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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殷怀疑的眼神瞟过来，似乎有些不悦。
但是姜玄晔并没有管这些，他看着德妃脸上爬过一抹可疑的红晕，继而，她纤柔的素手轻微滑动，一举一动，却是赏心悦目。
姜玄晔的举动叫离殷老大不舒服，他原本就蹙起的眉头又紧了几分，忽地道：“胡闹！睿王，你皇嫂并非御厨，你若饥饿，怎的不早些叫吃食过来？”
姜玄晔眼皮不自觉一跳，他有些诧异，有些难过，但更多的却是气愤，须知，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离殷从不会再私下里叫他睿王，现下为了这女人！
“皇上莫恼，妾身是甘愿做这些的，既然睿王殿下饿了，也恰好来品尝一下妾身的厨艺。”女子低眉敛目，露出下颌姣好的弧度，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嘴唇却是轻微一勾。
离殷不再说什么，不过是烦躁地拿起桌上的茶盏，轻嘴抿了一口，只觉入口的茶水冰凉，已没有了先前的香气。
“魏德胜。”
殿外听去了一切的魏公公叫苦不迭，现在即便不用想也知道，皇上必然是怒火大于喜悦的，这样的情况，他就算进去了，也是承受帝王的训斥。
果然，这世界上最悲催的职业莫过于公公！特别是皇帝贴身的！
无奈为自己哀悼的魏公公重新推开了紧闭的殿门，心中的小人摆出‘壮士断腕’的表情，但自己面上是一点不敢显露的，满是褶子的面容搭合着亲和微笑，着实是像一个慈祥的老人。
“皇上。”
离殷话音未出口，坐在侧旁桌案的姜玄晔便起了身：“皇兄。”
离殷不再看入门的魏德胜，疑惑地偏了偏脑袋，但是见着姜玄晔不再与德妃勾勾搭搭，脸色登时好了不少。
如若一旁的德妃知道她敬爱的皇帝是如何想她的，定然会吐血三升，幸而她并未有读心术，自然也就演得开心。
不错，这位风华正茂的德妃娘娘早已看出这兄弟俩的不对，然而，作为一名妃子，她不仅没有觉着任何不对，反而欢欣鼓舞。
其实，说起来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近些日子，她的脑子中总会多出一些旖旎多情的画面，有时候是动态画像，又是又是静态图纸，但总归都是尺度极大，而且定然都是两个男子……每而见此，她都克制不知自己频繁想起，胸中也是腾起憧憬。
故而，见着这兄弟，她堪比雷达的神经敏锐地发出了警告。
然后，她便是……在看着这兄弟俩人偶尔的亲亲热热，整个人的便狼血沸腾……咳咳，是热血沸腾。
所以，即便觉着两兄弟似乎都有些不喜她的打扰，她也还是义无反顾地过来送吃食，以期看到兄弟二人看向对方既无奈又深情的眼眸。
哈哈哈哈……
“皇弟？”离殷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想阻止离殷找茬的姜玄晔有些傻眼，对于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真真是有些懊恼，从前，他定然不是这般的……
“呃……皇兄，皇弟觉得是时候用晚膳了。”姜玄晔硬着头皮，终于在万众期待下憋出这么一句话。
满心盼望被拯救的魏德胜嘴角抽搐，暗叹‘吾命休矣’，而德妃却是一个不及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离殷的神色顿生柔和，但看向有些没形象的德妃，却是不同光景。
宛若帝王家最上等的丝绸般的声音轻柔从唇齿流泻：“德妃，可有哪里不对？睿王殿下可是说错了什么？”
德妃莫名觉得全身寒意上涌，背部手部鸡皮疙瘩冒了一堆。
“不是，不是……”德妃普通一下跪了下来，亮闪闪的杏眸此刻晕上了一层恐惧的淡光，“皇上息怒。”她说着，便向姜玄晔投以求救眼光。
