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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轻轻地抱怨了一声,“我都要走了,阿央也不来送送我。”
“谁说我没来啊!”远远传来清脆动人的女声,就见长央轻巧地下了轿子,然后皱眉打量了半妖几眼,然后对着长离哼了一声。
“来了也不是看我的。”云长风叹气,一副被伤了的模样,长离看着两人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长央被他逗笑了,瞪了一眼长离便看向云长风,从包里拿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他,“诺,给阿风你的。”
“怎么?”
长央一副我不和你计较的模样,抬起下巴道:“我去庙里祈福祈来的,所以便来得晚了。”
长离在一旁开着玩笑,“呐,阿央,我没有吗?”
长央朝他吐了吐舌头,开口:“哼,我只给阿风祈了的。”
长离眨眨眼,装模作样地用哀怨的语气开口:“真是伤心。”
两人又开始拌起了嘴,云长风不时插。进去当个和事佬,半妖在一边看着,退后了半步,这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谁也进不去,独自成就了一个世界。
半妖撇嘴,弄得他像个局外人似的。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云长风的伴读雪河提醒他该走了,他同长央长离两人告了别,上马车的时候,长离趁长央不注意给他塞了张纸条。
云长风下意识地看向长离,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同长央说着话。
马车朝着城门而去,云长风轻轻撩开窗帘,思绪恍然,又放了下去。
所以他不知道,长离站在那一直目送着马车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为止。
那张纸条直到云长风到达江州都没有打开,后来回沛京那日,被他扔入了湍急的河流。
他隐隐约约知道长离似乎写了什么。
“殿下?”
云长风回神,下意识道:“嗯,怎么了?”
隶宣和不急,往茶盏里注水,碾碎的茶末被沸水一烫,立刻散发出蒸腾的热气和香气,茶盏中的茶与水水。乳。交。融,泛起沫饽,如堆云积雪,他把茶盏推至云长风身前,才问道:
“殿下在想什么?”
“想起一些往事。”
云长风看着茶盏,沫饽洁白,水脚晚露而不散,正是点茶的最高境界,他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每次夫子点茶,风儿都是舍不得喝的。”
隶宣和疑问:“嗯?”
“若是喝了一口,便损了这几分美感。”
隶宣和微笑,神色安宁,“所以啊,凡事都不求太过圆满。”
晚间,风清凉淡薄,但东宫里人的肌肤是感不到冷意的。
云长风又见到了上次在花灯节里遇见的那个男孩,小孩穿着白色的华服,故作严谨,着实可爱,跟在隶宣和身后,看到云长风,眼睛瞬间一亮。
隶宣和在一旁说道:“那晚我无事,便提着灯笼随处走走,不想遇到了时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手里提着和我一样的花灯,如今我都无法忘记当时周围的人看我的目光。”
两人说起原委,云长风才知道,这时年世子当晚不是和家人走散了,而是自己一个人从侯爷府里逃了出来。
云长风疑问:“他是来找我的吗?”
隶宣和轻笑着回答:“时年年纪小,没个正经,从花灯节那晚开始就囔着要找你,本以为小孩子忘性大,怎知竟一时坚持到了现在。”
云长风看着秦时年,秦时年也看着他,然后软软地张开了手臂,要云长风抱他。
云长风轻笑,把小孩子抱在了怀里,不算重,抱起来软软的,他问道:“小时年,你怎么知道要找的人是我呢?”
“玉佩……我在爹爹房里见过。”秦时年短短的手指指了指云长风腰间挂着的玉佩,声音软糯。
云长风宠溺地点了点秦时年的额头,笑容格外温暖,轻言道:“这种话可不要对别人说咯。”
“嗯……”秦时年摸了摸被云长风点过的地方,脸颊顿时红的像被火烧过似的,引地云长风笑出了声。
倒是隶宣和站在一边惊奇不定,这时年世子的脾气可不好,怎么突然转了性,还红了脸?
翌日,云长风入宫复命,在太监德福的引导下进了后花园,看见宣德帝正在和长离下棋,德福心思玲珑剔透,跟在宣德帝身后服侍了数十载,懂得如何讨宣德帝欢心,便默默退了下去。
宣德帝和长离也注意到了云长风,不过都没说话,云长风也不在意,就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交战厮杀。
“啊,不下了不下了,回回都是阿父赢。”眼见白子包围黑子,长离眨了眨眼,耍赖似的把局毁了。
宣德帝佯怒,作势要打长离。
长离一跳,躲在云长风身后,朝云长风求救,“阿风救我!”
云长风莞尔一笑,右手轻轻拍了拍长离搭在他身上的手,道:“这次我站在阿父这边。”
云长风看着被刻意打乱的棋局,心中轻叹,这局长离是必赢之局啊,宣德帝没看出来,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父子一阵笑闹过后,便是正事,长离见没他事了,便施施然地起身离开。
“父皇。”云长风坐在一边,慢慢把棋子放入棋笥当中,再放置于棋盘两侧。
宣德帝点点头,询问道:“这次南下情况如何?”
——
同宣德帝结束谈话之后,云长风便起身告辞,又去向太后娘娘请了安,才沿着宫道往回走,他已经记不得楸处的梅开得好还是不好了,反而记得当时站在宫墙上落入隶宣和怀中的情景。
宫墙尽头,长离一直在等他。
云长风走至长离身边,疑问:“等我吗?”
长离淡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不时有路过的宫女太监向他们行礼,两人间的气氛竟一时安静下来。
“阿风。”
“嗯。”
“阿风。”
“嗯?怎么了?”
