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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侯爷自从卸了太监妆后,本身五官的俊美就显露出来,加之人靠衣装,穿上锦衣华服那是一个人模狗样的,极具欺骗性,把一众小姑娘迷得不行。
那一个笑加抛的那个媚眼的威力,说白了就是犯规。大家闺秀团及时地给出反应,装聋都能听到那私底下的唏嘘抽气声。
“冠军侯还真的是……”比起小姑娘们,中年妇女贵妇团可就直接多了,大方地赞叹,最后只化为一声慨叹。
“方才那个笑和那个眼神,臣妇都是脸红心跳的了,更别提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沈风月听见他身后大概隔了有两个人的方向,有人这样低声说道,“只不知侯爷这眼神和笑是给谁的。”
沈太后:“……”不要意思哦,在下不才,人笑跟媚眼正是给哀家的。
不过这些心里话自然是不能放到台面上说的,沈风月轻轻咳嗽了声,将底下躁动的贵妇团们按了回去。
贵妇们听他这般,也收敛了许多,吧嗒吧嗒地继续开始拍马屁陪他聊天。
沈侯爷耍帅了一通,赚尽了旁人的眼光,也吸引到了太后娘娘的注意力,发现太后又不理自己后,笑了笑骑马溜达到了皇帝那里去。
每次春围第一支箭必定是由皇帝来射出的,楚析拿起宫人呈上来的弓箭,拉弓成一个满月,屏气凝神将箭羽射出。
箭羽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响亮的破空声,接着百米外一只正在吃草的雄鹿倒地。
“百步穿杨,陛下好箭法!”
楚析一举中杀猎物,心下也有些自得,嘴角抿着微笑。从他射箭开始,沈风月这边便注意到了,一见中了猎物,立刻鼓起掌来。
他一鼓掌,周边的女眷们自是跟着鼓起掌来。接着是宗亲、朝臣,皆是称赞楚析,忙着拍马屁,好不热闹。
等一群皇室宗亲都练练手后,便三五成群地去打猎了。楚析在临走前特意过来问沈风月:“母后可有想要的?”
沈风月眼珠子动了动,在思考,最后发现自己终究是对兔子情有独钟,便道:
“你给哀家带一只小兔子便可。”
楚析便点头离去了。
在贵妇区坐了会儿,身边一溜的都是娘们,虽然不像当年和群雄打嘴炮一样累,但是一昧的听拍马屁的话,听久了不免疲乏心累。
尤其是有些人拍马屁拍得很没有新意!拍得索然无味,听得人是昏昏欲睡。
于是坐了会儿,沈风月就扬言要去附近踩踩青,教人别跟着,他要自己清净一会儿。因着太后明言,所以自是没有人自讨没趣地去叨扰他,沈风月还真耳根子清净了好一会儿。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没了浓郁的脂粉气,没了溜须拍马,没了中年莺莺燕燕们的叽叽喳喳说话声,心里轻快了许多。
但很快,这份清净又被没有眼力见的人打破。
“旁人都去打猎了,侯爷怎的不去?”他挑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沈□□。心里严重怀疑这人在他身上是不是安了定位器,专门挑他一个人瞎晃悠的时候来逮他的。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每次都是一逮一个准。
沈侯爷心里有鬼,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太后娘娘,一见人落单了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装偶遇。
“巧了,臣与太后娘娘的缘分真是深厚。怎么随便走走都能遇上呢?”他睁眼说瞎话,“臣一直没见着有猎物,想是被那些随从们给惊扰了,都不敢出来吧。所以臣只好撇开那些扰人的随从,自己单独出来找寻猎物了。”
“太后娘娘可见着附近有什么猎物吗?还请指明一二。”
沈太后:“……”
他朝沈□□身后看去,果然见那里空空如也,连个装猎物的篓框都没有。
“哀家并未见到,侯爷怕是要失望了。”他摇头答,沈□□也适时作出一脸的失望,但是演技太过浮夸,明眼人一看都是装得。但他偏要每次都用这种拙劣的演技来找沈风月说话。
沈风月:“以哀家看,侯爷的射箭功夫怕是还需练练。”
“太后娘娘这是在怀疑臣的技术?”
沈风月面上端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笑而不语。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此时恰有一只雄鹰从天际飞过,黑灰色的羽毛显目,两翼开合,在天上显露出一个清晰的身影。沈□□视力极佳,自是看到了,便一边对着沈风月说,一边拉开弓,嘴角含着笑:
“太后娘娘可知何为勇士?”
鹰击长空,叫声逼人,沈风月自是听到了,仰面看天上自由飞翔的那只雄鹰,知道他心中所想。
“侯爷可能射下这鹰?”
沈侯爷心中冷哼,哼,都说了不能对男人说不行。
“臣今日便让太后娘娘见识见识臣的技术。”他弓上搭着一支箭,想了想又从箭篓里多加了两只一并搭在弓上,大手牢牢扣住三只箭矢,对准天上飞的雄鹰。
三箭并发而出,鹰还不知道大难临头,三道齐头并进的破空声惊到了它,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避无可避,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雄鹰悲戚啼鸣,从天空坠落而下。
沈风月都惊了,直到沈□□将那只射中的鹰带回来时,他才知道反应过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侯爷,竟然真的射中了雄鹰!
