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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是你啊,真是恶人先告状!”林裕果恨恨地瞪了仇英一眼。
“你说谁是恶人哪?说谁哪?!要不是看你小子是宋亚泽的弟弟,我早就抽你了!早看你丫不顺眼了!”仇英同样回敬一句。
“我呸!你给我滚!”林裕果不甘示弱,掀起了一阵狼烟。
宋亚泽看着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哭笑不得。
“儿子!俺的儿呀!你咋啦?!”
方大春踏着紊乱的步子跑来了,她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穿金戴银,依旧是那么俗丽得珠光宝气。她有些皱巴巴的皮肤上写满了焦急,嗓门大得回响在病房的走廊。
“英子!唉哟,俺的孩儿呀!俺听说你肚子上挨一刀啦!可把你娘急死啦!”方大春甚至掉了几滴泪,“你这死孩子,天天吃完饭就去翻地,你那肚子能好嘛?!它也是得休息的!你想气死俺!你要是出了啥事,你爹得骂死俺呀!”
方大春用戴着金戒指的手指,狠劲戳着仇英的额头,仇英的头被她戳得一晃一晃的。
“妈……我只是得了阑尾炎,又不是死了,这都是常见病……”仇英被方大春戳得晕晕乎乎的,连忙抓住她的手。
“呸呸!你这个死孩子!死什么死!净说不吉利的话!”方大春拍了一下仇英的头,仇英顿时头晕目眩。
她又立刻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面孔对准宋亚泽,语气温婉地说道:
“哎呀!俺可得谢谢你呀!自从你来俺家之后,这造业孩子也不找对象啦!肯定是跟你学的,被你改造得好呀!今天又给俺儿送到医院啦,哎呀!你真是俺家的贵人啊!”
说完,她又重重拍了仇英的头,说:“你!这个作孽孩子!跟着人家好好学,别天天给俺和你爹找事!你爹现在搁外地出差,看他回来不得揍你!天天就是你的事了!你好好学学人家小宋,别跟个光腚小孩儿一样!”
她又转过头来,温柔地对宋亚泽笑着,眼里蒙上一丝神秘:“俺儿这次开刀。俺呀,刚刚找了大仙开了眼给他瞧瞧。人家说呀,俺儿身上阴气重,招了不少那些个东西,才拉了这一刀呀!得一个阳气旺的年轻小伙子跟他旁边,这伤口才能好得快!”
她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俺一想,这不就是你小宋嘛!你瞧瞧,你年轻,人又好,还把俺儿送到医院了,这就是缘啊!这几天,俺这造孽孩子就麻烦你多来瞧瞧了,给他去去阴气,把那些个脏玩意儿给赶走!那些个玩意啊,一看你阳气足,就吓跑啦!”
宋亚泽点点头,忍着笑说:“阿姨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此话一出,仇英全身像是被加满油了,连眼睛里都冒着火。他因为激动而无法自制地笑了出来,扯动了伤口,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心里甜极了!一直嫌弃老妈的他,此刻真是感恩戴德!
方大春高兴极了,重重拍了下宋亚泽的肩,大声表扬道:“你这孩子!是真好!真好呀!”
第41章 表白
就这样;林裕果和仇英开启了日常互怼的日子。这间病房只有两个床位,可中间隔着的距离倒像是两人共用的护城河,一方是楚,一方是汉。两个病人平时一般不说话,要是说话必是吵架;明亮敞快的病房,可真像是狼烟四起的战场了!
“你不喂我不吃!我妈说了;让你好好照顾我的!就让我这么饿死吧……你就这样忍心虐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妈妈呀!宋亚泽要饿死我!你托付错人了啊……”
仇英躺在床上;尽量挤着尖嗓门喊道;似乎还真带了点哭腔;可若是近看,则能发现他脸色红润;一派生龙活虎的模样;丝毫不像个病人。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再说了;你这个文盲居然也会说‘手无缚鸡之力’了;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现学现卖的!”林裕果冷冷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仇英;语气嘲讽极了。
“你说谁是文盲;谁是文盲?啊?我可是大专毕业的,懂不?哥是看过不少书的;那个什么亚当写的《国富论》;哥可是看过的!我是可是学过宏观经济学的人!”仇英叽叽喳喳地辩解道。
“是亚当斯密,你个傻缺!你花钱找关系上个大专,也就知道个宏观经济学了!那我问你,《国富论》里提出过哪些理论?知道什么是‘看不见的手’吗?哪些理论到现在依然适用?哪些已经显出端倪了?呵,算了,估计你连‘端倪’这个词都不知道吧?”林裕果冷笑,看着一脸憋屈的仇英,心里暗爽。
“你你……我……我我……”仇英比划半天,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被堵得满脸通红,可知识匮乏的他又找不出什么有力的话反驳。他真后悔读书少啊!
“你弟弟骂我是傻缺!宋亚泽!你弟太不礼貌了!气死我了!我是个病人,病人不能生气懂不懂?他居然骂我,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早弄死他了!”
仇英没本事反击,倒是有本事告状了。他委屈地看着一旁无奈的宋亚泽,一手指着暗自得意的林裕果。
“你俩是怎么从吃饭扯到《国富论》的?”宋亚泽看着两人,有些想笑。
这时,于湛进来了。仇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于湛,立刻噤声,皱着眉头,把头转到一边。
于湛看见仇英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依旧淡漠地开口:
“37号床,我是来查看伤口的。麻烦你配合检查。”
“我……那个……我感觉很不好,伤口很痛,我觉得还得接着住院……我……我现在很不舒服……我要睡觉……你走吧!”
