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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也不说话,默默地拿着方便面,视线在方便面和苏云起之间缓缓来回。
几秒后,苏云起认输,“只是应个急。”
十二还是没说话,沉默地注视他,带着点隐晦的责怪意思。
苏云起:“……”
他彻底服了,“我以后会注意的,方便面你带走吧。”
“你冰箱里都是空的。”十二这才道,言语间居然还有一股担忧,“不然明天我给你买点菜过来吧?”
苏云起心底觉得好笑,“再说吧,你先顾好自己最重要。”
十二没答,似是在考虑买菜的事情。
经过今晚,苏云起觉得心结像没有那么重了,果然是要把话摊开了说最好。而且苏云起最不想的就是十二误会自己有什么不对,十二的小心翼翼总能让他感到心痛。
送十二到了楼下才道别,苏云起终于睡了个好觉。
睡过10点才起来,苏云起罕见地想要赖个床,下午2点才上班,着实不用着急。起床之后苏云起饶有兴致地给自己煮了壶红茶,配上吐司吃了个早中饭。上网看了看新闻,算着一会儿下楼吃个中午饭就能直接去医院了。
他电话响,接起来,是十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电话里说话,对彼此经过听筒的声音都感到一丝不适应,苏云起咳嗽两声清嗓子,“有什么事?”
没有对着苏云起,十二说话隔着话筒说话流畅了不少,“我今天没有工作。你下午才上班吧?”
苏云起把注意力从屏幕上移开,往身后的窗外向外望了望,今天天气很好,晴空如洗。他被光刺得眯了眯眼,“对,下午2点。”
十二得了确定的回答,“你没吃方便面吧?”
“昨晚不是被你带走了吗?”苏云起心情十分好,难得地开了句玩笑,“一会儿去外面吃,正好去上班。”
十二便道,“我在你楼下,可以上来吗?”
苏云起动作一僵,又听到十二接着道,“……买了菜。”
想起昨晚十二的话,苏云起心上像是被猫的肉垫子轻轻碰了碰,没有自觉地挑出个笑,“嗯,你上来吧。”
十二拎上来的菜绝对不是一餐能够吃得完的,显是考虑到苏云起之后的用餐问题。他蹲在冰箱门前分类放好,只留了这一顿要用到的。
苏云起在旁边帮忙理出一些葱蒜,看到他的架势不由得提醒,“不用做太麻烦。”
十二嘴上答应,做出来一桌子,分量却掌握得很好,吃完之后没有剩菜。他又把吃饭前冻进冰箱里的饭拿出来,混着豌豆和火腿丁炒了碗饭,好让苏云起晚上回来一热就能吃。
看着他做着这一切,苏云起鬼使神差地问,“你晚上不过来?”
十二回过头来从苏云起手里接过洗了一半的碗碟,“晚上有工作。来不了。后天我再过来……可以吗?”
能意识到工作的重要性,这一点让苏云起很欣慰,他手上的活被十二抢了,就转而去清理流理台,在之前住一起的时候他们一直这样,做起来默契非常。
站在十二旁边,苏云起一边擦干净大理石的表面,一边回道,“只要不耽误你的时间,随时可以过来。”
厨房没有窗子,但是外面晴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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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次;苏云起随手拿来一看;回了几个字就又放了回去。
孙昭玩味的声音响起,“苏医生;这个月短信费给了不少吧?”
“会议的资料准备好了?”苏云起见得不到答案的孙昭莫可奈何地点头;站起身,“那我们先过去吧。”
不管是苏云起的工作还是十二的工作都不是很方便随时打电话的人,所以从来不想给苏云起增添麻烦的十二退而求其次;开始和他发短信。
说是要经常联系,十二果真就经常联系。每日里准时报坐标行踪;搞得苏云起哭笑不得。一整天十二的短信合起来就是篇小学生的日记;还是流水账的那种。
苏云起和别人是永远不会发这种短信的;就连沈昊也是插科打诨地有事说事,这是个追求效率的社会,而苏云起向来很有效率。
所以开始时苏云起不知道该怎么回,又不想不回,他笨拙地想了半天,才想出不然干脆也回相同的内容吧。
然后他也给十二回坐标行踪。两个人的信息整理起来简直像地下党,不停打暗号接头。
这样无聊的事情两人居然都乐此不疲。苏云起深感自己智商在某个地方出了问题,却丝毫没有想要反省的意思。
孙昭拿着东西跟在他后面出了门,快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忽然道,“我觉得你最近对我冷淡了好多。”
苏云起冷淡地问,“有吗?”
“你现在就很冷淡。”孙昭的口气像是在打趣却又像很认真,“因为那个多起来的短信?别这样,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说到最后时,他的口气已完全冷了下去。苏云起略感诧异,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孙昭也在看他,目光深沉,面若寒冰,声音里却诡异地带着笑意,“我会很伤心的哦?”
他这样一幅神态和平日里大相径庭,让苏云起大感意外,“孙昭?”
