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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云长风认了输。
消息从沛京传来的时候,长离正坐在篝火边和将士们玩着军旗令,这是军营里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
他如今多了些孤鹰般凌人的锐气与血性,睁开眼的时候宛如利剑出鞘,寒光乍现,剑眉星目,轮廓有棱有角,让人望而生畏。
副将弯腰俯耳告诉他时,军旗令刚好传到他这边,他一时顿住,引得将士们起哄起来。
长离扬眉起身,不爽地骂道:“你们这群兔崽子。”
虽是这样说着,他却是接过军旗令接受了惩罚,将士们一阵哄笑。
玩闹过后,夜深了很多,长离回到营帐内,等候多时的太监才开始宣读圣旨,长离垂目接旨,分不清自己心中是欢喜过多还是怨恨过多。
是的。
他是恨过云长风的。
在无数次希望落空之时,夹杂着爱意一起。
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云长风,包括那次勾结蛮人,他都是在达成不准动云长风的前提下答应的,然而蛮人是没有信誉的,这也是他现在为何如此打压蛮夷的重要原因。
长离盯着铜镜里的容颜,幸而他同云长风长了一张同样的脸,幸而他无比熟悉云长风的神态动作,不然他的思念也不会允许他坚持四年之久。
不过,现在他却无法在镜子里找到熟悉的痕迹了。
回京当天,今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云长风撩开罗幕,打开窗户,看着随风飘落片片梅花,花瓣打着卷飞到帐前,有些坠在帐顶端,扑面而来地还有雪花,冷冽得狠。
长离就站在一颗梅树下,穿着一身雪白,仿佛要和雪地融为一块似的,雪花和红梅落在他的肩上,仿如画中人。
他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
长离猝不及防地迎上云长风的目光,微微一愣,然后携着遥远青木的温柔,抬头一笑。
那个笑容里,仿佛包含着那些一起经历过的春日朝露、仲夏蝉鸣、深秋潭水、初冬暖阳的时光。
云长风紧了紧身上的狐皮大氅,伸出手缓缓拢起杆上的浮雪,冷意袭来,云长风才拉回自己的思绪,深深叹了一口气。
长离带给他的影响,比自己想象的还大。
他们曾十六年形影不离,他们曾九年分开的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幼年时,插科打诨、调皮捣蛋、浮雪碎光、作威作福;
少年时,隔坐送钩、分曹射覆、流觞曲水、骑马打猎;
成年时,爱而不得、勾心斗角、欺上瞒下、反目成仇。
云长风关上窗户,从宫女手中接过伞,吩咐他们不用跟着,一个人打伞往长离的方向走去。
长离感到身上已无风雪飘落,动了动嘴皮,最后只是笑了笑,看着云长风,轻松唤道:“阿风。”
云长风点头:“阿离。”
长离又唤了一声:“阿风。”
“嗯。”
“阿风。”
“嗯。”
“阿风。”
云长风无奈道:“我在呢,你从小就爱这么唤我,现在怎么还没改过来?”
长离歪头,只是笑笑:“好几次唤阿风时,都四顾无人,空落落地只听见自己的回声,现在听到有人答了,忍不住就想多唤几声。”
云长风无奈地叹了一声,方才说道:“去看看阿央吧,她很想你。”
长离一顿,淡淡说道:“阿风,我不想去。”
云长风看了他一眼,答:“好。”
“阿风,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个约定吗?”
“记得。”
他们边走边说,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长信殿前,云长风便不知觉地想起隶宣和,那时他站在上方,手持戒尺,霞姿月韵,教会他们一首又一首晦涩难懂的诗句。
云长风微微垂下眼睑,思绪一时又陷入恍然。
棠棣之花,萼胚依依,手足之情,莫如兄弟。
那句诗,也是隶宣和教的。
“那,现在还算数吗?”
“……算数。”
再一次被拉回神思,云长风看向长离,长离也看着他,他双眸犹如一团业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烧到人的心窝里。
“阿风,记住我,永永远远记住我,永永远远不要忘了我,阿风,这样可好?”
他一字一句的,很流畅。
云长风蓦地侧过脸看他,雪落下来,空茫茫的一片,良久长离才听到他的声音:“好。”
好。
于是我们,就这样了。
这一生,我们是为众生而生。
这一生,在千千万万的黎民面前,我们不过是滚滚烟尘中的一点罢了。
翌日,云长风在朝臣的跪拜声中上了早朝。
长离就站在最前方,偶尔看他一眼,礼仪却是君臣有度。
偌大的玄昭殿内,一时只余君臣奏对声,被漫漫历史长河铭记于史书之中。
那些悲悲喜喜的痴缠,不过为后世描绘多几笔水墨罢了。
叮咚!张嘴请吃糖,这卷很甜
第93章 网配卷
——不是越成熟的人越不容易爱上人,而是越成熟的人越能分辨什么是爱。
“叮铃铃——叮铃铃——”
“啪”地一声从被窝里伸出手把闹钟砸出老远,世界从归于安静之中。
过了一会,顽强的闹钟又开始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床上的人无奈地翻身而起,起身关了闹钟,迷迷糊糊地走近洗漱间开始洗脸刷牙,镜子里倒映着俊美的脸庞,线条自然,带着清淡淡的冷,有种白山黑水般的玄乎美感。
他昨天网上配了个新剧,叫《小河有桥》,讲的是一个眼盲少年和一个耳聋少女的爱恋故事,非常清新治愈,配的时候都是身心舒畅,昨晚后期赶工准备今天就发出来,而他光荣地被蛮不讲理的后期拉去做了一晚上苦力。
对话是这样的——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流生sama明天有事吗?