脑海里莫名其妙闪现出一句:
【弯弓射大雕。】
“太后娘娘,臣技术如何?”耳边有人凑近了问道。
温热的鼻息喷过来,沈风月下意识就答了:“很好。”答完后总觉得怪怪的。
“太后娘娘,还请您先替臣保管一下这只鹰。待臣狩猎结束再来取可好?”沈侯爷提着鹰脖子,在沈风月面前晃了晃,鹰身上还插着三支箭,那三支箭随着它身体的晃荡而跟着晃来晃去,很是惹眼。
死去的鹰毫无尊严。
沈风月不好拒绝就答应了,抱着一只大鹰回了帐篷。引起好奇的中年贵妇团们好一番询问,沈风月都据实回答,果然又引起大家的惊叹。纷纷称赞沈侯爷不得了。
沈□□射中雄鹰的消息走漏,成功飞进了楚析的耳朵里。
“是吗?他果真射中了?”
随从答:“回陛下,一切属实,沈侯爷三箭齐发射中雄鹰。”
楚析闻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摆手让人退下。他阴沉着脸,眼睛里跳动着暗光,暗流涌动,手下射箭的动作越发狠厉起来。
他记得那年春围,也曾雄心壮志想要一举射中雄鹰,却不料计划落空,雄鹰擦箭离去,让他落得一众人的笑话。
他当年没射中,如今沈□□却射中了。
三箭齐发……
楚析咬紧了牙关,一箭射出,成功将母后想要的小白兔射中,却因用力过猛而导致兔子洁白的毛皮上染了大片的红色。
章节目录 后宫沈风月传
他们打猎归来之时; 已是暮色四合,浅红的太阳压进地平线里; 从那处缓缓下降; 破碎的金红光炸裂开来; 染得天边皆带红。
太阳彻底隐入群山之中; 最后一丝亮光磨灭,只剩下苍翠昏黑的树林,隐隐的薄雾在其间缭绕。
营地中已经燃起了篝火,柴薪在橙黄色的火焰中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众人围坐一团; 脸上映衬出跳跃的火光。
男人和女眷分开来; 每人面前都放有一个小方桌; 按阶级地位排座,中间烤着今日打来的猎物。猎物涂上香甜的蜂蜜,经火焰烧灼; 亮亮的油分泌出来; 伴有一股浓郁的独属于食物的香气; 让人不禁吞咽口水。
香!真香。
沈风月的小兔子也在里面烤着; 他当时看到小白兔身上的血迹时还一阵心疼; 问楚析怎么下手那般重。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但当兔肉烤好放入他的盘中,他咬了一口后,兔子细嫩的肉质伴着清甜在嘴中迸发,瞬间就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了。兔子那么可爱; 就应该烤着吃嘛!
吃肉就一定要有酒,楚析命人上美酒。透明的酒液倒入杯中,加之又是琉璃杯,剔透有光,摇晃酒杯,酒液在其中晃动,篝火反射过来,闪着晃眼的光。
当真是,葡萄美酒夜光杯。
把酒言欢,因不是在宫中,没有专门的歌舞伎,索性行起酒令来。女眷这边还好,都是女儿身所以矜持许多,但男人们那边就玩得野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一会儿就见不少人眼神迷醉,两颊绯红了,说话声音也是越来越大,颇有些嘈杂。
那边热闹,就显得这边冷清了许多。此刻沈风月真的是恨不得立刻脱下锦衣华服,恢复男儿身跑到那桌去同他们一起欢乐。
女孩子们聊的话题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好无聊的!
谁来救救他!
他眼神飘忽,似是望着远方出神,底下人不敢打扰他,都各说各的,细声细语,耳边环绕的都是软软的女声。
突然,一道男子强有力的声音冲破那层温软女音,飞进沈风月耳中。
“既是我输了,便唱首歌罢,算是为诸位助兴一二了。”沈□□先是自发将酒杯倒满,然后高举酒杯敬其他人。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自是捧场应好。
女眷们暗地里时刻注意着男人们那一桌,许是沈侯爷的动静太大,女人们都明目张胆地转过身去盯着那边看。
沈风月也被吸引了,他用手托着下巴,微微偏过头去。
只见沈□□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他喝得太过豪爽,以至于有些许的酒液顺着唇边流下,淌过劲瘦笔直的脖颈,而后隐入黑色的衣裳的阴影中去。
那片黑色地带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教人忍不住去探索,沈风月看得移不开眼。
沈□□放下杯子,手拍在他身前的小方桌上,边拍着桌子打节拍边唱歌: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这唱的是《诗经》中的《还》,讲的是打猎中,两个男人互相欣赏的美好友谊。
凡是读书人都会唱,有一小部分人跟着他一起拍打桌子打节拍,低声哼唱,音调有高有低,但也算是和谐一致了。
“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他明显是醉了,沈风月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但想也是喝了不少。此刻沈□□脸颊染着酒晕的红,右手有规律地在桌上拍打,修长的手指配上那木质的桌面,配合出分明再平实不过,却意外的迷人的声音。
火光跳动,橙黄的光在他脸上飞跃,他恰好坐在正对篝火处,正后方便是沈风月,所以那双平日里幽深的眼眸被照出醉人的琉璃色,当中闪烁着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愫,似是醉了,也似是清醒着的,教人看不分明。
他嗓音富有磁性,那首诗经也是唱的往复回环,甚是动人。他反复唱了两次,吐完最后一个音符后,手上的动作骤然一停,戛然而止:“献丑了。”
迎接他的是雷鸣般的掌声,沈风月也忍不住鼓起掌来,自己拍红了手。放下时才察觉到双手手心泛红泛热。
酒足饭饱后有专人将大家送回各自的帐篷中去,沈风月今日疲乏得很,想早早睡了。被褥已被人整理好,他刚脱下外衣,摘了发饰,就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