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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长长的桌子上摆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各色菜肴，供宾客们自由挑选。
然并卵。
无论色泽气味多么诱人，也改变不了叶苗苗对着他们只能读条的尴尬情况。
叶苗苗顶着他三天没洗也不见得油，依然柔顺的少女粉的头发，背着他的粉书包，包里装着009，在宴会上仿佛透明的一般。
毕竟是潮流装扮，叶苗苗一眼望去，跟他做一样打扮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这些人丝毫没有撞衫的尴尬，在叶苗苗旁边的两个彼此之间还热情地打着招呼。
如果打招呼的内容能变一变就好了。
高个“少女”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矮个“少女”道：“是啊，公爵家的庄园真漂亮！”
高个“少女”道：“不知道公爵大人会更喜欢谁的设计呢？”
矮个“少女”道：“那个人一定又幸运，又有才华！”
两人不再说话，两分钟后。
高个“少女”道：“今天天气真好啊！”
矮个“少女”道：“是啊，公爵家的庄园真漂亮！”
高个“少女”道：“不知道公爵大人会更喜欢谁的设计呢？”
矮个“少女”道：“那个人一定又幸运，又有才华！”
……
叶苗苗叫他们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叶苗苗道：“吓死爸爸了！”
009道：“喵喵喵？”
009在书包里正昏昏欲睡，根本没看到外边什么样子，叶苗苗突然来这么一嗓子，吓得他一翻身坐了起来。
叶苗苗继续道：“你不觉得这整个就是个恐怖故事吗？这里其实除了我一个活人都没有，都是些玩偶，被主人设置成这样，表面上看起来热热闹闹，其实都是些傀儡娃娃在被摆着过家家。”
009：我没觉得他们可怕，我只觉得你这幅少女柔弱的样子很可怕。
但009不敢直接说，因为他被撸得都有些秃了。
叶苗苗双手摩挲着胳膊，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一步一挪，小心地绕过那些彼此“热情交谈”的栩栩如生的“人们”。
躲在一棵树后面，叶苗苗唉声叹气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想他一个正经美食家，多久都没吃上一口吃的了，还要被这些背景板吓，简直苦的一比。
009心有戚戚：“是啊，啥时候才是个头啊喵。”
想他一个忠诚的狗党，被逼着当了猫不说，还要天天含着眼泪叫人撸来抱去，背毛都快被人撸秃了，甚至原本的忠诚都有些动摇了，简直苦的一比。
一人一系统都觉得这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突然，叶苗苗身边变得一片黑暗，原本倚靠着的树叶突然消失，他吓了一跳，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叶苗苗惊道：“什么情况？掉进黑洞里了？”
009来不及回答，就听见一阵音乐声响起，接着，周围渐渐亮了起来。
叶苗苗面前出现了眼熟了光屏，那上面没再出现什么必须接受的任务，只有三个大大的鲜红的“s”。
叶苗苗脑补恐怖片中毒，一见这仿佛滴着血的三个字就哀嚎道：“死死死？不是吧！”
009从书包里探出头来：“咋啦喵咋啦喵！”
那三个鲜红的“s”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屏幕上慢慢融化，然后组成了几个爆炸的烟花。
叶苗苗绝望道：“不是吧！这是说我要被炸死吗？”
009迟疑道：“我怎么觉得像是游戏通关喵？”
009话音刚落，光屏上就出现几个幼圆字体的大字：
【恭喜通关！】
叶苗苗还待诉说的恐惧一下子就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面板上右下角还有个闪着光的“退出”按钮，叶苗苗丧着脸按了一下啊，接着，一人一系统就出现在了系统空间里。
叶苗苗犹豫道：“所以那个‘sss'是完美的意思？”
他不说009还没想到，他一说，009瞬间发出一阵哈哈哈。
叶苗苗不好意思道：“别笑了……但是那个血红的大字真的很吓人啊，联想到死死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009继续哈哈哈。
叶苗苗恼羞成怒，还想要把他按着撸，结果一抬眼，009已经不再是那个可爱的小猫咪，而是一个白色的散发金属光泽的圆球。
哎。
叶苗苗心情复杂，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个人忧郁的沉默着。
009开始是真想笑，后来就是专门哈给叶苗苗听的，想逗逗他，结果看他并不上钩，也就没什么意思，不再哈了。
009停下笑，叶苗苗也不说话，一人一系统安静地等着评分结果揭晓。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叶苗苗忧郁了没一会儿又回归本性，想跟009讨论一下，明明什么都没做，那个3s到底是怎么玩出来的，但气氛十分严肃，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把话咽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的评分结果就出来了。
是一个闪亮的A。
叶苗苗激动地发出了一声怪声，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把009抱着一起跳：“朋友！我们拿到了A！”
感官模拟地太真实，009叫叶苗苗晃得头晕：“等等……停下……”
叶苗苗激动了半天才停了下来，对着009喜气洋洋道：“这就是成功的起点啊！”
009好容易摆脱了咆哮教新一任接班人，远远飘在半空道：“你就没好奇为什么我们没做什么就拿到了3s吗？”
叶苗苗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还有这么个疑问，成功被009带到另一个话题：“好奇啊，所以你知道？”
