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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头向里面张望了一眼,目光一凝。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鹰钩鼻子昨晚就死在,前方那根路灯下面。
而现在那根路灯下,别说没看到尸体,连血迹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看了眼,见到罗咪的眼中,同样充满惊诧。
撇了看门的老大爷一眼,我走过去敬了一根烟,旁敲侧击,询问关于火葬场,那个变态遗容师的信息。
老大爷听力似乎不太好,扯东拉西说了半天,才给出一个意料外的答案,火葬场这边,根本就没那个遗容师。
我一下子愣住了,在原地站了半天,一声不吭,向着里面走去。
身后窜来急促的脚步声,罗咪一路小跑,追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太诡异了。”罗咪压低了声音,不解地说。
我沿着昨晚出事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地上的血迹,不知道被谁抹去了,尸体更是不见踪影,仿佛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你昨晚带过来的那个飞机头,今天就没人发现他失踪了?”我悄声问。
“他吸毒,和家里关系很差,狐朋狗友谁关心他?”罗咪回答。
我咬了咬牙,向遗容室走去,不管是谁在暗中隐瞒,我就不信,对方没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见到遗容室中,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我差点以为那个剥皮的变态,又回来了。
不过对方转身时,我才发现那是另外一个人,四十多岁,相貌平平,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们,问了一句:“有事?”
“师傅,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我试探着问。
“你这话说的蹊跷,我一个给死人化妆的,要那么多人见我干嘛,我在这火葬场,都干了十多年了。”中年遗容师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
“这边就你一位遗容师?”我继续追问。
“当然就我一个,火葬场又不大,难道还养几个遗容师?”中年遗容师说完,便不再理会我,转身忙碌起来。
我和罗咪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内心的疑惑,庙小妖风大,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火葬场,还整出了一堆幺蛾子。
一无所获,我皱着眉头离开,途中给鬼探徐打了个电话,让他调查下那个遗容师。
鬼探徐路子很广,很快就给了回复,说他找朋友问过了,火葬场那边确实只有一个遗容师,四十多岁,长相平平。
我伸向车门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回头愣愣望着火葬场,心里复杂万分。
对着电话交待了一句,让他帮忙留意一个毁容的家伙,我挂断了电话。
罗咪马上要去舞蹈学校教课,打了个招呼,提前开车走了。
我靠在车边,点上一根烟,在火葬场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子,没几户人家,田间隐约看见几个老农在忙碌,年轻力壮的,则不见踪影。
我隐隐有一个预感,这个平静的小村子,似乎会发生一些不平静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又或者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无法预感,因为我也不过是,刚刚触摸到命理的门槛。
只有修为达到了宗师级,才能真正的未卜先知,避凶趋吉。
最后深深看了那个小村子一眼,我打开车门,离开了这里。
刚刚拐进一条岔道,我眼前浮现出一副画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变态遗容师,一脸狞笑,全身染满鲜血,一步一步,迎面走来。
我猛地一踩刹车,额头渗出一丝冷汗,这种提前预测未来某个画面的异能,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刚才脑中浮现的画面太短,没有任何参照物,让人无法判断出时间与地点。
“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出现预感,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我神色凝重起来。
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我看了眼后视镜,才发现自己突然刹车,把后面的路挡住了。
抹了把额头冷汗,我缓缓启动车子,因为心神不宁,车速一直不敢提的太快,只能靠在路边慢慢前行。
“可惜,自己对命理的感悟不够,否则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我在心里叹息一声。
刚刚开到城区范围,便接到王胖子的电话,他慌慌张张地说,自己在我店子门口,让我赶紧过去接他。
“多大个人了,还跟着毛头小子似的,好好说话,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我训斥了王胖子一句。
“胖爷现在被追债的撵成狗,你赶紧过来就我。”王胖子大呼小叫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在心里把那货的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调转车子方向,朝我那小破店开去。
怕那怂货傻里傻气的,遇到什么意外,我一路上车速开的比较快。
刚拐过一个弯,便见到王胖子狼狈跑来,后面还追着几个年轻小伙子。
那几个小伙儿一水的平头,头皮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青色,穿着黑色弹力背心,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我一踩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大声招呼王胖子上车。
那几个收债的小伙,见到白色悍马,明显愣了下神,毕竟这种豪车,在小县城屈指可数。
其实,真要打起来,王胖子有祝门秘术傍身,未必就干不过那几个家伙。
可这青天白日的,总不能催动祝门秘术,抡起一双闪着金色光芒的巴掌,跟别人干架吧?
