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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寻道:“没有就好,因为你们两个根本就不般配。”
赵常一愣,两手不由握成拳,似乎很想说什么,但到底一个字也没说。
“记住你今天的话。”阿寻仰头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不然我还会来找你的。”说完就大踏步走了。
赵常仍愣在原地,一脸迷茫加尴尬。
“哥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到赵常身边拉拉他的衣角。
赵常低下头,温柔问道:“瑶瑶怎么了?”
赵瑶道:“刚才那个哥哥是谁啊?”
赵常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牵着赵瑶的手往屋里走,“不管他……哥哥看看你画的画怎么样了。”
两人走进屋后,丘幕遮眼前的场景便模糊起来,这表明赵瑶并不想回忆紧接下去的剧情或者她根本记不清了。
但是很快,模糊的场景重又变得清晰,还是赵家兄妹的小木屋,但这次是白天。
应该是距离刚才那晚过了挺久,因为赵常和楚妍的关系明显亲密了许多。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围着赵瑶,正在教赵瑶叠纸鹤。三个人其乐融融,宛如一家人。
丘幕遮就像在看一部温情电影,开始时还兴致颇高,看到后来就想打瞌睡了,可惜这电影还是直播,没有快进功能,他便在木屋前的横栏上坐下。这么一坐,正好能看到楚星沉的正脸。
楚星沉笔直地站在走廊上,望向赵常他们的眼睛几乎一眨不眨,丘幕遮突然就想起来当年第一次在街上遇到他,他看着自己手中那把断虹剑时的眼神,渴望又带点怯生。
丘幕遮前世成长在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境中,老爸做点生意,老妈是大学老师,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同住,出门在外,到哪都有一帮狐朋狗友,所以他其实很难体会楚星沉这种从小孤苦伶仃独自飘零的感受,他虽然不能体会,但是却感到怜惜,不自觉道:“小楚兄弟,要不你也坐下歇歇?”
说完这话丘幕遮都想吐槽自己,你就这么怜惜人家的?累了喊人家坐坐?不过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法多做什么或者多说什么了。
话虽然说了,但丘幕遮觉得楚星沉一定会当做没听见,等了会儿,楚星沉果然不负所望地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仍然笔挺挺地站在那儿不动。
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楚妍便告辞回家。她和赵常在木屋前磨磨唧唧了半天,才念念不舍地下山了。赵常目送她走远,正要回屋,突然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下,落在他面前。
“寻公子?”赵常十分惊讶。过了这么久,他估计都快忘了这号人,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
阿寻冷漠地看着他,道:“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我……我说什么了?”
“别跟我装傻。”
赵常无奈地笑了下,越过阿寻向木桌走去,边走边道:“小兄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两次三番来找我,你……是为了楚姑娘吗?”他先坐了下来,然后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阿寻也过去坐。
阿寻走到桌子边与他面对面,但是没有坐下来,他道:“你说你不喜欢楚妍的。”
这可真是孩子气的一句话,赵常笑道:“喜欢这种事哪里说的准?有些人起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是突然有一天看顺眼了,就是干柴烈火。我和楚姑娘的感/情/事,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插手了。”
阿寻面无表情道:“如果我偏要插手呢?”
赵常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耐烦道:“小朋友,你还是快点回家吧,天太黑的话走山路会很危险。
阿寻倒是很心平气和,道:“楚妍是江州楚门的大小姐,你不过就是一个五灵根废材,连最垃圾的修仙门派都不肯收你为徒,你只能窝在自己的小破屋里读书写字,当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你有哪一点配得上她?”
赵常大概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简直字字戳心,脸瞬间就白了:“你怎么会知道……”
阿寻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意识到自己就是个废物,天生是个废物,后天就算努力了也还是个废物,楚妍值得比你好上一百倍一千倍的人。”
“滚。”赵常卯足了全部力气才憋出这么一个字。
阿寻不以为意地笑笑,他优哉游哉地走后,赵常把脸埋在双手里,低声啜泣起来。
丘幕遮叹了口气,
此后一段时间,他一直情绪低落,但楚妍不离不弃的鼓励渐渐让他重新振作,两人的关系竟然因此愈发好了,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当然,暂时仅限于赵常和楚妍两个人私底下的谈论。
这天,赵常送楚妍回来,又一次在自家门口看到了阿寻,如果说赵常前几次都是因为阿寻年纪小让着他,这次,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怎么又来了!”
阿寻道:“你要是听我的话,我不就不来了?”
赵常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不要再跟我说那套配不配的鬼话了,就算我现在配不上阿妍,我拼命努力,以后一定可以!”
阿寻冷冷道:“那你也得有命活到以后啊。”
赵常大吃一惊,少年身上的戾气让他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他翻翻白眼,一甩袖子道:“有毛病!”