009道：“我刚刚查了一下，这是一个系列游戏，作者旨在向古早换装游戏奇迹X暖致敬，但其画风之诡异，并不像奇迹X暖那样氪金就能得到完美，玩过的人都说坑。”
叶苗苗：“坑？”
009继续道：“没错，坑。我们进入的这一章名叫‘虏获公爵的心’，每一个人进去，都会得到一个凯特兽跟宠。进去的玩家都把凯特兽当成普通的跟宠，就让凯特兽跟着自己走。”
叶苗苗插话道：“也就是你这样的？”
009道：“没错。游戏设定中，在普通的小镇上，像凯特兽这种国宠一出现，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于是很多玩家一到小镇上，就会被小镇居民围起来，并送到公爵府，以上宾之礼对待。”
“由于章节的名字本来就叫‘虏获公爵的心’，所以玩家们都会选择直接攻略公爵。”
叶苗苗道：“结果怎么样？”
009道：“但是公爵平常是个只会说三句话的NPC，根本没办法攻略。”
叶苗苗问：“哪三句？”
009道：“走开。无聊。没兴趣。”
叶苗苗：“……”
009道：“所以……”
叶苗苗：“试图攻略公爵的玩家每天都会被拒绝三连哈哈哈！”
009道：“然后等到宴会结束，系统直接把玩家传送走，给他们一个嘲讽的微笑，告诉他们游戏失败。”
叶苗苗：“哈哈哈哈哈哈！”
叶苗苗：“所以正确的方法应该是帮助伊凡制作礼服从而虏获公爵的心？”
009道：“没错。而且，目前，你是唯一一个成功通关的人。”
叶苗苗：“？？？”
009道：“现在游戏这么多，这个游戏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大家一直通不了关，所以就认定它有bug，渐渐就没人玩了。”
叶苗苗：“……”
叶苗苗：“我认为这是猫党的胜利。真正的猫党，怎么会舍得让主子徒步走那么久？”
009：“……”
009不想说话，并选择退出系统空间。
***
叶苗苗要进门的时候，心情稍微有些忐忑，他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三秒，才小心翼翼地敲了门。
毕竟在里面等着他的那位，可能就是曾经看过他和009胡侃乱谈的人。
简直是想想都想回去把曾经的那个自己脑袋里面的水晃出来。
门很快就开了，叶苗苗同手同脚地走了进去，表情僵硬地维持着一个标准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
办公室的装修非常精英，看起来毫无特色，就是一种一看就是上级办公室的办公室。
普通的上级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普通的上级。
上级的名字叫尚集。
尚集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表情严肃地整理着手头的资料，见叶苗苗走进来，就伸手给他示意了一下：“随便坐，喝水吗？”
叶苗苗忙不迭坐到尚集对面的椅子上：“谢谢部长！我不渴。”
尚集笑了一下，起身给叶苗苗倒了杯水：“不用紧张。”
叶苗苗两手接过水，感觉上级爸爸非常祥和的样子，应该已经忘记自己年少轻狂时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尚集坐回自己的位子道：“叫你来主要是谈一下你工作方面的变动。”
叶苗苗顿时两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收下巴微笑，整个人一副大写的乖巧。
尚集道：“你本来的岗位是角色扮演师，但是经过对你实习期的表现的讨论，我们认为你可能更适合自由一些的工作，比如游戏攻略方面。”
叶苗苗骤然听到这个突然的消息，一时不知所措：“嗯？”
尚集解释道：“你实习期最后一个任务世界就是一个比较冷的游戏，但是在我们把你的游戏录像上传之后，这个冷门游戏的点击率有了一个很明显的提升。”
叶苗苗道：“所以公司觉得我更适合去玩游戏？我觉得我可能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啊。”
尚集顿了一下，道：“我查看了你和你搭档的聊天记录，觉得你们之间的互动很有意思，你们一起会碰撞出有趣的火花，观众们会喜欢的。”
叶苗苗：“……谢谢？”
尚集道：“不客气。你有什么问题吗？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还可以再讨论，但是，你可能确实不能继续做角色扮演。”
叶苗苗坐在椅子上懵了半天，才愣愣地问道：“所以我是演技太差？”
尚集沉吟一会儿，安慰他道：“也不是，跟那些游戏主播比起来，你的演技其实可圈可点。”
所以其实就是不好。
叶苗苗心里发生剧烈反应，但在上级爸爸面前哪敢放肆，只好怂怂地回话：“好的好的，谢谢爸……帮我找到更合适的定位。”
尚集笑道：“不客气，还有什么问题吗？”
叶苗苗被委婉吐槽演技不好，还能有什么说的，想说没有快点离开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上一个说自己演技不好的人：“额，我还想知道，009……”
话问到一半，叶苗苗又停下了，感觉就好像对着上司问别的同事的工资一样，非常没有眼色，就迟疑地停下了。
结果尚集却接着话道：“你们还继续做搭档。我觉得他捧哏做的不错。”
叶苗苗懵逼地点了点头。
尚集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叶苗苗下意识站了起来。
尚集道：“工作加油！”
叶苗苗对尚集鞠了个躬表示感谢，一头浆糊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走在楼道里，叶苗苗还在琢磨尚集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捧哏做的不错？
他是捧哏我是逗哏？
我怀抱着当影帝的梦想，最终去讲相声了？
反应过来的叶苗苗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正欲发出点什么怪声来发泄自己的抑郁，就突然心灵感应一般，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正看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