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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记得你的发声器……那么重的伤应该不全是你自愈吧?珊珊除了会医人还会修理?”凌一有点纳闷。
“能让克莱多恢复如初,江辉和妮姬帮了不少忙。”珊珊替他回答道。
“哎说到这个,”江辉又剥好了一颗葡萄,递给凌一,凌一刚想拿,他又立马收回手去塞进自己嘴里。“那个叫妮姬卡奥的女孩,我越来越觉得她不简单唉,等下庆功宴的时候,我可得好好和她聊聊,我最喜欢懂机械的女孩了。”
看来总算可以安心上一阵了,梦魇的重压被和缓的现实所取代,凌一和江辉打趣两句,追问道:“庆功会有我的份吗?”
“当然,你可是最大功臣。”
“虽然我建议你还是静养,不过……我应该也拦不住吧。所有幸存下来的士兵,也都想见你。”珊珊给凌一递过来一杯水,开始给他拔输y的针头。
“那个……你们能不能先下去?”克莱多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有些话想和凌一说。”
珊珊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会提出这种要求确实不太像克莱多的风格。她给凌一坐了个简单的吊带,将受伤的手臂吊在胸前,就还是和江辉一起先出去了。
“怎么了?”凌一用左手撑起上半身,准备下床走走,每次一晕这么久困在原地不动确实挺让人难受的。
第一三零章 剑语
克莱多不语,只是从房间的角落拿过一把剑来。
“啊,我差点忘了。”凌一接过灭魂剑,终于有机会认真端详一番。
这把剑通体呈深银灰色,剑柄工艺繁复,圆柱体上镂刻着齐整的水纹,柄头则是一圈倒刺。护手部分最是奇特,成“八”字形向上张开,连接剑刃的中心部位,则是一个偌大的、凸起的骷髅头,骷髅头两排尖细的牙齿紧咬在一起。
“咱俩能逃出生天,主要得感谢它才是。”凌一自言自语道。
克莱多默默地开口:“我有一个可能不太正确的猜想,这个想法一直萦绕,从我醒过来开始就抹不掉这个念头。你不觉得……从我们进入飞空艇之后的一切遭遇,都有点怪怪的吗?反正最后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到这把剑上。”
“好像是有一点,但那只是因为拓村的心理比较扭曲吧?”凌一心不在焉地答道。
“可他让我去拔剑,还念叨着什么‘激活它的竟然不是你’,你还没醒过来的时候,我自己偷偷拿它试了一下,这把剑出奇地重,我根本就没法像你一样使用它。”
“大概是因为我可以c控重力?但我刚拿到它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降低它的重力啊……”凌一若有所思,“最后用它劈开舰壁的时候也是,它好像……”凌一凝视着那个骷髅头,“好像能将我的力量给吸过去,然后化作是自己的……”
“总之想不清楚的问题太多了。”克莱多继续说道,“第一关像是在单纯考验我们的即战力,可那些异种卡巴基却无法让人忽略。江辉给我讲了,拓村的过去绝对称得上传奇,他是从卡巴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
“我倒觉得他真的就和硬币一样,做出的选择有很大随机性。第二关大概是认为你起到了某种‘激活’的作用,于是就马上对你做了个图灵测试。”
“然后是第三关。”克莱多开始来回走动,“比较奇怪的是后半部分,也是让我萌生异样的:拓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是通过氚能测试的新兵?你忘记了珊珊在拍卖会上被介绍时,主持人着重强调了这一点吗?其实不论当时的选择是你还是我,掉下去之后都不会死,反而会得到能力的增强,他如果明知这一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已经开始头大了。”凌一将剑靠在床头,他刚好发现了墙上挂着一条束带,束带正中央有一个窄槽,就是用来c剑的。“来帮我系上。这种逻辑推演的东西还是比较适合你,你继续说你的,你刚才的意思,好像是有结论了?”
看着他一只手还吊在胸前没法活动,克莱多走过去帮凌一把束带系上,它有两个部分,一个穿过腰间类似皮带,另一个则斜穿过背部,窄槽就在背部正中央。凌一将剑c进去,竟然和剑刃的宽度完美契合。
其实这间空房间原本是属于拓村的,他离队之后一直闲置,所以才能这么快腾出来。
“拓村说这把‘灭魂’是他从上云界偷下来的,就因为这个,他就必须放弃曾经军中的身份,流浪逃亡至此,这把剑肯定没那么简单。而现在回想起在飞空艇上发生的所有事,与其说是情势所迫、不得不打的决战,更像是一次早有筹划的考验。”
“哈?”凌一挠着头发,“用命当赌注的考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掉入氚y池、取得灭魂剑、最后再与他决战,都是他料想好的一部分,是用来测试……测试我有没有持有这把剑的资格?”
“没错。”
“然后,如果我通过考验了,我们合力打败了他,这把剑就是我的奖赏?”
