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再过三个小时,韩弈就会是他的了。
周特把东西暂时放回了自己的住处,干脆提前赶去了西郊公园。
西郊公园占地辽阔,风景优美。在公园东门附近,还有一处平日人流不小的广场。
一般在这种广场的地下区域,都会设立公共的防空洞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在西郊广场的地下,却有好大一片空间被封锁了起来。
这片区域因为常年封锁,再加上位于地下,时间长了,就显得颇有些阴森,就算时常有人从附近通道进入地铁站,也不会特意走进里面去。
然而今天,在这片阴冷不见天日的区域中间,却有一盏吊灯被打开了。
惨白的灯光下,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站在那儿,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年事已高的白发老头,他的背部已经伛偻到几乎要弯成直角,堆叠的皱纹之中露出一双浑浊又目光犀利的眼睛。
若是有旁人在这,恐怕就会发现,这个老头的长相居然和当初在羌塘截杀五大宗门的正统宗大长老有三分相似。
老头手持一柄玉印,口中念念有词,身旁青年则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头手中的玉印逐渐出现了几道裂缝,那裂缝越来越深,玉印的光泽也越来越枯干。
直至玉印褪色成了近乎石块般的模样,两人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突然出现了一道炫目的白光。
那白光首尾相连,绕成一个圆圈,从光圈正面望过去,看到的却不是光线暗淡的地下区域——
那是黑黢黢一片,却是如假包换的郊野山洞。
老头低咳一声,身后等待已久的弟子就立刻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跨过了白光组成的圆圈。他的脚踩在了山洞底部,打着电筒继续向里走去,没过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山洞内部的黑暗里。
老头继续耐心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那头才重新出现了光亮。沉重的摩擦声从内部传来,嘴里咬着电筒的弟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内部拖了出来。
直到弟子和血人都从山洞里出来,老头才重新念起咒语,白光逐渐暗淡,最终和那边的山洞一同消失在了空气中。
四下又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一点异常。
“怎么样?”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回老祖,弟子在鸠鹰兽的巢穴边找到了他。”弟子毕恭毕敬,“他的右腿腿骨和左臂都已断裂,身上有十三处鸠鹰兽抓出的血痕,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了。弟子一路把他拖回来,他也没有清醒。”
老头阴鸷的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血人身上,这人的情况已经无法用凄惨来形容,怕是再多过一会儿,他就该咽气了。
抬手挥退了弟子,老头满意地对身边的青年道:“去吧,撕碎他的意识。”
表情僵冷的青年几步走过去,伸手拎着领子把地上的血人提了起来。
青年的动作堪称粗暴,血人却毫无反应,只沉甸甸地坠在他手上。青年抬手把人翻过来,头顶灯光洒落下来,落在两人的脸上,才映出了他们彼此的容貌。
尽管一个昏迷一个清醒,一个满脸血污,一个干干净净。但是在灯光之下,他们两个人却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
镜伪伸手探了一下韩弈颈侧的脉搏,那里的跳动已经格外微弱。
他放心地将人正面甩在地上,对方后脑落地时发出“哐”的一声闷响,却依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镜伪抬手去按人心口,灵力已经汇聚在了他掌心里。
被力量冲撞的韩弈突然睁开了眼睛。
镜伪却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老头也是安之若素地在一旁等着。
极致的疼痛下,就算韩弈挣扎惨叫都是正常。
韩弈受伤太重,他们早已放下防备,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对方的清醒。
所以他们也没有注意到,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睁开的眼眸中闪过的如刀刃般锋利的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 您预订的打脸套餐已经在排队等上_(:з」∠)_
第70章
镜伪持续发力; 老头把握十足地在一旁等待着最后的胜利成果; 事情进展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 只要消除了毫无反抗之力的韩弈的意识,这个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变异灵根就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老头不由满意地捻了捻自己的胡须。想他靳单这一生; 虽然前两百年颇有不顺,但每逢关键时刻,总会拥有最好的机遇。
看他现在; 玄门唯一的金丹老祖; 独享了三百年的资源和尊崇,虽说金丹之后的修行不太顺利; 但在靳单寿命大限之前,却又有一个如此罕见的雷灵根送到了面前; 简直是天道执意要助他!
靳单志得意满,却也没有放松对韩弈的警惕; 不过镜伪的持续发力很稳定,一直到灵力侵占结束,整个流程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镜伪从完全没了声息的韩弈旁边站起来; 见靳单面露满意; 一旁的弟子率先喜道:“师尊,是不是成功了?”
“嗯。”
弟子忙拱手道:“恭喜师尊!”
