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赵云的运气真的很好,在左贤王的军队终于踏上上马坪的时候,这支部队是刚刚集结完毕的。足足五万大军,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肥肉,一点点进入上马坪中央的开阔地带。这个时候大焉的军队已经埋伏了超过六个时辰,期间他们只吃过一餐冷饭。但所有人的眼睛都兴奋得发亮,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们觉得匈奴人非但可以被打败,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的。
终于,左贤王部队的最后一个人也进入了包围圈。赵云屏住呼吸,看着敌军队伍中那面最高最大的旗帜,他猜测左贤王就在那面旗帜的下方。
“杀左贤王!”
看到时机已到,矫健的白马先一步冲了出去!
“杀左贤王!!!”
如雷的喊杀声随之响起。
这一刻,大焉最精锐的骑兵化作了一把尖刀,直刺敌人的心脏!
等匈奴人反应过来,第一波箭雨已经落在了他们头顶。大焉的弓箭远胜于匈奴,赵云在训练骑兵的时候最看重的就是骑射练习。高射、斜射、平射,三轮弓箭,再加两轮弩箭,每一个骑兵在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就像教科书一样完美。为了今天,他们不知练习过多少回。手指上长了一层又一层的茧,草靶射烂了一个又一个,光是在马上弯弓举弩的动作他们每天都要做上几百次。
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
几乎在眨眼之间,赵云已经带着人马冲进了匈奴军的核心。他先用刘曦给他的宝剑砍断了左贤王的军旗,随后一个转身冲向不远处的一小股明显打扮不同的匈奴军队。他一连挑飞六个金甲蛮将,最后把一个带着皮帽的匈奴武将在惊愕中扎了个透心凉。
“左贤王死了!左贤王死了!”
匈奴人完全被打得懵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家主帅会在一个照面间被敌人杀死。而此时那支神秘莫测的南人骑兵队已经冲破了他们的阵型,从河岸那侧跑到了另一边。这支骑兵在马上装了奇怪的马具,奔跑起来竟比生在马背上的匈奴人更加灵活快速!
几个匈奴将领想要高喊着收拢队形,无奈赵云又发起了第二次冲击。这一回匈奴大军被彻底断成了两截,后面的一半完全溃散,士兵们不顾将领的命令朝着四面八方逃散。前面那半的部队倒是还聚在一起,幸存的匈奴将领组织起了约莫一万五千人,朝着上马坪尽头的狭小地带冲去,想要脱离包围圈。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长矛手和盾兵。在狭窄的地方,马匹的冲击力十分有限,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人拦着,又调转不过马头,只能眼睁睁被堵在那里。等匈奴人终于绝望地发现没有可能冲出去的时候,赵云已经率领骑兵,把匈奴人的后军收拾得差不多了。最后一小股五千人左右的匈奴人试图翻过山岭,却被埋伏在山上的弓箭手拦了下来。他们虽然悍不畏死,却躲不过密集的箭矢,没有一个成功冲上山。
到处都是哀鸣的战马和匈奴士兵的尸体。上马坪上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如雷的欢呼,这是胜利者的声音,是一个民族崛起的声音!
赵云骑着马信步走到河岸边,用黄河水洗了洗他的长枪。突然,他笑了起来,觉得前几日憋在心口的那股闷气随着刚刚的战斗消失了。
儿女情长算得了什么,若能为所爱君王守护这天下,吾愿足矣!