“差不多。”
“这太扯了吧!”凌一哭笑不得。
“我说过这个猜想可能不太正确、不太成熟。”克莱多慌忙摆手解释道,却又认真地说:“但这是目前,我对这场充满违和感的决战的真意,所能想出的最优解。”
凌一一愣,克莱多这个样子不得不让他想起前世一个家喻户晓的虚构人物,有句名言便是“当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是事情的真相。”
他开始回忆拓村的一切所作所为,一直闭守孤舰不出,决战关头舍弃了用了多年的阔剑,还有使用第三战技前对自己说的模棱两可的话……
“好了好了,别看着我了。你那一堆绕来绕去的线索啊真意啊听得太绕了。我们再不下去恐怕要错过庆功宴了都。”凌一放弃了,他一边推着克莱多下楼,一边轻声补充道:“我实在不愿意接受,我们离家这么久,结果所遇所知,还是这个世界的凤毛麟角。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继续向前走吧,命运推我们去哪我们就去吧,也许到了上云界,这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呢?”
两人原本是在二楼尽头的房间,可一出门就能听到楼下的动静。
走下阶梯,看见他俩的士兵都面带崇敬,自觉地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这里正是他们第一天来总部时,那个所有队员集会、用餐的饭厅。
珊珊和江辉早在一条长桌上坐好,朝他俩挥手示意,那是一个最靠近前方讲台的位置。
所谓“讲台”,也是临时搭建的,“庆功宴”其实只是个听着喜庆的说法,这次集会更主要的目的,是新队长的就任仪式。
“怎么了胖子?这么多吃的还垂头丧气的!”凌一靠拢过去,揶揄江辉道。
“走了!就这样走了!”江辉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般。
“谁走了?”凌一莫名其妙。
“妮姬啊!到处都找不到她!队员们说整个总部都找遍了。”
凌一听了确实被惊住了,虽然早看出那个女孩或许背景不简单,但就这样不辞而别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场战斗她同样出了不少力,可最后留给众人的也不过几张字迹潦草的纸条而已。
“这么一说,其实这里真的冷清了很多呢。”珊珊用双手托起下巴,略带伤感地说道。
是啊,上次这里,有王冬和他们谈笑风生,有厉达和江辉互不相让,有那么多星卫队队员来回走动喧哗,现在连椅子都坐不满了,长桌有很多条都是空着的。
光是收尸和打扫,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但群龙不可一日无首,就职仪式还是紧锣密鼓地安排上了日程。
“下面有请新队长发表就职演说!”一个士兵扯着嗓子喊道。
第一三一章 演说
吕雷站起来,朝凌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缓缓往台上走去,有两个士兵想过来扶他,被他用眼神瞪了回去。
“他伤的是肋骨,只要不剧烈活动,正常走动没什么问题。”珊珊出于本能地解释了一句。
江辉则道:“我倒觉得,就算是他伤了腿,这种场合他也会拒绝别人的帮忙,自己爬也要爬上去的。”
方才还有些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吕雷轻咳一声,将嘴巴凑到话筒前,却久久环视着幸存下来的所有弟兄们,迟迟没说第一个字,整个大厅能都听见到喉咙里的咕噜声。
“我……其实,按照延存下来的惯例,应该是先由上一任队长发言,再轮到我来宣誓的。可这个惯例,已经好几届都没有履行了。厉达的父亲厉通是被暗杀而死,拓村直贺任期最后直接宣布了解散,而……咳,厉达,也因为我们都知道的原因,今天没法加入我们……”他也许是想把话说得稍微轻松些,可此言一出,依然让在场所有人神伤。
“但是!”吕雷似乎想翻过这一页,提高音量说道,“我们现在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厉达队长曾经被嘲讽过的天真,和一以贯之的梦想!他一直都希望我们能走上正规,能真正以军人的身份为保卫城市和居民出一份力,而不只是用之则弃的杂牌地方武装。所以……我想复归一下这传统,想请在场最有资格的人上来说几句……凌一!”
“什么?!我?喂喂不会吧!”凌一左顾右盼地确认,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双双肯定的目光,和雷鸣攒动的掌声。
“他说得没错,这里没人比你更有资格。”克莱多赞许地拍了拍凌一的肩膀。
“去吧阿一!”江辉则是一脸讪笑地望着他,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凌一一向是不善言辞的。
凌一忐忑地走上台阶,站到吕雷身边,从他手中接过话筒。
望着台下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庞,望着每一个一两天前还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一时间百感交集,许多话像一颗颗小球一样塞住喉咙。
“命运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们憎恨它,却也应该感谢它。”
“最初,我来到这里,只是作为一个过客,作为前往下一站必须停靠的中点,和外面所有的人一样,和冰原上晃荡的所有无家者一样,对七驿有层有色眼镜,它对我的欢迎方式并不友好,我对它的第一印象也不过是罪行与恶徒的蛆聚之地。”
“直到有人给我讲了它的前世今生,直到我亲眼亲耳所见所闻,我知道它有过辉煌,也有可以继续辉煌的希望之火。因为有人牵线,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我想做护火者和加柴者,而不只是隔岸观火的无关者。”
开始还有士兵面带戏谑,自己聊这自己的天,此刻开始聚精会神,眼珠都不转地凝视着台上的少年。
“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厉达多年的隐忍、瞬时的决意、最后的牺牲有多么可贵;你们或许还有人不知道,王冬的初心其实和他一样,只是选了最难最苦的弯路,以至于将自己抛进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我并非想洗去他的过错,只想说作为一个外来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让我生起足够的敬意!”
“吕雷是曾经的三席,明天的领袖,我们都亲眼见过他在危难中的决断,在伤痛中的执着,在混乱中的镇静,在颓势中的拼劲。更主要的是,我觉得他不光继承了厉达的遗志,更继承了数十年来的守望者精神!”
下面开始间或响起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