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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你不打算和他了结恩怨了么?”坐在白浩然身旁的风管家说道。
白浩然淡然道:“先不说他现在损耗过多,就算我赢了也胜之不武,而且,对于我来说,想要登上那座山,为时尚早了些……”
风管家闻言,内心暗松口气,他最怕的就是白浩然为了跟凌逸解决恩怨而登上虚坨山,这绝对会将一件“小事”演变成一件牵扯到地球和诺亚之间和平的“大事”。
“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将将那座山踩在脚下的……”白浩然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属于神恩家族的强大野心,随即淡笑:“至于现在,还是等凌逸下山来吧。”
……
守山老人说,只要凌逸接下他三招,就能上山。
凌逸接下三招,然后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然而,行至半山腰,凌逸看到路边有一个人。
一个正在磨刀石上磨刀的青年。
这个青年,长得很好看,一身棉麻灰衣穿在他身上,却有种卓尔不凡的气质,仿佛孤高脱俗的隐士,整个人的气机与周遭山林十分融洽地合为一体。
而这个长得好看的青年正在专注磨动的,是一把飞刀。
飞刀已经被磨得极为锋利,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然而青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磨得十分认真。
凌逸站住了脚步。
因为磨刀的年轻人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一股无形的杀念已经将凌逸锁定。
仿佛只要凌逸再向上走一步,就会忽然有一把飞刀插入凌逸的喉咙。
好惊人的刀意!
凌逸心中微紧,感觉到这名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刀意之强大,有种孤高冷绝之意。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青年头也不抬地平静说道。
凌逸笑了笑,抬起了脚。
“脚落下,你就死了。”青年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却蕴含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仿佛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凌逸想了想,收回了脚,然后开始看青年磨刀,看了片刻之后说道:“我以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专注和认真,杀人也是一样。你手里磨着刀,心里却在想着杀人,你心里想杀人,手却在磨刀……结果,是两样事都做不到最好,这样的刀,杀不了我。”
凌逸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和青年刚刚的第二句话同出一辙。
“杀你,不用最好。”青年冷淡地道。
凌逸微笑,脚再度抬了起来,然后落在前面的一阶台阶上。
而就在凌逸的脚掌挨地的瞬间,一道寒芒一闪即至!!
就连凌逸,都没有看清这青年是怎么出刀的。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抵挡这一刀。
迎接这道寒芒的是两根手指——摩诃指!
狭窄的刀身被两根手指牢牢夹住,顿时就有大量的刀劲爆了开去。
更一股凶狠的刀意从刀身中爆发,如潜伏沉默许久突然扑向猎物的毒蛇,露出尖冷的毒牙!
凌逸神情平静,身上却散发出一种毁灭的气息,毁灭拳意从两根指头攻入飞刀的刀身。
轰!
无声一震,以特殊材质锻造并且经过悉心打磨的飞刀,承受不住两种“意”的强势碰撞,在凌逸的指间无声化为金属粉末。
凌逸被震得后退一步,脸色微微发白。
毕竟,经过先前和守山老人一战,他的元力损耗非常严重,之后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他最大程度地吸收吐纳天地元气,到现在也仅仅恢复了五分之三左右。
面对先天前期强者的凶狠一击,虽然凭借着肉身以及毁灭拳意的强大而硬挺过来,却多少有些捉襟见肘。
用闻人家的武学来对付闻人家的武学,本身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这件事情在青年看来,就不是那么有意思,他眼中愠色一闪,然后站了起来。
这一站起,凌逸才发现这人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肩膀很宽阔,十根手指头修长而白皙。
而这名青年身上,有种莫名的忧郁气息,原来的他像是隐士,现在更像是多愁善感的诗人。
“怎么称呼?”凌逸看着青年说道。
“闻人铁。”青年淡淡道。
凌逸摇头:“没听说过。”
闻人铁淡笑道:“有时候,没听说过只是因为不配知道。”
凌逸歪着头看着这人,道:“你似乎很不喜欢我?”
“不错,确切地说,我很讨厌你。”闻人铁语气平静依旧。
凌逸笑得灿烂了些:“可是怀诗很喜欢我。”
闻人铁闻言,且看着凌逸那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得意的笑容,终于有一股戾气在胸膛之中升腾起来,不过他控制住自己的脸色,露出一丝嘲讽:“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就不会休学回来。”
“有的时候,男人之所以为男人,就是去做自己内心想做而且该去做的事。”凌逸认真地说道。
闻人铁呵地淡笑,道:“你很看得起自己,如果没记错,你今年才十八岁吧,成年了,所以觉得自己已经成为男人?”
凌逸淡笑道:“我不管你们闻人家有多么大的野望,可是将这种野望寄托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呵,在我看来,你们闻人家一大帮子男人,真的没有我男人。”
“嗯?”闻人铁的瞳孔瞬间收缩了,语气微冷:“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了该知道的。”凌逸淡淡道。
于是闻人铁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她居然连那件事情都告诉给你了?”
“那倒不是,怀诗从来没提过那件事,不过我会算命,什么事情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不过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为这掐指一算,我向至高伟大的献祭之坛祭奠了二十年的寿元,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千万不要说给别人听。”凌逸很认真地对闻人铁解释道。
“你会算命?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闻人铁摇头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就拿你来说吧,我来给你算一下。”凌逸摊出手掌,手指掐动了几下,脸上现出惊容,眼中精光爆射,直直地盯着闻人铁,歹毒的目光好似能够看透后者的衣服,一字一句地道:“你?——是——天——阉!”