*
“禀圣明天下广大单于,急报!左贤王战死,左贤王部全军覆没!”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伊稚斜单于惊得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天前,他收到快马报信,大王子带人洗劫了朔方。在暴跳如雷地杀了好几个将领之后,他下令大军掉头,并调回雁门关下的军队,和他一起杀回朔方,堵截大王子,势必要把朔方的财富再夺回来。
薛怀仁劝他先不要管大王子,派一支军队把大王子远远地从匈奴大军的退路上驱逐开即可,应该一门心思先消灭南朝,到时候金银珠宝要多少有多少。伊稚斜单于却把薛怀仁骂了个狗血淋头,认为他几乎和阴险偷袭的大王子一样可恶。要不是受了薛怀仁的挑唆,匈奴大军怎么会离开大好的朔方,又怎么会着了大王子的道?薛怀仁差一点被剥夺王爵,伊稚斜单于下令立即后队变前队,赶回朔方。
不料才走了一天,就又收到左贤王带去的五万人全军覆没的消息,伊稚斜单于完全呆住了。
“怎么可能?是何人下的手?”薛怀仁也是吃惊不小。左贤王带走的是单于的嫡系部队,五万人能抵寻常十万骑兵,有什么人可以轻而易举消灭他们?
“据逃出来的人说,是南人的骑兵,他们的马穿着铁甲,刀枪不入。”
“胡说!”薛怀仁可不认为南朝可以打造出一支比匈奴人还厉害的骑兵。要说南朝的战马打了铁马掌他相信,但穿刀枪不入的铁甲?真要有这东西,南朝何至于被匈奴人一路打到家门口?
“是南人的皇帝来了吗?”伊稚斜单于喘着粗气问。
“不……不知道。据说带队的是个白发獠牙的力士,站着足有一丈高。”
伊稚斜单于心中一悸:“难道说是南朝皇帝请来了神兵?”
薛怀仁赶紧道:“单于莫慌,依我看白发力士一说不过是那些逃兵的夸大之词罢了。为今之计应该先派人去查探左贤王部是否真的全军覆没。如果此事属实,就要把上郡的人先撤回来,待重整旗鼓之后再作打算。如果左贤王的部队还有一部分在,正好让他们来告诉单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单于手上不是还有那个人吗?不如先问问他,南朝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支精兵。既然大王子都可以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主意洗劫朔方,说不定是南朝买通了鲜卑人呢?”
“鲜卑狗?”伊稚斜单于一怔,点头道,“不错,南人打不过我们,只有忘恩负义的鲜卑狗有这能耐。不过……不是说南朝人和鲜卑人不和吗?”
薛怀仁却道:“南朝人狡猾得很,南朝皇帝为了活命,割地买通鲜卑人也是有可能的。”
伊稚斜单于沉吟片刻:“既然如此,大军先原地驻扎,等本王把事情弄清楚再决定朝哪个方向走。龙阳君的马车几时能到?”他转身问身边的侍从。
侍从答道:“禀圣明天下广大单于,那个南人伤得重,单于之前吩咐过要尽量走得平稳,估计还有小半日才能赶上来。”
伊稚斜单于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挥手道:“请巫医去接他,顺便看看他的伤口怎样了。马车到了之后直接把人送到本王这里来。”
“是!”
一旁薛怀仁眼底闪过阴霾。
第63章 落花时节又思君
虽然对巫医那一套很不耐烦,龙阳君却大大方方地任由这些全身都是刺青的蛮子摆弄他的身体。他内功全失,五感却依然灵敏,立即听出有人到了帐篷外面,从脚步声中分辨,那人正是匈奴单于。
巫医们又是烧草药又是涂马血,还把虫蜕塞进龙阳君的耳朵。等他们终于取出一把白银打造的小刀,准备在龙阳君的脸上刻下符咒的时候,伊稚斜单于忍不住撩开帐篷走了进来。
“住手!都出去!”
“可是……”
“滚!”
龙阳君并不去看伊稚斜单于。他等了一会儿,感觉到一只手掌落在他的脸上。
“单于心疼在下的脸?”
伊稚斜单于理所当然道:“你生来就该被人心疼。”
龙阳君笑了笑,不置可否。
伊稚斜单于暗想,要是别人拿这个态度对他,他早就已经发作,也只有碰上龙阳君这般举世无双的美人,才会令他有火都发不出来。
“你的伤可好些了?”伊稚斜单于尽量让自己显得彬彬有礼。
“阶下之囚不敢劳动单于挂怀。”
伊稚斜单于哼了一声:“我今日来是想问你,南朝是不是藏着一支二十万人的骑兵?”
