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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树上也挂着祈愿的红绸带,能隐约看到上面黑色的字迹,风起了,就吹的那绿意浮动,红绸飘摇,伴随着一份份青涩的悸动,一颗颗隐藏的痴心。
沈二找到求姻缘的地儿,朝云长风指了指说道:“原先小时候我来过这一次,陪同我的母亲来的,母亲就坐在那儿,看着来来往往求签的人,那个时候大家去寺庙都往离世有境意的地去儿,所以人特别多,我就陪母亲看那些人求签,他们求签的样子虔诚极了,我没一次看腻过,直到太阳在西山那落了下去,我和母亲才回去。”
沈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便拉着云长风去求签,本当是一个一个地在菩萨面前求签,但沈二却直接把人拉着,换成了两人跪拜,各自在菩萨面前摇晃签筒,不一会儿,两个签筒里分别掉出一支签来。
云长风捡起自己的签,签上红朱字迹工整优美——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而沈二的签,云长风看了一眼——情系仙乡少年游,方入梦华枝春满。
和沈二的签比起来,云长风觉得,自己抽的签一点都不像姻缘签。
两人一起去向解签那处,云长风把签递过去,老人看着手中的签,“咦”了一声,抬起浑浊的眼去打量云长风。
沈二目光移到老人手中的签上看了一眼,便抽。回目光去看云长风。
云长风有点疑惑,问道:“怎么了吗?这签有什么不对之处?”
第65章 民国卷
——世界上总有阳光无法企及的地方,也总有黑暗难以覆盖的道路。
老人闻言,慢慢地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许久许久都未有人抽到过这支签了,这乃是……上上签,恭喜。”
云长风点点头让开位子,沈二便把自己的签递了过去,那老人又是惊讶了一下,嘀咕了一句:“……奇了奇了,怎么这两支极罕见的签居然都被抽了出来?”
老人声音太小,云长风和沈二都没听清他的嘀咕,沈二只好问道:“这签如何?”
“情系仙乡少年游,方入梦华枝春满——这是一支中下签。”
沈二皱眉,本来就对这个老人玄乎的做法有些不满,又听自己这签不太好,顿时就不乐了,“有何解法?”
“……顺其自然即可。”老人看着沈二少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时间不知怎的,居然默默地把那本应说出的“无解”二字给吞了下去。
沈二听到令他满意的回答,心情这才好了些。
两人求了签也没事做,沈二便向住持要了两株橘子树苗,云长风想了想,又再要了株,沈二奇怪问他原因,云长风就简略解释了几句,无非是替阿蛮在这与世无争之处种下一棵,希望能成活。
最后两人得了住持的允许——翻土、挖坑、放入树苗、填坑、浇水——总算是把树苗种在了庙里。
三株小树苗形成一个正三角形的形状,刚浇过水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水珠晶莹剔透,映照出小小的一方世界。
后来沈二见太阳快要西沉了,心思一转,便拉着云长风的手出了寺庙往山上跑,寺庙是建在半山腰的,即使两人是沿着前人留下的痕迹往山顶跑的,也难免磕磕碰碰,树枝也轻微地摩擦过皮肤,有些刺痛——但风很温柔,花儿很美丽,阳光很暖和,人也可入画——
所以云长风笑着,沈二也就跟着笑了。
太阳彻底西沉那一刻,两人也到了山的最高处,那一刻,太阳将最后一丝金黄的光亮照射而下,沈二张开了双手拥抱阳光,万丈光芒在他身后,空旷、绝美、亘古——
沈二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云长风,他的身后是金色的云彩与远山,秾艳入骨的容颜逆在一片光晕中,他后退一步,踢到的石子掉落下山,他的身后,同样也是,高空与死亡。
“江原之,你信不信我敢从这里跳下去。”
沈二笑着,笑容恣意,神色无谓,有着一种刻骨的疯狂与风流,那种沈家百年富贵堆砌出的浪荡,那种被金钱养出来的高贵。
云长风眉心一跳,他上前一步,靠近沈二,沈二朝着他笑,笑容恶意,然后,身体缓缓往下倒去——云长风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人狠狠一带,一同摔落在地上。
“你有病吗?!”饶是一向把家教礼仪融入灵魂刻进骨髓的云长风,也忍不住有想爆粗口的冲动。
沈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反应,突然就笑了出来,他的笑声依旧有些惯有的轻浮经儿,此刻却带了些说不明道不明的东西,他差点把眼泪水都笑出来了。
云长风站起来,从上往下俯视着他,沈二对上云长风的目光,缓缓地、慢慢地扯起一个笑容,那笑容说不出的古怪——有点狠毒,有点爱恋,有点癫狂,有点恶意,有点温柔——
“这世上,这世上——只有我,也只有我,敢为你死。”
光亮在一点点消逝,沈二的脸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在明的那一半温柔缱绻,在暗的那一半恶劣乏味。
云长风低着头看着沈二,有一种置身于明暗善恶佛魔生死哭笑得失的阴阳交割处的无力感与疼痛感。
云长风重新坐在沈二对面,沈二的目光从来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他凑上去,把额头抵在云长风的额头上,时间流动,仿佛魔咒一般低低叙说:“我敢为你死,只有我。”
回归繁华已是深夜,云长风感觉全身筋疲力尽,但依旧选择了先洗澡换了衣服,等洗完澡却突然没了休息的欲。望,便拨动留声机放起钢琴曲来。
第二日,晚间。
云长风在衣橱前穿好白色西装,打理了一番才走下楼梯,今晚盛家大少盛荣生将做东在新悦酒店办一场舞会,早时盛荣生派人递来请柬,云长风本打算不去,毕竟那日订婚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若不是碍于江沈两家,说不定早就流传为上流社会的谈资。
但是盛荣生的请柬估计没人敢拒绝,就连那些英租界的名流们也会看在盛荣生的面子上去参加舞会,若他不去,岂不是又要被说道一番?