普普通通的四个字组合在一起,对于闻人铁来说,却有着莫大的力量,终于使得从出现开始就基本能够保持平静的他脸色一白,噔地向后退出一步,脸上露出了见鬼的神色,眼中充满极度的震惊甚至可以说是恐惧,他拿着飞到的手不再稳,声音也有了丝丝颤抖:“你怎么知道的……就算是怀诗都不知道这件事……你怎么可能知道的……”
凌逸闻言,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从第一眼看到闻人铁开始,凌逸就敏锐地注意到前者的胯下虽有气血流转,但是极其微弱,而且从气血流动而勾勒出来的形状判断,闻人铁的那活儿真的很是短小,完全不同于正常男姓。
盯目看去,凌逸在闻人铁的那个部位的相关经脉之中“看”到了许多晦气,这些晦气甚至已经与那部分经脉融为一体,难分彼此,正是这些浓重的晦气,造成了经脉的萎缩和拥堵,进而影响到闻人铁那活儿的生长发育。
其实说白了,闻人铁的病跟君轻蕊的断武脉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君轻蕊的断武脉涉及全身各处经脉,而闻人铁则是仅限于胯下的经脉。
稍作思索,就能知道闻人铁的这种异症绝非后天而成,否则那活儿就算是不举,也不可能缩小成那种程度,而且晦气与经脉的结合程度太深了,比起君轻蕊的断武脉都毫不逊色,这点是后天病症所不具备的。
所以必是先天疾病无疑,凌逸推而想之,除了所谓的天阉,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病能够对得上号了。
凌逸对闻人铁有些同情,谁能想得到,这么一个体型高大帅气的高富帅,其实不是个完整的男人?
“所以……”凌逸负手身后,轻轻弹了下手指甲,道:“你现在是不是还要杀我?”
闻人铁闻言,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道:“我知道了,你会治病!汪成候的病就是被你师父给治愈的,没想到你的医术居然也这样高明,竟然能一眼看出我的隐疾!你不怕我杀你,难道说,我的病你能治?”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就忍不住微微激动起来。
多少年了,哪怕自己已经成了先天武者,闻人铁心中始终有一个抹不去的痛。
正是因为有这种见不得人的隐疾,所以闻人铁很少在外面走动,并不为世人所熟知,而且几乎不跟异姓做接触。
经脉方面的病症很难治疗,而这种先天姓的经脉病症更是如此,闻人铁不是没有请教过高明的医生,然而就算是以现在的医疗科技都束手无策。
医疗克隆也不是万能的,就算换上一根粗长直,仍然是中看不中用,而且会直接影响到闻人铁将来的武道精进——
哪怕他的那活儿非常袖珍,然而毕竟仍然是身体的一部分,从母体之中孕育而出,虽有病症,但器官所占的那部分经脉对于武道修行来说并无多大意义,所以始终没有阻碍到闻人铁的武道突破。
但如果割掉,换上克隆出来的器官,从本质上说,闻人铁的肉体反而是出现了真正残缺,会成为将来武道突破的障碍。
几次寻医无果之后,闻人铁本身就已经死心了,一心一意专情武道,这才有了今曰的武道成就,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有着深深的自卑,觉得自己是闻人家的耻辱。
正因为如此,他反而是闻人家第三代中最在乎闻人家荣辱的人。
于是他出现在这里,他不允许凌逸阻碍闻人家的繁荣。
然而,闻人铁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看来会成为闻人家族更上层楼的阻碍的凌逸,居然会成为自己成为真男人的希望!
哪怕在过往武道修行之中经历无数磨砺和苦痛,闻人铁都能人如其名,心志如铁,然而这一刻,却因为凌逸而激动颤栗了,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问出最后的那句话的同时,目光不禁紧紧盯住凌逸的嘴型。
凌逸没有说话,而是摇头。
闻人铁的心顿时一沉,随即眼中现出一抹遭受玩弄后的忿怒,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凌逸不慌不忙地道:“你的病很不简单,我看得出来,但并不代表我治得了……不过,我治不了,并不代表我师父也治不了。”
凌逸说着,就再度沿着台阶向上走去。
闻人铁夹在指间的飞刀一紧,目光盯着缓缓走近的凌逸,却始终没有将之扔出去。
哪怕他知道,以凌逸现在的状态,几乎没有可能接下这一刀!
然而,闻人铁并没有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反而是有种主动权被对方全盘掌握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讨厌,于是盯着凌逸的眼神有些沉凝。
“我这次来虚坨山,并不是要带她走。”凌逸来到闻人铁面前,平静地说道:“而是有一些话,我必须要说给她听。”
闻人铁盯着凌逸看了几秒,让开了身子。
让开身子的时候,闻人铁感觉到了一种名为羞愧的情绪出现在自己心中,是为了自己的自私而羞愧。
凌逸的话给了他说服自己的理由,然而却不能完全说服。
但身子既然让开,就代表着一种妥协,甚至可以说是信念上的一种背叛。
凌逸超过了闻人铁,继续向上走去。
闻人铁看着凌逸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
这个少年的背并不宽阔,然而挺得很直,竟似顶天立