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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直到现在,肯尼斯才终于可以和这个英灵确立了理想的主从关系。虽然有些迟了,如果能够在更早的时候对这个lancer——最好是在召唤之后立刻这样彻底地打击他的自尊心。如果早这样做的话。这个自以为是的servant就不会怀有二心,顺从地为自己服务吧。
“——主人。”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lancer突然用冰冷的声音呼唤肯尼斯。
“什么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我们。大概是具有自动驱动装置的发动机的声音。”
虽然肯尼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过普通人的听觉是远远无法和servant相比的。
在快要天亮的时候,以这个废弃工厂为目标驶来的机动车绝对不可能是仅仅路过。
仔细想来。在决定以这个地方作为据点的时候,自己在周围所施加的伪装结界也差不多到了要露出破绽的时候了……肯尼斯一边嘲笑已经不是魔术师的自己,一边浮现出干涩的笑容。
“lancer。立刻出击击溃它。不要手下留情。”
“明白。”
lancer点点头,立刻灵体化。消失了身影。
……
“怎么了,绮礼。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样不像是你啊。”李阿门进入了教会后说道。
他看到的就是——注视着父亲遗体流泪哀思的言峰绮礼。
在fate系列的正传《fatestaynight》之中,言峰绮礼是一个阴谋家,是一个邪恶的boss。
但是,这样的人缘何会发展成为那样的邪徒呢?
眼下的场景,便是绮礼命运的拐点之一。
不可否认,绮礼的确是一个情感缺少的人,但是他却也并不是没有感情。
反而,正因为某些情感的缺失,使得他另一些情感则变得极为强烈。
但因为绮礼命运第一个拐点的变化,让他的妻子重病,甚至最后因此而自杀。
失去了当时寄托了剩余部分情感的妻子后,绮礼所缺失的情感因而扩大了。他的精神变得越发麻木了,向着可怕的深渊滑了一步。
archer的诱惑。可以算是绮礼命运中的第二个拐点,它揭示了绮礼一直没有察觉到的某些情感。
是的。并非是说绮礼真的适合那种情感,倒不如说因为各种事件让他最后只剩下那样的情感可以满足。
而让绮礼情感缺失发展到极致的事件,并不是archer的诱惑本身,这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真正让绮礼走向原剧情最终道路的,便是眼前其父亲,绮礼在这世间最后牵绊之一的言峰璃正神父,他的死亡导致了一切。
绮礼所有的情感,最终将只剩下恶意。唯有对他人的恶意,甚至是对他自己本身的恶意。才能够弥补他的情感缺失,得到一时的满足。
所以,李阿门来了。
“你父亲的死亡,让你的灵魂最后的束缚即将消失,让你内心中剩余的‘带有对世界恶意的情感’得到最大的解放。但是,那真的是你所求的吗?你的内心深处真的没有任何希望吗?”李阿门认真说道,“我只想说一句,再多想一想你的女儿吧。”
绮礼没有回头,但是身体明显是一震。
“当然。如果品尝恶意带来的快乐,能够让你暂时忘却痛苦的话,那么就仅限于圣杯战争如何?”李阿门笑着建议道,“我想。如果你的人生只剩下为了恶意而活着的话,应该也不是你真正期望的吧。否则,你就不会一直在圣堂教会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了。这是你本能选择的道路。而不是完全受到你父亲的影响吧。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人有着约束。所以。暂时放纵和发泄是可以的,但是事后仍旧要回归到你应该具备的面目。我所要说的话就是这些。至于能不能听进去,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说完这些后,李阿门直接离开了。
绮礼转头看着李阿门的离去,目光似乎坚定了许多。
……
根据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爱丽斯菲尔的指示,saber驾驶的梅赛德斯。奔驰300sl渐渐地离开新都,朝东行驶,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区域。
“沿着这条道路直走的话,会看到左手边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那儿……好像是lancer他们的据点。”
工厂所在的地点以及道路的行驶顺序,都是切嗣刚刚通过手机告诉爱丽斯菲尔的。
在未远川激烈的战斗之后,可以猜出一言不发就离开战场的lancer大概回到了master的身边吧。听到切嗣说已经掌握了lancer行踪的报告,saber主张立刻采取行动。
“话说回来……没事吧?连续战斗对你来说负担不会很大吗?”
“没问题,爱丽斯菲尔。我倒是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和lancer对决。”
大义凛然地宣告之后,这次轮到saber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副驾驶席。
“倒是你啊,爱丽斯菲尔,你没事吧?刚才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saber一边操纵方向盘一边看了看旁边的爱丽斯菲尔。saber一眼就发现爱丽斯菲尔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而且在频繁地擦拭额头的冷汗。自从离开河边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虽然她在尽量掩饰,可是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勉强自己。
“……不要在意。saber。只要你在我旁边的话……
啊,看。那个建筑物。大概就是那个吧。”
在很久以前,新都地区还没有被描绘成新兴住宅街的时候,这里大概是制材所之类的地方吧。那个被开发浪潮所遗弃、被新兴的繁华街道所遗忘的场所,静静地伫立在长满了茂盛的狗尾草的小山丘的腹地中。
慢慢地穿过敞开的大门进入空地,saber关闭了车子的引擎。四周一片寂静,站在车外的爱丽斯菲尔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有魔术结界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好像没有精心管理,已经开始露出破绽了。”
“不,就是这个地方。爱丽斯菲尔。”
稍后才下车的saber以一副平静的表情断言道。这个剑术精湛的剑士大概早已经通过敏锐的直觉嗅到了决战的气息吧。
果不其然——好像为了验证saber的宣言似的,寂静的废墟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拿长枪的俊美的身影。
第二百七十四章四处点燃的战火(七)!