孙昭侧过头,莞尔一笑,“我说真的啦。”
却又是平时的样子。
苏云起心里疑惑,但两人已经进了会议室,私事不再谈。旁边的主治医师见苏云起来了,过来讨论个问题,苏云起听了,也觉棘手,可能只有待会儿让大家都讨论一下了。
全场只有孙昭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看着资料,视线却是飘忽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让他们大张旗鼓的患者是个警察,在和犯罪分子的枪战中受了重伤,一颗子弹差点贯穿他的肚子。不过如果贯穿了也许还好一点,而那颗子弹的弹头现在好死不死地卡在他脊椎的椎骨之间,偏偏那么刚好,居然还没有伤害到重要神经,但也不能永远把它留在那里。
可要把它从脊椎那样的地方取出来,包括苏云起在内的所有医生都承认病人会有瘫痪的风险。
很高的风险。
这真是两难的境地,专家小组没完没了的开会。病人的上司,刑警队的队长谢达也不停地和医院交涉,力求自己的队员能够安然无恙。
可安然无恙这种事,医生又怎么敢下保证?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何况还是这样的情况。这位暴躁的队长好几次在医院闹起来,让医院倍感头疼。
苏云起没想到的是,沈昊也为此打了电话过来。
沈昊问,“那个警察的手术,成功率多少?”
苏云起奇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我哪里认识他啊,我是认识他们队长。”沈昊叹口气,“他是我客户。他们警队给他下的命令让他到我们这里来看病的,老不配合,人其实还不错。”
刑警队长嘛,压力大,可以理解。
对这个队长,苏云起记忆深刻,“如果是他让你来问的,我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说辞给他。医院那边和他解释了很多遍了,做的话有风险,不做的话迟早也会瘫痪。”
作为无关人员,沈昊更多的只是感到可惜,“我听说风险很大是吧?”
“……70%以上。”说到这种问题,苏云起也格外无力,“我们会尽力,可在手术台上,谁也没办法保证。”
手中是人命,谁敢不尽力?但是事实中尽力的结果总不如人意。
沈昊又叹道,“那是谁主刀?”
苏云起道,“我。”
苏云起不是医院资历最老的外科医生,也不是最好的一位,然而他却是外伤专家。这个手术在讨论了几周后终于进行了,谢达在外科手术室外拦住苏云起,嚣张地戳了戳他的肩膀,“我警告你,要是我兄弟出了什么事,哼。”
苏云起神色不变,“尽人事,听天命。”
谢达如剑一样的锐利目光直直向他逼来,他却不为所动,伸手推开手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扯住胳膊。
“……帮个忙吧,他老婆和妈都指着他。”谢达声音里也满是疲倦,仿若之前所有的虚张声势只是为了掩饰而存在。
苏云起深深看了他一眼,却仍是那句话,“我会尽力的。”
就算是谢达这样视规矩为狗屁的人,也不会贸然闯进手术室。他像头困在笼里的兽,不停来回走着,惹得周围的人不断皱眉,却慑于他不善的眉目和高大的身材敢怒不敢言。谢达习惯性地掏出根烟,却又想起这里是禁烟区,摸打火机的手不甘不愿地收了回去,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暴躁又忧郁地看着手术室门。
他觉得过了很久,苏云起终于陪着个病床出来了。谢达取下烟随手扔进路过的垃圾桶,走了过去。
苏云起的脸上看不出喜乐,一副扑克脸,见到他过来了,便径直叮嘱了些看护的注意点。谢达不耐烦地打断他,“先说说我兄弟怎么了?”
他粗鲁的口气让苏云起微微皱了皱眉,口气倒还是淡淡的,“一个月后应该可以下床活动活动了。”
这么说就是没事了。
谢达如释重负,紧绷的脸上肌肉终于松懈下来,在电梯里他就赶忙掏出电话来,“弟妹啊,现在可以跟老太太说了,庆子没事儿了,就是要卧床一段时间。好,我先看着他,你安排好老太太就过来吧。”
“过来搭把手。”苏云起弯下腰正想要和谢达合作把人给抱到病床上去,却见谢达一个人就轻轻松松完成了。
真有力气啊。
拇指划过下颚,谢达冲苏云起道,“这回真谢谢你了,那个……”
苏云起道,“我姓苏。”
“哦、对!苏医生!说真的、谢了。”谢达话说得不漂亮,但是这句话是心里话,他也知道这场手术的危险系数,之前自己是在冲着医院和这医生耍无赖。态度那么的强硬,谢达心里却已然有了些绝望,没想到苏云起竟然真的把手术做成功了,他真的是大喜过望。
谢达想到这里激动起来,一把就抓住了苏云起的手紧紧握住,后面的孙昭一下瞪了过来。
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热情过度,谢达向来为人脾气直爽,“其他的也不说了,以后就是兄弟了!黑路白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云起:“……”
他淡定地收回手里,和另一只手一样揣在兜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好好照顾你朋友吧。孙昭,你先留下来观察一下。”
孙昭颇有些敌意地看着谢达,闷声道,“好。”
安排好了其他,苏云起这才回到办公室。手机在抽屉里,自然是没有带进办公室,他坐下的同时就拿了出来,回了十二之前的短信:成功了。
虽然在别人面前他没什么表示,但到底也是兴奋的,这不仅在这间医院,就算在本省也是首例,其中错综复杂意外频出的过程对他的经验积累也大有裨益。
一声震动,十二回了短信。同样是短短三个字:好厉害。
也不过是屏幕上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