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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就有一位儒者，当头棒喝，将半座城的邪修活活吼死。
方元当然没有到这种境界，但吼死几百只伥鬼，却也是小菜一碟。
“啊！”
大量的尖叫传来。
在方元面前的老头，脸上浮现出惊骇欲绝之色，看着一团白气在方元身上升腾而起。
对普通人而言只是毫无作用的气流，但在他们看来，简直宛若太阳真火一般，身上血肉飞快消融，化为一道道黑气，最后整个形体都化为虚无。
仅仅只是刹那间，就有三四十头伥鬼魂飞魄散。
这种变故，立即惊动了躲在它们身后的黑手。
“嗷嗷！”
风卷云动，虎啸山林。
恐怖的声浪席卷，与浩然正气相互抵消，总算保住了一部分伥鬼。
而在惊天动地的怒吼中，庞大的黑影也是不断靠近。
“果然是头老虎！”
方元望着前来的妖物，天眼望气术一扫，面色却又有些诡异。
来得果然是一头巨虎，吊睛白额，庞大如山，带着统摄山林的霸气。
但略微令方元有些诧异的，还是在它身上隐藏着的某种深沉气质。
“魔性？邪气？倒也难怪……这头妖兽，只有十八岁？也是受到当年心魔的污染而成就的？”
人可以受到心魔的污染，妖兽自然也可以。
但这头巨虎的成长，就有些可怖了。
它十八年的成就，就相当于别的妖修一百八十年，甚至一千八百年！
“嗷嗷！”
此时，巨虎望着方元，似乎下一刹那就要扑来。
突然间，一阵旋风席卷，将它整个包裹，等到消散之时，原本山岳一般的巨虎却是消失，原地浮现出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
“找到你了！梦魔！”
这个少年的眼睛十分特别，只有眼白，此时面容呆滞，吐出的话语却是令方元一惊。
“你是……虚无之君？！”
方元面色肃然。
虚无之君，最擅长分神化念，潜伏魔意，号称分身万亿，不死不灭。
这头巨虎显然也是它一道魔念的寄居体，甚至，应该还是比较重要的一个，发现方元的踪迹后，立即夺取控制权，显化而出。
仅仅只是对话，方元就感觉到一种虚无的概念，已经袭击而来，侵蚀着自己的本质。
这并非元神、又或者物质的攻击，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概念”！
若论真实实力，这头巨虎又不是魔神本体，绝非方元的对手，但这种概念的比拼，消耗的是最本质的东西，魔主自然要远远逊色于魔神。
只是，方元却是一个例外！
“十方神魔兵器道！”
在他右手位置，一道印记浮现，带着惊人的锋锐之意，演化出另外一条大道。
这大道恐怖无比，似乎包含古往今来的一切兵刃，穿插战场征伐，一下就将那点虚无的概念吞噬殆尽。
“你……”
巨虎少年后退几步，脸上展露出明显的惊讶：“魔神？似是而非，你居然借助外物，同样有了魔神级别的威能！”
十方神魔兵器道，同样也是一条大道！
有着它为依仗，方元就敢跟任何一个虚无大君的分身争锋！
而虚无大君也不是傻子，立即就分辨了出来：“你仅仅只是魔主，竟然凝聚了一条辅助之道，了不起！当真了不起，我承认……你有资格加入我们！”
拥有伪道的魔主，实力已经相当于大半个魔神，自然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看待。
“看来……魔神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但这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方元负手而立，微微一笑。
十方神魔兵器道在手，只要不是魔神的本体亲至，他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
即使是面前这个魔神分身，也能轻而易举地灭掉。
“不错！”
虚无之君很快调整了状态。
无论之前发生什么，面前的这个魔主，都十分有着拉拢的价值。
“不知道当日心魔战场后来，究竟如何了？”
方元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情况。
“很不好，天帝的实力，委实超出我们的想象，祂是此方天地的最强，特别是在世界危机之时，得到加持之力后……”
虚无之君道：“我的大部分本体，以及万物吞噬者……都被祂一一击败，封印起来，甚至，整个心魔战场，都被祂炼化大半，危在旦夕！”
“果然……”
方元抬起头，遥望紫色的星辰。
只见在此时的阳光下，旁边的碧绿色星辰光芒闪闪，紫色却是越发虚弱起来，顿时心里就有了几分底。
“当然，魔神当中，趁机逃走的也有，我所知的，就有离恨与冥古两个……当然，冥古比较惨一点，严格说起来，可以算是陨落了……”
虚无之君说道：“我可以肯定，冥古依旧躲藏在灵界中，就是不知道那个离恨魔神，有没有回转心魔界！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它看向方元，语气真诚。
“你……要我帮你，营救你的本体？”
方元眼珠一转，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什么。
“不错，我的大部分身体，还有老朋友，都已经危在旦夕……我虽然无所谓，但祂们可撑不住……”
虚无之君坦诚道。
祂完全没有本体的概念，自然也无所谓失去多少，最多实力损失点，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但万物吞噬者等魔神，可是有着覆灭危机啊。
“灵界天意怎么效率一下这么高了？”
