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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直接看热闹未过于太明显了,拿报纸的地方是没有鬼怪的,季康一边抖着一边拿着报纸铺床,中间时不时用余光瞟着两个小鬼,她们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在天花板上,四处碰撞弄得季康房里是丁零当啷,所幸他家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他将报纸铺好后,就去将阳台的门关上,若无其事感叹一句:“今天的风真大啊。”
“当”一声猛响,那个模糊的黑影撞上了季康刚关上的门上,借着外面模糊的月光,那黑影也慢慢泛起了淡蓝色的光,是那个羊角辫女孩。
“躲起来。”季康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系统就出声提示,对于系统的话,季康还是很听的。所谓的躲起来在这里无非就是上床,洋娃娃再次冲过来却被羊角辫女孩再次挡住,季康趁着这个空隙爬上了床,坐在床上他问:“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们吗?”
系统声音听上去有些阴沉:“最好别。”季康只好装作要睡了侧躺着面向她俩,他想她俩要打多久了,下一秒洋娃娃就把羊角辫女孩摁在地上:“人没了。”她呢喃了几句人没了,就像突然断了信号,然而她依旧大力的摁着羊角辫女孩,对方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好一会儿她才恢复,脸上一片血腥:“人没了,那就献祭你吧。”
季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他就想起身,却发现无法动弹。下一秒羊角辫女孩身上的蓝光愈发亮,和那鲜艳的红光混在了一起,明明漆黑到伸手难见五指的夜,此刻在季康眼里亮得像非正规的迪厅,就差上去蹦上几脚。
当强光消失,一个圆球咕噜噜地滚到了季康的床边,被床脚卡住了。季康瞟了一眼,是洋娃娃的头,这个角度是从下往上看的,只能看到中间一个大黑洞,季康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洋娃娃的头了。他没想到羊角辫女孩这么厉害,也不知道她来季康家里这么久是为什么。
“你怎么又不见了呀。”
稚嫩的童音响起,季康抬头看去,发现是羊角辫女孩说的,她身上不是血迹而是泥土,她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看上去有些紧张,身上泛着的蓝光相比之前十分微弱,身形也有消失的样子:“你出来呀。”
季康知道女孩在找他,可是他不能“看见”,更不能回应。他只能看着一切都在变化,洋娃娃的身体惨叫一声消失了,羊角辫女孩咧着嘴对着季康的床笑着:“我把她打败了,你安全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她仿佛知道季康就在那床上,可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却让她止步于此:“我其实一直有话对你说,可是你总是躲着我,你身上阳气好可怕啊,晚上好不容易弱些可你总躲着我。”女孩抱怨着:“你那么晚回来,万一被恶鬼抓走了怎么办?”
季康看着羊角辫女孩:“系统,她的身体?”
系统明白了季康在说什么:“她和那个鬼打斗已经消耗了精元,就快消失了。”
羊角辫女孩又唤了几声你出来呀,可是却没看到任何东西,她东张西望四处环顾,直到最后她身体淡如青烟的时候,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出现。在消失之前,季康听到一声轻叹。
“其实我想说,谢谢你。”
季康不明白这个谢意是什么意思:“系统,我现在心里闷,是在难过对吧?”
“是的。”
“那为什么,我会为了一个鬼魂难过呢?”季康发现自己能动了,他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有些疑惑。
“难过是不分对象的,对方值不值得你难过,都是你自己判断的。”
系统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十分机械,却给季康解释着感情。季康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难过,更没想明白羊角辫女孩的那句谢谢,他只知道那羊角辫女孩和洋娃娃,都不会再来到这个家了。
第二天季康早上下楼,发现居然有个老大爷在挖什么,看背影跟何必的爷爷还有几分相似,只见他佝偻着身子在大树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还是死了啊,可惜了,这么好的……”季康匆忙路过之时看了一眼,苍老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棵枯了的植物,整棵绿植已经变为枯黄,上面只残留了一片花瓣。大爷的话毕,最后一片花瓣也随之落下,好像在宣告着此株生命的消亡。
第37章 用爱织条红秋裤(十)
季康站在张洛宁的家门口,发现对方一出来竟顶着一对黑眼圈,季康微楞:“你昨晚去我家看戏了?”
张洛宁听不懂季康在说什么,权当对方是在打岔给他开玩笑,所以只得勉强打起精神,虚弱笑笑:“没什么,只是没睡好而已。”
没睡好?季康觉得家是一个人最好抵御衰气的地方,因为供奉众神可镇家宅,这也是季康为什么让张洛宁进了房间就放心了的原因。然而张洛宁却睡觉都睡不好了,有没有可能是他的房间也……张洛宁想牵着他的手,季康却向后退躲开了:“我现在可以进你家看看吗?”
张洛宁一愣,点了点头,他没明白季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方已经开始厌弃他了?张洛宁侧身给季康让出了一条道,季康随口说了句“打扰了”就钻了进去。仅仅是站在玄关,他就看到整个过朗弥漫着一股黑雾,虽然极淡但足以证明其严重程度。
张洛宁见季康停步不前,犹豫开口:“我这应该也不是很脏乱差吧……”季康回首看向张洛宁,淡淡说了句:“我那就要到期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张洛宁不敢随意猜测,就听到季康接着问:“上次说的不收我房租还算数吗?”
“算!”
