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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总是要回的。”床上的人幽幽道。
“啊?”走到门口的李犇回头。
“喝水。”
……
“怎会这般?”胡大夫看着李犇手里的血布,说道。
“不小心伤口撕裂……了……”李犇不敢抬眼看胡先生。
“真当不小心,叫他不要再动,不要下床,就一直躺在床上静养,刚刚能动就跑到外面,怎可如些不小心。”胡先生看着血布一脸痛惜。
“好。”李犇拿着血布打算拿到外面处理,再给明大爷整点儿开水。
“这个给他煎了服了。”一根参递到了李犇眼前。
“这……这……怎么好意思。”李犇没伸手出去接。
“又不是给你的,你谦让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一家子呢。切一点儿给他熬水喝。”胡先生将参塞进李犇手里,转身进了自己的屋。
李犇看着手里的参,萍水相逢,什么什么的,很多话不想说了,总之就是有点儿心里不是滋味。
拿着人参煎的水再次回到明琛房间,这厮正拿着一本书端详。
“看不出来啊,这么上进。喝水。”李犇抢过明琛手里的书,把水碗递了过去。
“什么味儿?”明琛在嘴边呡了一口,皱眉道。
“人参煎的。”
“哪儿来的?”
李犇暗示性地看了看外屋,明琛也朝外屋看了一眼,二人便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
“你说要跟胡大夫一起开饭馆?”
“啊,现在不敢出去看病,满城抓大夫服兵役,我想开个专做鸡的馆子,用药材煮鸡卖,平常人来吃鸡只要正常方子放些先配好的滋补药,有特殊需要看病的,胡大夫现配药放进去,吃饭看病掩人耳目。”
“这样也好,我们两个也不能这么白吃白住。这参恐怕干几年也还不起。”明琛用眼睛瞟了一眼空碗。
“啊?别吓唬我。不就几根人参嘛,我们那一百多块一根比这大多了。”说起别的李犇不知道,东北三宝里的人参李犇还是很自信的,上大学时候同学知道他是东北的,每年寒假回去都让他帮忙带人参,参茸批发市场里,一箱子一箱子的,一百块能买挺大一根呢。
“一百块?”明琛皱眉看着李犇。
“反正就是不是很贵的意思,就算贵,也不至于咱俩干好几年也还不清吧,那咱俩也太不值钱了。”李犇拿着空碗闻了闻。
“……是要报答人家。”
“我也想报答,咱俩现在这样,一没钱二没势,怎么报答,除非……”
“除非什么?”明琛抬头。
“除非我以身相许啊。我肯定比这参珍贵。”李犇坏笑。
哐——
空碗朝李犇飞了过来。
李犇一闪身,碗从胳膊上划过。“我操,我操,我操,狂犬病发作,快跑……”
李犇捂着胳膊,夹着尾巴,逃出了里屋。
“看看院子里的东西,都送来了。”胡先生摸着胡子笑道。
“啊?您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李犇转身,胡先生正看着他。“我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院子。
地上摆得满满登登的鸡和菜,还有炉、炭、碗。
“我一会儿把菜收拾收拾,咱们晚上自己先吃一顿,先生,那个方子配好了吗?”
胡大夫摸着胡子,围着地上的东西绕圈,“好了,好了,到里屋去拿,我先配了一百副药。”
李犇把杀好的白条鸡,切成小块,放在大锅里微蒸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蒸一下,如果把鸡直接扔砂锅里煮,汤里会出现很多血沫子,再用那汤煮菜,想想都恶心。为了不让太多血沫子出现,只能先将鸡肉弄个半生不熟,蒸是最能保留营养的作法。
等洗干净了各种蔬菜,分别盛盘,李犇腰酸得已经站不起来了,我去,想我一代风流美少年,居然干起了厨子。
几道闪电,晴天旱雷,天意弄人啊!啊!
“嚷嚷什么呢?你朋友要小解。”胡大夫半个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甩出一句话,又缩了回去。
李犇像泄了气的皮球,快速收回了尔康手,垂头丧气地奔着尿桶走去。
“亲爹,您的嘘嘘来了。”李犇捏着嗓子把尿桶提到了明琛面前。
明琛无语地看了看李犇,从床上站起来,又看了看自己下面。
“别说了,懂,懂,懂。”解开明琛的裤带,掏出大明琛,对准桶口调整角度。整个过程李犇眼睛都在看天棚,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
随着流水声的结束,李犇又倒序着把明琛给收拾利索。
“不情愿?”
“哪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报答您。”想起以前自己躺在木板上,明琛照顾自己比这程度大多了,心里的那些小情绪也就消了。
“别说报答不报答的,你若不高兴,我自己出去便是。”
“爹,您别折腾了,再把伤口弄开,咱这辈子走不成了。”李犇收回尔康手,恨不得跪下求明大爷乖乖躺着养好伤。
“你心里还是想着走。”
“废话,一年没见着亲妈了,能不想吗。”李犇翻了个白眼,随口回了一句。“这日子过得太慢了,以前你伺候我那么长时间怎么熬的。”李犇边往出走边小声嘟囔,每天从早到晚吃喝拉撒的事干不完,日子过得有些腻歪。
越想兴致越淡,本来想来一个大显身手的晚餐,也随便对付了一下。
和胡大夫两人提前吃了一顿药膳鸡,李犇感觉也就一席地的六成味儿,胡大夫却眯着眼睛连声叫好。
正主满意就行,李犇给明琛捞了一碗连汤带肉,又涮了一碗菜单独放着。
“吃饭。”
明琛从床上抬头看了李犇放在床头桌上的两个碗,“这就是你说的药膳鸡?”
