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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敌的样子,因为雁夜早就把他的样子刻进了脑海里。
来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后,雁夜停住了脚步。时臣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雁夜心中充满着莫名的混乱不安和憎恶,死死地盯着时臣的后背。
“远坂——”
伸手出去。
前天,挡住了他所有的攻击的防御之火。想起那种灼热的感觉本能地想躲避和时臣的身体接触。
即便如此,雁夜还是被想粗暴地抓住暴露在自己面前只有几厘米之遥的远坂时臣的脖
子的冲动所驱使——终于,颤抖的指尖接触到了潇洒地装饰着的领结的脖颈。
仅仅是轻轻一碰,倚在信徒席上的尸体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虚弱无力的四肢简直像是系线的人偶一样。远坂时臣的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像积木一样倒塌,滚在了雁夜的臂弯里。
“——!”
那个时候给间桐雁夜带来的混乱和冲击简直就相当于用一个大铁锤击中人的脑袋一样。
像蝉蜕一样虚空的面露死相的尸体毫无疑问是其本人,容貌也明显是远坂时臣的相貌。雁夜在那个时刻只有承认时臣已经死亡的事实。
曾经俯视自己的傲慢的冷笑,故作殷勤的冷酷的口吻和嘲笑的话语。所有关于远坂时臣的记忆充满了雁夜的脑海中,使得他的意识分裂错乱。那种混乱吹走了雁夜内心的所有以时臣为人人的缠绕着的各种感情。动机和冲动。
“为——为——什么……?”
抱着不会说话的尸体呆呆地伫立在当场,雁夜感觉到自己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对此。雁夜十分愕然。
这个空洞实在是太大了,使得间桐雁夜这个人格的轮廓也崩溃了,也经变形到无法辨认的地步。
直到那个时候雁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虽然这已经太迟了。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仇敌远坂时臣这个要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远坂死了之后才会觉得这么空虚和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心神动荡,现在雁夜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时臣战斗,到底是出于什么期望才参加圣杯战争的,一下子这些重要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接着——
“……雁夜?”
——对于刚踏入到这个礼拜堂的、新的来访者。直到从背后传来那个令人怀念的温柔的声音,雁夜在那个致命的瞬间才意识到有人走进了礼拜堂。
雁夜面带茫然若失的表情转过身去,为什么远坂葵会站在那里,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样的,根本无法想通这一切。如果他认真思考的话,肯定会想到要是没有人叫远坂葵过来的话,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礼拜堂里。此外,还有能够预先把时臣的尸体放在这个礼拜堂的只有一个人——然后进一步追溯,猜出来杀害时臣的嫌疑人也不是一件难事。
“啊——呜——”
雁夜的思绪实在是太混乱了。所以只能发出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音节,那只不过是他呻吟的声音。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怀里抱着的时臣的尸体,像头陀的布袋一样掉在了礼拜堂的地板上面。葵看着自己丈夫遗体时的落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弹,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
“葵……我……”
葵没有说任何话,像被吸铁石吸着一样慢慢走近时臣的尸体。雁夜莫名地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往后退了一步,走了几步之后背后就碰到了障碍物。好像要裁决他似的。威严地耸立在那儿的是礼拜堂的祭坛。
葵跪在地上,抱起时臣的尸体。雁夜已经无路可退,只有默默地看着葵。为什么葵要那样做,雁夜不能理解——不,是他不想去明白。为什么她一眼也不看青梅竹马的自己,而是一个劲地凝视着时臣的尸体,为什么她的脸上全是泪水。雁夜不愿意去想明白这些原因,所以他才没有说话。
明明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哭泣,自己就是连命都舍弃也在所不惜,所以才一直战斗到现在的——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眼前哭泣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单是接受她是葵这个事实都足以让雁夜崩溃。
她不看雁夜。直接把他当成空气忽视,一直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自己丈夫的尸体。这个悲剧的女主角,作为旋转轴在世界的中心存在。被她忽视的雁夜,简直就跟舞台上的灰尘、画上的划痕一样微不足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雁夜产生了一种自己站立的位置,以及存在本身都被抹杀了的错觉,并对这个错觉感到深深的恐惧。涌起一股想大声呼喊来吸引她的注意的冲动。可是,干涩的喉咙连一个词也挤不出来。
等到葵终于抬起眼直视自己的时刻,雁夜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无视反而是一种慈悲。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倒还有救。
“……这就相当于把圣杯交到间桐家的手上了。你满意了吧?雁夜。”
虽然这个声音很熟悉,可是那种口吻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因为生性温柔青梅竹马的她,从来没有在雁夜面前憎恶或诅咒过任何人。
“我——可是,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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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终于有第一个人认领了我的大神之光后,我觉得其他人如果也是全订的话,不领白不领。所以,大家还是认领一下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某特大号惊喜事件(下)!