姜玄晔保持着温柔神色，脸庞的笑却愈发慑人，直叫德妃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动物一般的直觉让她赶忙低下头，再不敢乱瞄了。
很满意于姜玄晔没搭理那女人的举动，离殷的声音似乎都透露了显见的愉悦：“你退下吧！魏公公，传膳。”
后半句便是他对魏公公吩咐的。
德妃与魏德胜齐齐暗舒一口气，心道庆幸，面上却是恭顺无比。
魏德胜一甩浮尘，半弯下老腰：“是，皇上。”
出了养心殿的德妃罗秀秀在婢女的轻扶之下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面上颇有惋惜之意。
小丫鬟翠柳不懂其意，误以为娘娘是因为没法留在养心殿用晚膳，便劝慰道：“娘娘莫要担心了，今日不成我们可以待得明日。”
如今皇后娘娘因着丞相缘故，被皇帝疏远，终日在自己寝殿，也等不到帝王，而齐妃则是一个性格豪爽的巾帼女子，心中早已有了倾心之人，故而也无意去争什么，而寻妃则是因着年前被抓住与侍卫苟合的证据，被打入了冷宫……
算来算去，也只有德妃最有独霸后宫的优势了。
“明日？哪里需要等到明日？”德妃嘴巴咕哝，她想着被自己加在糕点之上那些父亲送来的□□，整整一瓶，即便是最贞洁的烈女都会变成□□，更妄论是那样有情的二人，她想着，嘴上笑得愈发猥琐。况且，这还不是马上发作的，要是在洗澡……那便更好了。
不过，以防到时候事情败露自己被愤怒的帝王拉出去砍头，她现下也是要做些准备的。
婢女不解其意，也没太听清楚自家娘娘说什么，只得轻声道：“娘娘，我们快些回去罢，迟了兴许晚膳都凉了。”
德妃罗秀秀瞥了下侍女一眼，心中哪会不知道晚膳是她传的时候才会上来，不存在什么凉掉的说法，估摸是这丫头饿了，想她早些回去呢！
她想罢，也不戳破，也不再干站着猥琐笑了，领了一众侍女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再说养心殿，看着离去的几人，姜玄晔是真有些肚子饿了，他走到龙案那处，拿起被德妃掀了一半的精致食盒，嘴唇不自觉微勾，似乎对于德妃的离去喜形于色。
木质盒子中的空间并不十分大，仅那外层与镂空花纹便占了十之一二，还有的，便是一些内部的夹层，故而，食盒之内，也就两个小碟子的一般的糕点。
姜玄晔对于这种吃食很是满意，原主的记忆之中，这是他与皇兄都极爱的一种民间小食。
约莫是在这几年，他和皇兄一起微服私访，在京城一间不大的小摊上意外看见这种糕点。
这糕点卖相极好，买的人也颇多，故而离陌便让几个小厮排了会队。
买到之后，兄弟俩人一人一个，竟是在不知不觉便全部吃下，甚至并无腻味感觉，只觉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姜玄晔挑了挑眉，按道理这事情还没有发生，原主记忆之中也不曾有妃子曾经做过这样的糕点。
莫非……这是因着他上辈子并无进宫如此频繁的缘故？
还是这德妃……有问题？
他心中想着事情，不由自主便将这糕点塞入了口中。
做成桂花模样的点心入口馨香，他只觉自己的味蕾似乎都愉悦地跳起了舞蹈，整个人如漂浮云端，自由自在；也如浸身汪洋，心旷神怡；还如置身林间，舒畅无比。
姜玄晔舔了舔唇齿，只觉得连余味都那般与众不同，他一面感慨于德妃制作糕点的手艺之好，一面捻起一个糕点递到离殷的嘴唇面前。
“皇兄，要不要试试，你一定会喜欢的。”
离殷挑眉，原本见着对方不客气地拿起妃子送与的食物时的糟心，顷刻间，不翼而飞。他敛眉，看了眼颇为精致的糕点，也没有用手去拿，而是就这姜玄晔的手啃了一口。
姜玄晔见着对方登时舒展的眉眼，眯起的慵懒眼神，享受的小表情，整个人笑意满满，仿佛能让眼前之人开心，便是他最大的快乐。
离殷一口过后又一口，直至最后轻轻含住姜玄晔的手指。