长离弯唇笑得眉眼弯弯,“没事,我就想叫叫你。”
“哦。”
“阿风。”
“诶,我在。”
第86章 宫廷卷
——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
不日后,太后七十大寿。
云长风回沛京时就备好了寿礼,是江州一种特质的安神香,一点着,香味清淡怡人,使人心旷神怡,虽不贵重,心意却到了。
此时正是秋末,空气清凉,殿外宫女太监匆忙来往,殿内却是烛火通明,很是暖和。
后宫里的妃子,未封王的皇子,各位王爷及其家眷都三三两两闲适地跪坐在食案后言笑晏晏,案上摆着色泽水润的水果。
身着清一色碧绿衣衫的宫女垂首笼袖站在殿末,不时端上食物放置于各个食案之上。
云长风见眼前宫女跪在自己的食案前,才把端着得明显精心洗过也去了粒的梅子端端正正地放置于食案上,期间脊背压得极低,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心中感叹,身边便忽然多了一种气息,云长风扭头看去,只见长离非常自然地坐在了他身边,拿了颗梅子放在嘴里,然后慢慢咽下去。
这是家宴,顾忌不多,长离到这边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末了,长离轻轻扫了一眼刚才还好好的在他来之后就变得极度恐惧的宫女,皱眉指了指一盘放着荔枝的盘子,吩咐道:“把这个撤下去,阿风不喜欢吃。”
宫女头也不敢抬地应了一声,端着盘子便退了下去。
“现在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怕你怕得要命……”云长风说着就顿住了,其实不止宫里,许多人都怕极了长离。
长离眨眨眼,满不在乎地道:“只要你不怕我就行了。”
云长风莞尔,道:“我去敬酒。”
长离抓住他的手,笑:“我和你一起。”
长央和乐川王王妃坐在另一边的食案后,本想着去云长风那里,谁知正准备起身,那两人便敬酒去了。
长央只好耐心等待他俩早点结束,不时分心去观察近况,谁知到了最后,那两人居然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家宴。
长央郡主:“……”
长央郡主看了看奶奶笑着摸了摸她的手心,不笑时也有的皱纹更加明显,但分外慈爱,长央心想,算了,这次就饶过他们。
两人到了后花园透气,期间路过聚水阁,云长风和长离相视一笑,不由地慢慢跟着台阶走上去。
这是小时候三人经常玩闹的地方,不过成长来得太快,已经许久都没有来过了。
应该常有宫女来打扫,整个聚水阁除了少了些人气外,倒是一如往昔。
云长风从台架上拿了个鸟笼,笼子有些生锈了,原来长离在里面养了只鹦鹉,然而让幼时的三人想不到的是,这是一只足够笨的笨鹦鹉,整天长离教它说话,说来说去这么多年,这只笨鹦鹉就只会“阿风”“阿风”地叫。
后来这只鹦鹉就被长离给弄死了,不过这鸟笼倒是一直留了下来。
长离撩开竹帘,到了外面的露台水榭,云长风把鸟笼放回原处,也走了过去。
长离靠在栏上,伸出手去接住空中飘落的飞落的霜,云长风慢慢走到他身后,就听到长离唤他。
“阿风。”
“嗯?”
“不久后估计就要下雪了。”
“嗯。”
聚水阁的露台水榭邻边是一片大小刚刚好的人工湖,里面种着几株莲花,这个季节已经谢了,只有几只水鸟在上面笨拙地划着水。
云长风带着笑意看了一小会儿这方景色,侧过头去看长离时,发现对方居然定定地看着他,不由微笑偏头。
“怎么,唔——”
秋风凉薄,空气里带着深秋的凉意,夜色温柔地笼着聚水阁,朗月当空,缠着细细微微的皎洁与清泠,把露台水榭上铺满了月色。
长离侧过头,双唇轻轻触碰上云长风的唇角。
那些童年孤寂的雪,下在了那些不想长大的孩子沉甸甸的心里,仿佛尘埃里颤颤巍巍开出了一朵白色的花儿,摇摇晃晃地在风中飘摇着,青苍云天,灯火葳蕤。
长离的眸子清澈的像放在水里的草,没有水,不好看,放入水里,美。
云长风忽然回过神,手上用力,狠狠把长离往后一推。
云长风是真的用了力气,长离猝不及防,伴随着一道身体与地板的撞击声,长离摔在了地上,他不由皱眉,“阿风,怎么了吗?”
云长风看着他,长离也一脸迷茫地回望着他,良久云长风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我是你兄长。”
“兄长?”长离一愣,嘴里发出低低的闷笑,忽然讽刺地勾起嘴角,“呵,兄长?”
良久,长离自嘲般地开口:“阿风,我还以为你答应了呢,你回沛京后,对我态度一如往前,我还以为,你答应了呢……”
“阿离,我不知道你纸条上写了什么,因为这样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本以为,我依旧如常对你,你便会没了这心思。”
闻言,长离忽然浑身一震,低着头,阴沉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脸上慢慢聚集起了怒气,他双目幽暗地看着云长风,每一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来的,“你有没有看我写给你的纸条?”
“阿离……”
“我问你,有没有!”长离几乎是从嘴里嘶吼出这句话的,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云长风一声不声地静静看着他,那目光,静极了,比这漫漫秋色还要沉寂。
夜深极了,良久,他启唇:“阿离,你自己清楚的。”
话落,云长风准备离开,却忽然被长离从身后抱住,而后将他按在了漆柱上,双唇狠狠地撞了上去。
云长风一时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