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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会儿就必须继续追问,要不刚调动起情绪了,指不定她又岔开话题不说了。
于是,我又说:“你赶紧告诉我,现在都这样了,难道你还不肯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小安叹了口气,说:“你是说在火车上,还有那天你除去以后吗?”
“是,赶紧告诉我。”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吧,你别说我神经……我看见,那个袋子里,装的不是人皮面具,而是人头……”小安说。
“人头?”
“是,人头,你的人头。”小安一句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去。
“啥啥啥?你说啥?”我一时间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那天在火车上看见你躺在床上,床下的布袋子里,装着你的人头。”小安说,“今天我从楼上下来,看见你的人头摆在桌上,我……以为你死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转头一个箭步跑到收银台后头,打开柜子,把两个布包拿出来扔在桌上,拉开拉链,胡乱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扔桌子上,大声说:“哪儿有我人头了,人头在哪儿,你说说说……”
小安没有说话,轻轻拿起那张人皮面具,拆了后头的棉花,说:“你没觉得越来越像你了么?我一直觉得,这个东西在不断变,越来越像真人的脸蛋,越来越像你……”
“说什么鬼啊……”我其实也有些心虚,虽然我没觉得那人皮面具越来越像自己,但是我的确感觉到了它的变化,之前就感觉到了。
“你神经过敏什么……”我一面说着小安,一面拿起那个木质面具,准备塞回包里去,可我刚拿起来,忽然,竟发现那木质面具的眼孔处流下两道鲜红的鲜血来。
“嘶——”我本能的把那木质面具往桌上一扔。
“怎么了?”小安手里还抱着那个人皮面具,凑上前来。
“血……”我喃喃说,说着又去翻装木质面具的布包,布包里头没有血迹,这代表血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面具被拿出来的时候才出现的。
一块木牌,怎么可能会流血。
“果然有问题,这些东西果然有问题。”我也开始怕了,这俩东西送给我果然没什么好事儿。
我赶紧把去抓一边的手机,这个时候,除了二叔我估摸着也没有别人能帮我了。
庆幸的是,这回二叔的电话终于通了,那边二叔的声音很疲惫,但劈头对我还是一通骂:“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好不容易睡下去又让你闹醒了……”这之类的一通之后,才让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二叔的一通骂反而让我感到安心了,好歹我知道二叔还在。
我赶紧说:“二叔,我们这出怪事儿了,今天还死人了。”
“死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二叔冷冷说,“我们那破店子附近死的人还少啊?”
“不是,二叔,这回不一样,”我说着,把我接到包裹的事情和J的死全告诉了二叔,我也不知道自己说没说清楚。
二叔一直沉默着,等我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他却忽然插嘴,说:“你说,你收到俩包裹,是什么东西来着?”
我怔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说:“人皮面具,一个人皮面具,后头帮着棉花,还有一个木面具。”
“木面具上是不是有图案,画得想脸谱一样。”二叔问。
“是啊!”看来二叔是知道了什么,我一时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但与此同时又更加紧张起来,二叔的语气告诉我,这事儿绝对不是小事,而且跟我有关。
“人皮面具有没有什么变化?”
“变化……”
“就你觉得不觉得人皮面具在发生什么变化。”二叔又问。
“有……有的……”我是完全不敢撒谎。
“坏了……这畜生!”二叔忽然来了一句这个,把我吓了一跳,就像是医院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似的,但我却不敢多问。
接着,二叔又说:“把东西锁在柜子里别拿出来,千万不要拿出来,更不要带着这些东西触碰任何有尸气的地方,尤其不要靠近今天J摔死的现场!”
我还想继续问,二叔却又说:“你别多问,我明早登机,很快就回来,你熬过今晚上,记住,那俩玩意儿是有人用来要你命的东西,一定按叔说的做!”
二叔很少一次说那么多话,足见这件事的重要性,此刻的他应该也特别紧张。
挂了电话之后,我把事情告诉了小安,接着就把那俩布包放回到了柜台下面,过了一会儿,我却觉得还是不安全,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哪根筋抽了,居然想要把布包放去地下仓库。
地下仓库都是存一些工艺品压仓货和二叔留下来的老旧面具脸谱的地方,几个月难进去一次。
那地方说白了就是我们小店产品的停尸房,残次品、废品、没人要的玩意儿,全都堆在那里,但那个地方封闭隐秘,我觉得这俩玩意儿放那里应该害不了我。
我把想法跟小安一说,小安却说:“别了,那地方阴森潮湿的,本生就看着有鬼,你还把这诡异玩意儿放那儿,简直找死啊。”
我说:“那放哪儿,店里刚死了人,而且……”我压低嗓音,说,“二叔之前不是老拿着血糊糊的东西回来吗,如果真是死掉的东西,那鲜血上面难道就没尸气了,这整个屋子里岂不是到处都是尸气?”
小安皱了皱眉,当时的她显然是无法反驳。
我决定了要把东西先封到仓库里去,我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凌晨三点多,这电话打来简直能把人吓死,我颤颤巍巍的去接电话,跟个拿不稳东西的老头儿似的,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女音,问我在不在店里。
我有些害怕,也有点儿恼,说:“你谁啊?”
