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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死的,却是他家中两个下人的孩子。
其实他自己并不住在这个院子里,当时他家大业大,光房屋就上百间,那祖屋只是其中几个院落,住的都是家族中的老人,和一些下人。
出事的那天,这孩子正在祖屋门口,骑在门槛上玩耍,也不知怎么,突然间就哇的一声满口喷血,就好像胸前被什么重物击打一样,当时就翻身倒地,等别人急忙过来查看时,已经断了气。
紧接着在数天之后,两个家人在墙边树下乘凉,那墙却毫无征兆的突然坍塌,两人猝不及防,全被砸死在墙下。
这时候所有人都发慌了,再也没人敢住在祖屋中,纷纷搬了出去,但只有军阀的老母亲,偏偏不肯搬走,说自己的儿子造孽太多,这是老天报应,非要留在祖屋里,说是要做七天斋戒,日夜烧香拜佛,为儿子赎罪。
军阀苦劝不听,也只得由她,又派了很多人日夜守护,想着等七天后就把老娘搬出来。
前两天倒是安然无事,却在第三天的夜里,老太太正坐在屋中拿着念珠默祷经文,头顶一棵房檩突然落下,老太太毫无防备,被当场砸死!
这一来,军阀发了雷霆震怒,他原本不信几棵树还能作怪,一直以为是鬼魅作祟,但此时想来,死的这几个人,却都跟那些树有关,先是小孩坐在门槛上暴死,然后是两个下人在树下墙边被压死,这回,自己的老母亲又是被房檩砸死,接二连三的巧合,终于让他相信了这一切很可能就是因那几棵树引起的。
他发誓一定要除了这妖树!
第二天,他带了亲兵卫队,把那祖屋团团包围,又把祖屋和其它房屋相连的地方拆除,点起火把,要一把火烧了这祖屋,永除祸根。
但在当时也有人极力反对,他家里几位长者,说这祖屋原本风水极好,所以才出了他这个光宗耀祖的子弟,若是把祖屋烧了,不但对祖先大不敬,更会破坏风水,对家族大大的不利。
他当时却是怒发冲冠,哪里管得许多,再说这祖屋里所有的木料,完全都是那几棵树制成,除非把房子拆了,里面的床榻家具尽数搬出毁掉,再重新建起,并找高人做法破解,那样才行,可他这暴躁脾气,没那耐心拆屋,自古火能驱邪,任它什么妖魔,先烧死再说!
大火熊熊燃起,百年祖屋在火光中化为灰烬,但令在场众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大火中,竟然传来低低的呜咽,隐约间还有阵阵怪异的吼叫。
这场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那祖屋中的房梁屋脊,以及一切木制用品,不知为何,在火光中始终屹立不倒,竟似连大火都无法烧绝。
当大火终于渐渐熄灭后,整片祖屋已经化为焦土,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院子中孤零零的那棵大树,也被大火波及,烧得仅剩断树残枝,枯黑的树干上,冒着黑烟。
这军阀此时才渐渐解了气,又下令把这棵树也当场烧毁,于是手下军士往树上泼了火油,正要点火烧树的时候,却急匆匆间来了一个人。
军阀一见此人,大呼救星,忙上前迎接,顿足道,若是先生早来数日,我家中也不至有此大变。
来的这人,却是个真正的高人,乃是当时东北道教龙门派祖师,郭守真一脉的嫡传弟子,人称刘老道,早年间曾和这军阀有一面之缘,这一次,正是应这军阀之请,大老远的从长白山赶来,没想到却还是晚了几天。
