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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继续透过瞄准镜观察着塔楼的动向。
彩窗的狭缝好像抖动了一下。
不可能是风!不可能是眼花!拓村朝地上唾了一口,刚才那枪s偏了?看来得重新计算一下。因为他不知道对手是否一定是趴着s击的,达到一定层次的狙击手不用受限于姿势,比如他自己现在就是半蹲着的。这样的话他估算对手额头、喉管、眼球的位置,就可能产生偏差。
再试一次?反正仅凭刚才那一枪,对手应该很难反推出我在哪里。
可这时那窗缝中却闪过一丝微光。
是那个小丑会的会长!他开枪了!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非得这样吗!真该死!我还没找到新的氚y源呢!
拓村无奈。
如果这时他身边有个旁观者的话,会看到他身上皮肤,突然凭空亮起了几道幽黑色的纹路,就像体内有另一套血管一样,而“血流”的汇集点则是他的双眼。
视线陡然澄明,就像现实的图景中,套上了一层全息3d滤镜一样,所有的风向、气流流动、发生在空气中的一切蛛丝马迹,都本能地以数据的形式通过眼睛,汇入拓村的大脑。
他看到了那颗子弹。
难怪能轻松贯穿厉通的子弹,大略估计弹头的金属品质,起码在e级以上。
方向是朝向拓村来时的市集时。
他竟然无视了我刚才的那一击?而是继续自己的目标,狙击军团的人去了?拓村恼怒了,厉达?王冬?还是詹雁?管他吗的!现在你的对手可是我!
拓村无意拯救他们,只有一种被忽略的愤怒。虽然他这个举动回去再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一定又会捧成拯救队友于千钧一发的英雄之举。
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给他计算弹道。但那对拓村来说足够了。
这将是难度空前绝后的一次s击,就凭这一点拓村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拓村的奔流弹紧随其后,击中了对方子弹的侧面。这个充分考虑到交角、s速和风向的s击,多少还必须得有点幸运女神的垂青。但拓村做到了。
奔流弹的属性注定无法击毁那颗子弹,但如果是侧面击中的话,改变那子弹的弹道、让它偏离原有目标是足够了。
拓村几乎要欢呼的兴奋却没持续几秒,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糟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收起枪管、低下头颅,就地一个翻滚。果然!又一颗子弹擦着他刚才架设枪剑的窗台,s进了房间内,击碎了门口的一个花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像警钟一样,顿时让拓村理清了思路。
好小子!这招聪明!
刚才那一枪也许根本就不是瞄准了什么兵团的军官,而就是胡乱开的一枪,目的就是为了让拓村有这种错觉,一旦拓村开枪阻拦,再次暴露的话,对方就能够判断他的狙击点在哪了!
如果刚才自己的躲避慢了零点几秒,现在也一样去见阎王了!
不幸又幸运的是,拓村的疯狂还不限于此。
任何一个稍微正常、还拥有一点点理性逻辑的枪手,面临这种情况,第一要务一定是马上更换狙击点!然后再进行观察和等待,继续博弈以决出胜负。
但拓村直贺却没有这么想。他对于赌博式行为的痴迷远远超过稳妥。在那个花瓶碎裂的瞬间,他一毫一秒都没有迟疑,像一个弹向老鼠的捕鼠夹一样,蹭地从地上坐起来飞快地再次跑到窗台边,架起了自己的枪,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止住狂笑,进入狙击状态。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第一反应肯定是马上收拾东西离开窗户、去寻找下一个狙击点再静观其变吧?不管刚才那枪有没有s中,你一定在边幻想我仓惶的模样,边吩咐属下来这栋房子寻找我的尸体,然后撤开器械潇洒地离开吧?
那么你现在一定站立起身子,背对着窗口。
别忘了这座城市可是我的地盘,我对这种地标性建筑可再熟悉不过。那扇圆形的顶窗,距离地板的距离是一米五,朝窗户的顶点s击,不论你身高多少,总会命中头顶到心脏中间的这一段,不管打到哪儿,都能让你丧失行动力。
拓村开枪了。
五分钟后,门口响起了s动,看来是那个所谓的小丑会会长派来的检查自己尸体的士兵。拓村恭候多时,阔剑挥处无人生还。
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只想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这些杂兵,然后去检视自己的战利品。
因为他的那枪之后,他已经看到了雕花彩窗上喷溅上的血迹,刚好是夜幕下的第一缕星光。
再也无所顾忌了,再也不用干蹲守放暗枪这种无聊的事了,拓村一路砍杀过去,这片区域虽然是小丑会临时的大本营,但主力都上了前线,其实也没留几个人防守。
他哼着小曲儿,一步步走上了教堂的塔楼。
推开顶层的房门,有个头戴小丑面具的家伙正在地上呻吟,狙击枪歪在一边,身下尽是积血的暗黑色。
第一零四章 血色庆典(下)
这人还没断气,因为失血过多,手脚还在不自然地抽搐,呼吸声像一个破了的风箱。
他的身高非常标准,不高不矮,正因如此,拓村那枚奔流弹刚好s中他的后脖子,擦破了他的颈动脉。
而拓村干的第一件事,却是检查他的狙击枪弹,果不其然,e级金属制造。
“喂我说你,能搞到这种材质,肯定是和上云界的某些部门有往来吧?换句话说,你的职位起码是某个驿城星卫队的副队长吧?”
回复只有喉管的嘶嘶声,小丑会会长哪里还说得出话。
“很痛苦吗?”