王胖子别看他长得像只肥企鹅,动作灵活的很,伸手打开车门,一溜烟钻了进来。
我正准备发动车子,目光一凝,见到一个小伙挂在胸前的银链子。
那链子上有个吊坠,形状十分奇特,与那变态遗容师,胳膊上的一个纹身图案,一模一样。
罗咪当时说过,变态遗容师胳臂上的纹身,她在第一任租客身上见过,她怀疑变态遗容师胳膊上的皮肤,是从那人身上剥下来。
如今见到了一个与图案一样的吊坠,由不得我不多想,把车子熄火,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那几个收债的小伙,站在对面,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着这边。
能吃这碗饭的,没几个是二愣子,否则不仅收不上来钱,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甄青衣在小县城,绝对能算得上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撮人,收债的向来消息灵通,不可能认不出她的座驾。
“朋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走过来盯着我质问。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回过头,语气随意地问王胖子,欠了他们多少钱。
王胖子脸上闪过不自然,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我用猜测的语气问。
“对,就是二十万,胖爷又不是还不起,让他们宽限几天,可这些家伙属狗的,一直紧追着不放。”王胖子嘟嘟嚷嚷的抱怨。
我回头盯着那个领头模样的家伙,说:“我做担保,给他几天时间,你们别在纠缠不放,成不成?”
那领头的家伙,拿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微微皱了下眉,对方的目光,让人十分不喜欢,心里想着,若对方不答应,说不得便给这群家伙按摩按摩。
若不是为了搞清楚,后面那家伙脖子上吊坠的来历,我才懒得和这群鸟货磨牙。
“我做不了主,你等我打个电话。”领头的家伙,吐出嘴里牙签,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以后,他用请示的语气,聊了几句,接着把目光投向白色悍马,报出上面的车牌。
过了片刻,他挂断电话,看着我说:“成,我们信你,不过你做了担保,到时候那胖子不还钱,我们可就找你要了。”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还有一个问题,后面那家伙脖子上的吊坠,是哪里来的?”我伸手一指后面那干瘦小伙。
领头的家伙一愣,明显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奇怪问题。
王胖子这怂货,见这边已经谈妥了,缩着脖子跑了过来,嘴角一咧,向我赔了个笑脸。
第8卷 风水豪宅“养尸” 第三百二十八章 罗咪奶奶
我静静盯着对面那家伙,等待对方给我回复。
那领头的家伙,看了我一眼,回转过身子,问身后同伴:“猴子,你脖子上的银链子,是从哪搞来的,以前没见你带啊?”
后面那身材干瘦,被称为猴子的家伙,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脸不自然地说:“这链子是我捡来的,当时一起的还有个手机,不过是坏的,另外还有一张身份证在旁边。”
“真是你捡的,不是偷来的?”领头的那家伙,似乎有些不相信猴子的人品。
那个叫猴子的家伙,赌咒发誓,说链子真是自己捡来的,如果是他偷的,出门被雷劈死。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身份证上面,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我语气急促地追问。
“是个男的,三十多岁吧,好像叫啥风来着。”猴子抓了抓脑袋,有些不确定地说。
我立马给罗咪打了个电话,询问她别墅的第一任租客,到底叫什么名字。
挂了电话,我盯着猴子问:“是不是叫罗风?”
“对,就这么个名字。”猴子一拍腿,恍然说道。
“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这些东西的?”我心中有些兴奋,没想到无意间,找到了关于第一任租客的线索。
猴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咕哝了一句:“要不要问的这么细,警察查案呢?”
刚咕哝完,便被领头的家伙拍了一巴掌,训斥道:“好好说话,问你什么说什么。”
接着,那领头的家伙回转过身,有些畏惧地看了我一眼,估计真把我当警察了。
猴子被打了个一巴掌,立刻老实了下来,畏畏缩缩地说:“是在老城区后面的一条巷子里,具体的地点,我记不清了。”
我皱了皱眉,老城区那边环境很差,人口成份也有些复杂,不过不管怎样,总归又多了一条新线索。
回到车内的时候,王胖子好奇的问我,说既然发现了刘旭不地道,干嘛还这么卖命地查他那宅子的破事儿。
我没有告诉王胖子,今天出现的那些,难辨凶吉的预感。
冥冥中,似乎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别墅的一连串诡事,并不是孤立事件。
我们已经深陷其中,若想化被动为主动,必须尽快搞清楚事情真相。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几天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而且多半与那别墅有一定的关系。”我发动车子。
“呦呵,你还真成神棍了。”王胖子吹了声口哨,向我挤眉弄眼。
我没理会那怂货,直接把车子,向舞蹈学校那边开去。
罗咪的奶奶,就住在老城区那边,罗咪一定对那附近的情况,比较了解。
我过去的时候,罗咪正在给学员上课,见我站在门外,立刻向另一个老师,交待了一声,走了出来。
“又有一个新发现。”我把那条银链子的事情,详细向罗咪说了说。
教室内的舞蹈学员,好奇地看着这边,还有那性格开朗的,不时挤眉弄眼,明显误会了我与罗咪的关系。
罗咪回头望了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说:“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我见罗咪还穿着紧身舞蹈服,知道她要换衣服,点了点头,向家属区外面走去。
过了十多分钟,换回运动装的罗咪,从家属区内走了出来。
“你是和我们一起去,还是另外有活动?”我盯着王胖子询问。
王胖子向我挤了挤眼,说自己就不去当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