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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回家之后有些……不知该如何与父亲开口,又想着该如何娶少泊过门,谁知道这前后也就十几天的功夫,少泊这就差点嫁给个傻子了。”
“那个……世子,您看这样如何?老夫家中这位二双儿已经与崔老大人的儿子换了庚帖,三媒六聘已过,只能是与世子有缘无分了。可老夫另有两位双儿,三个女儿,到愿与襄侯结个儿女亲……”
“呸!”襄侯两步上前来,虽然是独臂,但一巴掌拽起段青云的衣襟,那可是毫不困难,“老贼毛好大的脸啊!莫不是把我父子也当成姓崔的傻子了不成?!”
长得再如何俊俏,这一张嘴,襄侯立刻就证明了自己的武将身份,声如洪钟吐字清晰,而且这一骂不止骂了段青云,把崔老大人也给骂进去了。
段青云被喷了一脸唾沫刚要说话,襄侯拽着他衣襟的胳膊猛地一推,段青云一口就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虽没到断了舌头的地步可也疼痛异常;脚底下还没站稳,当即摔了个屁股蹲。他是既舌头疼,又尾巴骨疼,几十年养尊处优没受过这么大的罪,段青云眼泪都出来了。
“久儿,跟爹回去,不受这个窝囊气!”襄侯转过身来就去拉顾辞久。
顾辞久立刻跳开:“不成!我还得让皇上给我跟少泊赐婚呢!”
“我们家哪里高攀得上堂堂户部侍郎!”襄侯瞪圆了眼睛,都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了,还要娶他家的双儿?!襄侯府哪里受过这种气。
“不!”顾辞久又是一跳。
“不孝子!”明明伸手的时候还是顾辞久,可手到了地方,一把拽住的却是一位伯爷同僚。
这父子俩一追一逃,把启瑞殿闹腾了个人仰马翻。最后顾辞久躲到了皇帝身后,襄侯在下头又气又急,肺都要炸了,不过他也有点奇怪,他儿子的身法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陛下,您别让我爹抓我,我这还有事没说完呢。”
“还有事?”皇帝笑呵呵的问,“小久啊,你该听你爹的,段家的孩子,你是真娶不得。”
坐地上半天起不来,也没人扶的段青云(连襟方大人都觉得段青云有点恶心),听皇帝说这话,都想晕过去了:“陛下!微臣冤枉啊!陛下!襄侯!世子!这事真是误会啊!”
皇帝这一句话,他的子女就都别想有个好归宿了。子女还在其次,他自己的名声也是彻底完了。明天,不,今天,要不了几个时辰,御史的弹劾就要送上来了,他这个官也就做到头了。
“不,陛下,我跟少泊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陛下,您让我爹别抓我,我给你们看证据。”
“行!”皇帝一口应下,今天这场大戏他是真看得欢畅,“子袍啊,你且在一旁稍作,喝口水,如何?”
襄侯叫顾尧岚,字子袍,听皇帝这么一说,也只能抱拳道一声遵旨,在一边坐下了。
“多谢陛下了,那您再把少泊宣上来吧。他现在跟叔叔伯伯们的侍卫在一块呢。”
皇帝眉皱了一下,刚坐下的襄侯也站了起来:“胡闹!”
