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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地方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人是想带他来到兵器库。
此地就是一处经过人工修葺的山洞,不同于冶炼场周围用以储存货物与普通兵刃的库房,这一洞外守备相当森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头的东西价值不菲,想必整个落梅堡最精贵的武器都在里面了吧。
“少堡主!”洞外之人纷纷向他行礼,守门两位问候作罢,向着两侧退让开去,倒是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甚至点燃一支火把递给他。
陈子靳面色如常地接到手中,没做回答,想着此来不知道少堡主是想要做什么,为免言多必失,便只轻轻“嗯”了一声。
入得门后是一道山廊,洞中不再有人看守,行了一段后他才开口问道:“看那些人的反应,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少堡主点点头,回道:“来了几回,一无所获,这里头一定有我错过的东西,但因担心被有心人猜忌,实在不敢来得更为频繁。”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陈子靳追问罢忽然想到答案,接道,“难道是寻找子衿剑?”
“正是。”
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之后,陈子靳变得相当激动。
这太带感了啊,像是玩游戏终于进入了寻宝篇章,就快要得到自己的装备了。
然而游戏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没有那么多明显的任务线索,更没有理所当然的主线结局,一切都只是未知数,否则倘若那么好寻,少堡主又何至于这么好几次都无功而返。
山洞之中的光线逐渐晦暗不清,陈子靳沿着山壁而行,遇着壁上火把便将之引燃,点亮四野。越是向里走着,心中便是越发震撼起来。
沿途壁上渐渐出现了悬挂的兵器,且愈渐密集,这都是些陈子靳喊不出名字的宝贝,只能外行地将之与印象中武侠电视剧里的那些作对比,自己给他们取名字。
“卧槽流星锤!”
“卧槽血滴子!”
“卧槽千机匣”
“卧槽!卧槽!”
少堡主失语,听了一阵感叹后道:“你改名的功夫很是一流。”
“谬赞谬赞,这些名字也不是我取的,”陈子靳啧啧称奇,“天哪,这真是太赞了……昂比例哇波!”
“……”少堡主保持沉默。
陈子靳怀揣着惊喜之情,逛博物馆似的往里走,行到前方不再有路时,已身处一间格外宽敞的大厅,这间大厅明显有着它的特殊之处——四周并不是山石泥土,而是正儿八经修葺完好的石壁,壁上间距均匀得宜地安置着明珠,无需火把也可视物清晰。
柔和光线下,兵器陈列有序,分门别类,就像是严正以待的军队战士,静置原处便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而大厅的正中,则是一座高立石台之上的等身人像,这人像是一名女子,眉目雕刻得格外细致。陈子靳因着心中好奇向上望了一眼,随后瞪着眼惊叹出声。
“我的妈啊……这也太像了……”
少堡主疑惑:“像谁?”
“像我的妈啊……”陈子靳惊呆了,“就是像我娘……”
此刻他完全再不怀疑了,他在原来那个世界里从未有缘蒙面的父亲,一定和堡主,长得一毛一样。
第二十三章
放到以前,陈子靳绝不会相信所谓的前世今生。事实上即便是在现在,他也依旧不太信这理论,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平行的异次元空间,和所谓的轮回转世沾不上边。之所以有着这样的看法,主要原因还是他以前太不迷信,因此一时间遭遇这离奇的事情,还很难完全认定这极不科学的理论。
但起码有一点,让陈子靳受到了影响。
因为太巧合,他现在越发适应起了目前的身份。虽说他还分得清少堡主与自己的区别,然而抛开对方不讲,就他个人而言,潜移默化之中,他似乎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落梅堡的少堡主了,或者至少是第二个少堡主,而不只是曾经那个警察同志陈子靳。
来到这个世界短短月余,难道灵魂已经更快地自我安适起来?
陈子靳望着石像女子的面容,微微走神。
这一意识来得突然,冲击力不算小,陈子靳越想越是迷茫,几乎就要陷入逻辑误区,分不清自己是谁,直到被那人的话语打断:“我一直觉得这地方应当还有密室。”
“密室?”陈子靳回过神来,想起了电视剧里该有的情节,下意识便挪走目光,将四壁横扫打量一番,稍有异处便禁不住怀疑多想,回道,“对,这种地方一般都有密室,不然情节太直白了。”
“但我从来没有找到过,我尽力了……”少堡主语气中带着一分懊恼,“我不信没有密室,否则除了这个地方,子衿剑还能被藏在哪里?”
陈子靳这才彻底思绪回归正位,恍然明白他这一趟是来寻找子衿剑的,可不是参观兵器扩展眼界。这么一想才格外认真起来,将方才粗略浏览过的石壁重新审视一翻。
正提步要走近细看,少堡主却又阻道:“不必怀疑四壁,这上头每一块石板我都摸透了,没有任何机关,房中更无一样东西不曾被我仔细琢磨过,然而……全然无用。”
陈子靳闻言停下脚步。罢了,侧回身去,望向那尊石像。
“这个动过了吗?”
发出此问时,他其实几乎已猜准答案,少堡主渴求至此,不可能放过蛛丝马迹,连石板都一一敲打过的人,怎么可能放着一座突兀的石像而不生疑?