靳单摆了摆手,这才对大功告成的镜伪吩咐道:“去,把他的灵根剖出来。”
镜伪却没有动。
靳单皱眉,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威胁。
“快去。”
镜伪这次倒是真的动了,他手中出现了一柄萦绕着灵气的尖刀,刀锋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依旧泛着明显的寒光。
靳单这才满意。
“莫要懈怠,等你夺完灵根,才是真正的……”
他的话音未落,那柄刀锋却已经来到了面前。
然而靳单脸上也没有露出多少吃惊,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阴郁,抬手一甩,便有一道裹挟着磅礴灵力的桃木符炸开了镜伪面前。
雷与火都是阴邪的绝对克星,已经被转化为至阴之力的镜伪连靳单的身体都没能靠近,就被逼着退了很远。
靳单手上未停,又有一抹猩红冲着韩弈所在的位置而去,不过那摊血色很快发出了“噗嗒”的湿黏落地声,还因为没有寻找到目标而蠢蠢欲动。
原本奄奄一息的韩弈转瞬没了踪迹,倒是站在一旁的弟子差点没被饥渴的血水攻击。靳单怒火中烧,他一面用一张张桃木符逼退着墙角的镜伪,一边在弟子的呼救声中召回血水,让那血色也朝镜伪攻了过去。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弟子两股战战,别人不说,但他对这血水的威力可是一清二楚。他已经不知见过多少人惨叫着被这东西吸干的模样,尽管血水已经转向去攻击镜伪,弟子的声音却还带着哭腔。
“师尊!这,这可怎么办,那个雷灵根不见了!”
正在步步紧逼的靳单闻言怒喝:“没用的东西,慌什么!他不过是个炼气二层,就算加上这个仿造品都比不上一个筑基,还能动我这个金丹老祖不成?”
虽然还不清楚镜伪为什么会失控,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靳单并没有多少担忧。镜伪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抓住再来一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个韩弈也一样,靳单冷笑一声,看来这个雷灵根果然没那么废物。
“韩弈,呵呵,”靳单阴恻恻地说着,他已经用灵识探查起了韩弈的位置,“你趁早死了逃走这条心,不然的话……”
靳单一抬手,就有符箓在镜伪右手边炸开。它的右臂立时被炸得血肉模糊。
“啊!!”
镜伪连连惨叫,僵硬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狰狞的痛苦。
不远处一个角落里也出现了沉重的喘息声。
靳单大笑,狼狈不堪的镜伪摔在他面前,靳单伸手,灵力从掌心传到了镜伪心口。
“敢在老祖面前耍花样?”
镜伪在他脚下痛苦地翻滚着,靳单苍老的声音在惨叫中更显阴冷。
“我告诉你,除非你现在就地升成金丹,否则你做梦都……”
他话没说完,手中灵力突然被截断了。
靳单一愣,下一秒就伸手要去抢脚边的镜伪。然而一道银光已经直接朝他脸上袭来,靳单不得不改了动作伸手抵挡,那银光冰冷又灵巧,逼得靳单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谁!”靳单怒喝一声,放出一张鲜红色的血网,血色把银光逼退,靳单这时才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单薄瘦削的少年,他至多只有十几岁,和满脸褶皱的靳单站在一起,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柔软的银链缠在云子宿右腕上,血网落在他面前,迅速凝成了一团。靳单不顾惊讶,抬手就让血水前滚,更多的鲜红从他袖口飞出,如同巨蟒般朝着云子宿攻去。
之前没有对镜伪和韩弈下死手,那是因为他们还有用,这个半路冒出的毛头小子可不一样,送上门来找死的人,靳单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血水袭击的同时,靳单还瞬间放出了自己的威压,威压只有金丹修士才能使用,凡是修为在使用者之下的人都会受影响,轻者活动困难,重者甚至会被直接压出重伤。
威压刚一放出,远处瑟瑟发抖的弟子瞬间跪躺在地,不只如此,四周黑暗中还出现了几声闷哼。
看来除了这个半路插进来的鼠辈,还有人跟着一起尾随了过来。不过对这种反掌就能碾死的东西,靳单并没有放在眼里。
看着面前被血水围攻的云子宿,靳单狞笑着喝道:“受死吧!”
他等着看被威压压垮的云子宿直接被吸干的模样,然而事实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云子宿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样,动作没有丝毫的滞碍。破空的银光撕裂了成团的血水,凶猛的攻击连他的衣角都没沾到。
靳单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不受威压的影响?
他不死心地加大了威压,不远处的弟子已经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然而被靳单着重攻击的云子宿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只如此,他还在靳单分心时几步奔到人面前,链鞭一甩,直朝面门攻去!
靳单只能收回威压避开,然而等他闪躲时,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巨山压顶般的重力。
那股沉重的力度让靳单连腿都迈不开,身后迅速出了一层冷汗。
银光险而又险地从靳单胸前划过,差一点就捅穿了他的心口。靳单满头虚汗,瞠目结舌,连声音都在发颤:“金丹修士……怎么可能?!”
云子宿手下攻击未停,闻言冷嗤一声。
“你刚刚不还要找金丹来对抗么,我这不就来了。”
空荡的地下区域成了两人的战场,尽管云子宿已经提前布下了结界,两个金丹修士的打斗依旧对这里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银光与血色交织,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云子宿修为更胜一筹,但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靳单也没那么好对付。他是以命相搏,除了凶猛的血水,还有层出不穷的法器护身。没到一会儿工夫,光是用出的灵符和灵剑,就在地面上铺了一层。
反观云子宿,除了那条银色链鞭,他什么都没又动用,甚至连巫藻都没出现。
两人的搏斗僵持许久,但胜负趋势却越来越明显,靳单的体力本就有限,他的法器也不可能真的像看起来那样源源不断。
眼看对方的攻击越来越凶险,连自己身上都被划出伤痕,靳单一咬牙,终于祭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他咬牙用几种血水发动最后一次攻击,鲜红铺天盖地的时候,一柄乌沉沉的法印浮在了半空之中。
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