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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深耳道式助听器吧。”孟眠冬听见自己这么说。
医生为孟眠冬采了耳样,又让孟眠冬三天后来取助听器。
三天过得很快,等拿到助听器时,孟眠冬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明明好好的,为什么需要助听器呢?
在他发怔的时候,医生已为他的左耳佩戴上了助听器。
左耳的听力瞬间被放大了,大到他没办法适应。
他果然已经在三年内习惯自己的残疾了,所以才会没办法适应。
直到走出医院,回到家,他都没有办法适应。
适应是需要时间的吧?他不能急躁,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来。
但他脸上却流露出了惊恐,他忽然被闻燃一把抱在了怀里,而后听到闻燃关切道:“眠冬,你还好么?”
孟眠冬回抱住了闻燃,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现在很混乱,我觉得没有真实感,闻燃,我的左耳明明没有什么问题,我为什么要佩戴助听器?”
看起来对于佩戴助听器这件事下定了决心的孟眠冬,当真正面对助听器时,到底还是怯弱了吧?
所以才会觉得没有真实感,才会幻想自己的左耳没有问题吧?
他听见孟眠冬接着道:“但同时我又明确地知道因为突发性耳聋,我的听力受损了,为了复出,我必须要佩戴助听器,我还在想我什么时候能适应这个助听器,我甚至在想我什么时候能痊愈。”
孟眠冬半阖着眼道:“其实有一瞬间我想把助听器丢掉。”
“闻燃……”他轻唤了一声,抱住闻燃,“跟我说我一定会痊愈的。”
在佩戴助听器前,孟眠冬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因为他认为自己是不可能痊愈的了;但在佩戴助听器后,他却想去相信自己是能痊愈的。
助听器对于他的冲击太大了,大到他竟然想去相信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闻燃却是认真地对着他道:“你一定会痊愈的。”
“嗯。”孟眠冬松开闻燃,疲倦地道,“我想睡觉了,我很累。”
闻燃吻了一下孟眠冬的侧颊道:“我也想睡觉了,我和你一起去睡吧。”
他从上午的十点半睡到下午的一点五十,才因为饥饿而清醒了过来,但他一睁开双眼,他怀中的孟眠冬却还熟睡着。
孟眠冬不过吃了几口早饭,难道不饿么?又或者孟眠冬只是不想醒过来而已。
他视线的余光能瞧见孟眠冬那边床头柜上的助听器,助听器的体积很小,颜色是仿人类皮肤的,佩戴时基本上看不见,但这并不是孟眠冬所需要的。
好起来吧,眠冬。
他在心中这么祈祷着,而后小心翼翼地拨开孟眠冬的身体,下了床去,想要去吃些饼干果腹。
但孟眠冬却在一瞬间睁开了双眼,并望住了闻燃道:“几点了?”
闻燃看了眼手表,回答道:“一点五十五。”
孟眠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一个笑来:“怪不得这么饿。”
闻燃柔声问道:“你想吃什么?”
孟眠冬苦恼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闻燃坐在床边,将孟眠冬揽到怀里,低声问道:“你还好么?”
孟眠冬摇了摇头:“我一点都不好,也一点都不饿。”
闻燃提议道:“我们去旅游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可以去看不同的风土民情,品尝从来没有见过的美食。”
孟眠冬又摇了摇头:“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闻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孟眠冬,只能啄吻着孟眠冬的眉眼。
孟眠冬稍微阖上眼,又伸手抱住了闻燃。
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互相拥抱着。
过了很久,闻燃才道:“吃咖喱猪排饭好不好?”
猪排饭的日文发音和胜利很像,所以闻燃才问自己要不要吃咖喱猪排饭的吧?
“嗯。”孟眠冬松开手,却又舍不得,明明闻燃仅仅是去做咖喱猪排饭而已。
他看见闻燃走出了卧室,即刻跟了出去,闻燃去洗漱了,他也去洗漱,闻燃去厨房了,他就在旁边站着。
闻燃会不会觉得他很粘人,很烦?