没走几步,赵常突然往前一栽,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他扭头瞪着阿寻,又惊又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寻道:“不是早跟你说了吗。”
“你想让我离开阿妍?不可能!”赵常倔劲儿上来,愈加不肯服软。
阿寻两只手背在后面,慢慢踱步到赵常面前,懒懒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自动滚蛋离开楚妍,要么我来帮你滚蛋。”
“什么意思?”赵常显然没听懂他最后那句话,但阿寻只是笑了笑。
赵常与楚妍正是情意最浓时,虽然前一天晚上还在为阿寻说的话心神不安,但第二天一见楚妍,就把所有的不快都抛之脑后了,完全没有提起这件事。
到了第三天,赵常正在给赵瑶念睡前故事,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窗户哐哐乱响。他起身去关窗户,突然看见了窗外的什么,整个人一僵,然后“砰”地关上窗户,把赵瑶按进被窝。
“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瑶瑶乖,你安心睡觉,哥哥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走出了屋子,还把门也给带上了。
之前那些记忆,都是通过赵瑶的眼睛所见,耳朵所闻,丘幕遮和楚星沉才能亲身经历一遍,但现在赵瑶缩在被窝里,两人也只能待在屋子里的这一方小天地,大眼瞪小眼。
没过多久,赵瑶从床上爬起来,她没有直接从大门出去,而是赤脚走到窗边,轻轻将窗户推开。
丘幕遮和楚星沉赶紧跟过去。由于窗户打开的缝隙太窄,两人为了能看到外面的情景,只能紧紧挨在一起。丘幕遮倒无所谓,但是楚星沉相当不习惯,他一边要费力地看窗子外面,一边还要费力地和丘幕遮保持一定距离,这导致他的姿势微微古怪僵硬,丘幕遮见了只觉得好笑。
窗外,一轮明月皎皎,月光洒在木屋前面的空地上,勾勒出两个人的身影。
夜里极静,虽然距离不近,但丘幕遮和楚星沉皆耳聪目明,所以能将阿寻和赵常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赵常背对丘楚二人而站,道:“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阿寻道:“三天时间到了,我来听你的答复。”
赵常不耐烦道:“什么三天四天!玩了这么久,你也该玩够了吧!”
阿寻道:“答复。”
赵常道:“你才多大!十四?十五?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等你长大了,会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的,你跟阿妍根本没可能在一起。”
阿寻继续道:“答复。”
赵常被他逼得烦了,索性道:“我视阿妍如命,除非我现在死了,否则我绝对不会放弃阿妍的,你快滚吧,别有事没事就来这里烦我!”他的神情无奈至极,就像打发一条死缠烂打在他家的讨人嫌的流浪狗。
说完也不再听阿寻说话,转过身就朝木屋这边走来。没走几步,他突然僵立在那里,整个人都微微抽搐起来,瞳孔泛出惊骇的死灰——
一只缠绕着黑气的手贯穿了他的前后胸,那手的十指细长如枯枝,指甲锋利如刀。伤口处,立刻涌出大量鲜血。
阿寻抽出手,赵常的身体晃了几晃。阿寻接住他往后倒下的身体,用极为欢快愉悦的口气笑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第29章 罪加一等
看见眼前骤然出现的残忍一幕; 丘幕遮不觉心惊!这个阿寻; 果然不是什么能安生的良善之辈!当时在原主关于楚门的那段记忆中; 他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现在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并没有错。
他低头去看赵瑶; 小姑娘两手捂住嘴; 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已流的满脸都是。
外面阿寻杀了赵常; 并没有立刻就走,他反手拽住赵常的衣领; 像拖一条破布似的将他往木屋的方向拖。
屋里的赵瑶吓得半死,她立刻把窗子关上; 惊恐万状地左看右看,最后钻进了床下面。
——砰!
门毫不费力地被阿寻一脚踹开,他将赵常扔在门外; 然后拍拍手; 进了屋。
骤然对上阿寻锐利如野兽的视线,丘幕遮和楚星沉都往后退了一步。即使是在赵瑶的记忆里; 两人都不由自主神经紧绷。
楚星沉沉声道:“他是魔修。”
丘幕遮看向他:“啊,你也这么觉得?”
楚星沉点点头,他往旁边让一步,因为阿寻走了过来。
阿寻走到床边; 抬脚就朝床猛地一踹; 喊道:“出来啊。”
等了半天没有反应; 阿寻也没再管赵瑶,而是满屋子随处乱逛。这时,床单下摆被掀开一个小角,赵瑶从里面探出头。
阿寻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走来走去,翻翻这里,摸摸那里,甚至还哼起了小调。就好像刚才他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切了一株白菜。
最后,阿寻终于停了下来,他找出了笔和纸,开始坐下来写东西。他边写边皱眉,还边咬笔头,有时候写错了就把纸一揉一揉,然后丟在地上。
因为赵瑶一直躲在床下面,看不见阿寻在写什么,所以丘幕遮走过去看时,只能看到纸上一团模糊。
楚星沉道:“他不太会写字。”
丘幕遮也看出来了,因为阿寻拿笔的姿势很别扭,而且一笔一划写的很慢,就像是刚开始学写字的小学生一样。
写完之后——丘幕遮觉得他其实根本没写几行字,阿寻又抱了他刚才翻过的一叠纸过来,然后对着自己刚刚写完的东西开始从那叠纸里翻找什么,一边找一边又重新拿了张纸写。
起初丘幕遮没搞懂他在干什么,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这小子是在模仿赵常的笔迹!”他对着赵常写过的字又把第一遍写的内容重写一遍。
楚星沉道:“他在给楚妍写信。”
丘幕遮道:“他大概只是给楚妍留几句话。”说到这,丘幕遮回头去看赵瑶,皱眉道,“糟了。”
阿寻用了更长的时间去模仿赵常的笔迹,他的耐心很足,大约过了快一个时辰,在他脚边已经堆满了废纸时,他终于长长出了口气,拿起信纸高举在眼前,满意地笑了笑。
写好信之后,他动手将所有东西归还到远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