在伊稚斜单于的想法中,他的嫡系部队五万人能当十万人用,因此要消灭左贤王五万大军非二十万南朝骑兵不可。
龙阳君心念一转就知道是赵云终于率义勇军出击,让匈奴人吃了亏。赵云麾下不过五万骑兵,还有五万是骑着马的步兵,也不知他到底打了多大的胜仗,竟让伊稚斜单于不惜夸大几倍人数。
龙阳君当下朗笑道:“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了,我大焉的马匹加在一起也没有二十万,莫不是请来了天兵天将?”
伊稚斜单于倒还真的想过这种可能。此时匈奴人还没有宗教,只有蒙昧的自然崇拜,因而对这种鬼神之事格外在意。他听龙阳君提起,心中有些动摇,清了清嗓子道:“天兵天将倒是不像,本王怀疑是南朝买通了鲜卑。”
“照理不会。大焉与鲜卑有世仇,先帝就是间接因征讨鲜卑驾崩。不过……”龙阳君故意顿住。
“不过什么?”
“不过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匈奴、西羌使者皆不在列,唯有鲜卑王派人送来了厚礼,想要同大焉修秦晋之好。”
“你是说那时鲜卑人就已经……”
“单于是聪明人,应当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大焉与鲜卑本来就没有多少厉害关系,匈奴却每年都在东扩攻打鲜卑。”
其实龙阳君不过是在信口胡说,当初刘曦继位后的第一次大朝会,鲜卑的确派出了使节,但只是为了刺探新皇帝的想法,是为了确定刘曦不会像他的前任那样一拍脑袋去攻打他们。
龙阳君觉得,能够暂时转移匈奴人的视线对赵云来说是件好事,反正是匈奴单于自己想出来的推论,他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伊稚斜单于听了龙阳君的“证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暗暗得意自己果然是聪明人,连这样的阴谋都能推测出来。
“那你说本王现在到底是南下杀鲜卑狗,还是北上抢回朔方?”
“我可不敢指点单于。我只知道回到朔方也不一定能追回损失,至于和二十万骑兵硬碰硬……单于有信心能赢吗?”
“哼!本王这就把鲜卑狗打得落花流水!至于大王子,等本王回到草原,就将他五马分尸!”
龙阳君暗道,匈奴军此时南下,兵力分散,只有给赵云送菜的份,反倒是回去朔方,往北可以遁入草原,下次再要捕捉匈奴人的主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见伊稚斜单于中计,立即添油加火道:“我听说单于此来,把能搬走的东西都搬去了朔方。如今朔方被劫,单于无法跟各部族的首领交代,首领们必定不愿死战,这样单于还有自信可以赢得了吗?”
龙阳君的话正戳在伊稚斜单于的痛脚上。这几天已经有流言说他故意勾结大王子,想要私吞各部族的财富,要不怎么能配合得这么好,大军一走大王子就来了呢?伊稚斜单于百口莫辩,恨不能把嚼舌头的人都杀了,此时听龙阳君提起顿时怒不可遏。
“一群鼠目寸光的小人!草原上只要有一个首领就够了,总有一天本王要把他们全都杀光!”
龙阳君微笑不语。
伊稚斜单于发了一会呆,才开口问道:“南朝的皇帝是怎样一个人?有人说他还在喝奶?”
刘曦为了能长得高一点,倒还真的一天一杯牛奶。龙阳君觉得把喝点牛乳当享受的皇帝十分有趣,听伊稚斜单于问起,不由笑出声来。
“皇上是个极仁善的断袖。”
伊稚斜单于不屑道:“你们南人常说,人善被人欺,想来你们的皇帝也够没用的。你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