这刘老道一看众人要烧树,忙拦阻下来,对军阀说,你已经犯了大错,难道还要一错再错么?做事莫要斩尽杀绝,给人留一线生机,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刘老道说,这古树年深日久,早已通灵,如今你把其中两株身子劈开,各做它用,这就等于是把人家分尸碎骨一般,古树岂有不报仇之理?现在你虽烧了古树,除了根源,但罪孽更深,如果你再毁掉仅剩的这棵树,恐怕你立时就要命丧当场。
这军阀当时也害怕了,于是就按照刘老道吩咐,把祖屋中已经焚烧成灰的两棵古树的树灰取出,在院子中那棵古树旁,挖了两个深坑,把树灰埋入,又请人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大会,再给那棵古树上了牌位,起了名号,叫做清源树君,四时香火不断,此事这才算渐渐罢了。
但这军阀从那以后,势力渐弱,屡打败仗,在一次被敌人围剿中,弹尽粮绝,部队打了个精光,最后不得不自尽身亡,临死前,后悔当年所为,实在是自己造孽,不但害了古树,又破了风水,才遭致大难。
他自尽而亡,全家老小尽数被屠戮,却只逃了一个最小的儿子,才算是为他留下一丝血脉后裔,这也是他最后没有斩尽杀绝的果报。
他死之后的第二年,有人惊讶地发现,他家当年的祖屋枯树,竟悄悄的生出纸条嫩芽,数月后,树上长出绿叶,虽然仍是断枝残木,但却已是重生。
从此,三棵树的地名没人敢再提了,生怕招致灾祸,这么一来二去的,竟慢慢被人遗忘,那仅剩的一棵树所在之地,也建起了一座公园,并以树为名,称之为:古梨园。
第三百八十八章面馆
郭瘸子一番故事讲完,范畴已经是听了个如痴如醉,听到最后,更是一拍大腿,惊讶地说:“原来古梨园是这么个来历啊?那公园我也去过,的确是有棵老梨树,但树前面立的牌子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郭瘸子哈哈一笑:“你要知道,历史的背后,永远都隐藏着一个真相,就像是极乐寺内那两头成精的石狮子,世人都只说是故事,是传说,但实际上。。。。。。”
范畴眼睛一亮:“实际如何?”
“实际上。。。。。。咳咳,你就当故事听吧。。。。。。”
范畴不甘心,还想问些什么,郭瘸子却转移了话题:“你还想不想知道三棵树在哪了?跟你说,我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的,你再打岔,一会我也忘了。”
范畴这才不问石狮子的事了,郭瘸子又歪着头想了想,才说道:“其实那三棵树只是一个地名的统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街道也早已经变了模样,我也只是知道,大概是在。。。。。。”
范畴瞪大眼睛盯着他,一个劲问:“在哪在哪?”
郭瘸子憋了一口气,半晌才缓缓说道:“就在军属大院那一片,整个一片地区,以前都属于三棵树的范围。”
“你说什么?军属大院?那。。。。。。那不是我家那里吗。。。。。。”范畴惊讶道。
“嗯,差不多吧。就那一带,我也只知道这些,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你没事可以回去找找,问一问那边的老人,兴许能有知道的。。。。。。哎对了,你问这个做啥?刚才你说要找城隍爷?我没听错吧?”
郭瘸子好像这才想起来问,范畴瞥了一眼旁边那母子俩,摆手道:“这个回头再说。咳咳。我看,好像也都没什么事了,那咱就回了吧?”