宋亚泽看着不愿意检查的仇英,无奈地说:“就是因为伤口痛,才更需要检查,快点配合医生!”
仇英消沉地看了宋亚泽一眼,顿了顿,才慢吞吞地掀起病号服,露出手术伤口。
于湛仔细查看了伤口,还做了记录。他笔一停,抬头说道:“可以出院了。你伤口的恢复能力比较强,好得很快。今天下午就可以走了。”说完,他就离开了,不多停留一秒。
林裕果心里舒了口气,终于可以送走这个麻烦了;这十天,真是快把他烦死了;可仇英却难过起来:“我……现在大病初愈……需要住院稳定情况……我想过几天再走……”
“医院床位那么紧,多么人都排队等着床位,你没看见走廊里那些加床的嘛?真是自私!要走赶紧走,叽叽歪歪的吵死了!”林裕果补上一刀。
“还是出院吧!吃完饭,我带你去办出院手续,你已经没事了,就别耗在这儿了。”宋亚泽对仇英说,同时,他心里也轻松不少;这些天,病房里硝烟四起,他还得调合,也让他无奈得很。
仇英噘着嘴,一勺一勺地吃着饭,动作很是缓慢。待到终于吃完时,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对宋亚泽说:
“我浑身没劲,坐不起来,你拉我一把。”
宋亚泽就上去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突然,仇英趁着这个空档,转头亲了他的脸。
宋亚泽激灵一下,有点厌恶地皱皱眉,刚想开口,就被弟弟抢走话头。
“你这个死混蛋!你干嘛呢?!”林裕果比宋亚泽反应还快,他立刻从病床上弹起来,气鼓鼓地说。
仇英没理会林裕果的愤怒,他一把抱住宋亚泽的腰,把自己的头贴在他身上,声音颤抖地说:“那个……我不想走,你能不能别那么疏远我?求你了,别不理我……以后你可不可以每周来我家看看我?一周一次就行!”
宋亚泽拉开他,发现仇英声泪俱下,满脸的悲痛。他不是个喜欢伤害别人的人,尤其是这个人对自己怀有深刻的感情;就算自己无意,也不会以尖刻的方式对待。
“仇英,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
“你等一下!你先别说!你先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的确交了不少女朋友,但那都是一夜情,我从没带她们回过家!我发誓!我本来不喜欢男人的,真的!可我……愿意为了你,和家里坦白!我也愿意带你去国外结婚!我们可以领养很多孩子,过很优越的生活!”
“唉……”宋亚泽叹了口气,“有些话我必须和你说清楚,否则就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你别说!我求你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仇英捂着耳朵,自欺欺人地喊道,“我……我现在就出院……以后,你每周来我家一趟!要是你不来,这次是阑尾炎,下次就是手炎、脚炎、大脑炎!我总有办法得病的!”
宋亚泽惊声道:“仇英,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是死心眼,喜欢上你这个混蛋!”仇英愤愤地下了床,拉起行李箱,双目赤红地说:“你答应我!”
宋亚泽沉默几秒,才面色复杂地说:“以后每周日去你家坐两小时。”
仇英像是瞬间打了针镇定剂。他咽了口口水,舒了口气,却又嘟起嘴说:“这还差不多!”说完,他就迈着大步离开了,动静很响,轰隆隆的,整层楼都能听见。
宋亚泽看见仇英咣咣当当地离开了,无奈地叹着气,习惯性地在身上摸了起来,摸了半天,却也没找出来什么。
“烟在第二层抽屉里。”林裕果看着宋亚泽的动作,闷闷地开口。
宋亚泽有点吃惊,他转过头来看着有些阴郁的弟弟,讶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烟?”
“我们都生活了十二年了,我太了解你了。你一抬手,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林裕果盯着哥哥,语气有些感伤。
宋亚泽有些触动,他点起一根烟,站到窗口边缓缓抽着,说:“是啊,没想到已经十二年了,有你这个弟弟真好。”
林裕果沉默了,半天才接着说:“哥,你不会真的答应了那个仇英吧?”
“当然。话都说出口了,虽然麻烦些,可也得实行啊。”宋亚泽吞云吐雾道。
“哥,难道你忘了六年前的事吗?当时要是我没能回来,你可能就……仇英他对你心存不轨,你一定要远离他!”林裕果有些愤然,他咬着牙,攥着拳,紧紧盯着宋亚泽的身影。
“我不是说过了吗?都六年了,我们都变了太多了,更何况他呢!人都有糊涂的时候,我不喜欢他,但我也选择原谅。”
“可我不会原谅他!我永远都不会忘了!”林裕果气得坐起,眼睛充血,看起来像一只被激怒的兽。
“原谅他,不是给他好处,而是为了解脱自己。总是活在仇恨里,久了身体都不好了,心理也会扭曲的。我们是男人,心胸得宽广,何必去和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儿较劲!”
“哥,我不像你,我是个记仇的人;要是有人伤害我们,我会记他一辈子!”林裕果下了床,朝烟雾中的人走去。
“我说林裕果,你心眼怎么这么小……”宋亚泽皱着眉转过头,却突然林裕果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不由得一惊:“你什么时候下床的?连鞋都没穿,快去穿鞋,等会该……”
他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堵住了,什么话都被憋回去了。这一刻,他真的感到晴天霹雳!震惊,除了震惊,他就没有其他的感受了。他的眼睛是睁大的,看着林裕果紧闭的双眼,他立刻推了开来。
“林裕果,你疯了?!”宋亚泽脸色都有些白了,他依旧是不敢置信。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向乖巧懂事的弟弟,而是一个失控的疯子!
“宋亚泽!”林裕果激动得浑身抖动着,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