果然话落便得到了预期中的回答:“试过了,石像不可移动,比及四壁更无特殊之处,大概真的只是一尊普通雕塑吧。”
陈子靳没有反驳,心下却依旧怀疑着,想着可是当真如此。
不得不说,眼前石像经由肉眼便可看出其牢固,从上至下完整无缺,与石台连成一体,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的确不像是设有机关。然而越是如此完美,便越是惹人在意——就像是犯罪现场寻不到任何一个指纹一样,很难不令人认为是刻意为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怪异的地方。
这一间厅室虽宽敞,但毕竟武器太多,因而仍然显得拥挤。重重兵刃靠墙放置,沿着四壁,从内至外摆放了数层才堪堪容纳下。然而尽管如此,石像四周却空出极大一块空闲之地,两相对比之下着实让人费解,不知如此不均衡地利用空间是出于什么考虑。
这些不寻常的表征使得陈子靳十分相信少堡主的感觉,甚至与他产生了同样的想法:恐怕这地方真是藏着密室。
可这隐藏了多年的神兵,怎么可能轻易被寻得?
“真相是客观存在的,”陈子靳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道理,任何一个地方,只要窥探的时间足够久,属于它的秘密就一定会暴露出来。所以如果这里真的有密室且你始终没有寻找到,那么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窥探得还不够久,第二,你窥探错了方向。我这样讲,你能听明白吗?”
少堡主犹豫片刻,不甚肯定地点了点头,回道:“隐约能听懂。”
陈子靳便又问:“那你觉得,是时间不够还是思路错了?”
这一回少堡主沉思愈久,半晌才说道:“大概都有吧,为免引人耳目,我来此处的次数并不算多,此外,我也未曾怀疑过别的地方。”
陈子靳暗自摇头。
并非是别的地方,而是别的探寻方向,也许关于子衿剑藏匿之处的线索并不在其所在地,有时候直接来到目的地,反而是绕路而行。
可是这样一把销声匿迹的宝贝,能与之有关的信息会出现在哪里呢?
陈子靳认真思索起来,少顷,忽然想起了床铺下的那本秘籍——那是除了藏兵山洞之外,唯一有着子衿剑影子的事物。
“走,回去吧。”
“不找了?”少堡主凝眉。
“找,当然要找,”陈子靳颔首肯定,“只是不在这里找。”
他这一派思路明晰的模样使得少堡主未再多问,两人离开山洞,原道返回。
归去时需重过一次途中的机关陷阱,陈子靳有了些经验,一边在这人的二次提醒下熟稔通过,一边不免生出诸多疑惑,想了想问道:“你终归来了几次这地方,就不怕被有心人发现吗?如果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痴儿,怎么会对落梅堡的兵器感兴趣,又怎么能轻易堪破这里的机关?”
“对此不必多虑,幼时时常是娘带我来此地,自她走后,我偶尔来此,其他人也不过认为我是留恋而已。况且数年之间,我仅仅来了几回。”
陈子靳想起曾经筱满讲的旧事,他所知道的过往皆是从这姑娘的口中听来的,因而更加惊讶地问道:“你那个时候才三岁,能把这些机关记得这么清楚?太早熟了吧?”
的确太不正常了,想他当年三岁的时候,还开开心心地在幼儿园里玩泥巴啊。
难道武侠世界里的人开挂啊?
他这边一头问号,少堡主却却觉得无甚惊奇,反而奇怪于他的疑问,回道:“幼儿都喜爱玩耍,这一路机关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不过就是游戏一场罢了,我娘日日带我来此走上一遭,哪能轻易忘记?但亦仅此而已,我那时其实什么也不懂,甚至娘亲遇害后,很久都不知她去了哪里……后来大了一些才无意中知道了事之真相,从那时起才懂得仇恨。”
陈子靳捉住了他话中要点,当即追问道:“‘无意中’是怎么个无意法?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少堡主微微一愣,低笑起来。
“你这人真是敏锐……”他不作隐瞒,坦言道,“其实是从筱满口里听到的。她与我一般年纪,却不似我那般被蒙在鼓里。她与她娘是落梅堡的忠仆,堪称死士,因而本该安逸无知的年龄,我爹却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只为让她带着仇恨誓死护我……可筱满毕竟年幼,又是个小姑娘,她难过起来便躲在房里哭鼻子,我那一次在房外听到了她对着一方牌位所哭诉的完整经过,便是这一次的‘无意’。”
陈子靳听得不忍,同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怜惜之意,禁不住问道:“那你怎么舍得瞒她?”
“不瞒她,怎么舍得告诉她?告诉她我因为寻到了子衿剑的秘籍而要偷偷习武,还是告诉他我为了活命,从此以后都必须装傻偷生?”少堡主苦笑道,“我不懂一个小姑娘宁死的忠心有什么意义,不明白我爹为什么要毁了她本有的天真。对我而言,比起死士,我更希望她是我妹妹,况且我武功早已强于她,若有危险,也是我护她,而非她护我。”
陈子靳想起筱满先前紧张他的模样,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沉默中时,又听他叹道:“可是已经晚了,她的仇恨比我更甚,早已根深蒂固……她原本单字仅‘筱’,几年前我为她更名‘筱满’,便是希望她此生圆满,虽无力,却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你对这小丫头倒挺好的,”陈子靳笑了笑,煽情时分依旧没忍住腹诽后半句,怎么对自己爹就显得那么冷漠呢,罢了严肃几分又道,“但你知不知道,我明白你想要寻找子衿剑的执着,这东西不只是一件宝贝,更是你娘生前留给你的东西,舍不得很正常。可这东西不简单,一旦找出来了,你将会承担极大的风险,而筱满也会与你一起经受考验。”
“可不寻不行,不是吗?不管我怎么想,神驭永远都是一块危石,与其被动地走一步看一步,不如孤注一掷,正面迎敌。”
陈子靳夸张地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