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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面临一次选择：是顺从它的意志，以冰冷的超凡理性去融入它，亦或是……”
“选择坚持曾经的方向……”
易秋的目光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这一刻，黑袍老者突然感觉到一种锋利的穿透感从易秋的目光汇总传来。
犹如无尽的针锋穿刺着皮囊，就像那敢于直视烈阳的凡物之眼……
“而我，选择了后者……”
……
……
“嘿，易，战况如何，听说你去参加一次跨位面战争？”
比克兹看着突兀地从虚空中凝现的易秋，他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惊喜。
他已经等待很久了，他需要易秋来协助他完成一些事情。
并非是现在，但却需要从现在就开始着手了……
尽管他不像伊莎贝拉那般，能够以绝对傲然的姿态去凝视众生的意志。
但是他仍然明白，没人会喜欢只有在需要帮助时才联系的朋友。
有些时候，超凡世界的某些相处之道，仍然有着凡物社会的某些微妙轨迹……
“战争？不，只是帮伊莎贝拉解决了一些麻烦。”
“一个不怎么有趣的机械文明……”
易秋摸了摸光头，他并不怎么喜欢那个机械文明。
“一些麻烦……一个不怎么有趣的机械文明……”
艾玛摇了摇头，尽管早就有所觉悟。
但是总感觉，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似乎很难再像以前那般协调了……
毕竟，易秋的冒险经历，已经超过了他们现在处理的范畴。
她觉得现在除了某些干瘪的词汇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
毕竟如果是说某头强大的传奇怪物，她或许还有一些兴趣。
但是关于一个文明相关的事情，她觉得一切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不过她也有些理解，易秋对于魔法学院性质不大的原因了：
当一个文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小麻烦的时候，似乎一个魔法学院确实显得不那么有趣了。
“并非两个文明的战争，只是它的一些跨位面远征军。”
看着表情有些微弱的两人，易秋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所以易秋直接出声说道，他并不觉得一个跨位面远征军便能够代表一个文明。
当然他也对凡物的文明，并不怎么感兴趣。
更多的时候，他对于那些文明之外的邪恶存在有更大的兴致……
“好吧，我们的冥想老师，你有新的课程安排吗？”
艾玛耸了耸肩，尽管她觉得有些微妙的滋味。
但是，她并不觉得那有什么。
毕竟易秋是她的挚友，他们之间的友谊经过了时间的考验。
不过在内心深处，她开始出现了一种新的渴望。
她希望能突破那道名为传奇的门槛，成为一个足够强大的传奇术士。
是的，这样才显得更有趣。
不然，连挚友对话都不知道如何接的情况，真的是一点都不酷呢……
“课程？也许需要等下一次了，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碌。”
易秋想了想，经过之前的教导，他发现魔法学院中的这批学院并没有拥有武僧天赋的。
毕竟，艾玛是以智力等相关属性进行挑选的。
智力、感知两开花的孩童，在物质界还是属于极为罕见的。
哪怕是在这样恐怖的人口基数之下，当前也并没有诞生这般的存在。
毕竟，感知和智力都是难以提升的属性。
对于凡物而言，更多的时候，天生的属性便注定了他们的成就上限。
至于下限，那就是命运领域的事情了……
“你又要离开吗？现在物质界似乎有些不怎么平静……”
艾玛看了易秋一眼，她估计这个家伙又要离开了。
毕竟现在的物质界，已经没有能够为他提供提升的途径了。
除了和几个老友聊聊天之外，他已经找不到新的交流对象了。
哪怕是艾玛在和易秋对话的时候，都总感觉到意志被窥视的感觉。
她觉得那些能够被易秋一眼看穿灵魂最深处存在的凡物，确实很难令他产生什么对话的欲望。
“不，我得先进行一个仪式，有某些东西等待着我开启……”
“而且物质界自身的波动，只要不超过某个限度，我不会过多地干涉。”
易秋抬起头，在魔法学院空间之外的物质界，某些波动正随着他的意志诞生着……
第0823章 黄河旁的仪式
黄河中下流的某座小城之中
这是一个在繁华和乡土之间徘徊的小城，它的面积并不算很大，最繁华的区域也不过是一条街。
而在出了城区之后，便是连绵的田地和乡人自建楼房。
像这样的小城，在这个古老的国度中有很多。
地图上能够找到它的名字，但除了本地的人之外，并没有人关注这个陌生的无名之地。
或许偶然出了某些大新闻，才能让这个陌生的地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光辉，就像那些与之相同般默默无名的小城一般。
易秋不知道这里叫什么，他直接通过蜈蚣纹身传送到了这里。
一如黄河之名，在小城不远处的黄河分流之上泛着浑浊的黄色。
易秋看着眼前古老的河流，在无数年前，这里曾经有无数先民奋斗和厮杀的痕迹。
在那文明的源头，这里绽放着属于这个古老国度的智慧光芒。
而除此之外，也有激烈的碰撞和抉择……
易秋的目光透过那浑浊的河水，时间在他的眼中开始泛着不同的色彩……
……
……
而就这个时候，一队下班后结伴而行的年轻人正沿着河沿慢慢走来。
小城里的时间，无疑要比外面的世界显得更为慵懒和缓慢一些。
天色摸黑之前便下了班，若是无事，剩下的时间里唤几个友人去踩踩马路也是一件不错的消遣。
李行知，正是这伙年轻人中的一员。
不过比起他们悠闲的态度，他的心中倒是显得有些急躁。
毕竟，算算时间该回去打单子了。
所谓的打单子，是指他利用休息时间进行兼职代练的事情。
作为一个天赋尚可的玩家，他通过坚持不懈的代练获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