但他却不想离开闻燃一步。
闻燃将米饭盛出来,盖上炸好切好的猪排,再浇上咖喱,咖喱猪排饭便完成了。
他将咖喱猪排饭端了出去,又去端味增汤。
在回厨房拿筷子与调羹时,站在流理台前的孟眠冬却仰起头来,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粘人,很烦?”
“为什么要怎么问?”闻燃走到孟眠冬面前,拥住了孟眠冬,才道,“我不会觉得你很粘人,很烦,我喜欢被你依赖。”
“那就好,我们去吃咖喱猪排饭吧,好香。”孟眠冬松了一口气,但在尝到第一口咖喱猪排饭的时候,他却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问,因为闻燃爱着他,一定不会觉得他很粘人,很烦,他这么问意味着他又对自己没有信心了,这是在退步,这是不对的。
不过就是助听器而已,助听器应该是帮助他复出的工具,而不是影响他的信心的拖累。
如果这样,就没有必要佩戴助听器了。
我必须快点适应助听器,让助听器实现原本的价值。
他想到这,起身回卧室拿了助听器戴上,才回到餐桌前继续吃咖喱猪排饭。
作者有话要说: 助听器类型来自百度百科
第89章 二更·酒精依赖症·chapter45
闻燃望着正在拼命地坚强起来的孟眠冬; 心脏疼得愈加厉害了,他宁愿孟眠冬抱着他哭; 而不是平静地微笑着吃着咖喱猪排饭。
“别逞强。”他伸长了手; 覆在孟眠冬拿着调羹的手背上;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你如果暂时不想佩戴助听器; 可以不佩戴。”
孟眠冬摇摇头:“我想尽快熟悉助听器。”
闻燃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等俩人吃完咖喱猪排饭以及味增汤; 照例由孟眠冬去洗碗。
洗好碗,孟眠冬便抱着吉他坐到了沙发上; 挨着闻燃; 道:“我弹吉他给你听吧。”
闻燃凝视着孟眠冬,回答道:“好。”
孟眠冬试着拨了下吉他的弦,感受着漫入左耳的声音的差别; 在佩戴助听器前; 声音要弱些; 有些失真,但现在却非常清晰。
他又弹唱了那首《独》; 而后紧张地望着闻燃道:“有没有进步?”
“有进步,眠冬很棒。”闻燃将吉他从孟眠冬怀中拿出来,又将孟眠冬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孟眠冬侧过头去; 望着闻燃,疑惑地道:“我是不是其实没有进步?”
“不,你有进步; 我之所以抱你,是因为心疼。”闻燃含住孟眠冬左耳的耳廓,“眠冬,你太过坚强了,反而让我不知所措,想安慰你,却没有什么好方法,你似乎也不需要安慰。”
“我需要安慰。”孟眠冬伸手勾住闻燃的后颈道,“其实我在假装,假装自己不在意残疾的事,假装有助听器我就能顺利复出了。”
闻燃舔舐了下孟眠冬的耳廓道:“你想要我怎么安慰你?”
