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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第七法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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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云长风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这是个山水墨画般的人物,纯粹明净的冰冷,又诚实认真得可爱,像一个长大了的孩子。
  在云长风的视线下,江允随不自觉地低下头,静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的雪白的脚尖,耳朵却开始渐渐染上一层可疑的红色。
  云长风收回目光,径直侧身上楼。
  江允随听着他上楼的声音,只觉得世界一片模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耳际的红晕瞬间褪去,脸色一片惨白。
  风吹过窗棂,独自站着的青年低着头,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脖颈,青年无意识地屈了屈手指,左手上的伤口仿佛破开了一个洞,鲜血直流。
  对于一个盗客而言,双手比生命还重要。
  “松开。”
  云长风冷漠地看着紧握的左手,轻皱眉,命令般的语气,江允随一惊,左手如言松展开来,瞬间鲜血流得更多,鲜血的颜色偏艳丽,缓慢地落在竹制地板上,有种诡秘的美感。
  云长风不语拖起他的手腕观察了一下,偏冷的温度从相触的肌肤蔓延,到整个胳膊,整个身体,江允随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很舒服。”
  “什么?”云长风看着伤口,安梓的那一剑差点贯穿了整个手掌,怪不得直到现在还在流血,听到江允随的声音,下意识地问道。
  “你碰我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
  耳边的声音既清冷干净的像未经浸染的山间泉眼之水,云长风垂下眼帘,在上面洒了治愈伤口的药粉,看着手指屈了一下,“痛?”
  “不痛。”江允随呆滞地看着云长风的脸庞,心脏没来由地加快了速度,“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云长风安静地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纱布上有些血液渗出,然后一层层覆盖。
  最后打了个回形结,云长风后退一步站好,冷凝的眸子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眼底深处藏着淡淡的失落,见他看过来,青年有些狼狈地转过头,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他们之间的气氛总是会进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安静,却谁也不会去打破。
  阳光落了一室,窗外一片碧波荡漾,竹外挑花铺开满地,桃花外一派天高云淡。
  无尽的天穹之下,一青衣男子执剑而舞,他的动作流畅好看,生生将杀气凌然的剑法舞出了一种诗画般的美感,挽了个漂亮写意的剑花,他便负剑站立。
  他不像是江湖人士,倒有几分书生味道,一股子清隽流溢的气息。
  旁边的仆从及时送上一杯清茶,青衣男子接过了一口便放下,问道:“你说,忘尘谷主到底有没有心呢?”
  “阿休不知。”那麻衣仆从生了张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流转出古灵精怪的味道,闻言低着头,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心里暗暗嘀咕。
  哎呀,庄主,这忘尘谷主小的可是见都没见过,怎知他是否有心?
  心里这样想着,他却不敢造次,庄主虽然看起好脾气,但也轮不到他这小小仆从来调笑啊。
  “不知?”青衣男子呢喃了一句,看着远方,有些空旷的茫然,低语道:“昨日为他卜了一卦,身陷无情失己之局,只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复又问道:“对了,洛溪去了哪里?”
  “啊,白四公子今早本是来过月归山庄的,不过那时庄主出去了,他便让奴才带话给庄主您,他说若是庄主您没问起就不说,若是问起就告诉您。”
  “什么话?”景玉坐在旁边的石桌下,用白色锦帕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剑,一缕墨发随着动作垂下脸颊,衬着瓷白如玉的侧脸越发俊秀,一时竟把阿休看得呆了呆。
  听到问话他才回过神来,脸红了红,哎呀呀,庄主虽然长得好看,但他是男的,男的男的男的!你看地再多也不能看出个屁来!!
  “白,白四公子说——”
  晨光照耀下,白衣的少年逆光站着,音容笑貌都被模糊在一片光晕之中,只听到他朗朗的声音,“允随向来也无影去也无踪,随心而为,我可是羡慕极了,我一直被父亲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这次我离家,就是去江湖走走,累了就回来。”
  直到阿休退下,景玉才停止了擦剑的动作,拿出剑鞘套上,把剑放在石桌上,静默地看着远处的树,树叶层层叠叠,绿意浮动,上面树干上用红绸带挂着一串金色的铃铛,清风吹拂,金色铃铛铛铛作响。
  那串铃铛是原来江允随挂上去的,也不知道他在那偷的,一开始他本打算趁允随不在便偷摸着取下的,但现在景玉竟然已经习惯了偶尔的铃铛声,就像已经习惯了白洛溪的多话和江允随的亦正亦邪。


第45章 江湖卷
  ——这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
  乐城的夜晚总是来得慢,直到冬天才来得早些。但夜晚依旧百家通明,直到夜色深极之时,才渐渐息于安宁。
  簌拉拉——
  黑夜中天空飞过几只鸟,翅膀穿过树枝发出声响,拨动树影重重,惊了夜色,又迅速沉默下去,仿佛只是随空一响,夜色下只有打更人的声音。
  打更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裹了一件又旧又破的棉衣。
  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便是这个意思。
  他住在城南的一间茅屋里,他们一家几代都是打更人,代代传承,三年前的时候老人在城东打更时,在芦苇丛里发现了个尚在襁褓里的弃婴,老人心善,且一生孤苦,便收留了他。