思虑之间,云长风已经到了酒店,他下了车,朝门口站着的其中一位侍应生递了请柬,侍应生接过请柬,看了一番,方才朗声说道:
“江家二少爷江原之到——”
这一声喊吸引了舞会众人的目光,纷纷看过来,只见青年神色泰然自若,使得俊美雅致的五官越发韵致,丝毫没有因为最近的传闻而有所改变,依旧是上流社会颇有名气的贵公子,做工考究的西装贴身勾勒出流畅的身材线条,有种古典的雅致,如同英国小说阴雨蒙蒙里走出的古老贵族,含蓄、矜贵、优雅。
气质这种东西很玄乎,它是一个人的体现,譬如盛荣生是杀伐冷漠的将军,沈二是得天独厚的浪荡子,而云长风,像是行走在佛经里,完美糅合了欧式的典雅与东方的韵味——有一种似醒非醒似明非明的冷淡,偶尔旁观,偶尔入局,但本质神秘,耐人寻味。
在云长风入场后,沈二就已经上前,他自是被人簇拥着,恭维着,在欢乐场上他比盛荣生更引入注目,人人小心翼翼攀附于他身后的军阀势力,他却可以恣意妄为,随时就抛弃这些附庸之人,不需要顾忌他们谦卑的灵魂,因为自会有人送上自己的灵魂来让他玩。弄,他毫不在意,毫无阻碍,毫无愧疚。
云长风环视一眼大厅,他微微皱眉,感觉整个大厅的气氛有点奇怪……
见沈二凑上来,云长风笑着朝沈二说了一句:“感觉我来晚了。”
沈二懒洋洋地靠在云长风身上,把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不去管周围或多或少自以为隐藏却早就被沈二发现的窥探视线,漫不经心地把唇贴合在云长风的脖颈上轻轻来回摩擦,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似有若无,沈二调情一般地开口:“不晚,你来的时间刚刚好。”
这时舒缓的交响乐响起,大厅灯光便黯淡些许,舞会的气氛也发生了变化,一对对男男女女也活跃着加入,富家公子们迈着优雅的步伐牵着舞伴进入舞池。
云长风摇了摇手中的葡萄酒,他没带舞伴,只是带着微笑注视着舞池,却神色恹恹。
沈二歪着头看了他一下,便扬起个绅士般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带点痞气与意味,沈二微微鞠躬,伸出左手。
“在宗教上,葡萄酒可是象征基督之血,让我们纵。情欢笑——刚好,我也缺一个舞伴。”
沈二从来不介意别人对他的看法,随心所。欲,周围那些人都以微微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然后又用带着些同情和艳羡的目光看着云长风,被沈家二少缠上,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云长风注视着沈二那白皙修长的左手,说了个拒绝意味十足的谎言:“我不会华尔兹。”
沈二挑眉,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很简单,我教你。”
云长风:“抱歉,我也不想学。”
他已经拒绝的如此明显了,那想沈二趁着音乐节奏直接就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入舞池,云长风听到对方恶劣的声音,如同从深渊地狱传来,几分愉悦几分放。荡。
第66章 民国卷
——芸芸众生之间,我们遇见了另一个世界。
两个男人在舞池里跳舞,未免显得古怪,尤其是这两人都不愿跳女步,最后两人就立在舞池里不言不语,当众人以为沈二少会大发雷霆的时候,沈二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计较,如来时一样牵着云长风的手出了舞池。
而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惊动了大厅所有人。
从大厅外涌入一排排穿黄色军装的人,在整齐划一的上膛声中从里而外把整个新悦酒店包围,领头的人走到沈二跟前,恭敬地说道:“少爷。”
大厅一时慌乱起来,跌跌撞撞,那些富家公子名媛小姐都慌乱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但也有人偷偷地拿出手。枪,掩藏在一干人群之中等待随时突破。
这是一个陷阱,沈二与盛荣生合作,为了引出那些潜藏分子。
沈二抬头看了盛荣生一眼,然后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刚才领头的那个人,也就是他大哥的副官,转身就拉着云长风离开。
出了新悦酒店,两人上了车,依旧是沈二开车,云长风倚靠在车窗上,抬头去看遥远的星汉灿烂,“怪不得刚才我觉得气氛奇怪,原来如此,不过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要拉着我离开?”
沈二单手开车,身上还有些酒气,闻言斜斜地看了一眼云长风,似笑非笑地反问:“难道留下来等着那些人狗急跳墙给颗子弹?”
“呵。”云长风回过身去看沈二的侧脸,锋利至极的线条,咄咄逼人的艳丽,仿佛能让人鲜血淋漓,无疑,上天给了沈二近乎完美的外部条件,他不由地有了点恶趣味,凑上前笑道:“关心我需要说的那么委婉吗?这可不像沈二少的作风。”
他话刚说完,沈二就斜了一下身子定定地与云长风对视,一股热流直接冲进身体内。部,下面裤。裆微微鼓了起来。
“他妈的你这是在玩火!”
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沈二才倾身狠狠吸。吮上云长风的唇。
唇齿交合,汽车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沈二转动方向盘踩刹车停下了车子,这时云长风才轻轻回吻住他。
这是一个细腻而漫长的吻,不过沈二依旧狠狠咬破了云长风的嘴唇。
当阳光从窗外照射入窗的时候,云长风正趴在床上睡觉,然后又听到了阿蛮扭扭捏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无奈地换了衣服开门。
阿蛮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