“你明明知道的。”孟眠冬忍着羞耻道,“抱我,让我从外面到里面都湿得一塌糊涂。”
闻燃当即将孟眠冬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又放到了卧室的床上,仔细地吻过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肤,才开始温柔地侵占。
在闻燃的碰触中,孟眠冬一点一点地沉溺了下去,时常地会控制他神志的负面情绪不见踪影了,余下的只有肌肤相亲的愉悦。
他是很喜欢同闻燃上床的,即便他直到现在都无法很好地回应闻燃,但他会诚实地表现出自己的感受,让闻燃知道他很舒服。
当身体被打湿时,他恍惚地低喃道:“好烫。”
闻燃吻着他的额头,然后捉过他的一只手覆上了那个他说好烫的地方。
他的掌心旋即被沾湿了,他又情不自禁地道:“好烫。”
然后,闻燃扣住了他的侧腰道:“继续吧。”
“嗯。”他将手收了回去,凑到唇边细细地舔舐着,如同在饮羊奶的小奶猫一般,又乖巧可爱惹人怜惜。
继续做了三次,闻燃才松开了孟眠冬,孟眠冬已然陷入半昏迷了,但四肢却是紧紧地缠住了闻燃。
闻燃想要拨开孟眠冬的手,却怎么都拨不开。
在他第二次尝试的时候,孟眠冬竟然哭了出来,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他不得不拍着孟眠冬的后背,安慰道:“别哭,我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孟眠冬用朦胧的双眼望住了他,一边点头,一边却止不住地哭泣。
泪水从他脸颊滑落,蜿蜒到下颌、脖颈、锁骨,直直地往下而去,湿润了闻燃的心口,又好似能没入皮肤,蔓遍血液一般,令闻燃浑身上下浸透了苦涩。
能哭出来就好。
从决定佩戴助听器起,孟眠冬还没有这么哭过,能哭出来,发泄出来,总归比闷在心里要好得多。
孟眠冬哽咽不止,一张脸哭得又红又皱,身体也颤抖着。
一直哭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都没有停止哭泣。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因为太过疲倦而睡了过去。
闻燃不敢再动,害怕吵醒了孟眠冬,便抱着孟眠冬一动不动。
孟眠冬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个小时,醒来时,微微有些头疼。
凌晨时分,外面的天早已黑透了,宁静得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与抱着他的闻燃。
他认真地端详着他的闻燃,一如端详着救命稻草一般。
他还是过于软弱了,之前居然抱着闻燃哭得天昏地暗。
但闻燃不会介意的吧?因为闻燃是他一个人独占了的闻燃,而且他们现在还赤身相贴着。
闻燃其实早就醒来了,觉察到孟眠冬的视线,任由孟眠冬端详了良久,才睁开双眼来道:“喉咙疼么?”
“不……”疼这个字他根本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喉咙疼得宛若含了一把荆棘。
闻燃揉着孟眠冬的头发道:“你别说话了,我抱你去洗澡,再煮粥给你吃吧。”
孟眠冬乖巧地用面颊蹭着闻燃的手作为回应。
闻燃随即从孟眠冬身上剥离了,下了床去。
孟眠冬这时才发现身上一片粘腻,非常难受,除了汗水,便是他的泪水。
但被闻燃抱着的时候,他却一点都没有觉得难受。
他向着闻燃伸长了手,当闻燃将他打横抱起时,他满足地将脸埋在了闻燃的肩窝。
闻燃抱着孟眠冬去洗过澡,又把他放回床上,才去厨房煮粥了。
在煮粥中,他倒了杯温水来,让孟眠冬补充水分。
孟眠冬的卧室没有电视机,他又拿了自己的笔记本来,点开了一部喜剧片。
孟眠冬缠着闻燃做了四次,又哭了一通,各种负面情绪已经消散了,看着喜剧片很容易就能投入其中,并真心实意地笑出来,但他不能大笑,因为会牵动发疼的喉咙。
喜剧片过半,闻燃估摸着白粥该熬好了,便从床上下去,去了厨房。
白粥果然已经熬好了,他端了两碗走进卧室,晾凉了些,才递给孟眠冬。
孟眠冬想要抗议自己又不是瘫痪在床,不需要闻燃将白粥端到床上,但因为说不出话来,便只能放弃了。
他喝着闻燃特意为他煮的白粥,比看喜剧片还要开心得多,绵密的白粥滑过喉咙,将喉咙的痛楚带走了些,一碗白粥下肚,他直觉得自己的喉咙应该好了,但一张口,声带一震动,又猝然疼了起来。
等闻燃也喝完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