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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言宇哭笑不得,“就算我报了金融,我也不会看书的,你儿子我是那种闲来没事就看书的人吗?”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嗯?天天顶个劳改犯一样的寸头,在太阳底下舞枪弄棍有意思?我真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
言宇欲哭无泪。
“……总之,最后江总说明天要亲自来振东一趟,还要和宋先生谈合作呢!”
言宇的阿甘精神让他在俞桂梅的炮轰之下又一次迅速地站立起来。
“死样吧!都十二点多了,赶紧滚你那屋睡觉去!从回来嘴就没合上过!”
俞桂梅在脸上拍上爽肤水,把手插在睡衣兜里,像看猴子一样看着言宇。
“喳,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小宇子马上就滚。”
言宇贱兮兮地学着太监给老妈行礼,一副特别欠揍的模样。
“免礼了,滚吧!”
俞桂梅傲娇地翘着兰花指抚了抚耳后的头发,配合了言宇的台词。
……
第二天一早,宋亚泽在司机老李还没到宋宅的时候,就已经开着车,向公司前进了。
夏天的太阳总是升起得很早,因为没到上班潮,路上行人很少,只有晨练的老人沿着河边的柳树下跑步。平时拥堵繁忙的马路,此刻因为初升时还算轻柔的阳光,以及清净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路上鲜有车开过,清晨的大地是安静的,是活力的。
一如现在宋亚泽的心情。
他的心情欢快轻松,似乎连血管都舒张了一圈,里面的血液都流得更顺畅了;他感觉身体轻盈极了,头脑好像比平时要转得快,心中那沉甸甸的石头终于碎成粉渣,被清风一吹,便飞走了。
来到公司,他一眼就看见了金莹。她容光焕发,面容像是被点亮了,气色上佳,整个人显得既温柔又干练。
“来得这么早,下个月我可不会涨工资啊!”
宋亚泽笑着进了办公室,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沙发边的衣帽架上,露出的白色衬衫包裹住他结实好看的身材。
“江先生今早来公司商谈项目,所以我提前过来了。”她说,“而且,之前7家开发商全部恢复了与我们的合作。”
“嗯,消息倒是传得挺快,看来不用麻烦你再去找后路了。”
没过多久,江原就到了。
宋亚泽穿上外套,迈着步子走下楼,看到江原一身黑色西装,连领带都是黑色的,头发不似昨晚那般随意,而是全部向后直直地梳去,眉宇如锋,眼若寒蝉,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他那凌厉冻人的气场。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头发稀疏、带着厚厚眼睛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份文件,看起来应该是他的私人律师。
宋亚泽加快脚步,主动和江原握了握手,感受到对方在大夏天里依然有些凉意的手掌,宋亚泽顿了一下,但还是换上一副标准商务笑容:
“江总来得真早!”
江原看着宋亚泽弯起的眼睛,以及两条饱满的卧蚕,低声说道:
“说出的话自然要做到。”
“和君子来往总是轻松的。江总,这边请。”
江原行事秉承家风,贯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作风。在律师说明条款后,不到一个小时,合同就达成了,计划在半年后开工。
律师将签好的两份合同整理好,一份放进贵重的公文包里,一份递给金莹。
看着一切安排妥当,宋亚泽对着助理缓缓开口:“你现在可以去忙了,我和江先生还有其他的事要谈。”
金莹点点头便出了会议室。一旁的律师也是玲珑心窍,看到宋亚泽打发人,就说合同宜将妥善保管,便夹着公文包离开了。
会议室一时间变得寂静无比。
江原开口打破了沉默:
“宋先生支开他们,有什么事吗?”
宋亚泽也不绕弯子了,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只手机,放在桌上。
这是言宇的手机,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甚至已经过时了。
江原看了看眼前已经有些磨损的手机,挑了挑眉,视线重新回到宋亚泽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您马上就知道了。”
宋亚泽灵活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击几下,江原就看到手机里的视频画面——
画面里似乎弥漫着白色的烟雾,烟雾之外是窗外的一片灯火通明。
“宋先生真是语惊四座啊!可否哪天教教我呢?”
是白离的声音!
江原冰冷的脸终于裂开了面具,他双目圆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在他的印象中,白离是单纯善良、乐观温柔的,语气里从不会带着这般勾人的腔调。
紧接着,就响起宋亚泽的声音:“我记得白先生曾说过我幼稚吧。啊不,我们今天才是‘初次见面’呢。”
瞬时,画面猛地旋转,再次定下来时,江原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吞云吐雾的宋亚泽,一个就是自己颇有好感的白离。
……
江原眼神寒到极点,他嫌恶地看着白离急切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翻滚。
此刻,他对于白离的好感已经全部冷却,甚至通通结成冰渣,又沾染了泥土,最后化成泥水流淌在他心中。
他向来厌恶虚伪做作之人,从此对他来说,白离这两个字不再象征着纯洁和美丽,而是毒蛇与污泥。幸是他动情不深,尚未由爱转恨;他所改变的,只不过是将即将打开的心门,再次锁死而已。
宋亚泽收回手机,看着一脸寒冰的江原,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张,摆在江原的面前,开口道:
“这是白离最近三个月的微信、短信记录。你看看吧,他不止你一个情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甚至还背着你和江氏的其他股东有所来往,我想身为商人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宋先生为何要帮我?”江原瞥了一眼,却没有翻阅,而是定定注视着宋亚泽。
“大概是……不想看到江氏就这么毁在一个小人的手里吧!”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事关我祖宗的基业。”
江原沉沉地说,语气恳切。
“江先生不用感谢我,我这么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振东。”
江原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这话怎么讲?”