“算是吧。”拿着筷子就想喂明琛。
明琛接过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皱眉嚼了嚼。
“你先吃,我收拾收拾外面,今天要早点儿睡,明天还要安牌匾什么的,事多。”说着,李犇便出了里屋。
把桌子上胡大夫吃完的碗筷收拾到厨房,收拾利索,又把第二天要用得准备一番,再收拾洗漱完自己,回里屋时候,明琛已经打起了轻鼾。
明琛伤得重,这些天李犇和他睡在一个床睡着了都睁着半只眼睛,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身边的。现在这位重伤患睡着了,自己更不敢冒然上床了。
眼睛在屋里一扫,地上有几张椅子,拼拼凑凑也能对付一宿。
李犇蹑手蹑脚地把椅子摆好,又走到床边拿了一床薄被,就势躺着盖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醒来,哎呀我去,全身这个疼。
想着今个事多,李犇从凳子上爬起来,把薄被折好放在床角,此时明大爷还睡得挺沉,英挺的鼻翼微微动着。
李犇忍住狠狠捏一下他鼻子的恶作剧,出了里屋。
生火,煮鸡,洗菜,把十几个小炭炉都引着。折腾好这一通,已经快日上三竿,想起了还没做早饭,李犇便买了几个肉包子。
刚拎着进院,便看见胡大夫笑眯眯缕着山羊胡打量着放在地上的牌匾。
“快过来,牌匾送来了。”胡大夫挥手招呼李犇过去。
“挺及时,那挂上吧,咱们这个也不易张扬。您看是直接挂上,还是召唤一下父老乡亲。”
“直接挂上,直接挂上,咱不是真开饭馆子。”
得到胡大夫的允许,李犇吩咐送牌匾过来的伙计帮忙把匾挂上去。
“一品药膳鸡——”
一品酒酿圆子,一品药膳鸡锅,不由得伤感起来。
牌匾一挂,就算开业了,胡大夫挑开红布,医馆便稀里糊涂成了饭馆。
☆、第一卷第 67 章
几天下来,流水还不错,去掉那些真的有病来遮遮掩掩看病的,还真有一些闻着香味儿来的食客。李犇忙得脚打后脑勺,明琛便没再与他兴风作浪,恢复得也还行,一天总能出来走动走动。
“请两个伙计吧,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胡大夫进了厨房。
“呀,您什么时候进来的,靠边靠边,要起锅,这热气嘘着您。”李犇两手合力掀开大铁锅盖,蒸鸡的热气一下子扑满了厨房。
“是要找人帮忙,要不您把老婆孩子接回来了吧,我这做鸡的方法早晚得传授给您,但我看您也不是做厨子的料,老婆孩子你选一个献出来吧。”李犇手上的活不停,几天下来,已经熟练而自信地给自己晋级为中华小当家。
“你要把这个做鸡的法子传授给我的家人?”胡大夫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犇。
“那必须的啊,您还想留我在这给您煮一辈子鸡啊。借过——”李犇把蒸好的鸡码得整整齐齐要往外端。
从难以置信里苏醒过来的胡大夫,紧跟其后,“我说,不是,这样不好吧,你应该把这个传给你的后人。”
“……”李犇端着鸡,“我应该没有后人,再说,这个也不是什么独门绝技,简约而简单。”
“那我这请人代信叫他们回来。”胡先生小跑着离开了厨房。
李犇看得出来,胡先生是真高兴。
自己也高兴,吹着口哨,盘算着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从厨房彻底解放了。
“怎么还没来,等这么久。”
刚出了厨房就听见有人敲着桌子大叫。
“来了来了,好饭不怕晚,送您青菜一盘。”李犇利索地把鸡倒进砂锅,赔笑道。
“小哥会做生意,手艺不错。”被送了青菜的大妈心情当真好。
“您吃得高兴,我就满足了,您慢用。”说了一句自己都感觉恶心的话,李犇转头把舌头伸出来狠狠甩了几下。
又忙乎了一小天,送最后一波客人出院门,“您慢走,唉唉唉,扶着这么大爷。”李犇搀扶着来看病的老头,交到他家人手中。
别人家饭馆,送客都是一句,“欢迎下次再来”。李犇几次话到门牙又咽回去,这要是秃鲁出去,容易挨揍。
五指微张,轻轻挥舞,四十五度微笑,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五分钟,待人走远。
放下胳膊,狂甩几下,酸啊。
抬腿准备关门歇业,拔了一下腿,嗯?没拔动。
低头一看,大腿被两只衣着破烂的胳膊死死抱住,胳膊的主人趴在地上。
天虽未黑尽,但在兵荒马乱的年月,被一个衣衫破烂,面容看不清的人突然抱住大腿,吓人呐。
李犇试着用力拔了两下被抱住的大腿,无奈,被抱得太紧,挣脱不开。
“牛哥,别走,是我,是我,别走。”趴在地上的人微微抬头,手却没丝毫放松。
“纳——齐?”李犇试探着问道,没得到肯定之前,不敢冒然去扶地上的人。
“是我。”
得到地上人的回应,李犇猛地腰下腰,捧过黑乎乎的脑袋,仔细打量。
脸再黑,灰再厚,也掩饰不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流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李犇一把抱住纳齐,在怀里人的后背狠狠捏了几把,纳齐被掐得哇哇大叫,李犇才敢确认在自己怀里的是真的活的纳齐。
“真是你?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以为咱兄弟再也见不着了。”不说话还能冷静,刚一开口李犇就哽咽了。
“打仗被他们抓了,后来打仗被冲散了,又被抓了,我跑出来了,不知怎么就跑到这……”纳齐讷讷地看着李犇,虽然没哭,也挺激动。
“哦,不管怎么来的,咱兄弟能胳膊腿健全地再遇见,就是万幸,快进院。”李犇拉着纳齐地上下打量,衣服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