其他站在顾辞久那一边的众人也有些不快,他们能用喜爱的眼神看着顾辞久胡闹,也觉得段青云太混账,但没一个觉得顾辞久应该把段少泊娶进门的。段少泊确实就应该嫁给崔老大人的傻儿子,毕竟花轿都抬到人家门口了。至于段青云悔婚,那就是段青云的过错了。
甚至这要是顾辞久的身份不够高,刚才段青云说的,再嫁一个人给他,才会是人们心中的完美解决办法。也就是顾辞久的身份高,靠山硬,段青云提出那种解决办法后,才会让人觉得他无耻。
“朕信小久不是胡闹之人。”皇帝拍了拍顾辞久的手,“来人,将段少泊宣上殿来!”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段少泊上殿来了。
看第一眼,众人都眼前一亮,可再看,就都觉得比较可惜了。
来人干瘦干瘦的,可是剑眉飞扬,直鼻菱口,脚步沉稳,神色泰然,气度可是真的好,好到让人忽略了他瘦到凸出来的颧骨。
但是可惜啊,可惜他是个双儿,双儿长成这样,除非是贫苦人家没有儿子,要双儿出来顶门立户,那他长这样到算是正好了。可双儿立户,等同于立女户,这是让人看不起的。
一路带段少泊进来的小公公叮嘱他了,不用学戏文里见着皇帝就三跪九叩的,这不是大朝会,进了殿拱手为礼,称一声拜见就好了。
段少泊行了礼,恭恭敬敬的站在下头,低垂着头。可明明他是弯着的腰,众人看来,却只觉得他的脊梁骨绷得笔直。
“行了,人来了,你说吧。”
顾辞久当即就从皇帝身边蹦下去了,然后指着段少泊道:“陛下,您看见他孕痣了吗?”
段少泊又不是绝代佳人,即便真是绝代佳人,皇帝九五之尊也没盯住不放的道理,所以看一眼就算了,顾辞久这一提,他多看了两眼:“哎?他孕痣……”没找着。
不止皇帝看,其他人也都跟着找,看得段少泊耳朵通红,躲在了顾辞久身后,众人这才觉得自己这举动不太恰当,人家是个还没……差点出嫁的小双儿,怎么能被人盯着这么看?
“启禀陛下,小儿的孕痣在左耳的耳垂之下,是不太显眼。”段青云站出来解释了,“世子,小儿毕竟是未嫁之身,如今你这般做法,是否太过……”
段青云想明白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毕竟他稀里糊涂之下跟顾辞久定下的婚约——对,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确定是口头上答应了顾辞久了——可那不是酒醉之下吗?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时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必须咬死了这一点!否则就要彻底玩完了。
可还没等他把该说的话说出来,就看顾辞久捏了一下段少泊的耳朵,把他的左耳垂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让人看。
要真是个女子,或者双儿,那这番动作就太过了,段少泊也用胳膊遮着脸,不看人。
系统:o(* ̄▽ ̄*)o小师弟你这个羞羞涩涩的演技也太好了,真是小媳妇一样。
众人就在段少泊的左耳垂上边,看到了一小块有半个黄豆大小的……也说不清是什么吧?暗沉又混沌的一种褐红色,像是斑,可是边沿的地方有一种明显晕染开的感觉。
“可、可能是右耳……”
顾辞久拉扯了两下段少泊的衣角,段少泊不愿意的扭了两下,可最终还是转过了身来,他还是用胳膊遮着脸,但让顾辞久把耳垂给人看了。
他的右边耳垂只有一个小小的耳洞,除此之外,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段青云瞬间满头冷汗下来了
纹身不是永久的,尤其是在小孩的时候,纹了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褪色、变形都会发生。如果当年孙老娘和表妹小妾把孕痣点在其他位置上,也不要什么眉心、泪痣之类的,就算点在嘴巴下面变成一颗媒婆痣呢?那也能看到很直观的孕痣的变化,可她们没有。
原主小时候还被续弦进来的孙氏悉心照顾了几年,看他毕竟是个双儿,要是个汉子,说不定孙氏还要多花点心思,想着怎么养废了他。一个双儿,舅家还只是小商人,空有个原配嫡子的名头,到大了找个过得去的人家嫁了也就是了。
没人注意他,原主自己想主意也不成,他在后宅里连下人过的日子都不如,镜子都没有,一天能吃一顿饭就是好的。现在耳朵上的耳洞,还是他出嫁之前忙忙碌碌给扎的。所有人都只记得他是个双儿,但问他的孕痣在哪?