【男主/流生】:没。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流生sama帮我处理下干音吧!反正流生sama也比较懂这方面!我很放心流生sama的!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流生sama拜托啦,我们要在明天出剧啊!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流生sama拜托啦!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流生sama你有在听吗?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流生sama!!!QAQ
【男主/流生】:嗯,我在。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那流生sama你这是同意了咩?~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我发给你,流生sama拜托了,我们一起努力赶工^^
【后期/窝边草啃了兔子】:蟹蟹流生sama!
【男主/流生】:。。。
洗漱完毕,云长风打开窗户让中午温暖的阳光落尽室内,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楼房,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院里搭着花架,就用舍弃的塑料盆装满泥土种着各式各样的花,野趣横生,还有瓜蔓缠着藤架,结着一个个小小的可爱的西瓜。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一盆不知名的花浇着水,抬头看见云长风正在二楼窗外探出身子看她,不由瞪大眼睛惊道:“小风你怎么还在家?”
云长风疑惑:“今天我不是休息吗?”
陈露表现得更加疑惑:“你昨天不是说小杨有事,你帮他代班吗?”
云长风:“……”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四点零七分,突然有点方。
快速赶到公司的时候,他要负责的区域需要送到的快递已经很多了,无奈,云长风只好开始工作了。
云朵轻飘飘地浮在天空上,今天天气出乎意料的好。
人世忙碌,来去匆匆,也包括烈日炎炎下的流生同学。
梁颂交了最新配的一个剧的干音给策划妹子,在妹子的热情回复中下了线。
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不由皱眉,快递怎么还没到?
明明昨天和快递员说好的今天中午之前到啊。
他可是买了一大箱方便面准备囤货的!
而且他余粮已经不多了!
要死!
无奈,梁颂只好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一个鸡蛋了,孤零零地立在那控诉地看着着来临幸它的梁颂。
梁颂伸出手把鸡蛋拿了出来。
得,这下冰箱彻底空了。
梁颂懒懒散散一点也不情愿地磨磨蹭蹭进了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荷包蛋面。
一边吃一边听流生sama的主役剧,和他搭档的是圈里的一个小粉红,好像叫什么茶花来着,梁颂默默看了眼手中的荷包蛋,有些愤愤地戳了戳。
哭卿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和男神合作啊?
哼!这个茶花不就仗着自己是个妹子吗?不然怎么能和自家男神合作?
嘤嘤嘤,为什么男神只接言情剧啊?
梁颂的圈名是铲子杀人魔,一听名字就能感受到他对海绵宝宝深沉的爱意。
他算是圈里的大神级人物,和流生都是比较早的一批进入的网配圈。
但由于一个配言情,一个配耽。美,所以交流不多,不,应该是根本没有,颇有那么几分王不见王的气势。
然而事实是,梁颂好几次想接流生所在剧组的一些配角,要么被惊恐地拒绝了,要么接的角色和流生毫无对手戏。
而在群里面,流生也基本上从不发言。
所以只能梁颂一个人悲催地怨天怨地了。
听完剧,梁颂看了一眼自己碗里的面,就刚开始动了一口。
他感觉心暖暖的,每次听流生的剧都有这种感觉,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流生自身清冷干净却包容的声音,而这次,却同时也是为这部剧而动容。
怎么说呢,很感动,很治愈,很温暖。
流生的音色偏冷,但他的声音有一种独立于世的超脱感,而这一部剧,更是把他本身的特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独白的时候,念着简单的台词,结合剧情,有一种能瞬间治愈人心的力量。
果然是男神,连挑剧都辣么独具慧眼!
至于茶花的配音,好吧,也是有一丢丢,真的只是一丢丢的可取之处的。
怎么破,突然好想给男神生猴子怎么破?
梁颂纠结地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感觉有点沮丧是肿么回事?
梁颂一点心情也没有地吃完面,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圆钟,突然想起一件事。
19:02
很好,快递什么的是时候可以投诉了。
云长风忙乎了半天到晚上才回家,不久后,他就收到了他被投诉的消息!
“……”
TM是谁自己站出来!
云长风搞了半天,才知道因为小杨没有给他交代清楚,他居然少送了一份快递!
好吧,他认了。
但是还是想知道是那个小崽子投诉的他!不知道这年头快递员很难当吗?!
看了看天气,似乎是要下雨了,云长风翻出手机查天气预报,马上进屋对正在看韩剧看到男女主角分手时一脸伤心欲绝的陈露妈妈说道:“……妈,要下暴雨了,我们去把花搬进来。”
陈露闻言迅速收敛表情跟着起身,准备转移花朵的时候雨已经沥沥淅淅地下了起来,云长风去端最远的花盆往棚下移,一直也没怎么说话。
陈露发现了自己儿子似乎心情有点不好,虽然平常自己儿子都是冷着一张脸也不怎么爱说话,但她毕竟是母亲,于是搬完花盆后把毛巾拿给他擦头发。
然后陈露小盆友慢慢坐在云长风身边,疑惑问:“小风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肿么了?”
云长风皱眉恹恹道:“老妈,我被人投诉了。”
陈露:卧槽!是那家小崽子敢投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