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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人性。”
“可他们是天使！”
“别忘了，他们脑袋里装着的可都是你的意识，你刚才怎么说来着，对，你不想成神。”
“所以他们也只能做人。”
“做人就要有人性，我们这些神的奴仆也好、孩子也好、作品也好，当神创造出我们的那一天，我们和这些天使一样，有一个最深刻、最炙热、最迫切的人性——自由。”
“获得自由。”
第一百零五章 历史的尘嚣（11）
“咔！”吴忧一脚踏下，机器顺利启动。和降生仪不同的是，这次先是鎏金蛋壳迅速扩大，洞开的容器仿佛一张张吞噬的大口。天使们默契的用光剑钉住桑德罗的心脏和四肢，把他放入仿佛食人花一般张大着嘴的鎏金卵中。
“不要！不要！”桑德罗急了，小女生一样奋力的踢着腿，但这都是无用功，刚一触到鎏金卵，食人花便好似闻到了鲜血的美味，密集的花瓣层层绽放，然后猛地收缩将桑德罗吞噬。
“我想知道你的信仰是什么？”命运不可逆的桑德罗突然放弃挣扎，被吞噬的瞬间大声问道。“血脉。”吴忧笑着搬下把手。
“啊！”鎏金卵锋利的花瓣间隔着逆向转动。将桑德罗绞成碎块，细细碾磨起来。纯净的光明之力将巨大的绞肉机层层浸染，能量沿布满柔光的花朵向中央的三叉戟汇聚，聚成一个大大的光球。
“滋！”光束猛然激发，直冲云霄，闪烁几次，消失不见。
“呼！”机器缓缓停止运转，乳白的光芒层层退却，花朵也随之收缩花瓣变成吴忧熟悉的鎏金卵。
吴忧将飞升仪也收入宝箱，还没转过身来，就听见身后天使道，“你不能拿走它！”
吴忧笑着转过身来，这是他意料中的结局。杀死了主体，这些复制体们要杀他灭口了。“各位，你们觉得谁是桑德罗。”
“当然是……”四个天使刚想开口，突然定住了。是我吗？可其他三个又是谁呢？不是我吗？那我到底是谁？
“你们有四个，可桑德罗只有一个，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四位天使有意无意的拉开距离，看样子准备动手了。
“我有个提议。”这不符合吴忧的利益，他现在不能让他们分出胜负。
“你说。”分站祭坛四角的天使齐声道。
“上面有这个世界一切的知识和技能，桑德罗的记忆放在天使上绝对不合适，因为一辈子处于权力漩涡中的亡灵法师一定没学到书本上那些美好的东西。”
“所以，我建议你们先去学习知识。哦，还有这座修道院，外面被死灵占据，读书无聊的时候，可以顺便用这些家伙练练手。我敢打赌，以你们现在的身手一定不能百分之百发挥这具身体的强悍力量。”
看到天使们沉默不语，吴忧笑道，“到那时候，你们再讨论决定谁才是桑德罗。”
“你呢？”女性天使问道。吴忧没记错的话，她是桑德罗三号。
“胜利者需要为他庆祝的人，”吴忧已经开始向升降梯走去了，“而且，我知道的这个秘密是有关桑德罗的，所以只有真正的桑德罗才有权力让我闭嘴。”
升降梯缓缓上升，留下四个低头沉思的桑德罗。“你能保证在此之前，保守秘密吗？”
“我以最高神的名义起誓！”吴忧一脸圣洁，就和飞升的桑德罗一样。
“呼！”直到见到那个盼望已久的魔环，吴忧才终于长出一口气，演戏是很需要些勇气的。几乎用跑的穿过，吴忧发现自己并不在第三层的入口。
“有人要见你。”背后传来千目天使的声音，吴忧回头道，“谁？”
“在你头顶。”
吴忧缓缓抬起头来，就看见满天白云中一只硕大的龙头。
“光明龙神？！”
“对。”千目柔声道。
“我说千目，我们是不是有仇？”
“没有。”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我刚杀了她的小弟？”
“呵呵……”
“龙神要感谢你。”千目小声爆了个料。
“……”吴忧貌似和光明之龙没这么熟啊，回想下来，非礼圣女、抢圣剑、杀圣骑士还有一个被老树皮捏死的红衣主教……
“咕咚！”吴忧吞了吞口水。千目带他来的地方满目柔光，遍生丛云，看起来似乎是云中城。
“主人醒了。”千目小声道。
“首先我要感谢你。”乳白色的巨龙捏着兰花指，剔着指甲。
“不谢，不谢，小人是信仰亚莎的‘龙骑士’，与光明龙神大人也算是本家。”
“哦，咯咯咯……”龙神笑了。
“嘿嘿嘿……”吴忧也小声陪着笑。
“我看看，除了母亲大人，还有莎拉萨和马拉萨的印记。怎么，你很宝贝吗？”
“……”这个问题很强大，不过吴忧早有准备，“哪能呢，小人就是有些运气，还能给几位龙神办点事，所以勉强给盖了戳，以示检验合格。”
“咯咯咯……有意思，有意思。”龙神迅速虚化，变成一位美丽的女神。“……”吴忧顿时被一记重拳华丽KO。小领主见过的美女不少，不过与眼前人比起来，都差了不知多少个档次。气质，对，就是气质。
美女是花瓶，气质才是光泽。好比珍品和赝品的区别，造型相差无几，可色泽做工那就是天壤之别。
“你和桑德罗的对话我已知道，”看到小领主微微皱起的眉头，女神宽慰道，“我没读取你的意识，而是他的。”说着女神的手心捧出一颗洁白的光球。
“桑德罗？”吴忧问道。
“对，我已经抹去他的记忆，以后他就是云中城的守卫天使了。”
“嗯。”对一个在痛苦与毁灭中徘徊的灵魂来说，这个结局似乎也不错。只是有些滑稽，一辈子与光明对抗的亡灵巫师最后却依附了光明。
“我希望你把两台仪器还给我。”女神提出要求。
“光明姐姐，这可是我的战利品哦。”一谈到利益，小领主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跟弟弟做一笔交易。”看来对吴忧还不是一般的了解。
“那我要先看看货。”
“可以。”女神再一伸手，一个天使的光翼出现在掌心。
‘艾尔拉思的守护天使’，复活战死部队，包括盟友，每天一次。