姜玄晔脑海轰鸣作响，心中宛若绽放了万千烟花，将阴暗的夜变得璀璨如同白昼。他回味了一下手指瞬间得到的柔软触感，心下悸动，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
室内暧昧气氛陡然飙升，姜玄晔眯着眼，看着享受的离殷，手倒是不停歇，从食盒之中再次捻出一个糕点，放于离殷唇前。
刚才触感确实不错，不过，要是能再一次……那就更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一样的助攻，你萌是不是该夸一夸萌萌哒作者菌
第9章 1。8进击的小乞丐
进击的小乞丐（八）
姜玄晔心中这么想了，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倏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一般看着自己滞留在半空的手。
享受完一个糕点的离殷觉着尚且不够，看着皇弟贴心地再喂的这块糕点，心中雀跃如同蹦跳的稚鸟。
这次，他的嘴张得再大了一些，嗷呜一下子便含住了整个糕点，连带着这姜玄晔纤长葱白的手指。
姜玄晔手指蓦然僵硬了一下子，下一刻，他若无其事地放开糕点，将手指从离殷嘴唇拿开。
手指与嘴唇分离，发出眷恋的‘啵’声，臊得原本威严的帝王一下子变得炯然万分，他不自在地撇过了头，慢慢地咀嚼口中的美味，脸颊一点一点攀爬上动人红霞。
姜玄晔见此，眯起眼睛，略勾嘴唇，他抛开脑中杂念，从食盒之中再次捻了一个糕点伸到离殷脸颊旁边。
原本实实撇的老开的脑袋再次转了回来，猛然叼住姜玄晔手指上的糕点，顺道在短短一个眨眼时间含了一小下对方的手指。
姜玄晔看看手指上晶莹的口水，再看看对方鼓鼓的脸颊，以及慢腾腾咀嚼品味的惫懒模样，已然自由的手丝毫没有伸向食盒的意思，反倒是似乎在等待他的投喂。
姜玄晔有种久违了的心都要化了的感觉，他不自觉地将手伸过去，附上对方的脑袋。
自觉万分失态的离殷遽然噎住，下一秒，原本还快活着吃东西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瞪大了的桃花眼湿漉漉的，蕴藏了无尽的懊悔，好像既觉难堪，又觉难受。
姜玄晔紧张地拍抚对方后背，利落地端起旁边还未喝尽的茶盏，让对方喝下。匆忙之间，两人相挨极近，似乎都能嗅闻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
经过茶水的润喉，离殷总算不觉得那样难受了，发觉自己委实是没有威严的离殷愈发尴尬，却是毫不示弱地看向姜玄晔的眼睛。
原本还想戏谑一番的姜玄晔老老实实把话吞回肚子，放开拍着对方后背的手，退后了好几步，直至走到龙案旁边。
姜玄晔这一刹那可以很清晰地看见离殷眼中的眷恋，很轻，很淡，淡到轻到离殷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觉得，自己也许发现了什么。
殿门敲击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时候却格外引人注意，姜玄晔装着泰然自若的模样，一手捻起食盒中最后的一块糕点，直接送入嘴中，被呛得不快的离殷没有跟他抢，只将脑袋转向了殿门。
“进来。”
魏德胜领着一众小太监进入了养心殿，四人搬桌子，其余人手托精美瓷盘。
桌子不大，是离殷特地吩咐的，只需要坐得下两人。
为此，帝王还特地下旨让御膳房的人将盛菜的盘子换成了只有四分之一大小的碟子、瓷盘，看得姜玄晔也是啼笑皆非。
一段忙活过后，待得试菜的小太监俨然都好了，离殷才不耐烦地将人都赶了出去，享受没有人的私密空间。
魏德胜非常识相，见着此心下便是了然，也不用皇帝再吩咐了，直接将殿门的侍卫也都赶到宫墙那边守着，而殿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