几天一改往日低调温柔的个性,把聪明绝顶二字发挥到极致。
没过多久,就修完了该修的课程,并且顺利拿到一个学士学位。
而且他在学院里也交了很多朋友,男的女的都有。
其实一开始大多数都是抱着追他的心思的,毕竟云深五官长开,退去了最后的青涩与稚嫩。
或许是心境和想法的变化,他的气质变得越发和云长风相似,矜贵内敛,却又时刻透着凌厉与温柔,矛盾的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追他的人基本上都变成了他的好朋友,偶尔无意间他也像伤害江岸一样伤害过别人,但没过几天,对方调整好心态,又嬉皮笑脸和他狼狈为奸。
路边一个街头艺人正在弹吉他,对着话筒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歌词非常有味道而且有趣的很。
嘿,宝贝,你又在这里买醉。
我想买一张机票,飞往你在的城市。
嘿,亲爱的,我遇见了一个白种美女。
我买了一张机票,飞不到你的心里。
云深微笑着放下十美金,起身离开。
旁边一个金发美男笑笑,同样放下十美金就跟上了云深道:“那首歌怎么样?”
“歌词有趣但不符合我的美学,音乐新颖但不能成为经典。”
他说着就顿住脚步停在一个许愿池旁,金发美男听到他的评价翻了个白眼。
云深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硬币扔进许愿池,闭眼双手合十,过了一会才睁开,看了一眼抱着水瓶的幸运女神福尔图亚,云深淡淡的笑了一下。
金发美男好奇地看着云深,打趣道:“嘿,顾,许了什么愿?”
云深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遇见所爱。”
这个金发美男就是那个追人不成反受其害最后勾搭成奸的人。
金发美男嘴角抽搐,“不是吧,顾,以你的魅力,你在这许愿还不如回学院转一圈来的灵验。”
云深不说话,径直往前走,他的军绿色大衣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
“诶,顾,听说你要去英国一趟,去干嘛?”
“我爸大手一挥,把英国的一个古堡送给了我,我要去种玫瑰花和月桂树。”
“听起来真有意思,可以带我去吗?”
“随便。”
于是两人包袱款款地离开美国,隔夜就到了云深所说的古堡,这个古堡非常有感觉,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带一片很大的庄园,金发美男完全是以看钱的眼神来看这个古堡的。
“顾,这座古堡值多少钱?”
“六亿美金吧。”云深毫不在意地说道。
后面响起一阵阵金发美男哀嚎的声音,云深不道德地勾起唇角。
当种完了玫瑰和月桂树,两人回到美国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众人还一度怀疑金发美男终于把大众男神追到手了,云深也不解释,显然把金发美男当成了挡箭牌,效果也不错,那些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目光少了不少。
但这可苦了金发美男了,每天总是能遇到各种多多少少奇奇怪怪的情情况况,连带着被各种人祝福,他解释还被人说是无理取闹。
反正无论如何,云深是非常感谢金发美男的,连带着看金色头发的人都友善了不少。
时间迈着傲娇的步伐,踩着优雅的节拍,时快时慢。
两年的时间,云深取得了一个硕士学位,两个学士学位,同学们都戏称他为天才中的天才。
第35章 情深不寿(十三)
飞机缓缓落地,机场人来人往,云深鼻梁上架着深蓝色墨镜,提着白色行李箱迅速掠过,突然撞到一个人,他倒退几步,抬眼看人。
有点熟悉的脸庞。
……看起来有点冷,安楚?
“云深?”对方皱了皱眉,语气更加冷了。
“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