  捡到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老人想起孩子,便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今晚有点冷,得快点回去,孩子受凉就可遭罪了,老人捂住衣服里的糖油粑粑,笑起来脸上皱纹深深,他还给孩子带了他爱吃的零嘴。
  老人提高了声音,梆子被敲打发出的沉闷的声音,叫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渐渐远去,唯有打更的余音袅袅,似近似无,一身鹅黄裙装的少女偷偷摸摸地穿过府邸的亭台水榭,绕过花园的假山怪石。
  少女有点武功底子,在加上对府里甚是熟悉,伸出头来左顾右盼,脚步踩地极轻,没一会就溜了出去。
  远处老人停下步子,放下手中打更的梆子,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糖油粑粑,颤颤巍巍地展开油纸,借着惨淡月光看着油纸中躺着的三个糖油粑粑,因为放着胸口,还有些余温,不过老人的胸口处却烫红了一片。
  老人慈爱的目光落在糖油粑粑上,就像在看自己年幼的孩子,他浑浊的双眼弯起,傻傻地笑了一下。
  看了一会,他又颤着手开始折叠油纸,这可花了他三文钱,这糖油粑粑可贵了,今天是他捡到孩子的第三年,差不多是孩子三周岁的生日咯。
  嗯,要给孩子过个好点的生日。
  “唰——”
  轻微的声音响起,如同惊起涟漪的一颗石子,只是一下,月光下的凌厉冷漠的刀光,还有一丝血光。
  老人睁大了眼睛,僵硬无声地倒在地上,油纸脱离手掌落在地上,三个糖油粑粑在地上滚了几圈,油光被染上灰尘,老人脖子上只有一道血痕。
  他浑浊的双眼里还有一丝即将见到孩子的喜悦。
  风又吹了吹。
  少女一路快速走着,偶尔小跑,终于眼里出现了一道灰色的身影,似乎是一个书生,她兴奋地跑过去。
  书生看见她,眼前一亮,有些焦急地说道:“小姐为何要闹绝食?这几日身体可好?为何也不见我?”
  “杨公子莫急,是老爷知道了我家小姐和公子相好之事,硬是逼着小姐要嫁给城东的莫少爷,并给小姐禁了足,我家小姐不肯,所以让我来问一问公子,三日之后,花开月湖,公子可愿天涯相随?”
  书生一惊,愣了一下便坚定了神色,“只要是与小姐在一起,在下……”
  话未落下,便是一道凌厉的风声,少女只看到一阵刀光,那灰衣书生脖子上一道血痕,便倒地不起。
  恐惧。
  少女惊恐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张开嘴想发出一声尖叫,然而未等她做出反应,眼前又是一道光,倒地的时候,她看到了对方优美的下颚和艳丽嘴角微弯的薄凉弧度。
  格外美丽的笑容。
  月城渐渐从朦胧中苏醒,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城南一个破败的茅屋里,三岁的孩子再也没有等回他的爷爷。乐城一间精美的闺房里,痴痴守望的美丽少女,再也没有等会天涯相随的约定。
  “哟,你听说了吗?昨晚夜里死了三个人,一个老头一个书生还有个长得不错的姑娘,真真是可惜了。”
  “切,滚滚滚,这谁不知道?这三人也没做过恶,真够无辜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
  “听说那人都是一刀封喉,是个厉害角色,也不知江湖上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嘘,你们小声点,要是被有心人听到,有你们罪受的……”
  最后说话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瞪了那说造孽二字的青年一眼,小心翼翼地往周围看了一眼,另外三人才意识到,也往周围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不再说话。
  毕竟江湖上,最值钱的玩意是命,最不值钱的玩意也是命。
  “你们说这大半年的怎么都没传出江允随的消息,难道这江神偷是金盆洗手了?”其中一个人耐不住沉默,转移了一个话题。
  “怎么可能?要是我有那妙手空空的本领,傻子才会退隐江湖……”
  二楼坐着一个黑斗篷的神秘人,伸手执着茶盏,喝了一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露出他的红唇,唇形弧度优美至极,被茶水润过更是靡丽。
  死了些无辜的人?倒是有趣。
  放下一锭银子,便起身下楼,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黑袍笼罩下完美的身形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让人浮想联翩。
  路过那四人时,他微微顿住脚步,引得人呼吸一窒,语气中似乎有淡淡的笑意,“我可不喜欢被人说闲话,并且很可惜,在下也并非什么纯善之流。”
  话落,便是一道血光迅速地闪过,直击四人心脏,那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便“砰”的一声倒在酒桌上,鲜血迸溅,洒落在一边的酒杯里。
  江湖啊,久违的感觉。
  客栈里的江湖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二楼一位养尊处优的小姐看到这一幕,吓得直接尖叫起来。
  这声音惹得那黑袍人有些不满,抬头冷冷地看去一眼。
  恰此时风吹起他的黑色斗篷,凤眸底流转着摄人的绯色光芒,那样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盯着你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吓得那小姐不敢动弹,生生止住了尖叫。
  “倒是个美人,不过这样子太丑了。”黑袍人无奈地评价了一句,揭开黑色斗篷,露出俊美的容颜,然后目光从在场每一位的身上掠过,笑了笑道:“我离开了半年,这江湖还是老样子,倒是有些人胆子大了。”
  ——我离开了半年,这江湖还是老样子,倒是有些人胆子大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他以君临天下的气场,告诉这个永远残酷又热血的江湖——他,江允随,回来了。
  云长风弯腰捡起被风吹落在地上的几张纸页,这是他教江允随练的字,两种字迹交相辉映,越来越相似的字体,云长风看都没看一眼,侧身手一扬把纸页从窗棂扔进湖泊里。
  旋即回身看着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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