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孩似乎也不敢相信,直到他看到苔丝的东西都不见了。他们的罐头一个不剩,才相信苔丝是真的走了,他无奈地说:姐,别难过了。至少我没死,苔丝给了我们药,她没有伤害我们。
女孩很难过,她从来也没有像现在那样难过,她那倔强而总是会充满希望的心,此刻被她所信任的人粉碎,她不明白苔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她需要食物,他们不会不给她的,她没有必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女孩激愤地说:苔丝救过你两次,我们救过她一次,她拿走我们的东西,我们和她扯平了。下次让我遇到她,我一定不会饶了她!这个坏女人!
男孩被女孩眼里的憎恨吓了一跳。她嫉恶如仇,偷东西,欺骗,这些都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可她对苔丝的愤怒,超出了她对埃里克的愤怒。
男孩举起手里的针,他说:姐姐,你看,苔丝她给我们留了这个。我还是愿意相信她,她不是无情的,她不是坏心的,她救过我。姐,如果我们遇到了她,我们可以问问她为什么,不要伤害她可以吗?
女孩手里握着枪,紧紧的:她不是坏心的?她怎么可以全部都拿走?好人从来不会那么做!不管怎样,她已经伤害了我们!如果她不能说出一个理由。我一定会揍她!哪怕她曾经帮过我们!
男孩紧紧抱着她平复着女孩的愤怒。
他说:姐姐,冷静一点。这没什么,真的。我们不需要气愤得杀人。
男孩一再劝说:姐姐,你就不能宽恕别人偶尔犯下的错吗?
女孩说:不能!我们是那么信任她!
男孩说:姐姐,你试着原谅吧,你想报复的样子很可怕,我不喜欢看到你总是针对埃里克,针对苔丝,他们……
女孩:收起你的同心情。你想说他们都值得原谅,都情有可原,可难道他们就不能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吗?
男孩说:我们这样要求自己,可我们不能让每个人都像我们那样。我们也犯过错……
男孩想到了他们“抢”罐头的事。
女孩坚决不承认:我只是想确认那是不是我们的罐头,我们没有抢。
男孩怯怯低声反驳:那是你自己找的理由,别人可认为我们抢了……
女孩板着脸,磨着牙,她矛盾极了。也许她是太偏激太冲动可是她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像今天那样歇斯底里,怒发冲冠,她就像是个怪胎。
男孩开始转移话题:姐姐,我们别吵了好吗?
女孩过了一会才说:好。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会努力学改变自己。
男孩说:姐姐,其实我已经习惯了。你不需要改。真的。
女孩低着头,双手扒拉了几下鸟窝那样的头发:谢谢。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就继续走。
男孩微笑着点头:嗯。
++++++++++++++++++++++++++
七个月零二十一天。
女孩带着男孩长途跋涉,避开断裂的公路和大桥,攀山越岭,餐风露宿,饥饿时时困扰着他们,他们没有再提及埃里克,没有再谈起苔丝。
女孩又长高了半个头,她的胸部发育得很差,但是她隐隐可以感受到那里的涨痛,尽管营养不良,但是她的初潮还是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男孩依然很瘦,但是也长高了一点点,他们依然一起洗澡,脱下衣服的时候两排的肋骨触目惊心,女孩感到害羞了,但是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她收集一些布料洗干净,在月经来的时候使用,每当这个特殊的日子,女孩会和弟弟在原地停留两天,两天她就能来干净了,然后他们能继续上路。
这半年来他们遇到过不少行人,和以往不同的是,那些行人总会和他们说上几句,他们还遇到过乘着电动汽车的一些团体,他们用这种充电的汽车去各个城市里寻找物资,大概是缺乏技术人员,人们始终不能让汽车飞起来了。
他们的耳边时时会传来一些让人振奋的消息。比如人们在北边建立了一个基地,让幸存者们赶往投奔,可他们也会听到一些噩耗,诸如赶去投奔的人又离开了那里,他们不愿意去送死。或者是基地总是被迫迁移,因为章鱼人的围攻,伤亡惨重。
也许是北部的区域都被那种星际章鱼占领了,幸存者纷纷往南迁移。导致越来越多的章鱼人往南而来,他们从未觉得原来隐藏在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还有如此之多,因为他们看到了黑压压的章鱼人,就好像整个世界的人都变成了怪物,他们被驱赶到了一处。
虽然情况有点糟糕,但是人类总算在灾难面前做出了一些团结的举动。这也是一个让人期待的现象。
女孩带着男孩,拉着推车,扛着雨布,从一个城市走往另外一个城市。
有时候他们在城市的外面都能看到整座城市张牙舞爪,满是丝带般飘扬的建筑。他们根本不能靠近那些城市。有时候他们会铤而走险,躲在建筑里引诱触须从窗户而入,他们趁机猎取星际章鱼的触须来吃。
如果那些植物不寄生人,或许人类可以和它们共存。
可偏偏它们繁殖力旺盛,孢子成熟期过后,地球迎来了又一波毁灭性的灾难。
女孩和男孩不得不丢弃他们的推车,棉被,一切沉重的东西,他们只带了轻巧的背包。
一路气喘吁吁地逃亡,眼前废弃游乐城堡的大门就像一个闸门缓缓关上,周边都是高高的围墙,他们的背后追着十几个章鱼人,也许还会更多。
他们拼命拍着门,请求里面的人开门让他们进去躲一躲。
他们以为门不会开了。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门很快就打开了。
城堡里的几个人放了他们进去。
然后又将大门闸给拉了上来,他们听到了章鱼人撞击铁门的声音。轰隆轰隆,就像一个个巨大的鼓锤子在击打。
女孩看到了那个给他们开门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家伙。