郭瘸子和紫龙道长点头同意,王怡在旁边听了个稀里糊涂。闻言也忙起身。取了点钱想要表示谢意。但却被郭瘸子拒绝了,他说这本来就是在阴间遇上了,算是帮忙。不能收钱。
郭瘸子这表现倒是让范畴刮目相看,想不到这贪财的老瘸子还有做好人的时候。临走前,紫龙道长拍着那小男孩吕秋夜的头,叮嘱他好好学习,长大报答妈妈,如果有空了,可以去御灵堂玩。。。。。。
范畴看出来了,紫龙道长是相中人家孩子了,看那眼神,跟恋爱了似的,这是动了收徒弟的心思啊。
就这样,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解决了,王怡最后心有余悸地说:“做梦实在是太可怕了,以后一定要休息好,早睡觉,争取再也不做梦了。”
郭瘸子笑道:“所谓夜有纷纷梦,神魂预吉凶,并不是休息好了,就不做梦了,我劝你不如去寺里,求个观音像,早晚上香,可保你家宅平安,心中宁静。同时不要再念想你的丈夫,免得魂魄动了心思,又跑去阴间,那时可未必再有人帮你了。”
三个人出了门,范畴推着车,和他们边走边聊,讲了自己从地府脱险的经过,但只说是遇到了几个鬼差,要捉自己进地府,碰巧来了一个陌生人,见自己不是歹人,就出手帮助,喝退鬼差,送自己返回了阳间。
他说的轻描淡写,轻松无比,紫龙道长一个劲的仔细询问,郭瘸子却只是微笑不语,还对紫龙道长说:“他回来就回来了,你问那么多作甚,地府的事,少问为妙,不问最好,那么好奇,自己去就知道了。”
紫龙道长哼声道:“你当我没去过?不就是阴间地府么,跟你说,我要想去还是光明正大的,绝对不会像你们一样,东躲西藏,跟做贼似的。”
“哎呀,这么说来,以后有这方面的活,就都交给你了,免得我下去一趟都提心吊胆的,嗯,就这么定了。”
郭瘸子笑眯眯地说,紫龙道长倒没在意,摆摆手说:“无所谓,咱干的就是这行,你们有难度,我去就我去,毕竟,我比你们应该专业一点。”
很快回到了御灵堂门口,范畴对两人说:“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进去了。”
紫龙道长说道:“最近几天,城里貌似很平静,不过我总觉的有些不对,你要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范畴点头:“那没说的,有事肯定跑不了你们,就这样,我先闪了。。。。。。”
他来御灵堂的目的,就是想找郭瘸子问问三棵树的事,现在既然已经得到答案,得抓紧时间去调查了。
这回,他算是轻车熟路了,要说三棵树他不知道是哪,但是说军属大院可太熟了,从小他就在那长大,闭着眼睛都走不丢。
于是,范畴很快就骑着车回到自己家附近,但却又挠了头,这片地方可也不小,到哪去找呢?
他先是在家附近转悠了一圈,一路上倒是见了几个老邻居,但几次想开口问,又觉得没头没脑,总不能逮着谁就问城隍爷的事吧?那非得让人当精神病不可。
他闷着头走了一会,还是没什么头绪,不知该从哪下手,这时冷丁一抬头,忽然看见路旁有家面馆,于是心里一动,这家店他比较熟悉,里面有个帮忙跑堂的老头,神神叨叨的,但说古讲今是个好手,一肚子的故事,都叫他刘大忽悠,他倒是很有可能知道点什么,就算不知道,只当顺路去吃点东西,慢慢打听不迟。
这家面馆也是老店了,范畴更算是老顾客,只不过最近一阵子没有来,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姓陈,大家都叫他老陈。范畴从小就认识他,那时候大叔还是大哥,可怜岁月无情,再过几年,就该叫大爷了。
进了门,老陈正在一边打瞌睡,由于不是饭口时间,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想必他也忙里偷闲,打个盹。
范畴自己找个地方坐了下去,轻轻咳嗽一声,老陈这才惊醒,一看是范畴,笑着站起身道:“小范啊,多少日子都没来了,怎么,发大财了,就不来我这小店了?”
“哪里哪里,最近没怎么在家,帮朋友点忙,东跑西颠的,今天特意回来尝尝你的面,好些日子不吃,还挺想得慌的。”
老陈一笑:“今天想吃牛肉面还是牛杂面?”
范畴一听牛杂面,就想起了那个幻境里面的人杂面,忙摆手道:“牛肉面吧,小碗的就行,还不怎么饿,再来盘海带丝。”
老陈转身去厨房了,前厅于是只剩了范畴自己,这小店一直就这样,老陈自己兼职厨师和服务员,同时还是老板,洗碗工,勤杂工,只有在中午晚上最忙的时候,那老头偶尔过来帮忙。
对了,那老头呢?
他正想着,忽然从前面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