“我曾追求白离一段时间,但没有成功。振东这段时间四面楚歌,唯一的出路就是这次的合作,我不想被您当作情敌而失去机会。”
江原点点头,他想了想,才说道:“宋先生很实在,我喜欢和实在人来往。项目拿下后,您还是告诉我真相。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只要我爱一个人,我会给他全部,但这个人要值得我这么做。”
说完,他停顿一下,复又张口道:
“我也不是心胸仁慈之人,至于白离,我会让他得到应有的后果。”
第10章 赴宴
在距离商业广场开工的这半年时间里,宋亚泽可谓是度过了一段相当平顺安逸的日子。
他泡在书房里,一坐就坐一下午,泡着功夫茶,迎着窗口斜照进来的阳光一页一页的翻着书;
他和言宇在后院练习搏击术,两人经常摔得一身泥,甚至摔出淤青出来,又在哈哈大笑中忘记了疼痛,直到汗水和血水交织才停止;
他经常开着大奔,带着保姆司机厨师和言管家一家去郊外享受野餐,在青草蔓蔓的山坡头上,看着夕阳,感受七月流火的凉爽;
他去机场给依依不舍的言宇送行,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说“你的前方还有国家和人民”;
他在工作上游刃有余,同行对他的风评也从纨绔子弟变成了年轻有为……
宋亚泽很快乐,甚至有些乐不思蜀,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小说了。
半年之后,江原从香港打来一通电话,邀请他来香港参加宴会。这场宴会专为这次合作而开,算是江家和合作人的一场友好见面会。项目开工前,大家一起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对即将开始的项目自然也会用心些。
——真是心思缜密、考虑周全的家族,这样的家族不屹立于商界顶峰,还有谁有那个能耐呢?
宋亚泽放下手机,抬头望向办公室窗外的飘雪——此时已经是深冬季节了。
办公室内开着强劲的暖气,他只着一件薄衬衫。踱步走到窗前,从17层的位置看着窗外的世界,一切似乎近在眼底,大大小小的楼房都在宋亚泽的脚下,鲜有建筑物能与自己所在的办公楼比肩。
宋亚泽将窗户打开,刺骨的冷风带着凌冽的雪花一下就拍在他的脸上,可他并不在意,反而将手伸出窗外,接住一片雪花,又将手伸了回来。
他定定地看着在掌中迅速融化的雪花,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唉,舒服的日子要到头了。”
当告诉言管家自己五天后要离开江州去一趟香港时,后者是有些惊讶的。
“这样啊!家里我会照顾好的,宋先生放心。”
言德广毕恭毕敬,在和宋亚泽说话时习惯性地微微前倾着身子。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那……白先生那边……”
白离暑假之后就去了英国了。
由于和江原决裂,没有人再支持他上学的费用了。临行前,白离的父母为了凑够学费,将宋亚泽给他们买的房子卖掉,作为出国保证金,硬是把白离送出国了。
而他们两人就租了一间不到五十平米的小屋子住着。每天早上推着摊鸡蛋煎饼的小车卖早餐,晚上又在路边煮着馄钝。所得收入大部分都寄给了远在英国的白离,剩下的就用来维持生计。
宋亚泽拿起桌案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顿了顿说:“和之前一样,继续留意。”
自从江原表明要报复白离时,宋亚泽就让言管家留意白家的动向。只是这半年已经过去了,白家几乎没什么异常的波澜。
宋亚泽也曾托司机老李买他们的鸡蛋煎饼来尝尝,也在下班时全副武装地去他们的路边摊吃一碗馄钝,味道还是不错的。
老两口每天准时推着上面贴着“神爱世人”标语的餐车去路边忙活,比钟表还要准时。二人虽忙碌,脸上却不见愁苦,大概是因为白离而心有盼头的缘故。
……
飞机是上午十点的。
这次不是上次那种决定生死的时刻,所以宋亚泽心情还是很轻松的;甚至,对于传说中的江家,内心满怀期待。
当司机老李载着宋亚泽到了机场时,宋亚泽面色震惊地看着他从后备箱中拿出四个大大的行李箱,有点哭笑不得。
宋亚泽订的是头等舱。事实上,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坐头等舱。这不是为了个人享受,仅仅是因为订票太晚,没有经济舱的空位了。
看着明显比尺寸大上两倍的头等舱座位,宋亚泽愣了愣,不由得惊叹一下,便找到座位,静静地望向窗外。
没过多久,他耳边就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声音在自己的旁边停住。他扭过头来,发现身旁坐着位身材娇小的年轻女孩,身穿一身貂皮大衣。
飞机跃上云层,空姐推着车进来,给每一位头等舱乘客倒了一杯苹果汁。
“这苹果味道好正,真像我家乡的红富士!”
这姑娘看起来贵气得很,可倒也不矜持。她喝了口苹果汁,感叹一声,可爱的脸上写满了怀念。
“您家乡盛产富士苹果吗?”宋亚泽回过头问。
“是啊,我老家在山东!”
她的眼睛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