满脸雀斑,抢她面包,还在他妈妈面前撒谎,和那群杀人的在一起,丢下他们就跑,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的家伙。
埃里克也认出了她来,他没有做停留就跑到城墙上去帮忙。
参与指挥战斗的是叼着大烟斗,喝着酒的张蒙,喝到高兴的时候,他会站到城墙上大声唱歌,然后他开始让队友开始射箭,汤姆就站在他的身边,他射箭的样子很有范儿,也很准。
他们用布点燃火,射到章鱼人的身上,于是城堡的外面晃动着一个个浑身燃火的身影,就好像篝火那样。
外面传来章鱼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仿佛在呼唤同伴,在其区域中游走的那些怪物纷纷朝着游乐场的城堡而去。他们一直战斗到深夜,外面被燃烧得只剩下一摊灰烬的尸骨还在零星闪耀着火花。
女孩看到了城堡里面遍地都是裹着毯子战战兢兢的幸存者们,他们一部分人戴着厚厚的浸湿的口罩,不敢拿下来,深怕被那肉眼看不见的孢子寄生了,他们非常恐慌。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女人,她的肚子很大,就好像要爆裂那样,她疼痛不已, 发出大叫声,她请求帮忙。
几个持枪的人迅速跑向了那个女人。
女人哀求着:不要杀我,我只是要生了,我没有被寄生,求求你们了,我只是要生了。
女孩和男孩并没有逃开,他们看到了那个大肚子戴口罩的女人。
男孩一下子抓紧了女孩的手。
女孩捂住了男孩的双眼。
☆、Chapter53 V章
嘭一声。
持枪者不由分说就直接往那女人头上打了一枪。
鲜血四溅;他们利索地用火烧尸体。
男孩拿下了姐姐的手。
火光在他们的眼前闪动。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快了!
女孩看到了火烧破肚子;那个婴儿从肚子里滑落;她尖声叫起来:她没有被寄生;她只是快要生了,你们杀了她!你们居然杀了两个人!
持枪者回头看到了她,不屑地说:死两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她是被寄生的人我们都要遭殃。
女孩反驳:可她不是!你们都不搞清楚。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男人虎背熊腰;脾气也很暴躁;他用枪指着女孩的脑袋:你再说一次,老子崩了你!
男孩吓坏了,他紧紧握住了男人的手;他说: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男人并不搭理,他对女孩子直白的话非常地诧异;他推倒了男孩继续把枪指着女孩的头:你有种就再说一次老子做错了!老子有什么错!
女孩咬着嘴唇,她脱口而出,她……没有管好自己。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冒失。她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那个人就是坦克,那个吃过人的变态。
可她不后悔自己说了出来,在场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所有的人都好像瞎子那样。
爸爸说要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有时候甚至看着别人死也只能在角落里默默蹲着。
爸爸是对的,他为了保护他们姐弟。
可她活着的意义难道仅仅是为了爸爸的希望吗?
男孩被推倒之后立刻起身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姐姐,他说:这不关她的事。
女孩说:阿勇,你滚开。
女孩迎着坦克那骇人的目光,她立刻举起了枪,她的枪里还剩两颗子弹,她一直没用过。
她觉得此刻才是真正的她,一个真正的艾希望。她说:我讨厌你这种人,明明知道自己误杀了却不愿意承认,而你的无知造成了两条人命,难道我还应该称赞你吗?
坦克气得要命,这是一个□裸在讨厌他的人呐,天呐,他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真他妈的像刀子一样。他用手烦躁地摸了摸头发,他用枪指着她:那又怎么样?死都死了,难道要我给她偿命吗?
女孩说:偿命这种事我管不着。我知道怎么判断被寄生,只要解开衣服看到肚子上有没有触须在体内波动的痕迹就行了。你下次不要乱杀人,现在人越来越少,死光了都你也没好处。
坦克依然没有放下枪。
女孩也举着枪说:要和我相互开火吗?还是我们都放下枪?
她内心是忐忑的,如果坦克果断开枪的话,她绝对会死,或者她是不是应该先发制人开枪射杀坦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她选择心狠手辣,要么她选择相信对方还留存一点人性。
她该怎么办?女孩的鼻翼上布满了汗珠,那些忽然蒸发的汗液让她的脸油光发亮。
坦克和她对峙了一会,忽然哈哈一笑,他将自己的手指勾在扳手上打了个圈,枪口就朝下了,他将枪放回了腰间的枪套里:小姑娘,你有种。好,今天老子就和你打个平手。
男孩被吓得魂飞魄散,腿发软,他一度以为姐姐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是情况出人意料。
围观的群众也仿佛松了一口气。
张蒙和汤姆、埃里克坐在城墙上看着他们。
张蒙笑着说:汤姆,你可以去找你的小伙伴了。
汤姆机灵地跳了下来,笑着说:他们真棒。
张蒙胡子拉碴的,头发剃得还像个人样,脸庞比起半年前沧桑了许多,棱角分明。
他将酒壶递给埃里克,然后议论起她来,他说:那个野耗子还是和当初一样有胆色。
埃里克接过酒没敢喝,他就不敢这么和坦克说话,可是那个女孩就能!
直到现在他都是躲着坦克的,尽量不和他见面。他做过的最勇敢的事,就是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