段青云这个亲爹能知道,那可真是个挺不容易的事情。
一个在边缘艰难求生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双儿,所以他就是个双儿了。还是个这么丑的双儿,便是有人多看他一眼,也只是为了奚落他,欺辱他。找不着他脸上的孕痣?果然是最下下等的双儿,孕痣都模糊不清。
事实真相就放在那,窗户纸都捅破了,可就是没人去真正的看上一眼,直到现在!
这段少泊根本就不是个双儿!
皇帝和襄侯看着站在一起,双手叉腰神采飞扬的顾辞久和还用袖子遮着脸羞窘异常的段少泊,神色都有些怪异,他们俩脑子里都忍不住回想起来顾辞久刚才说的“我跟少泊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时不过是顾辞久随口一言,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是一语成箴吧?
各家的内宅,多少都有点事,即便自己这一代没有,老祖宗的内宅室也不少。但这些内宅阴私没被翻出来,大家都当不知道,可一旦被翻出来,断然没有什么同情理解的。
“这……这怎么可能?!”段青云一脸震惊,“儿啊!为父委屈你了!”
顾辞久挡在段少泊身前,直接就把段青云推了个跟头:“陛下,您下个旨,让段青云把少泊赶出家门吧。然后就让少泊做我大舅的义子,正好大舅也姓段,他也不用改姓之后觉着别扭了。然后我就能娶他回家了。”
第243章
“胡闹!”皇帝哭笑不得; “你都知道人家是个汉子了,你还要娶人家?”
“汉子怎么了?我就喜欢汉子; 少泊也愿意嫁我。陛下!您就帮帮忙吧。求您成全啊!”顾辞久跪在了地上; 磕了个头就歪脑袋看他爹,“爹!您儿子一辈子的幸福就看今天了!”
段少泊也跟着跪下:“求陛下成全。”
“陛下!少泊乃是微臣的嫡长子啊!微臣一时糊涂啊!还请陛下体谅微臣一片慈父之心啊!”段青云也跪下了,哇哇大哭; 总算显露出了他二十多年混迹官场培养出来的演技。
段青云这一番做派,勋贵那边看得都笑了。
有个大肚子老爷子拍着自己的肚皮指着段青云:“娘的,说老子喝酒赌钱玩女人,老子喝自家的酒,赌自家的钱; 玩的也是……女人也是你情我愿的。老子看自己比这玩意儿干净多了。”
文官这边脸色也难看,不过方大人还是咬着牙站了出来。
“陛下; 无论如何; 段大人乃是段少泊的生身之父,百善孝为先。况且,此乃家务事,不该闹到朝堂上来; 这事情还是应该让段大人把自己的儿子接回家去,自行处理。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这是天理。”
其实方大人也膈应,但这话必须得有人站出来说。因为孝就是孝; 段少泊的行为已经违反了纲常。
“方大人,您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勋贵那边有个黑大汉站出来耻笑,“你看这孩子,瘦成了这个样子,头发就跟杂草似的,嘴唇都发紫了,明摆着是从小吃不好穿不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他老子先是喝醉酒定了一门亲,这倒是错有错着了。可跟着转头就又把他卖给了个傻子……”
“孙伯爷!莫要信口雌黄!老夫乃是……”
“老夫?!你跟老子说老夫?!老子打死你个老匹夫!”孙伯爷也是性情中人,抬脚就把自己的左脚靴子给脱下来了,一把就将靴子扔了出去。正正好好的砸在了段青云的脸上,这且不算完,他又把右脚的靴子脱了下来,举着靴子,冲过去就要抽!
“哎哟!”段青云刚挨了一个臭烘烘的大鞋底子,眼前正发黑呢,当头就又挨了两下。
“孙伯爷!手下留情!”“老匹夫该打!”
文官那边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时候身为文官也得站出来,否则这回的事情万一给勋贵们带来了错误的暗示,下回朝上有事情,勋贵那边说不通就直接上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