“我是警察,”那边的女人干净利落地说,“晚上跟你们说过,有问题还会要你们协助调查,现在我要过去你们店里找你们一趟。”
我感觉对面这女人可能比东北的那位秦剑鸣还更不好说话,我看了一下小安,想了想,还是觉得心里忐忑,于是直接问:“发生什么事儿了,都这么晚了。”
那女人没回答我,直接说:“在店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
我也不知道这货来这一手符不符合法律程序,更不知道是不她来了我就会被带走。
这回我也没管啥把布包放到地下室里去的事儿了,不安的在客厅里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这回他们倒是迅速,5分钟不到,就打电话让我开店门了,我打开店门后,甚至还没仔细看清楚那个女警的脸,也没看清对方来了多少人,就先听见一个让我震惊得难以接受的事情。
“J的尸体失踪了。”
直到那个女警把所有的事情跟我们说清楚,我才真正看清楚了她的脸。
这女警很年轻,短发,显得很干练,人也很白净,说实话,还真挺漂亮的,但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各种严肃,眼神充满了怀疑,我看她是觉得我和小安都是杀人凶手。
就那种不友好还有点盛气凌人的表情,就够我受的了。
从她嘴里我们得知,J的尸体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而且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人偷盗尸体的痕迹,要知道,警局的验尸房守卫森严,一具尸体不可能那么容易莫名其妙失踪,所以这对于警探们来说,算是极其蹊跷的一件事了。
但对于我来说,我只觉得恐惧,倒并不觉得蹊跷——这其中肯定有“高人”捣鬼,这个时候我害怕的只是尸体失踪的事情也是针对我的一个步骤,我很害怕,那个尸体,会突然出现。
那女警简单问了我们几个问题,我注意到,她只字未提关于J的事情,按说J虽然是二线歌星,但是好歹大小是个名人,而且因为近两年风传他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什么的,所以也已经慢慢开始走红了,如果真的是这个人,警局的人不至于不认识。
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身体是改变不了的,我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并没有提那具尸体就是J这茬,就是希望公安局能给出他们的答案,现在看来,他们确实已经给出答案了,那个人根本不是J。
那名女警显然一直是怀疑我们的,但是却找不到证据证明我们有问题。
而且她是孤身一人过来的,我估摸着这女警其实并没有啥合法的手续,最多就过来调查一下,还没权利直接拿人,所以我们算是逃过一劫。
最后,她有些恼火也有些无奈的站起来,说:“如果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请你们最好尽快联系我们。”
这话让我们想起了秦剑鸣。
接着,她站起来往门外走去,我赶紧过去帮她开门。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拉开玻璃门内帘子的一刹那,我看见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当时门外幽暗的路灯映**了屋子,我看见一个人影落在门前,抬头的片刻,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分成了两半的脸,暗红色的血肉和残留的脑浆还糊在那张脸上。
——J的尸体,居然直挺挺的站在我的店门口。
第三十七章有大事要发生了
从Z家出来之后,二叔这个大龄**丝立刻拉着我和小安去了一家杀猪菜馆吃饭。
吃什么我想我不用赘述了,关键是当时的我相当疑惑于今天见到的一切。
小安一直没什么胃口,捂着自己的手指做琼瑶状……
不过,这货真不适合这个状态,虽然她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但我还是觉得她比较适合抠脚女汉子这个身份。
我记得那时候天还特别冷,我坐在门口冻得不行,有些坐不住,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便开始问二叔:“叔,今天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能跟我说说嘛?”
二叔当时停了筷子,瞥了我一眼,说:“你真什么都没看见?”
“就一堆黑乎乎的冒烟啊。”我说。
二叔筷子一放,说:“你交过女朋友么?”
“啥?”我一时间被二叔问的一头雾水。
“你那体质,那猪油蒙着了的眼睛,不是交女朋友破了身了造成的还能是因为什么?”二叔说的话虽然让我一阵天雷滚滚,但他语气倒是镇定自若,依然带着威严。
这个时候一直摆出琼瑶状的小安却忽然来劲儿了,说:“我证明,我坚决证明这货从来没交过女朋友。”
“你又知道?”虽然小安说的是事实,但我还是觉得有点丢人,不免争辩一句。
“我当然知道,你要真破身了,至于晚上老起床洗内裤么?”小安这条汉子不负我所望,立马回了句让我差点喷饭的话。
而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二叔就凝眉看着我,又问:“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我摇了摇头,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二叔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Z欠下的阴债。按我的规矩,要让我施术者首先要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是面相不能过于极端,第二是体质不能纯阴或者纯阳,第三就是不能有阴债。Z脸虽然偏方,菱角分明,但作为姑娘算是柔中带刚的面相,不算极端;她生辰八字我也查过了,没什么特别,所以当时一出问题,我就猜到她肯定骗了咱们。”
“阴债指的是什么啊?”我疑惑问道,“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小安的血怎么一滴那黑色的东西就不见了?”
二叔撇了撇嘴,看了看小安,说:“你跟他说,你看见了什么。”
小安一下子又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来,说:“我看到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子的脸。”
“小孩子?”
“嗯,准确的说是小婴儿的脸,就像是刚生出来的那种小婴儿。”小安说。
我倒抽一口凉气,关于“婴怨”之类的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