方元有些诧异，按照灵界之前慢条斯理的“进食”方式，那些魔神应当还能撑许多年才是。
“不是灵界，而是天帝！”
虚无之君沉默下，终于说出最重要的情报。
“你是说……”
方元眸子骤然亮起。
第822章 契约
天帝乃是帝君，灵界第一人，却依旧要顺天而行。
哪怕有着能够炼化源力、不被污染自身之能，之前却是仍旧封印心魔战场，供给灵界蚕食。
但此时，状况显然出现了不同。
心魔战场破封，魔神出世，对于天帝而言，既是危险，又是机遇。
因为灵界无法立即消化心魔战场，因此祂就可以辅助着，分润一些资源。
这就有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味道。
“魔神的境界，对于我们而言，绝非终点，并且，任何世界的同级存在，都不会放弃突破的希望……”
虚无之君意有所指地道：“在我们身上，天帝将会得到他最需要的东西——自由！”
神道册封大部分看老天，也就是灵界天意。
相比于大罗金仙而言，天帝受到的限制就更多了。
但有着灵界第一的实力，也算有失有得。
不过魔神们却是来自异界，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若是被天帝明晰了魔神的一点本质，会发生什么？
“最坏的可能，是祂直接堕落为魔神？最好的可能，则是掌握部分自由，如同大罗金仙一般，摆脱大部分限制，却依旧拥有灵界第一的战力！”
方元沉吟道：“这其中的关键，就看心魔源力的污染程度究竟如何，以及天帝自身的选择了。”
“桀桀……我向你保证，心魔的诱惑，没有人可以阻挡与拒绝！”
虚无之君附身的巨虎少年桀桀怪笑道。
“但即使天帝堕落，若那些魔神死绝，对我们也没多少好处，因此你需要我的帮助……”
方元已经把握住了虚无之君的一些底细。
“不错！”
良久的沉默之后，虚无大君继续开口：“帮助我，实际上也是帮助你自己，只要救出那些魔神，我等一起攻略灵界，所获得的好处绝对无与伦比！”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向灵界开战，我可没有这么傻！”
方元摇摇头：“我可以帮助你，但有两点条件！第一，我要突破魔神！任何协议，都是以这个为前提，否则我可不敢与虎谋皮！而第二点，我需要你先付出代价，心魔下界之法，外加这个宇宙的诸多世界坐标！”
之前的冥古魔神与他交易，只给了心魔破界之法，至于如何打破维度与次元的限制，却是闭口不言。
“下界之法？这个法门相当精深，甚至，不是所有魔神都有掌握的……我最多给你附近几个世界的情报……”
虚无之君习惯性地讨价还价。
方元见此，心里却是冷笑一声。
如果其它的魔神没有也就算了，这个虚无之君号称化身亿万，是最擅长潜伏破界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
“你的实力，已经到了十原魔主，照见自身道路的地步，距离凝聚自身大道，晋升魔神，也只是差了临门一脚……”
片刻的对峙之后，虚无之君率先开口：“我虽然无法给予你下界的法门，但却可以给你几个世界的坐标，你的道路，与我的虚实之道有些相似，我可以肯定，其中一个世界十分适合你！但是，你必须先与我签订一个协议！”
虚无之君索要一个束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祂可不知道方元有着梦师法门，破界轻轻松松，并且哪怕损失了也无伤大雅。
这边的心魔破界之法，可是本体穿行过去，死了就一无所有的那种。
此时方元用的，自然是经过自身改进的梦师法门，最擅长掠夺诸天万界，安全无比，但虚无之君可不知晓，生怕方元一去不回。
“哦？特别适合我晋升的世界？”
方元目中精光一闪。
对方毕竟是魔神，能有着这样的判断，那个世界的益处想必很大。
“如果真是这样，契约倒也不是不可以签，但我最多承诺参战，并且也是在我晋升之后！”
在这方面，方元可是寸步不让。
他之前不与冥古魔神签订契约，就是害怕被魔神坑了。
但现在不同，有着十方神魔兵器道，已经相当于一个伪魔神，层次上差不多，被欺瞒的可能性就几乎不存在了。
饶是如此，他要给自己争取的条件，也是异常宽松。
“不可能……即使你距离魔神已经只差一层薄膜，甚至本身有了一条大道，但晋升魔神这种事，没有任何一个魔主敢打包票，必须加上一个限定的时间，最多一百年！”
果然，虚无之君立即咆哮起来。
如果真的慢悠悠等方元突破，恐怕什么万物吞噬者都要凉了。
“一百年？不够，至少五百年！”
“你在开玩笑么？若是如此，我就要削减世界坐标了，最多给你两个！”
“怎么可能，起码要十个！否则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陷阱？还有其中你承诺的那个特别适合我突破的世界，必须第一个交易！”
……
在契约方面，两个人都是锱铢必较，完全看不出魔神魔主的风范。
这种自身利益攸关的事情，若贸贸然放手，出让利润，才是白痴之事。
“两百年，五个世界坐标！这是我的底线了！答应之后，你会获得我们的友谊！”
到了最后，虚无之君开出底线。
“一群朝不保夕的魔神友谊？”
方元嗤笑一声，不过沉吟了一下，还是点头：“罢了……看在初次交易的份上，我就吃亏一点。”
“……”
虚无之君无语，却没有多说什么，身上一层白雾浮现，幻化出心魔文字，组成一份契约。
方元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也幸好他之前刻苦钻研过，此时完全不虚。
“没有问题，以我梦魔之名义！”
他淡淡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