张洛宁连连点头,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热情了,尴尬地咳嗽了声:“我说话算话,怎么了?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
“嗯……”季康算了算,“其实最好今天搬,但是我要兼职,实在没时间……要不还是后天吧,后天就周六了,周六我八点上班,我早上搬过来可以吗?”其实张洛宁想说他可以帮忙,但提出又显得自己太过殷勤,一时犹豫不决只得嗯了声。
住宿的问题解决了,季康伸出一只手:“嘴还是手?”其实季康是想直接亲的,毕竟这样时间效果更长。季康想到张洛宁还是男生,虽然对方并没有什么抗拒的行为,但是这样多少还是不合适,最后还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张洛宁。
张洛宁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红了脸来回看了好几下,才握上季康的手:“走吧。”看来对方还是选择了手,季康失望的点点头跟了上去,太麻烦了。
张洛宁看到了季康眼中的失望,他当然知道亲吻比牵手更加亲密,可是在上学的路上他还是想跟季康牵着手,今年开始他就一直身体阴寒,连手都冰冷了不少,而季康的手却像块暖玉一样,分明身体瘦的过分,手上却有点肉肉的,暖和细腻。之前张洛宁只是因为害怕才牵上,可是自从季康医院跟他表白心迹后,他就开始觉得一切不一样,至少现在他只想跟季康牵手上学。
季康没想到昨天还好好的路今天就因为修路堵上了,还好两个都是早起的孩子,即使此路不通临时改线路,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季康和张洛宁绕了过去,只要经过一个马路就可以直走去学校。
B市别的不行就是人口多,才五点多马路就已经有好多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等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才等来一个人行道的绿灯。季康在一边站着的时候就觉得张洛宁有点不对了,看到灯亮了季康叫张洛宁:“走吧。”然而张洛宁呆愣在原地,头上冒着米粒大的汗珠。
季康其实很会察言观色,但是他现在有点分不清张洛宁的情绪,愤怒、恐惧、紧张亦或是憎恨?季康一愣:“这么热吗?要不你先放开我吧?”
张洛宁听到季康的话,狠狠地握住了季康:“不可以!不能走!”季康被抓得一疼,眉头皱了皱声音却依旧平淡:“为什么?”
张洛宁头垂得低低的,脖颈被压着发出沉闷而颤抖的声音:“去了,你就不能再吃东西了……”
“什么?”季康有些不解,他现在看不见任何异样,不知道张洛宁是被鬼附身还是什么,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问:“张洛宁,你在说什么?”
张洛宁大梦初醒,看向季康发现对方皱着的眉眼,低头才发现自己正用力握着季康,连忙松开手,一摊开,汗涔涔一片。他愧疚闭眼:“抱歉。”
季康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这是他上次去超市抢有会十元买了四十包的,季康第一次根据何必的生活习惯去做这种事,发现香香的而且也挺好用的,依照何必的性格,这餐巾纸只能在吃完饭擦嘴巴的时候用。然而此刻这特殊待遇的纸巾就被用来擦了张洛宁的手,而且一用就是两张,然后季康还抽出第三张擦了擦张洛宁头上的汗:“你道什么歉,热成这个样子还跟我牵手,真是委屈你了。”
“不是的。”张洛宁想解释,却被汽车的鸣笛声吓了个激灵,原本松弛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季康发现了异样:“你怕车?”
张洛宁摇摇头:“不算怕,只是有些怕车带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季康想不明白,车能带走什么。
张洛宁望着再次熄灭的绿灯,看着那些重新开始转动的轮子,语气淡淡:“带走我喜欢的人和他珍爱的东西。”
季康偏头:“你喜欢的人?是谁?”
张洛宁看向季康,差点脱口而出,可是话到嘴边他就犹疑了。他喜欢的人,除了家人就是眼前人,可是他们没人出过车祸,为什么他的内心会恐惧车呢?他想不通,他只是觉得急刹后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内鸣笛的声音和那变换的红绿灯让他紧张,就像手里有什么东西也在随着这些东西而去。
季康见张洛宁一脸茫然,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总之不是被什么人上身就好。季康将三个纸团塞到张洛宁手里:“等会儿这个垃圾你丢,至于马路我带你过去,你别再出神了。”
“嗯。”张洛宁都没来得及失落就见季康的手覆上来,季康的手轻触着他的指尖,仿佛拨动着他的心弦。季康笑笑:“暂时只能这么牵着了。”
第二个人行道的绿灯,两人都没错过,即使张洛宁还是有些紧张,又用掉了季康一张纸巾,但能战胜就是好事,季康将废纸全丢到垃圾桶:“走吧,我好饿。”
去往学校的路上总是会有很多的小吃,其中竟然有卖日式饭团的。既然不要交房租了季康也打算大方一点请次客,他掏出钱:“来两个饭团。”
老板的手法很娴熟,意外的是小摊居然很传统,还放了酸梅。老板先做好一份,季康接过递给张洛宁,却被对方拒绝了:“你吃吧,我的不要酸梅。”
“为什么不要酸梅?”季康咬了一口,味道虽不如上一世吃的那些做的那么精致,但夏天吃这个绝对开胃爽口,“老板这自制酸梅吧?真好吃。”
老板笑呵呵:“是啊,小伙子不错啊还能吃出来……这小伙子真的不要酸梅?我不额外收钱的。”
张洛宁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沉默着摇了摇头,看到季康吃得很欢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酸梅。”
季康咽下一口问:“不是酸梅是什么?”
“是忘川河奈何桥的孟婆汤。”
季康一愣,他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为什么?”
“为什么?”张洛宁也是一愣,显然这个问题让他也很烦恼,他一次一次地戳着紧皱的眉头,“我不知道。”
季康看着他这个动作,沉默了一下接过老板的饭团递给张洛宁:“我们不要酸梅,走吧。”
张洛宁没想到季康对于这个问题转移地这么快,只是乖乖接过饭团,跟季康向前走,直到进了学校,季康去厕所漱口,彻底冲掉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