“复活全部？”吴忧口水流了出来。
“对。”
“成交！”两台仪器放出，天使的光翼没入吴忧身体。
“好了，”女神正要离去，似乎想到某事，便又转过身来，“还有，自由必须是有限制的自由，无限制的自由只会给人类带来痛苦和毁灭。”
看到吴忧凝眉沉思，女神道，“人类本身就有缺陷，或者用你的说法人性本来就有缺陷，无限制的给予他们自由，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人类自己。”
“这就是人类放弃天空之龙转而信奉您的原因？”
“对，自由不分善恶，崇尚一切唯心，只要心中所想便可付诸行动。缺少自律的人类在立国之初战乱不断的祸根就是不加限制的自由。”
“我明白了。”
“还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吴忧顿时被雷住了，这是神说的吗，怎么这么耳熟？
眼前一花，吴忧回到三层入口。
“龙神还说，下面四个天使请你放心，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千目真有做八婆的资质，吴忧都快走出去了，还说个不停。
“我说千目，以后少爷开家你家龙神的分店，你来给我打工咩？”
“……”
解决掉桑德罗的后事，吴忧马不停蹄的奔向艾里巴—伊士昆城。根据桑小强的说法，无头骑士的头颅就放在城内博物馆最深处的密室中。
来到之后吴忧才发现，貌似气氛很凝重，问了血浆酒馆的吸血鬼老板才知道，伊士昆城正与其它势力对峙着，战斗在一触即发的边缘。
伊士昆城的亡灵领主处于守势，进攻方是玩家联军，联盟的盟主吴忧很熟悉，妖异的银面人姬冰。几次和他打的交道吴忧都不是那么愉快，所以这次也不准备去见他，一个人在城内闲逛，想打听打听英雄博物馆的消息。
貌似没有人知道博物馆还有间密室，几次旁敲侧击差点被当成玩家的密探。正叹气间，一件做工无可救药到极致的法师袍出现在吴忧眼帘。
“雨侯爵？”
“……”
第七卷 龙与凤凰
第一章 鹰鹫之歌（1）
吴忧一路仰起头，果然看见半张妖异的银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姬冰还特意在面具上纹了一道蜿蜒的花蔓。
弗拉沃尔—高择斯，弗拉沃尔的意思就是花，姬冰不但带了张面具还特意纹上花，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就是姬冰吗？怎么这些家伙还让他入城？
“呵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越是高调别人越觉得我是假冒的。”姬冰用长袍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在吴忧的对面坐下。
“……”吴忧顿时好一阵心惊肉跳。要说游戏中小领主最不愿意见到谁，那就是公牛公主和眼前这位了。
“雨爵，听闻您在寻找博物馆的地下通道？”
“……”
“嗯，看来传言是真的！”姬冰严肃的顿了顿首。
“……”吴忧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真地被看出来了？
“雨爵，很凑巧，我手里正好有博物馆的地图，正巧我攻打这座城市也是想从博物馆里取出一样东西。”姬冰看了看吴忧接着道，“我们合作吧？”
“什么东西？”吴忧避重就轻的问道。
“我父亲的遗物。”姬冰面露感伤。
“你父亲？”吴忧一时没反应过来，“哦，高择斯的？”原来是说游戏中的父亲。
“是的。”看起来很悲伤。
“……”博物馆是陈列英雄遗骸的地方，莫非……
“好吧，把地图给我，我帮你取出来。”吴忧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行，这件东西只有我才能开启，就像天可汗的兽王拳一样。”姬冰坚定的摇头。
“真的？”吴忧仔细顶着姬冰的表情，哪怕是发现一点异常，小领主都决定拍案而起。
“真的。”说着还竖起了三根手指。
“……”吴忧也不是傻瓜，“看来这件东西对你很重要喽，否则你也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拉开架子谈条件了。
“哦，你说外面的人？哪有，反正玩家闲着也是闲着，拉出来找找刺激，消耗点荷尔蒙。”姬冰不动声色的坐地还钱。
“那你呢？也是出来消耗荷尔蒙的？”吴忧故意瞥了瞥姬冰的胸部。
“……”果然有暴走的迹象，而且脖子上又要起疙瘩了。
“雨爵，不要开这种一点都不可笑的玩笑，我想除了我，没人能找到通向地下室的密道。所以，我真诚的希望我们可以联手。”
“我同意。不过事先说明，如果被我发现你欺骗了盟友，我有权要求获得合适的补偿。”
“同意。”
两人各自准备一番，傍晚时分在博物馆门前集合。“走！”
鬼魂谷终日阴气弥漫，所以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不过晚上要亮堂许多，因为会飘起无数鬼火，这是亡灵居民最喜欢的颜色，所以反而夜里的赫莱士更见繁华。
博物馆里都是一对对优雅的情侣，当然在他们没亮起獠牙时，你还是很安全的。吸血鬼并不向光明教会宣传的那么可怕。一般只有饥饿的时候才会猎杀人类。就像狮子捕猎一样，只为生存。
不过对于人类来说，将骑在自己头上的食物链顶端斩杀殆尽，确保自己的优势地位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是半生者，一个是元素体，所以一路行来，并没有激起吸血鬼对鲜血的渴望。两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