为什么一定要被她这样责备?远坂时臣才是诸恶之源泉。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死在这里?这个问题倒是雁夜想先问的。
“为什么……”
可是那个女人根本不给雁夜说话的机会,继续反问道。
“间桐家从我身边夺去小樱,难道还不满足吗?之后你还欺骗我,说是什么救出了樱,真把我当傻瓜一样耍吗?而且……为什么偏偏要在我面前杀了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
不明白。
这个女人,为什么长着跟葵一样的脸,用葵的声音,对这间桐雁夜倾泻着滚涌的憎恶和杀意呢。
雁夜按理说是救了葵。为了把她的爱女小樱的未来还给小樱自己。为什么反而要被她怨恨呢。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都怪他——”
雁夜用颤抖无力的手指着时臣的遗体,用尽仅有的声音叫道。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陷入不幸。葵、小凛、还有小樱——都能幸福——”
“开什么玩笑!”
那个面色已经恐怖如鬼的女人叫喊道。
“你懂什么!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啊——”
噼啪一声。
致命的龟裂的声音让间桐雁夜崩溃了。
“我有——”
喜欢的人。
温暖的,优雅的,对自己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女人。自己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要是为了她的缘故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正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雁夜才一直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到现在。忍耐,拼命地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着。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拙劣的借口否定自己的努力。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忍受着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的,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干脆死掉呢。撒谎撒谎撒谎,我确实有喜欢的人我确实有——
“我……有喜欢的……人……”
雁夜一边用像机器倾轧一般的声音说着,一边双手更加用力。
为了否定她所有的话。为了再次否定她的话。为了让那张嘴比上。所以要把发出声音的喉咙死命地勒紧。
女人为了得到氧气不停地张嘴闭嘴,那个样子简直像是刚从池中钓上来的鱼一样,即便如此她看起来仍然像在骂雁夜,这更加激怒了雁夜。
必须让她闭嘴,必须结束一切。一直到今天为止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到了现在。只有发狂才是拯救间桐雁夜的唯一方法,也是救赎他的最后屏障。尽管如此,他在最后的时刻仍然没有抓住这个最低限度的救赎——看到面如土色喘不过气来的这个女人的样子,和他心中珍藏着的最爱的面容实在是太像了。不,那就是她本人,最后雁夜终于意识到了。
“……啊。”
葵的喉咙从雁夜无力地放下的双手的滑落,得到了解脱。
她一下子倒在了地板上,昏倒之后一动也不动。雁夜甚至已经失去了判断她是否还活着的冷静,在他看来她跟时臣一样只是一具尸体。
“啊。啊……”
直到现在才开始凝视刚刚用力勒过葵的脖子的双手。这十根手指刚才亲手勒住了对自己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也是他本人全部生存意义的东西,看起来简直像是别人的手一样僵硬,然而毋庸置疑。无法掩饰,那就是他自己的手。
简直像是虫子一样。两只不断颤抖的手,和爬过小樱的肌肤的浮虫们很相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始搔已经溃烂的脸。
拼命用手抓干枯的头发。
从喉咙里迸发出的声音到底是惨叫还是痛苦呢。甚至连这个也辨别不出来了。
失去了最后的理性,现在只剩下野兽的逃跑本能。雁夜一边踉跄一边朝礼拜堂外面跑去。
一颗星星也没有的黯淡夜空迎接了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男人。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有一个人挡住了间桐雁夜。那个人成为今夜最大的异数,让导演这一场戏的某人都措手不及。
这或许,就是那个人对他所说的特大号惊喜吧,果然是足够惊喜的。
“你——”雁夜呆呆地看着眼前,露出了见鬼一般的表情。
“你果然没有爱过任何人。”挡住雁夜去路的远坂葵说道,“你有本事就再杀我一次吧。”
“我……这……”雁夜回头看了一眼礼拜堂,惊惶道,“你如果在这里,那么里面的那个又是谁?”
远坂葵冷笑道:“里面的那个我,还多亏了某个人,否则我有可能就这样死了吧。雁夜,没有想到你真是这样的人啊,居然真的会对我下手。”
躲在幕后的“导演”看到这里,露出了若有所思,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果然,不等雁夜再说什么,葵仿佛无所谓般地说出了答案,道:“凛的那个老师,在离开前就对我说,说我很可能会有一天死在你的手里。即使不死的话,我或许也会得到凄惨的下场,没过久仍旧还是会死。所以,他给我弄出来一个分身。今夜我被人叫到这里,心中就觉得有所不对,看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雁夜。”
“只可惜,我是活下来了。但是——时臣却……”说到这里,葵流泪不已,用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雁夜。
“住口——”
雁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发沉。整个人的思考回路陷入到异常状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还算什么?
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冲击着他的脑袋,让他本来就已经异常的精神。陷入到更可怕的癫狂中。
他甚至看着葵,似乎伸出了双手,似乎又要再一次去掐住这个人的脖子。
雁夜的脑中疯狂的响起了某个声音:杀死她,快杀死她,这个人绝不可能是葵,一定是什么冒充的人,一定要杀死她。
双目渐渐失神的雁夜,终于向前冲出了一步,直接抓向了葵。
已经失去了时臣的葵。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个时候她甚至没有去考虑自己的女儿。
她亲自现身,本来从某方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