“……”
“能让我肾上腺激素久违地沸腾,我应该感谢你呢。而且你的这种人脉让我很有兴趣,唔,差一点都要考虑要不要加入你了呢,哈哈哈。”
“……”一双死鱼泡一样的眼睛从面具后面死死地盯着拓村,他的这幅面具,不论是抛光的品质还是细节材质,都比拓村之前抢来的要精致多了,上面甚至镶嵌着几颗钻石。
“所以,虽然我一向都很欣赏这种死前的痛苦表情,不过出于对你的谢意,我还是决定提前结束它,怎么样?我人不错吧?当然了,规矩不能坏,希望你去另一个世界之后也能感谢我。”
规矩当然指的是拓村“杀人不留全尸”的规矩。
“灭魂”一挥,主导这次进攻的会长头颅滚地。拓村麻利地将它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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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的人造光源已经亮起,配合上从打开的d口中渗入的星光,这里还从未如此明亮。
厉达还真的做到了,凭靠着出色的战技、从敌人手里夺来的武器,硬生生地杀回了一条血路回到了军团总部。只不过小丑会某种意义上本就是星卫队的分支,双方的士兵实力接近,伤亡数量基本是五五开。
“这样下去会变成持久战的!”厉达来回踱着步子看上去甚是焦急,“詹雁,要不你的立体机动分队先脱队,去把天顶上的所有门全部关上?”
“我反对,詹雁的部队是不可缺少的战力,或者说,几乎是我们面对敌人唯一的优势了。”王冬坚定地说道。
“可这样下去地面上的卡巴基如果再利用机会入侵,等待我们的一定是覆灭!你们难道希望看见几十年坚守的迁位道,毁在我们这一代手上吗?”
“或许我们应该先等拓村回来。”詹雁轻描淡写地说道。
“拓村?!我艹你吗的!他割下了老爷子的头颅!一个人深入敌后,肯定是投降去了!你还等他回来?!”厉达揪起詹雁的衣领狂吼道。
厉达在率众人解决掉混入军团里的j细之后,没忘记叫几个士兵去给厉通收拾,抬回来的却是具无头尸体,脖子上的断口太有辨识度了。
“那个,你们过来看看这个好吗?外面好像又有动静了。”说话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光头士兵,正是吕雷,他才刚加入兵团没多久,就赶上了这一出,声音里满是颤抖。
几人闻言走来,总部外的大街上,原本严阵以待的小丑会却突然自动分作两边,目光齐聚在一人身上,那人戴着一副极为精致的小丑面具,大摇大摆地分开人群走向总部。当他从小丑会成员身边走过时,所有人都会啪地一声单膝跪地,看他的眼神就如同膜拜神明一般。
“我靠!这一定就是那个什么会长!杀父之仇不可不报!开门迎敌!”厉达吼道。
可街上那个引来万千注目的人,却扬手举起一个布袋,从里面倒出了一颗人头。
小丑会的人不明就里,都还是木讷地呆在原地,只有极少数核心成员,一脸信仰崩塌的绝望表情。
“你们中的大多数恐怕没见过这人的长相,地上的这颗人头,才是你们的会长!”那人摘下了面具,总部内的战友们都目瞪口呆。
良久的沉默以后,有个成员突然站起身来,坚定地说道:“发什么了什么我们并不在意。自从舍弃掉星卫队的身份之后,我们便是无家无属的飘零之人,唯一的识别标志就是这张小丑脸。原本,不管是我们还是你们,活在热河界的每一条生命,不都只是个搞笑而悲哀的小丑么?”
此言一出,迎来了所有成员无声的认同。
“嚯?”拓村顿时来了兴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戴上这幅面具的人,就是会长。”那人又恢复到单膝跪地的姿势,低垂着头。小丑会的所有人纷纷相仿。
拓村发出一阵狰狞的狂笑。
“说得好!放下武器吧!打开大门吧!这一刻起,组织改名了,就叫守望者兵团,而你们,以后就以军团长来称呼我了!”
不管门里门外,竟然都有零星的欢呼和掌声。
“喂,厉达,冷静点。”王冬把手按在厉达颤抖的肩膀上。“就按拓村说的做吧。对方的人数、实力,和我们剩下的兄弟们相差无几,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伤亡最小的解决方式!”
“另外!”拓村继续高声说道,“今天本来是个庆典!既然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我宣布庆典继续!自愿参加!都回到市集上去吧!那里还有喝不完的美酒在等着你们!缅怀死去的人,他们的故居就是你们的新家!来吧,不醉不归!”
街上终于爆发出了经久不息地欢呼,所有人都摘下了小丑面具,簇拥着拓村朝市集的方向涌去。
厉达一拳砸在窗台上,碎裂的玻璃将他的手划出不少血痕。
“你们去吗?我可去了。原本的执勤就让我手下的兄弟们很不满了,有几个还莫名其妙地被s了一枪,现在机会又来了我可不想错过。”詹雁冷冷地说道。
“真是个天才。”王冬摇摇头。
“你说什么?!”厉达不可思议地盯着王冬和只剩背影的詹雁,“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现在这么纵容他,谁知道他下一步又会干什么?!”
可还是有些士兵跟着詹雁出去了。几秒钟之前还杀得你死我活的两拨人,竟然又一起参加已经不知该庆贺什么的庆典,在尸体和血泊之上觥筹交错,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从这一刻起,厉达就知道他和拓村的共事之路很快就要到头了,而守望者兵团也一定会在这个疯子司令的领导下走向终结。
但某种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