“你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真不容易啊,saber。”
“我的——伙伴调查之后告诉我说这里就是你们的据点。”
差点脱口而出而最终没有说出master这个词,这显示了连saber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感情的细微波动。当然从原则上来说是为了掩盖到底谁才是她真正master的真相。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她潜意识里不想承认切嗣才是自己的主人。
lancer表情沉重,迥异于平常,好像在脑海里面挑选词汇一样踌躇了许久,才对来访者问了一个问题。
“我主人的未婚妻现在在哪呢?……saber,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saber和爱丽斯菲尔都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们就当我没问过。”
lance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中所包含的安心的成分远远高于失望。原本他就不打算问saber这个问题。自己的劲敌的人如果采取绑架人质这样卑鄙的伎俩的话,光是想象这件事,lancer都觉得憎恨。
“之前,另一边的战斗也结束了。还有没有出手的人估计也不会再出手了。所以我估计今天晚上大家都不会主动出击,而是应该采取守势——正因为如此。今天晚上的决斗才不用担心会有不相干的人来横插一脚。”
saber全身溢满了平静的斗气,向前走了一步。纤细矮小的身躯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这种气势伴随着耀眼的魔力化成辉煌灿烂的甲胄把她的全身包裹住。
“天已经快亮了……夜晚还有一点时间,如果错过了这次大好机会的话,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有机会像这样毫无任何顾虑地决一胜负。我不认为该错过这次机会——你觉得呢?lancer。”
因为内心忧虑而失去了平常俊美表情的lancer,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saber……现在能给我的内心吹来一股清爽凉风的,就只有你这没有任何杂念的斗志了。”
其实saber刚才也在心里暗暗惊讶lancer为何失去了往日的霸气。直至看见他的微笑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拥有这样笑容的男人,实在不需要任何顾虑和担心。那种微笑是只有超越一切困难并且永远坚持自己信念的人才能拥有的。
lancer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忧愁和悲叹都赶走似地挥舞着黑色的长枪,枪尖正对着saber。
这一对枪并不是他的宝具,但是在他这一位枪术达人手中,仍旧显得相当不凡。
saber也解开风王结界。在旋风中央露出了黄金宝剑。面对失去了宝具的骑士,saber本能想给对方一些公平。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本在不同的时空中却偶然在现世相遇的这个劲敌,骑士王坚信他是有资格接受自己集所有荣耀于一身的宝剑之光辉照耀的英灵。
晨光微熹,天色微红。在清新的空气中,两个servant集中所有的斗气在无声而紧张地进攻。如果是感觉特别敏锐的人的话,单是站在两人斗气的漩涡中间都会感到像是被击中一般的痛苦,也许甚至会引起心脏麻痹。
爱丽斯菲尔全身的细胞战栗于必杀的预感,不要说气息了。就是连血脉都凝滞了。
接着——双方同时迈进一步,气势如虹,声同裂帛。
之前只能够短暂交手,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提前结束。而能够参与这次决战的两位英雄今天终于有机会一决高下。激烈的战斗再次上演。
比起不久前那几乎没有开始就草草结束的战斗,今天晚上的战况,一方面是前几天晚上在仓库街对峙时决斗的重现。不过两人白刃相交的战斗比第一次战斗时更加激烈——更加猛烈、更加直接、更加凄绝,是正面的力与力的交锋。
两人之间不再互相试探。也不再用迷惑对手的花招。lancer的枪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杆,saber的剑也完全露出剑锋。两人都没有使用阴谋和花招的伎俩。更加迅速、更加凝重。一方施展一招后。对方立刻全力以赴地施展出可以凌驾于这一招的还击。单纯是技术的较量,剑锋与枪尖相对,更加激烈,更加白热化。
宝剑与魔枪缠绕在一起,针锋相对,迸溅出的火花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由远远高出人类的力量和速度所驱使的传说中的宝物,彼此间的冲突突破音速,接近光速,观测已经失去了意义,在这激战关头达到极限的神技,彼此间进行着超绝的较量。
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回合,也许是数十回合,也许是数百回合。根本无法用肉眼判断。两人枪剑相交之后,终于分开身形,拉开了一段距离。
“saber,你——”
lancer话刚说了个开头就不再继续说下去,满脸是苦涩和困惑的表情。
今天晚上saber的剑法虽然只有轻微的变化,不过确实比第一次的时候力道轻了一点,而且有些迟缓。lancer不会察觉不到这一点。这不是由于saber体力的消耗,而是她的剑法本身发生了变化。
saber握紧左手的大拇指,缩在手心里,并没有握住剑。剩下的四根手指轻轻地握在剑上。左手在对剑的控制方面仅仅是起辅助作用。攻击的时候左手的腕力根本没有派上用场。
明明是saber主动宣告要进行决战的,可是她却故意不使用左手。仅用一只右手握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