在面对那些勾心斗角、腌臜不堪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是否要辞去现在这份工作。
但是作为一个时代性的新潮产物，李行知知道代练不会是长久之计。
有的时候，生活的初衷注定了它很难保持着理想之中的粉色……
当理性的思索还在脑子里转动的时候，生命的重量就不会为此轻上半分。
它总是不断变得沉重，从来不予人逃避的机会……
“你们先散步吧，我得回去忙了，你们懂的……”
李行知有些无奈地对着旁边的友人说道。
他当然也想慵懒地在河边漫步，但他有些畏惧。
他畏惧那样慵懒的自己，他总是不断忙碌着。
他无法停下来，因为当停下来之后，他需要面对一个比生活更加残酷的事情：
他需要再次清醒地，去面对这索然无味的生活了。
李行知并不畏惧孤独，他所畏惧的，是世界在他的眼中逐渐失去了色彩……
是的，如果苦涩的人生有某种彩色光辉的话，仍然是有其值得奋斗的东西的。
但是一片灰蒙蒙的生命，实在让人有些无力和逐渐陷入了某种自我毁灭的虚无感之中……
“去吧，去吧，知道你要去忙了。”
友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知道李行知利用休息时间去做的事情，他对此表示理解。
在对友人表示了歉意之后，李行知开始往回走。
这条路他走过了很多次，也曾有多次独自朝着位于灯火尽头宿舍走去的经历。
不过今天，似乎有一些新的东西在这条路上蔓延着……
是的，他感觉到了，那种粘稠的、无法令人知晓的东西，在空气里面泛滥着。
好像黑暗中有某些未知的存在，在路灯的余晖之下凝视着他。
旁边黄河分流的咆哮，似乎也出现了某些未知的回响。
浑浊的河水拍打着河床，黑暗下的泥水之中似乎有某种恐怖的存在在搅动着……
李行知站住了，他有些紧张地喘着气。
他感觉眼前的路是如此陌生，但眼前的路却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当记忆出现了强烈的错误扭曲之后，自我保护般的混淆便开始出现了。
李行知看着眼前的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来过这里，他也不知道这条路将通往何处。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胀痛，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宿舍去休息。
总有一些地方，会被生命予以不同的色彩。
就像对于李行知而言，那个公司安排的简单宿舍，是他休息和回复的地方。
当他关上门，戴上耳机，世间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大概是他的思想，触发了某种规则。
他开始感觉眼前的道路变得扭曲，他原本停留在原地的脚步开始变得歪歪扭扭起来。
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世界在他面前呈现出荒诞和颠倒的模样。
他似乎看见路灯变成了一个个充满了歪歪扭扭的怪物，它们散发着昏黄的、充满了某种不详意味的光芒。
而路边的黑暗之中，更是有无数的荧光在闪烁着。
那场景本该充满了梦幻的色彩——前提是那些荧光不是来自一个个奇怪的眼睛的话。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充斥着李行知的心头。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很危险。
毕竟，面对死亡的恐惧，是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的。
哪怕李行知并不知道那些玩意儿的意义，但是他从它们身上感受到了某些不安的气息。
就像哪怕一个从未见过老虎的家伙，也不会觉得这个毛茸茸的家伙是个善类。
它的利爪和獠牙，清晰地表明了它在自然界的角色。
对于人类而言，这些已经形成了本能般的反馈。
就像对于蜘蛛的未知恐惧一般，是一种源于血脉深处的古老讯息。
而现在，李行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源于血脉深处的古老警告！
而就在那些家伙似乎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顿时，他的视野从那混沌的世界中脱离。
而在脱离之前的惊鸿一瞥，他看到那些扭曲的存在犹如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疯狂地逃窜着……
然后下一刻，一个金色的、犹如神祇般毫无凡物情绪波动的眸子出现他的视野中……
第0824章 巫黥仪式
“时间有些巧合……那么，你为何而来呢？”
易秋看眼前迷失至此的李行知，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一次单纯的偶遇。
或者说，对于现在他所处的状态而言，并不是每个凡物都能窥视他的面容。
总有一些被命运钟爱的家伙，才能在惊鸿一瞥中发现他的存在。
曾经，易秋也属于这其中的一员。
不过现在，以命运之子的概念来定义他，已然不那么精准。
他一跃而上，成为了那命运之河中的一股浊流……
“我……”
李行知有些懵懂地看着易秋，他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眼眸是如此独特。
哪怕仅仅只是通过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凝视，便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源于生命本质的压制。
他不是那些泥塑的神像，而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